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我都充耳不闻。
利落拿完药后,我转身朝外走去。
可走到一半,一只手将我拉进了病房。
还没站稳,方雨棠便一脸担忧地朝我递过来一包药:
“你帮我看看这个草药的成分,病人泡脚没事吧。”
看着方雨棠半跪着调试水温,我顿时怔在原地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蹦出我开腹手术后,我让她帮忙冲药剂的画面。
方雨棠不情愿地百般推辞。
“你是医生知道保护自己的手,我是设计师,你觉得我会弄吗?”
“再说了,你肚子上那么大一个刀口,你不怕我产生阴影?”
而此时此刻,她却甘愿用手捧着何钟的脚揉搓。
检查完药包后,我平静放在了桌上。
正当我要转身时,何钟突然嘶了一声。
方雨棠立刻停了手,紧张道:“怎么了?”
何钟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道:“戒指硌脚。”
没有犹豫,方雨棠立刻摘了我们的结婚戒指。
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后顺着边缘滚到了地下。
“以后不带了。”
我指尖微微抽搐,那是我们十八岁时,在街头套圈中的。
我们当时欣喜若狂,互相套在对方的手中。
这一带就是十二年,从未嫌弃过廉价与普通。
而十二年的珍惜,此刻却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
我没什么反应,平静捡起地上的戒指,连带着手上的一起,丢进了下水道。
平静冲完马桶后,我推门而出。
下一秒,方雨棠便拽着我按在了病床前。
眼底满是气愤:“赵越谦,你心思也太歹毒了,成心让人不安生是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何钟眼眶红红地朝我低声下气。
“越谦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毕竟受伤,我求求你放过我。”
说着,就要给我下跪。
方雨棠心疼地一把将他捞起,然后将粘在他床上的“***白眼狼***”
纸条扔在我的脸上。
我瞬间明白,她以为这是我指使同事做的。
可医护人员根本不会这么做,这只会让自己丢掉饭碗,没人会那么傻。
脑海里什么一闪而过,我抬头看向何钟。
他眼里满是冷静的讥诮,哪里有一星半点儿的害怕。
原来他在自导自演。
我拎起包包,朝着方雨棠平静道:
“不是我做的,如果不相信,那就报警。”
方雨棠瞳孔骤然紧缩,一把攥住想要离开的我。
脸色难看:“你道歉,只要你道个歉我就原谅你。”
尾音落下,她命令的声音近乎乞求。
可我凭什么道歉。
扯开她的手后,我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我埋头打车时。
方雨棠在我身后快步走出,不由分说地将我塞进了车里。
沉声道:“至于吗,赵越谦!你甩脸子给谁看!”
我开门的手一顿,心脏骤然一紧。
甩脸子?她做的这些脏事,还有脸问我?
在丈夫的工作地点跟情夫嘘寒问暖,方雨棠真是脑子被车撞了。
她不在乎我的感受,也不在乎我的困境。
她就是个自私到极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