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于今日去岁之于明年的意思

第一章：不速之客我贩卖死者的记忆为生，直到在客户的记忆里，看见我自己亲手杀了他。

雨下得像是天漏了。

雨水不是滴，而是连成一片冰冷的帷幕，砸在钟楼工作室的彩绘玻璃上，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嘶吼。

已是深夜，但“忆境”城没有真正的黑夜，只有永恒的人工霓虹，将雨幕染成一种病态的、流动的紫红色。

我，谢无妄，刚完成一单生意。

客户是个臃肿的富翁，想要一段与从未存在的儿子一起钓鱼的记忆。

我为他编织了阳光、青草香和鲑鱼跃出水面的鳞光，收费五十万记忆币。

现在，工作室里还残留着那股甜腻的、属于人造幸福的“阳光”气息，混合着老旧机械的润滑油味和我身上陈年的威士忌酒气。

我习惯在每单生意后，用酒精清洗自己的神经触须。

记忆裁缝这行当，听得太多，见得太广，容易让人对“真实”这个词产生彻底的怀疑。

尤其是我这种，曾经是“记忆建筑师”，如今沦落黑市的裁缝。

我右手的机械义肢指尖，还在微微发烫，那是过度使用神经编织机的后遗症。

就在我准备关掉全息投影，将自己浸入酒杯深处时，门铃响了。

不是常客。

常客会走加密通道。

这个时间，这种天气，走正门的，要么是走投无路的羔羊，要么是带来麻烦的秃鹫。

我打开监控，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一身剪裁极佳的黑衣，几乎与雨夜融为一体，只有一张脸白得惊心。

雨水顺着她湿透的发梢滑落，流过线条优美的下颌，滴在她紧紧抱在怀中的一个青铜匣子上。

她没打伞，但神情不见丝毫狼狈，只有一种玉石般的冰冷和镇定。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

在黑白分明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细微的金色流光——那是顶级基因编辑者的标记，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

她叫顾倾城，“创世科技”已故首席科学家顾临渊的未亡人。

我在新闻里见过她，在顾临渊那场轰动全城的葬礼上。

我打开了门，潮湿的冷风裹挟着雨腥气瞬间涌了进来。

“谢无妄先生？”

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没有温度，但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像冰珠落在玉盘上。

“是我。

顾女士，节哀。

不过，我这里不办理殡葬业务。”

我侧身，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