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她浴血十年，助她登基为帝。庆功宴上，她亲手端来一杯毒酒。
只因她的白月光状元郎说：“卫凛功高盖主，我睡不着。”我的血，溅了她一身。再睁眼，
我回到十年前。她还是那个被皇子们欺辱的小可怜，哭着向我求救。我像前世一样，
挡在她身前。却对她的死对头，三皇子躬身行礼。“这皇位，我也想争一争。”1假山后，
几个锦衣华服的皇子围着一个少女，笑得轻佻又恶毒。“七妹，
父皇都快忘了有你这个女儿了吧？”“瞧瞧这小脸哭的，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被围在中间的正是七公主李青瑶。她衣裙凌乱，发髻散开，
平日里故作坚强的脸此刻挂满泪痕。屈辱、无助、惊恐。当她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我时，
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瞬间爆发出光芒。是了，就是这种光。前世，她无数次陷入绝境，
都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把我当成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而我，也从未让她失望过。这一次，
我依旧迈步向她走去。她眼中的希冀更盛，
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将这些欺辱她的皇子们打得落花流水。我穿过那几个看好戏的皇子，
稳稳地挡在了她的身前。她在我身后，身体因激动和安心而微微颤抖，
甚至下意识地想抓住我的衣角。可我的目光，却越过了她，落在了为首的三皇子李琰身上。
李琰正准备发作，以为我这将军府的庶子要英雄救美。我却对着他，恭敬地弯下了腰。
“几位殿下，这皇位，我也想争一争。”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李琰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卫凛，你一个庶子，疯了？
还是想学那些说客，来我这儿讨个前程？”他的笑声里满是轻蔑和嘲弄。我直起身，
平静地看着他。“殿下昨夜在府中密会户部侍郎，商议挪用南下赈灾的十万两白银，
用以疏通禁军关节。”“只可惜，殿下算漏了一笔。”“那笔银子，必须先过漕运总督的手，
而那位总督，是太子的人。”李琰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看我的表情从轻蔑瞬间变为惊骇与忌惮。这些事，是他最深的秘密，除了他和心腹，
绝无第三人知晓。我身后的李青瑶，身体僵住了。她抓住我衣角的手，
此刻因无法理解的震惊和被抛弃的寒意，剧烈地颤抖起来。我能感觉到她彻骨的冰冷。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对李琰说：“殿下若愿用我，三日之内，我可让御史台参倒您的死对头，
太子太傅。”李琰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死死地盯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良久，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走。”他身边的侍卫立刻上前，为我引路。我转身，
没有再回头看李青瑶一眼。她被独自留在原地，承受着三皇子离去后，
其他几个皇子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那笑声，比刚才更刺耳，更绝望。李青瑶，这只是开始。
前世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品尝一遍。这一次，我不再是你的刀。
我是你的掘墓人。而你的绝望，就是我复仇之路的第一块奠基石。2.三皇子府的书房，
李琰坐立难安。他已经将我晾在这里一个时辰，却迟迟没有出现。我知道，他在试探，
也在恐惧。一个能洞悉他最深秘密的人，是利刃，也可能是悬在头顶的催命符。门终于开了。
李琰走了进来，屏退了左右。“说吧，你怎么知道那些事的？”“殿下，
我是谁派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为您做什么。
”我从袖中取出一本看似平平无奇的账本，推到他面前。“这是漕运衙门去年的一本旧账，
殿下请看三月十七那笔记录。”李琰将信将疑地翻开。“一笔运往北地的丝绸生意？
这有什么问题？”“殿下再看看与这笔生意对接的商号，‘四海通’，它的东家，
是太子太傅的小舅子。而这批丝绸，最终并未运往北地，而是被高价转卖给了西域来的胡商，
所得银两，一文未入国库。”我淡淡地叙述着，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李琰的心上。
“这些事，你是怎么查到的？”“殿下，重要的不是我怎么知道，而是这些证据，
足以让太子太傅万劫不复。”李琰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看我的神情，从忌惮，变成了贪婪。
他看到了扳倒太子的希望。“好！卫凛，你若真能办成此事，我保你平步青云！”三日后，
早朝。御史台官员当庭发难，一本漕运旧账，牵扯出太子太傅贪墨百万的惊天大案。
人证物证俱全，太子太傅百口莫辩，当场被拿下，打入天牢。太子折损一臂，元气大伤。
三皇子李琰，则因为“举荐有功”，获得了皇帝的赞赏，在朝中的声势一时无两。
我作为献策之人，顺理成章地成了三皇子府的座上宾，拥有了独立的小院，
并开始接触他真正的核心机密。当然，我也在暗中，利用三皇子府的资源，
培植只属于我自己的势力。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李青瑶。
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脸上不施粉黛，显得楚楚可怜。她在我面前，姿态放得极低。
“卫凛，我知道你恨我那日没有帮你说话，可我也是身不由己。
”她开始哭诉自己在宫中的不易，被兄弟姐妹排挤，被下人欺凌。每一个字，每一滴泪，
都和前世她向我诉苦时一模一样。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直到她哭得累了，
用那双泛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安慰。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说完了？”“公主的戏，十年了，还是老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李青瑶的哭声瞬间噎住，脸色煞白。她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地揭穿她经营多年的伪装。
她咬着唇，不甘心就此失败。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递到我面前。“卫凛，
我知道你不信我。这块玉佩，是我母妃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今日我将它赠予你，
代表我的真心。”我看着那块玉佩。前世，在我为她挡下致命一箭后，她就是用这块玉佩，
说是定情信物，将我彻底套牢。可后来我才知道，
这不过是她从宫中随便拿的一块破烂玩意儿。我接过了玉佩。李青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会被她轻易感动的蠢货。我摩挲着玉佩，
转头对院子里正在洒扫的一个下人招了招手。“你过来。”那下人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我随手将玉佩扔进他怀里。“这等成色，配你正好，拿去换几个钱喝酒吧。”下人捧着玉佩，
喜出望外，对我千恩万谢。李青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这场景何其熟悉。前世，
我亲眼见过她用同样的手段，羞辱一个对她痴心不已的世家子弟。如今，
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我看着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心中毫无波澜，只有一丝复仇的快感。
“公主若无他事，卫某还要为三殿下效力，恕不奉陪。”我转身进屋，关上了门。门外，
传来她因极致羞辱而压抑不住的哭声。李青瑶，你的自尊，你的骄傲，我会亲手一片片碾碎。
就像前世，你碾碎我的忠诚一样。3.春闱放榜，金色的皇榜前人头攒动。“状元郎！
顾言之！”唱榜官一声高喝，人群瞬间沸腾。顾言之。我站在不远处的茶楼上，
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的白衣书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前世，就是他。
在我被赐死的那场庆功宴上，他站在李青瑶的龙椅旁，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轻蔑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蝼蚁。那句“你身边有这么一员猛将，我睡不着”，言犹在耳。这一世，
我们又见面了。人群中，一抹纤细的身影挤上前去，痴痴地望着那个新科状元。是李青瑶。
她眼中的痴迷与欣赏，毫不掩饰。我知道，她又在寻找新的猎物了。一个能助她摆脱困境，
攀上高枝的猎物。前世，她就是这样，在顾言之名动京城后，制造了无数次“偶遇”，
凭借着柔弱可怜的伪装和公主的身份，成功捕获了这位状元郎的心。这一世，
我怎么能让她失望呢？我还要帮她一把。回到三皇子府，
我“无意”中向李琰提起了这位新科状元。“殿下，我观此人文章，颇有经天纬地之才，
若是能为殿下所用，必是一大助力。”李琰有些不屑：“一个书生而已，能有多大用处？
”“殿下此言差矣。自古得天下者，必先得人心。顾言之如今名满京华，是天下士子表率，
得他，便是得了士林之心。”我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此人恃才傲物，
寻常人怕是入不了他的眼。非殿下这等英明之主，亲自折节下交，方能令其臣服。”这番话，
正中李琰下怀。他志大才疏，最喜欢做的，就是这种收买人心的表面功夫。果然，
他立刻来了兴致：“哦？那本王倒要去会会他。”三日后，三皇子府大宴宾客，
名义是为新科进士庆贺，实则是为招揽顾言之。宴会上，顾言之果然是全场的焦点。
李琰对他礼遇有加，频频敬酒。而李青瑶，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也出现在了宴会上。
她与顾言之“偶遇”于花园之中，一个抚琴，一个吟诗，才子佳人，相见恨晚。电光火石间，
两人眼中已经满是情意。我作为李琰的幕僚，端着酒杯，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看着他们上演着前世无比熟悉的戏码，心中只觉得可笑。就在此时，顾言之注意到了我。
或许是文人天生对我们这种武将的排斥，或许是他察觉到我在三皇子心中的分量，
他对我的态度，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慢。“这位想必就是卫将军吧？听闻将军智谋过人，
不知对如今的边防策略，有何高见？”他把话题引到我身上，显然是想在李琰面前，
压我一头。李琰也乐得看我们争斗，好施展他帝王平衡之术。“卫凛，顾状元问你话呢，
你也说说。”我放下酒杯，站起身。“顾状元，策论我不在行。我只知道三件事。”“第一，
北境蛮族逐水草而居，其主力骑兵的战马，每三日需饮水一次，否则体力大减。”“第二，
从我朝北境长城关到蛮族王庭，沿途共有七处稳定水源。”“第三，我朝驻边大军，
步兵急行军一日可达三十里，骑兵五十里。”我说完，不再言语。满场寂静。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我没有长篇大论，
只用了三句最基本、最实在的军情，
就将顾言之那套纸上谈兵的所谓“高见”衬托得无比空洞可笑。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一个状元郎，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一个武夫用最简单的方式击败了。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看着我，眼神中除了原有的不屑，更多了几分怨毒。很好。仇恨的种子，
比前世更早地种下了。李青瑶，顾言之，我把你们两个绑在一起，
送入我亲手为你们打造的地狱。这出戏，才刚刚开始。4.不过半月，北境传来急报。
蛮族部落集结五万铁骑，突袭边关，连陷三城。朝野震动。年迈的皇帝召集百官皇子，
商议对策。这是一个烂摊子，也是一个天大的功劳。皇子们摩拳擦掌，
都想借此机会立下不世之功。顾言之的机会来了。他在朝堂之上，口若悬河，引经据典，
献上了一条计策。“臣以为，蛮族势大，不宜强攻。当效仿前朝名将，以三千精兵，
奇袭其后方粮草，断其根本。粮草一失，五万大军不攻自破。”这计策听起来天衣无缝，
堪称完美。满朝文武，包括皇帝在内，都露出了赞许之色。只有我，心中冷笑。又是这一招。
前世，太子就是听信了这条毒计，派出的三千精锐被蛮族诱敌深入，全军覆没，
导致边关防线彻底崩溃。太子也因此被废。事后我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奇袭之计，
而是蛮族早已设下的陷阱。而泄露这条计策给太子的，正是顾言之。他用三千将士的性命，
为李青瑶扫平了最大的一个障碍。这一世，他想故技重施，帮三皇子李琰。
我怎么能不成全他？我立刻站了出来，一反常态地对顾言之的计策大加赞赏。“顾状元此计，
神鬼莫测，实乃天纵奇才！臣佩服！”接着，我话锋一转。“只是，为确保万无一失，
臣以为还需补充几点。”我当即“补充”了几个让计策听起来更具操作性的细节。比如，
具体的行军路线，突袭的时机，甚至连撤退的路线都规划得一清二楚。我补充的这些细节，
看似在完善计策，实则堵死了所有的变数和退路。一旦他们踏入陷阱，将再无生还的可能。
最后，我对着皇帝和三皇子深深一拜。“此乃天赐奇功，非三殿下这等皇室贵胄亲征，
不足以彰显天威。臣愿为殿下马前卒，冲锋陷阵！”我又转向顾言之。“至于运筹帷幄，
决胜千里，还需顾状元这等天才。我一个粗人，只懂厮杀。”我的“谦虚”和“忠诚”，
让三皇子李琰大喜过望。他当即向皇帝请命，愿亲自挂帅，并指定顾言之为随军参谋。
皇帝准了。李青瑶得知顾言之要随军出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为顾言之求来了护身符，在城门外上演了一场依依惜别、情深意切的戏码。送别了心上人，
她却在深夜，悄悄来到了我的府上。这一次，她放下了所有的高傲和伪装，脸上带着哀求。
“卫凛，算我求你。”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到了边关，请你务必……务必护住顾郎，
他若有事，我……”我看着她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前世，我出征前，
她也是这样拉着我的手，让我务必保重。可转过头，就和顾言之在我的庆功宴上，
商议着如何将我赐死。我打断了她的话。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在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公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就像前世，你‘好好’照顾我一样。”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李青瑶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她猛地后退一步，瞳孔剧震，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不傻。她终于意识到，我可能知道了什么。那是一种秘密被窥破，
命运被他人掌控的，极致的恐惧。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我欣赏着她惊恐的表情，直起身，转身离去。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和无尽的黑暗。
李青瑶，好好享受这份恐惧吧。这只是你噩梦的开始。5.黄沙漫天，北风如刀。
大军抵达边关，一切都如我所料。顾言之的计策果然是个诱敌之计。
三皇子李琰和顾言之亲自带领的三千先锋精锐，一头扎进了蛮族人精心布置的包围圈。
十倍于己的敌军从四面八方涌出，喊杀声震天。李琰当场就慌了神，
他那张养尊处优的脸吓得没有一丝血色，只知道声嘶力竭地大喊我的名字。“卫凛！
卫凛救我！快来救我！”而他身边的顾言之，更是窝囊。这位名满京华的状元郎，
此刻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筛糠，连马缰都抓不稳，
只会哆哆嗦嗦地重复着：“完了……全完了……”我率领的后援大军，终于“姗姗来迟”。
我们停在了包围圈外，清晰地看着他们在绝望中挣扎。李琰和顾言之看到我，
就像看到了救世主，眼中爆发出求生的渴望。“卫凛！快！快冲进来！”我没有动。
我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弓。在他们绝望而又不解的注视下，我松开了弓弦。利箭破空而去。
目标不是敌人，而是李琰身边高举着兵符的亲卫。亲卫应声落马，兵符掉落在地。
我的亲信策马冲入乱军，在万军丛中捡起兵符，飞速回到我的身边。我高举兵符，
对着身后惊愕的众将士，声音冷冽如冰。“三皇子失陷，为免群龙无首，我代为掌印！
”“全军听令！后退者，斩！”将士们被我的杀气所慑，无人敢有异议。
我下令大军原地驻防，眼睁睁地看着蛮族的铁蹄冲垮了先锋营。李琰在不甘的怒吼中，
被几个蛮族壮汉生擒活捉。而顾言之，在混战中被惊慌的战马踩中了右腿。
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和他那撕心裂肺的惨叫，隔着整个战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确认了他们两个一个被俘，一个残废之后。我才开始真正的表演。我指挥大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