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庚,我同桌叫许念。在我眼里,她就是那种最标准的乖乖女。上课坐得笔直,
笔记是彩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说话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我觉得风一吹她就倒了。
我们班的校花孟佳,漂亮,家里有钱,身边围着一群人。她就是太阳,
许念就是太阳照不到的尘埃。我以为她们俩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直到学生会换届选举,
许念的名字,出现在了主席候选人的名单上,跟孟佳的名字并排。我以为我眼花了。
全班人都以为她疯了。孟佳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就像女王看见一只蚂蚁爬上了她的餐桌。
然后,一场我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大戏开场了。
栽赃、陷害、网络暴力、道德绑架……孟佳把所有偶像剧里恶毒女配的招数都用了一遍。
我们都以为许念会哭着退学。但她没有。她只是推了推眼镜,然后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
把所有挡路的人,一个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送进了地狱。我才明白,
我同桌不是什么乖乖女。她是个怪物。一个披着兔子皮的,逻辑缜密的怪物。
1.一只蚂蚁爬上了女王的餐桌我同桌叫许念。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那就是“透明”。
她坐在我旁边快一年了,我对她的印象只有三个。一,她的笔记永远是彩色的,
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得清清楚楚,跟印刷品一样。二,她的作息比钟表还准,
上课前五分钟到教室,下课铃一响就走,从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三,她很安静。
安静到有时候我都会忘记旁边还有个人。她长得不难看,清清秀秀的,戴个黑框眼镜,
但就是那种扔进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类型。我们班不一样。我们班有孟佳。孟佳是校花,
那种走在路上,方圆十米男生的目光都会被吸过去的类型。她漂亮,会打扮,家里还有钱,
开学第一天她爸就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所以,孟佳是女王,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前呼后拥。
许念,就是女王城堡最不起眼的那块砖。我,赵庚,就是给女王提鞋都不配的,
城堡外的流浪狗。我以为我们三个,会像三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直到毕业。直到那天下午,
辅导员在班会上宣布,学生会要换届选举了。“……想竞选主席的同学,把名字写在纸条上,
下课后交给我。”我低头玩着手机,这种事跟我没关系。孟佳的闺蜜已经开始起哄了。
“佳佳,你肯定要选主席吧!”“那还用说,除了我们佳佳,谁还有资格?
”孟佳撩了一下她新烫的卷发,脸上是那种“虽然我很谦虚但你们说的都是事实”的表情。
“我只是想为大家多做点事。”她说。声音不大,但足够全班都听见。大家开始鼓掌。
我撇撇嘴,继续玩手机。下课铃响了。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向讲台,
把孟...Jia的名字交上去。我旁边,许念也站了起来。她拿着一张小纸条,默默地,
从人群的缝隙里挤过去,把纸条放到了辅导员的桌上。然后,她又默默地挤回来,
开始收拾书包。整个过程,就像往大海里扔了一颗沙子,没引起任何波澜。我当时也没在意。
我以为她交的是别的什么东西。直到第二天,教学楼公告栏里,贴出了主席候选人的名单。
两个名字。孟佳。许念。我站在公告栏前,把那两个字来来回回看了三遍。许。念。我回头,
看见孟佳和她的闺蜜们也站在那里。孟佳的脸,第一次没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笑容。
她看着许念的名字,眉头皱了起来。“她是谁?”她问身边的闺蜜。闺蜜伸长脖子看了半天,
一脸茫然。“好像……是我们班那个书呆子?”孟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也配?
”另一个闺蜜笑出声。“佳佳,你别理她。她就是个笑话,想出名想疯了吧。”“就是,
一只蚂蚁,还想跟女王抢东西?”孟佳的表情松弛下来,重新露出了那种熟悉的,
轻蔑的笑容。她没再看那个名单,转身走了。我看着许念的名字。那一刻,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不知道,我以为的“事情”,
跟后来真正发生的事情比起来,简直就是幼儿园级别的过家家。那天下午,我回到座位。
许念已经在那里看书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忍不住,凑过去问她。“那个……许念,
你真要竞选主席啊?”她从书里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平静,像一潭没有波纹的水。
“嗯。”她就回了一个字。“为什么啊?”我又问,
“那个……孟佳她……”“我需要一间绝对安静的自习室。”她说。我愣住了。“什么?
”“学生会主席,可以拿到图书馆四楼那间独立自习室的钥匙。那里最安静,适合做研究。
”她说完,又低头看书了。我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就为了……一间自习室?
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我突然意识到,在她眼里,孟佳可能不是女王。竞选主席,
也不是什么挑战。这只是她为了达成“找个安静地方看书”这个目标,
需要清除的一个……程序。或者说,一个BUG。
2.丢失的项链和唯一的摄像头事情是从一根香蕉开始的。第二天早上,我刚到教室,
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我的桌子上,放着一根剥开的,烂了一半的香蕉。黑色的,
黏糊糊的液体,流了我一桌子。许念的桌子是干净的。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孟佳的闺蜜之一,叫李婷的,就和几个人走了过来。“哎呀,赵庚,
你桌子上怎么这么恶心啊?”她捏着鼻子,一脸夸张的嫌恶。我皱着眉,没说话。
另一个男生,是孟佳的头号拥护者,叫胡磊,一脚踹在我凳子上。“你是不是有病啊?
在教室里放这种垃圾?”我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不是我放的。”“不是你放的,
难道是它自己长出来的?”胡磊抱着胳膊,冷笑。我还没来得及反驳,许念放下了手里的书。
她站起来,走到胡磊面前。她的个子比胡磊矮一个头,气势却一点不弱。“是你放的。
”她说的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胡磊愣了一下,然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
你有证据吗?书呆子!”许念没理他,她转头看向李婷。“还有你。”然后,
她又看向他们身后的几个人。“你们都有份。”李婷她们的脸色变了变。“你别血口喷人!
”“就是,我们好心提醒你同桌,你还赖上我们了?”许念没再说话。她拿出手机,
对着我的桌子拍了张照。然后,她走到教室门口,对着门口的垃圾桶,又拍了张照。
垃圾桶里,有几个新鲜的香蕉皮。最后,她回到座位,坐下,继续看书。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一句话废话都没有。胡磊他们被她这套操作搞懵了。“你……你干什么?”许念头也不抬。
“拍照,留证。等会儿发给辅导员和校保卫处,标题是‘高三二班发生校园霸凌事件,
证物清晰,嫌疑人明确’。”教室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胡磊的脸,
从红到白,又从白到青。“你……你他妈吓唬谁呢!”他色厉内荏地喊。“你可以试试。
”许念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所有人的心上。李婷拉了拉胡磊的袖子,
她们怕了。把事情闹到保卫处,不管怎么样,都会有处分。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最后,
胡磊骂骂咧咧地,把那根烂香蕉拿走,又拿纸巾把我的桌子擦干净了。他们走后,
我看着许念,半天说不出话。“谢……谢谢你。”我小声说。“不客气。”她说,
“他们弄脏了你的桌子,味道会飘过来,影响我看书。”我:“……”行吧。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但我太天真了。对孟佳她们来说,这只是开胃小菜。第二天,
更狠的来了。早自习课间,孟佳突然“呀”地一声尖叫起来。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捂着脖子,
眼眶红红的。“我的项链……我的项链不见了!”李婷立刻跑过去,一脸紧张。“佳佳,
你别急,是不是掉在哪了?”“不可能!”孟佳带着哭腔,“我早上来的时候还戴着呢!
是我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卡地亚的,要十多万呢!”十多万!
教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个数字对我们这些普通学生来说,是天文数字。
“肯定是被偷了!”胡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在教室里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许念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看向了许念。
许念还在看书。仿佛外面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肯定是她!”胡磊指着许念,大声说,
“她嫉妒佳佳竞选主席,所以偷东西报复!”“没错!”李婷也跟着喊,
“我们教室从来没丢过东西,就她报名之后,怪事一件接一件!”“搜她的书包!”“对,
搜她身!”一群人情绪激动,围了过来。我急了,站起来挡在许念面前。“你们干什么!
凭什么说是她偷的!”“滚开,赵庚!这里没你的事!”胡磊想推我。就在这时,
许念合上了书。啪的一声,很清脆。她站起来,平静地看着孟佳。“你说,
你丢了十多万的项链?”孟佳哭哭啼啼地点头。“那你报警了吗?”许念问。孟佳愣住了。
“报……报警?”“十多万,数额巨大,够得上刑事案件了。”许念说,
“你应该第一时间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而不是在这里,煽动同学,私自搜查,这是违法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刚刚还群情激奋的人群,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孟佳的脸色有点发白。“我……我只是太着急了……”“哦。”许念点点头,
“那你现在可以报警了。或者,我帮你报。”她说着,就拿出了手机。“别!
”孟佳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的眼神有点慌乱。
“还是……还是先在教室里找找吧,万一是掉在哪了呢……”许念看着她,
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快得像我的错觉。“也行。”她说,“不过,不用那么麻烦。
”她伸手指了指教室的斜后方,天花板的角落。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半球形的黑色物体。
“我们教室,是学校今年新装的监控试点教室之一。全程高清录像,无死角,带收音。
”“从早上我们进教室到现在,它一直在工作。”“只要去保卫处调一下监控,谁拿了,
谁没拿,一清二楚。”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孟佳、李婷、胡磊,他们几个人的脸,
瞬间变得惨白。那种白色,是血色褪尽的,没有一丝生气的白。空气,仿佛凝固了。
3.对不起,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保卫处的老师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辅导员,年级主任。
孟佳她爸是校董,这点小事,本来没人想闹大。但许念坚持要看监控。
她就一句话:“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这个理由,谁也无法反驳。于是,
一行人去了保卫处监控室。我也跟了过去,我得看着,不能让许念被欺负。虽然现在看起来,
她好像根本不需要。监控室里,老师把录像调了出来。画面很清晰。早自习之前,
学生陆陆续续进教室。孟佳和李婷她们有说有笑地走进来。然后,画面里,
李婷趁着大家不注意,快步走到许念的座位旁。当时许念还没来。
李婷的手飞快地伸进许念的书桌里,塞了个什么东西进去。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座位。再然后,就是孟佳尖叫,说项链丢了。铁证如山。
监控室里,死一般地寂静。年级主任的脸黑得像锅底。辅导员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孟佳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是灰色的。李婷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了。“李婷!
”主任一声怒吼,“你干的好事!”李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不是我……是佳佳……是佳佳让我这么做的……”她这一哭,把孟佳也彻底拖下了水。
孟佳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我……我没有……”她还在嘴硬。许念,从头到尾,
一句话没说。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屏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好像在看一场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电影。最后,主任指着孟佳和李婷。“你们两个!
写一份一万字的深刻检讨!在全校大会上公开道歉!还有,记大过处分一次!”这个处分,
很重了。会记入档案,跟着一辈子。事情到这里,所有人都觉得该结束了。辅导员走过来,
拍了拍许念的肩膀,一脸和蔼。“许念同学,你看,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学校也给了她们严厉的处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许念看着他。“老师,
我有一个问题。”“啊?你说。”“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诬告陷害他人,
意图使他人受到治安管理处罚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辅导员愣住了。“根据刑法,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们诽谤我盗窃十多万元的物品,这个数额,应该算‘情节严重’吧?”许念的声音很平静,
像在背课文。但听在在场所有人耳朵里,不亚于一声惊雷。年级主任的脸色也变了。
“许念同学,她们还是学生,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是吗?”许念歪了歪头,
“如果今天教室里没有监控,或者我说不清楚,我现在应该在哪里?”“我会被学校开除吗?
会留下盗窃的案底吗?”“你们会为了我,去得罪校董的女儿吗?”她一连串的问题,
问得在场的大人们,哑口无言。最后,她拿出手机。“我刚才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快到了。
”她说完,就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喂,110吗?是的,我在xx大学保卫处,我报案。
有人栽赃我偷窃十多万的物品,这里有完整的监控录像作为证据。”她挂了电话。
整个监控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她。孟佳和李婷,
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警察真的来了。效率很高。当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保卫处,
要带孟佳和李婷回去做笔录的时候,整个场面彻底失控了。孟佳的尖叫声,几乎能掀翻屋顶。
最后,她们还是被带走了。因为证据确凿,加上许念态度坚决,这件事根本没法“私了”。
学校为了平息影响,只能按照最严格的校规,给了孟佳和李婷勒令退学的处分。
那场所谓“全校大会的道歉”,自然也就不了了之。我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可我忘了,
孟佳后面,还有一个当校董的爹,和一个溺爱她的妈。三天后,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教学楼下。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戴着墨镜的贵妇,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直接找到了我们班。一脚踹开教室门。
“谁是许念?”她尖声问道。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最终BOSS登场了。许念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我就是。”孟佳的妈妈,
我后来知道她姓王。王女士走到许念面前,摘下墨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就是许念?
害我女儿被退学的那个贱人?”她说话很难听。我气得想站起来,但被许念用眼神制止了。
“首先,她不是我害的,是她自己的行为导致的。”许念说,“其次,
如果你继续用这种侮辱性的词汇,我会告你诽谤。”王女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夸张地笑了起来。“告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许念说,“我只需要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恐吓。
”她又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录音键。那个小小的红色按钮,在王女士眼里,
仿佛是什么洪水猛兽。她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打断了。“你……”“王女士是吧?
”许念打断她,“我建议我们找个地方,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在这里,影响大家上课。
”她说着,站了起来,率先走出了教室。王女士愣了几秒,也跟了出去。
她们去了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我偷偷跟在后面。我看到王女士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拍在石桌上。“这里面有五十万。拿着钱,去跟学校说,之前的是个误会。
然后永远消失在我女儿面前。”这是偶像剧里最经典的桥段。我以为许念会义正言辞地拒绝,
或者愤怒地控诉。但她没有。她拿起那张卡,看了看。然后问了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问题。
“这五十万,交税了吗?”王女士:“……什么?”“根据个人所得税法,偶然所得,
税率是百分之二十。五十万,你要交十万的税。”许念说,“如果你是以赠与的名义给我,
也可能会涉及到税务问题。你处理好了吗?如果没有,我收下这笔钱,
算不算是协助你偷税漏税?”王女士彻底懵了。她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路数。“而且,
”许念继续说,“你用这笔钱,来要求我撤销对你女儿的刑事指控,这属于交易。严格来说,
可能构成行贿。虽然对象不是国家公职人员,但性质很恶劣。”“所以,我不能收。
”她把卡推了回去。王女士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脸上,
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可能终于意识到。她面对的,
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用钱和权力欺负的小姑娘。
而是一个……用法律和逻辑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的,怪物。
4.流量的战争和一块钱的律师函王女士灰溜溜地走了。我以为,孟佳一家终于会消停了。
我又错了。硬的不行,他们开始来软的。或者说,更阴损的。一夜之间,学校的论坛,
还有本地的一些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许念的帖子。标题取得一个比一个恶毒。
《震惊!XX大学惊现心机女,为上位逼走校花!》《扒一扒那个为了一己私利,
毁掉同学一生的恶毒学霸》帖子里,把许念描绘成了一个处心积虑,嫉妒成性的怪物。
说她早就看孟佳不顺眼,故意设局,夸大其词,就是为了把孟佳赶走,自己当学生会主席。
里面还配了很多移花接木的图片。比如,许念在图书馆看书的照片,
旁边P上了孟佳光彩照人的艺术照,配文是“阴暗的角落里,藏着一颗嫉妒的心”。
还有许念报警时的照片,被模糊处理后,配文是“冷血无情,得理不饶人”。这些帖子,
一看就是专业水军的手笔。有图有“真相”,煽动性极强。很快,
不明真相的学生和网友就被带了节奏。评论区里,全是骂许念的。“天啊,
现在的小姑娘心机太重了吧!”“长得一脸无辜,没想到这么恶毒。
”“这种人就该被人肉出来,让她社会性死亡!”整个学校都开始对许念指指点点。
走在路上,都有人对着她拍照,窃窃私语。我气得不行,在论坛上跟人对骂,结果被禁言了。
我去找许念,她正戴着耳机,在电脑上敲着什么。“许念,你快看论坛!他们这么骂你,
你不管管吗?”她摘下一只耳机,看了我一眼。“为什么要管?”“他们都在骂你啊!
”我急道。“他们骂我,会让我掉一块肉吗?会影响我考试得第一名吗?”我噎住了。
“可是……可是名声很重要啊!”“名声?”她笑了笑,“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能帮我解决一个数学模型吗?”“如果不能,那它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她说完,
又戴上了耳机。我看着她,感觉自己像个傻子。我为她着急上火,她自己却根本不在乎。
我以为她真的不在乎。但我又一次错了。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处理问题的方式,
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两天后。那些在网上骂得最凶,带节奏最狠的账号,几乎在同一时间,
都收到了一封电子版的律师函。我也收到了。哦不,
是我之前用来跟人对骂的那个小号收到了。律师函写得非常专业。
上面清楚地列出了我的账号ID,发表过的不当言论,截图为证。
指出我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诽谤和名誉侵权。要求我立刻删除所有相关言论,
并在账号上公开道歉,置顶七天。否则,将正式提起诉讼。最骚的是,律师函的最后,
附了一个收款码。“本次律师函费用,一块钱。请于24小时内支付,
作为您已知悉此事的凭证。”一块钱。侮辱性极强。你花钱请水军,我就花一块钱,
用法律程序,精准地找到你本人。我看到这封律师函的时候,人都傻了。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操作?很快,论坛上就炸了。“卧槽,我收到了许念的律师函!怎么回事?
她怎么知道我地址的?”“我也收到了!还让我付一块钱!这是诈骗吗?”“楼上的傻逼,
这不是诈骗!这是正规律所发的!意思是,她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真实信息!”“妈呀,
我就是跟风骂了两句,不至于吧?”“不至于?你看看人家告你的理由,诽谤罪,
最高可以判三年的!你自己掂量!”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那些之前上蹿下跳的账号,
一夜之间,全都删光了帖子,然后排着队,开始发道歉信。格式都差不多。“本人xxx,
就之前在网络上对许念同学发表的不实言论,深感歉意……”场面壮观得,
跟传销组织开会一样。而那些收钱办事的水军公司,更是倒了大霉。许念直接把他们给告了。
告他们不正当商业竞争,外加诽谤。听说那个水军公司的老板,接到法院传票的时候,
脸都绿了。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做脏活这么多年,最后会栽在一个女大学生手里。
而且,是因为一块钱的律师函。这场声势浩浩荡荡的网暴,
就这么被许念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轻松化解了。她甚至没亲自下场说过一句话。
我看着她,感觉她头顶上,顶着四个大字。“专业平乱”。我忍不住又问她。
“你是怎么……找到那么多人的?”她正在喝水,闻言,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哦,
我上个学期,选修了《网络信息安全与追踪技术》。”“期末论文的课题,
就是《基于社交网络用户行为分析的身份关联算法研究》。”“这次,
正好用他们来验证一下我的算法模型。”“效果还不错。”她补充道。我端着水杯的手,
抖了一下。5.辩论会上的降维打击网络暴力被轻松解决后,孟佳那边,彻底没招了。
学生会的竞选流程,还是要继续走下去。最后一关,是公开辩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