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林飞燕被送去了清水湾别墅。
钟亦琛防着我,怕我动她肚子里的宝。
正好,我也清净。
预约了明天的手术,到时我便一身轻松告别这里。
趁他不在,我去老宅签好了离婚协议后回来收拾行李。
六年光阴,只塞满两个箱子。
大多是钟亦琛送的珠宝。
他曾说:“钟太太的行当,要配得上身份。”
我以为那是宠爱。
直到他带回第一个情人,那女孩脖子上戴着价值九千万的粉钻。
我才懂,正因为不够爱,才用钱砸。
他甚至对兄弟也不避忌地说:“以为能爱舒彤很久,没想到两年就腻了。”
“愧疚,所以每交新女友,就送她东西,她也高兴。”
我听着,心像被剜了一块。
高兴?不过是苦苦维持着腐烂婚姻的可怜体面。
我闹过离婚,吞过安眠药。
他能在医院守我一整夜,却在我醒来掐着我脖子威胁:“陈舒彤,钟家庇护你这么多年!凭什么说走就走?”
他眼睛通红,似乎真怕失去我:“离婚,只能由我钟亦琛说!”
直到第四年,阿公看不下去。
告诉我,钟亦琛早年签过一份离婚协议。
当年我家遭难,阿公为报我父亲一点恩情,强令钟亦琛娶我。
我曾迟疑,我爸那点恩情,真值这沉甸甸的“钟家夫人”之位?
阿公却叹道:“傻女,是他自己早就看上你。一张合照,他在床头上放了整整十年。”
谁又能想到,被无数小蜜踩在头上的我,也曾是钟家大少的心头白月光?
我盯着拿到手的协议书。
这大概是他爱我时,留下的最大仁慈。
放下箱子,我翻遍别墅找母亲遗物。
那是第一次***后,钟亦琛强行拿走的。
他以此威胁:“要死,除非***遗物也不想要了。”
这些年,我像个训练有素的老鸨,一次次替他安抚、***那些新来的女孩。
不断忍受着屈辱,也不过是为了守住这点念想。突兀的,“叮铃铃。”
电话响了,那边钟亦琛的声音冰冷:“陈舒彤,立刻滚来清水湾!”
赶到时,别墅里一片狼藉。
林飞燕裹着厚厚的毛巾,缩在钟亦琛怀里哭泣。
***的皮肤上带着几道刺目的红痕。
钟亦琛一见我,抓起手机就砸过来!
我躲闪不及,额头剧痛,温热血迹瞬间淌下。
“陈舒彤!你自己生不出,就要毁了燕燕的孩子?”
他眼神暴怒,像要撕碎我。
我忍着剧痛和眩晕,点开他甩过来的屏幕。
监控视频里,几个形容猥琐的流浪汉正试图爬窗闯入,对着惊恐尖叫的林飞燕撕扯。千钧一发之际,被他带人闯入打断。
许是又被外放的声音***到。
林飞燕挣开钟亦琛的怀抱。
突然抓起茶几上滚烫的玻璃水壶,朝着我的脸狠狠泼来!
“陈舒彤!你太恶毒了!我孩子要是没了,定要你百倍偿还!”
热水泼在手臂,钻心地疼。
我狼狈后退,死死咬着唇。
“我没有!不是***的。”
我迎上钟亦琛的目光,试图看到哪怕一丝动摇。
皮肤***灼痛,心口因污蔑而酸胀不已。
曾几何时,我切菜伤了指头,钟亦琛都会紧张冲过来替我包扎。
可如今,我头破血流,手臂红肿,他却只觉得碍眼。
钟亦琛盯着我,眼神厌恶至极:“还嘴硬?”
他抬手:“带进来!”
我惊恐转头,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被保镖推搡着,踉跄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