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合租房东季清雪,是个活在二维世界的物理学家,相信一切皆可量化。
她禁止我对她动情,否则罚款。我这个三维世界的穷画家,偏要闯入她的世界。
我画下她抱着猫的温柔,她却红着眼问:为什么要把我画得这么温柔?然后,她踮起脚尖,
吻了我。糟糕,好像……超标了。1.“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冰冷的声音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耳膜。坐在我对面的女人,名叫季清雪,我的新房东,
也是这间豪华公寓的绝对主宰。她将一份A4纸打印的《合租协议补充条款》推到我面前,
指尖纤细白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乙方,也就是你,
严禁以任何形式对甲方产生超出租赁关系之外的情感,
包括但不限于爱慕、追求、暗恋以及任何形式的性幻想。如有违反,
甲方有权单方面终止协议,并要求乙方支付三倍月租作为精神损失赔偿。”我,言池,
一个穷得只剩下脸和才华的画家,看着那白纸黑字,
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精神病院的入院流程。我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这位“甲方”。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丝质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眸,
清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漠然。仿佛在看一个……实验样本。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她就是那种走在大学校园里,能让所有毛头小子自惭形秽,连个屁都不敢放的骨干教授。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江城大学最年轻的物理学副教授。“季教授,”我咧嘴一笑,
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八颗牙,“您这条款……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我就是个租客,
您至于防我跟防贼似的吗?”季清雪镜片下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声音平铺直叙,
像在宣读一份实验报告:“言先生,根据你的资料,28岁,自由职业画家,无稳定收入,
有两次被房东强制清退记录。从风险评估角度看,你属于高风险租客。而我,
讨厌一切不可控的变量。”我:“……”妈的,要不是我那个不靠谱的发小,
拍着胸脯说他表姐这有间便宜房子,打死我也不会来自取其辱。一个月三千块,
在这市中心顶级公寓租个次卧,听上去跟做梦一样。现在我明白了,这哪是租房,
这是签卖身契。“那什么,”我清了清嗓子,决定垂死挣扎一下,
“精神损失这个……怎么界定?万一您哪天觉得我看您的眼神不对劲,
我这一个季度的房租就打水漂了?”季清雪扶了扶眼镜,从旁边拿出一个小巧的银色仪器,
放在桌上。“这是P-7型微表情与心率观测仪,测试版。”她语气平淡地解释,
“如果你对我产生非分之想,你的心率、血压和瞳孔变化会出卖你。当数据超过阈值,
它会报警。”我彻底傻了。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是把家变成了测谎仪现场啊!
看着我呆滞的表情,季清雪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她把笔递给我:“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签完字,这半年内,这间次卧就是你的了。”我看着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
又看了看自己卡里仅剩的三千零八块五毛。签,还是不签?不签,今晚就得滚去睡大街。
签了,未来半年就得活得像个机器人。“行!”我一咬牙,拿起笔,
龙飞凤凤舞地在乙方签下自己的大名。不就是不动心吗?简单!我言池行走江湖多年,
片叶不沾身的本事还是有的。更何况,对方是座冰山,还是座带高压电的冰山,
我躲还来不及呢。签完字,季清雪一丝不苟地将协议收好,放进文件袋。“现在,
我带你熟悉一下你的活动区域和这里的规矩。”她站起身,我这才发现她身材高挑,
至少一米七二,白色衬衫下的曲线恰到好处,充满了禁欲的美感。我赶紧低下头,
心里默念:非礼勿视,色即是空,否则赔钱。“这是你的房间。”她推开主卧旁边的一扇门,
“除了这间房和外面的公共卫生间,屋内其他区域,没有我的允许,禁止入内。
”我探头看了看,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足够了。“客厅,
你可以使用,但仅限于通过,不得逗留超过五分钟。沙发属于私人物品,禁止坐卧。
”“厨房,你可以使用冰箱的下层,厨具用完必须立刻清洗消毒归位,
不能留下任何油渍或水渍。”“阳台……”她顿了顿,指着那片阳光最好的地方,
“绝对禁止入内,尤其禁止晾晒你的任何衣物。”我听得眼皮直跳,这哪是合租,这是坐牢!
“最后,”她转身,目光落在我带来的两个大行李箱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你的行李,需要进行消毒和检查,确保没有携带任何污染物或违禁品。”她说着,
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次性手套和一瓶消毒喷雾。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租客,
而是什么等待检疫的进口冻肉。就在我准备任她摆布时,我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客厅角落。
那里,立着一架蒙着防尘布的钢琴。布料的边缘,露出了一角黑白琴键,和一个小小的,
几乎看不见的烫金logo——斯坦威。我的心,忽然动了一下。再看墙上,
挂着几幅极简风格的装饰画,线条、色块,构图堪称完美,但……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电脑程序计算出来的,没有一丝人味儿。这个家,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精准、冰冷、完美,却唯独缺少了一样东西。烟火气。我看着眼前这个戴上手套,
准备“检疫”我的行李的冰山教授,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极其大胆,
甚至可以说是作死的念头。你不是讨厌不可控的变量吗?巧了。我这辈子,最擅长的,
就是制造意外。2.我的第一个“意外”,从晚饭开始。按照季清雪的规矩,
厨房用完必须立刻清洁,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于是,当她晚上八点,
带着一身疲惫从学校回来时,闻到的不是消毒水的味道,
而是一股霸道的、能钻进人骨头缝里的……螺蛳粉的香气。季清雪站在玄关,
换鞋的动作停住了。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美眸,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迅速结成冰霜。
她看向坐在餐桌旁,正嗦得酣畅淋漓的我,声音比窗外的夜风还冷。“言池,
协议第三补充条款,第七条,写的是什么?”我抬起头,嘴里还叼着根米粉,
含糊不清地回答:“啊?哦,那个啊,说的是……禁止在室内制造……额,
‘具有强烈刺激性且难以消散的气味’。”“所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她的目光像X光,
要把我从里到外扫一遍。我把米粉吸溜进嘴里,拿起筷子,
一脸无辜地指了指碗里的酸笋和腐竹:“季教授,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螺蛳粉,闻着臭,
吃着香,属于人类美食的辩证统一哲学。它不算‘难以消散’,你看,我开着抽油烟机呢,
最多半小时,保证烟消云散,不留下一丝云彩。
”季清雪:“……”她似乎被我这套歪理邪说给噎住了,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大脑里正在高速运转,试图从物理学或者逻辑学的角度,
找出我话里的漏洞。半晌,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懒得跟我这种“低等生物”争辩,绕过我,
径直走向她的主卧。“半小时后,如果我还能闻到一丝味道,”她丢下一句话,“你的押金,
就当是给我买空气净化器的了。”“砰”的一声,主卧门关上了。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嘿嘿一笑。很好,冰山理论的第一步,制造裂痕,成功。吃完粉,
我严格遵守“作案后清理现场”的原则,把碗筷洗得锃光瓦亮,
又用柠檬味清洁剂把厨房擦了一遍,最后对着空气喷了半瓶空气清新剂。
当我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房间时,季清雪的房门又打开了。她换了一身宽松的真丝睡衣,
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在客厅工作。她经过餐厅时,脚步顿了顿,
鼻翼微动,似乎在检查空气质量。还好,除了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那股“生化武器”的味道确实散得差不多了。她没说什么,径直走到沙发……旁边的地毯上,
盘腿坐下,将电脑放在了茶几上。我这才想起来,她说过,沙发是她的私人物品,禁止我坐。
没想到,她连自己都不坐。这女人,到底是有多龟毛?我没理她,钻进自己的房间,
摊开画板,准备开始工作。我最近接了个私活,给一个儿童绘本画插画,稿费还不错,
够我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可刚画了不到十分钟,房门被敲响了。咚,咚,咚。三声,
不轻不重,间隔均匀,精准得像节拍器。我打开门,季清雪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言池,规矩二,晚上十点后,请保持绝对安静。”我愣了:“我……我很安静啊,
我没放音乐,也没看电视。”“你的铅笔,”她指了指我手里的素描笔,
“在画纸上摩擦的声音,超过了20分贝。根据环境科学定义,已经构成了噪音污染。
”我:“???”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笔,又抬头看了看她。我他妈画画的声音,
都算噪音了?这房子是纸糊的吗?“季教授,”我感觉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您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得呼吸,有心跳,
我不可能完全像个死人一样不发出任何声音。”“关于这点我也考虑到了。
”她居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允许你在室内发出20分贝以下的声响。
这是经过科学计算的,一个普通成年男性在静息状态下的呼吸和心跳声,
大约在15分贝左右。只要你不进行剧烈运动,就不会超标。”我深吸一口气,
告诉自己要冷静。跟一个科学家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尤其是一个有强迫症晚期的美女科学家。“行。”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注意。
”关上门,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了。我拿起笔,试着放轻了力道,
那沙沙声果然小了很多。可这样一来,我根本没法集中精神。
脑子里全是“分贝”、“噪音”、“阈值”这些鬼东西。过了会,我实在忍不住了,
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探出个脑袋。客厅里,季清雪还坐在地毯上,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屏幕的光映在她清冷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我忽然有点好奇,这样一个活在数据和公式里的女人,她的世界,
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正想着,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
忽然抬起头。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她的眼神依旧清冷,
但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探究?我心里一咯噔,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关上门。坏了,
刚才那个眼神,会不会让那个什么狗屁观测仪报警了?三倍赔偿……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感觉心在滴血。这日子,真他妈没法过了!3.接下来的几天,
我和季清雪展开了一场堪称“史诗级”的拉锯战。战场,就是这间一百五十平的公寓。
战争的核心,是她制定的那套能逼疯正常人的“监狱法则”。比如,她规定,
公共卫生间每次使用后,必须用吹风机将地面和洗手台所有水渍吹干。于是,我每次洗完澡,
都得像个Tony老师一样,拿着吹风机对着卫生间一通狂吹。再比如,
她要求冰箱门开关时间不得超过15秒,理由是“会影响内部恒温系统,增加非必要能耗”。
搞得我每次拿东西都跟抢银行似的,心惊胆战。而我的反击,则体现在各种“擦边球”上。
她不让我在客厅逗留,我就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不小心”把钥匙掉在地上,
然后慢悠悠地弯腰去捡,顺便欣赏一下她因为我的“笨拙”而紧皱的眉头。她不让我碰沙发,
我就买了一大堆色彩鲜艳、造型奇特的抱枕,堆在我房间门口,
让她每次出门都能看到那片“视觉污染”。我们俩,就像两个顶级猎手,
在这片小小的领地里,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没有争吵,没有冲突,
只有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涌动。说实话,挺有意思的。这天晚上,我画完稿子,
肚子饿得咕咕叫。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这个点,点外卖都嫌慢。
我蹑手蹑脚地溜进厨房,准备给自己下碗面。刚打开冰箱,就看到下层贴着一张便利贴,
上面是季清雪那熟悉的、像印刷体一样工整的字迹:“言池,根据协议,
厨房使用时间为早七点至晚九点。宵夜有害健康,且会产生噪音和气味,请克制。
”我撇了撇嘴,把便利贴撕下来,团成一团,精准地扔进垃圾桶。克制?我的人生字典里,
就没这两个字。我轻手轻脚地拿出鸡蛋和挂面,动作放得极慢,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被那个耳朵堪比雷达的女人抓个正着。烧水,下面,打蛋……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
就在面快要煮好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我心里一惊,猛地回头。
季清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她穿着那身丝质睡衣,抱着手臂,
静静地看着我,像个幽灵。“言池。”她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在做什么?”“我……”我脑子飞速运转,指着锅里,
“我在进行一项关于‘水沸腾状态下不同食材分子结构变化’的家庭小实验。
”季清雪:“……”她显然已经对我的胡说八道产生了免疫力,
只是淡淡地说道:“实验做完了,就立刻清理现场。另外,明天早上,
把你的‘实验报告’交给我。”说完,她转身就要走。“等等!”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我端起刚出锅的面,热气腾腾,
上面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还撒了点葱花。“那个……季教授,”我挠了挠头,
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实验’的产物有点多,倒了怪浪费的。
你要不要……也来一份‘实验报告’?”这大概是我住进来之后,对她发出的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邀请。空气安静了。我甚至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用一句“不必了”或者“无聊”来拒绝我。但出乎意料的是,
她沉默了。她看着我手里的那碗面,喉结似乎轻轻滚动了一下。
就在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的时候,她开口了。“我不吃宵夜。”声音依旧清冷,
但好像……没有了之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坚决。“哦,那算了。”我耸耸肩,
作势就要把面端走。“等一下。”她又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面里……不要葱。”说完,她不等我反应,转身走进了餐厅。我愣在原地,足足三秒钟。
然后,我低头看了看碗里的葱花,又看了看她坐在餐桌旁的背影,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
哈哈哈!冰山,好像要融化了!我迅速地又下了一碗面,细心地把葱花全部挑掉,
然后端到了她面前。她没说话,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动作依旧优雅,
但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我坐在她对面,吃着自己的那碗面,偷偷观察她。她吃得很认真,
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热气氤氲了她的镜片,
让她那张总是紧绷着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不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女人,
好像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她只是……用一层厚厚的冰壳,把自己包裹起来了而已。而我,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层冰,一点一点地,敲碎。4.一碗面,像一把钥匙,
悄悄打开了我和季清雪之间那扇紧锁的大门。虽然第二天,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递给我一份长达三页的,关于昨晚“厨房违规使用事件”的整改意见书。但我明显感觉得到,
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比如,她不再对我路过客厅时“掉钥匙”的行为皱眉头了,
只是淡淡地瞥我一眼,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再比如,我早上起床,
偶尔会发现餐桌上多了一份三明治,旁边附带一张字条,写着:“冰箱里的过期食材,
资源利用。”虽然借口蹩脚得可笑,但我知道,这已经是她表达善意的极限了。周末,
我接了个电话,是我那个不靠peh谱的发小,也是季清雪的表弟,林子昂打来的。“喂,
言哥,住得还习惯不?我姐没把你冻死吧?”电话那头,林子昂的声音咋咋乎乎的。“还行,
暂时还活着。”我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那就好,那就好。对了,言哥,我妈,
也就是你未来丈母娘,今天要去我姐那送东西,顺便‘视察’一下。你懂的,我姐那性格,
最烦应付家里人了。你帮我顶一下,回头我请你喝酒!”“我顶?我怎么顶?”我一头黑水。
“你就说你是我姐的……嗯……远房表弟!对,远房表弟,暂时借住一下。千万别说漏嘴了,
不然我姐能把我皮扒了!”说完,不等我拒绝,他就“啪”地挂了电话。我捏着手机,
一脸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没等我理清头绪,门铃响了。我走过去,通过猫眼一看,
一个气质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看那眉眼,
和季清雪有七分相似。得,未来丈母娘,啊呸,是季清雪的妈来了。我硬着头皮打开门。
“阿姨好。”中年妇人,也就是周雅女士,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好,你是?”“我是清雪的……远房表弟,言池。
暂时在她这借住。”我按照林子昂给的剧本,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哦,
是子昂说过的那个表弟啊。”周雅恍然大悟,热情地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我,“快进来快进来,
清雪呢?还在房间里搞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啊,对,她在忙。”我刚说完,
主卧的门就开了。季清雪走了出来,看到我和她妈站在一起,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我缩了缩脖子,感觉后背发凉。“妈,您怎么来了?
”季清雪走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疏离。“我怎么不能来?来看看我女儿不行啊?
”周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又瘦了。跟你说了多少次,
别一天到晚扎在实验室里,要注意身体。”“我很好。”季清雪不着痕迹地抽回手。
“好什么好,脸色这么差。”周雅说着,目光又落在我身上,笑眯眯地问,“小言是吧?
今年多大了?在哪工作啊?有没有女朋友啊?”查户口三连。我正准备胡编乱造,
季清雪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妈的话。“妈,他就是个借住的,您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嘛。”周雅不满地说道,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季清雪面前,“对了,这是你王阿姨介绍的,叫张什么来着,
也是个博士,跟你算同行,你们见个面,聊聊?”相亲。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看到季清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没兴趣。”她冷冷地拒绝。“你这孩子,
怎么又这样?”周雅的脸色沉了下来,“你都**十了,总不能一辈子一个人吧?我知道,
过去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人都得往前看啊……”“够了!”季清雪突然提高了音量,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的事,不用您管。”说完,她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重重地关上了门。客厅里,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周雅举着那张照片,愣在原地,
眼圈慢慢红了。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唉……”许久,
周雅叹了口气,将照片收了起来,对我勉强地笑了笑:“小言,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阿姨。”“这孩子,从小就犟。”周雅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自从她爸……唉,不说了。她一个人住,平时麻烦你多照顾她点。她就是嘴硬心软。
”我点了点头:“我会的。”送走周雅后,我站在客厅里,看着季清雪那扇紧闭的房门,
心里五味杂陈。过去那件事?她爸?看来,这座冰山,心里藏着一个很深、很深的秘密。
那天晚上,季清雪没有出房间,也没有吃晚饭。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下了一碗面,
放到了她的房门口。然后,我敲了敲门。“季教授,面放门口了,记得吃。”里面,
没有回应。我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大概过了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