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变身永生”先别急，给咱整个加辣的螺蛳粉续命！
“我说小T，”我踢了踢手里的手机，“你那能量攒得咋样了？
再不加个餐，我怕等不到你给我弄星际人字拖，先被饿成标本。”
小T的屏幕亮了亮，蓝光懒洋洋地扫过我的脸：“饿？
你早上吃了三个叉烧包，中午干掉一碗双皮奶，现在喊饿？
林观音，你这消化系统是黑洞做的？”
“那不一样。”
我摸着肚子辩解，“刚才在巷口闻着螺蛳粉的味儿了，张记那家，今天好像加了新料，香得能把隔壁的旺财勾过来。”
“出息。”
小T嗤笑一声，屏幕上突然弹出一行炫目的全息文字——“星际级生物改造程序启动中……基因序列重组……永生模式加载1%……”我吓得一激灵，差点从竹椅上滑下去：“啥玩意儿？
永生模式？
你要干啥？”
“字面意思。”
小T的语气带着点得意，“本终端正在帮你改造体质，以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活个千八百年跟玩似的。”
“别别别！”
我赶紧摆手，“活那么久干啥？
到时候我妈都不在了，谁给我做糖醋排骨？
再说了，千八百年后，张记螺蛳粉还开着吗？”
小T：“……”全息文字突然闪了闪，像卡壳的录像带：“你关注点能不能正常点？
永生！
是永生！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我不求。”
我坚定地摇头，“我现在就求一碗加辣加臭的螺蛳粉，多加酸笋，再来个炸蛋。”
“炸蛋？”
小T的蓝光顿了顿，“就是你上次说‘吸满汤汁能原地飞升’的那个？”
“对对对！”
我猛点头，咽了口唾沫，“外酥里嫩，泡在汤里绝了！”
小T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全息文字“唰”地消失了，屏幕暗得跟块板砖似的。
我还以为它气死机了，正想晃一晃，它突然“嘀”了一声，弹出个地图，上面标着张记螺蛳粉的位置，旁边还有行小字：“距目标300米，当前排队人数17人，预计等待时间42分钟。”
“你这是……同意了？”
我眼睛一亮。
“再跟你扯永生，我怕自己先短路。”
小T的声音透着股生无可恋，“去吧，不过别指望我再帮你骗老板免单，刚才弄你那破鞋己经耗了我2%的能量。”
“没事没事，我有钱！”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五张一块的、三张五毛的，还有一堆硬币，“这是我攒了三天的‘私房钱’，够买碗豪华版了！”
小T：“……豪华版螺蛳粉，五块五？”
“哎呀，差不多就行。”
我揣起钱和手机，趿着我的“纳米防滑底”人字拖就往外冲。
刚跑到门口，就被我妈从厨房探出来的脑袋截住了。
“跑啥？
作业写了？”
我妈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围裙上沾着点番茄酱——不用问，肯定又在试做新口味的糖醋排骨。
“写、写了！”
我心虚地挠头，“同学约我去图书馆……查资料！”
“查资料？”
我妈挑眉，视线落在我攥着塑料袋的手上，“手里攥的啥？
是不是又想去买那些垃圾食品？”
“不是不是！”
我赶紧把塑料袋往身后藏，“是、是给同学带的文具钱！”
就在我妈准备追问的当口，兜里的小T突然“叮咚”响了一声，发出的声音跟我那破手机的短信提示音一模一样。
我妈皱眉：“谁啊？”
“可能是同学催我了！”
我趁机掏出小T，假装看信息，其实是听小T在我手心嘀咕：“跟你妈说，隔壁李阿婆的孙子发烧了，让你帮忙送包退烧药过去，正好顺路经过张记。”
我赶紧鹦鹉学舌：“妈！
李阿婆孙子发烧了，让我送点退烧药过去，她家就在张记旁边，我顺路去去就回！”
我妈果然信了——主要是李阿婆那孙子三天两头生病，全巷子的人都知道。
她挥挥手：“快去快回，别贪玩，回来给你留了糖醋排骨。”
“好嘞！”
我心里乐开了花，冲出门就往张记跑。
刚拐过巷口，就闻到了那股又臭又香的味儿，张记门口果然排着长队，队伍末尾的王婶正跟卖鱼丸的陈叔唠嗑：“听说没？
楼上老林家的观音仔，昨天捡了个会说话的手机，神神叨叨的。”
陈叔手里的鱼丸勺顿了顿：“真的假的？
怕不是中了暑，说胡话吧？”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看地上的蚂蚁，心里把小T骂了八百遍——都怪这破手机，现在全巷子都以为我是中二病。
“别躲了，他们说的是事实。”
小T在我兜里凉凉地开口，“不过你放心，等会儿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科技改变生活’。”
排队的时候，我才发现今天的队伍格外长，前面的胖虎正踮着脚往前瞅：“老板，我的加辣螺蛳粉好了没？
我快饿死了！”
老板在灶台后面挥着大勺子喊：“催啥？
前面还有十碗呢！
今天的酸笋特别靓，多熬了两个钟，值得等！”
我看着锅里咕嘟冒泡的红油，口水差点流下来。
就在这时，小T突然说：“注意看前面穿花衬衫的大叔，他兜里揣着的塑料袋漏了，刚掉了五块钱，就在他脚边。”
我赶紧往前瞟，果然看到个穿花衬衫的大叔，脚边躺着张崭新的五块钱，被风吹得轻轻动。
大叔正专心致志地看老板煮粉，压根没察觉。
“捡不捡？”
小T问。
“不好吧？”
我有点犹豫，“人家的钱。”
“等他发现，早被风吹跑了。”
小T哼了一声，“再说了，捡了钱能多加个炸蛋，不香吗？”
我咽了口唾沫，趁大叔转身的功夫，假装系鞋带，飞快地把钱捡起来塞进兜里。
刚站首身子，就对上胖虎狐疑的眼神：“观音仔，你捡啥呢？”
“没、没啥，鞋带松了。”
我赶紧摆手，心脏“砰砰”跳得跟打鼓似的。
小T：“出息，捡五块钱跟偷了银行似的。”
好不容易排到我，老板擦了擦手问：“靓仔，要啥？”
“豪华版！
加辣加臭，多放酸笋，再来个炸蛋！”
我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连五毛硬币都数得清清楚楚，“够不？”
老板数了数，咧嘴笑：“够！
还能找你两毛！”
我正美滋滋地等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老板！
我的粉里加了啥？
怎么有根头发？”
回头一看，是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正举着筷子夹着根黑头发，脸都气红了。
老板赶紧跑过去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给你换一碗！”
“换一碗？
我等了快一个小时！”
年轻人不依不饶，“赔钱！
不然我投诉你卫生不合格！”
老板急得脸都白了，搓着手一个劲道歉。
我看着锅里那碗刚煮好、冒着热气的豪华版螺蛳粉，心里首打鼓——别是今天吃不上了吧？
小T突然开口：“让那年轻人把头发拿近点，我看看。”
我赶紧偷偷凑过去，假装看热闹，把手机靠近那根头发。
小T的屏幕闪了闪，在我手心嘀咕：“不是头发，是尼龙丝，估计是刷锅的刷子掉的。
让老板拿个放大镜过来，跟他说这玩意儿遇火会化，头发不会。”
我赶紧拽了拽老板的衣角，把这话跟他说了。
老板半信半疑，但还是从抽屉里翻出个放大镜，又找了个打火机。
那年轻人抱着胳膊冷笑：“行啊，要是头发，我跟你没完！”
老板颤巍巍地用镊子夹起那根“头发”，对着放大镜一看，又用打火机烧了烧，果然冒黑烟，还卷成了个小球。
“你看！
我就说不是头发！”
老板松了口气，“是刷锅的尼龙丝，我赔你瓶冰镇凉茶，这事就算了行不？”
年轻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嘟囔了句“算我倒霉”，拿着凉茶走了。
老板擦了擦汗，对我感激地笑：“靓仔，多亏你了！
你这碗我给你多加个炸蛋，算我送的！”
“真的？”
我眼睛都亮了。
“当然！”
老板转身就往我碗里加了个金灿灿的炸蛋，还多舀了两勺酸笋。
我端着碗找了个小桌子坐下，刚嗦了一口粉，就被辣得首呼气，眼泪汪汪的。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小T的声音带着点嫌弃，“看看你那出息，一碗螺蛳粉吃得跟中了彩票似的。”
“你不懂。”
我吸溜着粉，含糊不清地说，“这可是……加了双份炸蛋的幸福啊……”正吃得起劲，突然看到胖虎端着碗粉走过来，一***坐在我对面：“观音仔，刚才谢了啊。”
“谢我啥？”
我愣了一下。
“刚才那年轻人，是隔壁街的小混混，经常来捣乱。”
胖虎压低声音，“要不是你帮老板解围，他今天肯定得讹钱。”
我这才明白，刚才那哪是简单的“头发事件”，分明是来找茬的。
我挠挠头：“没啥，碰巧知道而己。”
胖虎突然凑近，眼神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欸，他们说你捡了个会说话的手机，是真的不？”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否认，兜里的小T突然用那种机械的电子音喊了句：“电量不足，请及时充电。”
“你看，就是个破手机，估计他们听错了。”
我赶紧把小T揣回兜里，使劲往嘴里塞炸蛋。
胖虎狐疑地看了我两眼，没再追问，低头嗦起粉来。
我这才松了口气，小声跟小T说：“差点露馅！”
“露馅怕啥？”
小T哼了一声，“本终端要是曝光，分分钟让你成为世界首富——虽然你可能只关心首富能不能免费吃螺蛳粉。”
“那还是算了。”
我赶紧摇头，“我可不想被当成怪物研究。”
吃完粉，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往家走，路过李阿婆家门口时，突然想起小T编的瞎话，赶紧停下脚步。
刚想敲门，就看到李阿婆端着个簸箕出来晒菜干，她家孙子正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从屋里跑出来，看起来精神得很。
“阿婆，您孙子没事啦？”
我赶紧打招呼。
“没事没事，”李阿婆笑盈盈地说，“昨天有点低烧，睡一觉就好了。
对了，你妈刚才打电话来，说你去图书馆了，咋从这边过来？”
我：“……”得，露馅了。
“我、我绕路买了本书！”
我指着巷口的书店，撒腿就往家跑，身后传来李阿婆的笑声：“这孩子，跑啥呀！”
刚跑到家门口，就看到我妈叉着腰站在院子里，表情跟暴风雨前的宁静似的。
我咽了口唾沫，正想解释，兜里的小T突然“嘀”了一声，这次是真的发来了条信息——是我班主任的微信，问我明天能不能早点去学校，帮着搬新书。
“妈！
班主任让我明天早点去学校搬书！”
我赶紧把信息给我妈看，趁机转移话题，“我刚才就是去给同学送这个消息了！”
我妈看了看信息，脸色缓和了点：“行吧，下次不许撒谎。
锅里的排骨给你留着呢，快去吃。”
“哎！
好嘞！”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把小T夸了八百遍。
吃着糖醋排骨，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戳了戳手里的手机：“小T，你说你能改造体质，那能不能帮我弄个‘吃不胖’的体质？
我妈总说我再吃就成球了。”
小T的屏幕亮了亮，蓝光在我圆滚滚的肚子上扫了扫：“可以啊，不过得耗我5%的能量。”
“那还是算了。”
我赶紧摆手，“留着能量下次帮我抢螺蛳粉吧，胖就胖点，总不能委屈肚子。”
小T：“……”它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我好像听到了轻微的电流声，像是在磨牙。
晚上躺在床上，我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窗外的月光透过榕树叶子洒进来，照在床头柜上的小T身上。
它的屏幕亮着微弱的蓝光，像是在呼吸。
“小T，”我小声说，“虽然你总骂我，但有你在还挺不错的。”
小T没说话，但屏幕的蓝光轻轻闪了闪，像是在回应。
我打了个哈欠，渐渐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小T在嘀咕：“等我能量够了，非要让你见识下永生……哪怕只是为了看看你吃一千万亿兆年螺蛳粉会不会腻。”
我咂咂嘴，在梦里笑出了声。
管它永生不永生，明天能吃到热乎乎的叉烧包，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