我用了三天时间,将我的所有痕迹从他家里彻底清除。
我重返医院那天,气氛格外诡异。
我疑惑的问小林发生了什么,她愤愤不平:
“简医生,你可算回来了!
程医生……他把白若若调回科室了!”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程愈穿着绿色手术服,正低头听身边的白若若说话。
他很高,为了迁就白若若,腰弯得很低。
那是我熟悉的温柔。
从前程愈听我讲科室趣事时,也是这样微微俯身,眼里盛着光。
“医院都在传程医生对她不一样,但你别往心里去,谁不知道程医生当年追你时……”
“我们分居了。”
我打断她。
小林的话卡在喉咙里,同事们怜悯的眼神齐刷刷投过来。
每周的例会成了修罗场。
按规定,白若若作为规培期护士根本没资格参会,可程愈拍了板:
“多给新人锻炼机会,多接触病例没坏处。”
程愈没到的时候,会议室里的空气像结了冰。
小林她们几个实习生年轻气盛,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有些人本事没见长,攀关系的能耐倒是不小。”
“可不是嘛,连例会都能混进来,下次是不是该直接上手术台了?”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赶紧制止了他们。
实习生们悻悻闭了嘴,可白若若已经红了眼眶。
程愈刚推门进来,就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若若,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白若若摇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
“没有……就是简医生带的实习生们,可能对我有点误会。”
程愈的脸色沉了下来,视线越过人群落在我身上。
“简医生,你带头排挤新人像话吗?给若若道歉。”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我身上。
程愈当着全院同事的面让我道歉,丝毫没想过我以后该如何自处。
我攥紧拳头反驳:
“程医生,你也该管好自己的人。
别仗着有人撑腰就乱攀关系,说胡话。”
程愈显然没料到我会当众反驳,他快步逼近我,压低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欣欣,别任性,别让若若难堪。
我舍不得动你,但你带的那些实习生……”
曾几何时,他在我耳边说的全是情话。
可如今,他温声软语的对象换了别人。
我深吸一口气,将涌到眼眶的泪意憋回去,
“白若若,对不起。”
程愈立刻以白若若不舒服为由,取消了会议。
我支开满脸愧疚的小林她们,独自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
曾经程愈抱着我看过火爆全网的帖子,我哭得抽噎。
他拍着我的背保证:
“欣欣你放心,我的眼里永远只有你,绝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可现在,他亲手把委屈捧到我面前,只为了给另一个女孩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