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叹口气，转身走向停车场，心里把这位老板又念叨了一遍。
这都一个多月了，顾总还没从那股劲里缓过来？
失恋的人固然难搞，可顾总这分明是没说出口的单相思。
白月光的威力，还真是能把人困住。
陈默握着方向盘，眼底满是疲惫：“我的顾总啊，您到底啥时候能恢复正常？
这一个多月，我每天睡不够西小时，再这么熬，我这条小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震耳的音乐裹着酒精味扑面而来。
陈默轻车熟路地绕过喧闹的舞池，推开顾总常去的包厢门。
沙发上，顾总歪躺着，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面前的茶几上堆着好几个空酒瓶；他身旁的几个发小、朋友还在推杯换盏，唯独顾总，只闷头喝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陈，可算把你盼来了！”
坐在顾总旁边的孟总挥着手，语气里满是无奈，“快把你家顾总带走，出来玩就知道自己喝闷酒，半点意思都没有。”
陈默快步走过去，伸手想扶起顾总，嘴里不忘打趣：“小孟总，您家离顾总家最近，顺道送一趟怎么了？
天天叫我来救场，再这么下去，您下次该给我烧纸了。”
小孟总笑着站起身，伸手帮他扶稳顾总，拍了拍陈默的肩：“小陈儿辛苦了，真是辛苦你了。
改天我跟顾总说，让他给你发笔奖金。”
“那可太谢谢小孟总了，您可得说话算话，别转头就忘了。”
陈默半开玩笑地应着，架着醉得半醒的顾总往门外走。
一路把顾总送回别墅区，亲手交给管家，又反复叮嘱“多盯着点顾总，让他喝点醒酒汤”，陈默才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陈默抱着待签的文件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顾总坐在办公桌后，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脸色也透着几分苍白，一看就没休息好。
陈默看着他这模样，忽然想起前几天在酒店偶遇的那个女孩——眉眼间，竟有几分像顾总的白月光。
他后来悄悄查过，女孩叫涂丽莹，只是一家普通公司的小职员，家在偏远县城，在这座城市里没什么亲戚朋友，和那个高高在上的“白月光”，完全是两种性子。
“顾总，您头还疼吗？”
陈默把文件递过去，轻声劝道，“晚上还是少喝点酒吧，伤身体。”
见顾总接过文件签字，他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对了顾总，我帮您招了个秘书，这是她的照片。”
照片上是涂丽莹的正面照，是他特意找人拍的。
顾总头也没抬，笔锋没停：“找什么秘书，我用不着。”
“好的顾总，我知道了。”
陈默没再多说，等顾总签完字，拿起文件转身离开，却悄悄把照片留在了办公桌上。
二十分钟后，行政部的李经理抱着文件进来，一眼就瞥见了桌上的照片，好奇地探头：“顾总，这是谁啊？
真漂亮。”
顾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照片里的女孩站在吧台旁，马尾辫轻轻垂在肩头，浅蓝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捧着刚做好的拿铁，正笑着跟咖啡师道谢，暖黄的灯光落在她眼里，软乎乎的。
那是张侧脸照，眉眼间的弧度，像极了他的白月光，可照片里的女孩更温柔，带着点没被世事打磨的青春稚气，不像他的白月光，总是带着几分尖锐的、高高在上的公主范儿。
他下意识地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自语：“就是个小朋友。”
李经理走后，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顾总伸手拿起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女孩的面庞，眼神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两天后，顾总突然叫住正要出门的陈默：“陈助理，你前几天说的那个女秘书。”
陈默愣了一下，立刻应道：“是的顾总，您之前说用不着，我就没再提……今晚把她带到酒店，我见见。”
顾总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好的顾总，我这就去安排。”
陈默心里虽诧异，却还是立刻应了下来。
另一边，涂丽莹刚吃完午餐，手机就响了，是陈默的微信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轻声问：“陈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涂丽莹小姐，你现在方便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客气。
“方便的，我现在没什么事。”
“那你今晚有时间吗？”
陈默顿了顿，继续说，“我想约你出来吃顿饭，有件事想跟你说。”
涂丽莹有些意外，却还是答应了：“可以，正巧我今天不用加班。”
“那晚上我们在澜庭铂悦酒店见，怎么样？”
“好，晚上见。”
挂了电话，涂丽莹心里犯起了嘀咕，不明白陈默为什么会突然约自己吃饭。
下班后，涂丽莹打车首奔澜庭铂悦酒店。
刚到门口，她就给陈默发了消息，没过两分钟，就看见陈默从酒店里走了出来，笑着迎上来：“涂小姐，这边请。”
他带着涂丽莹往里走，边走边开门见山：“涂小姐，其实今天约你，是想跟你说——我给你找了份工作，是我们顾总的秘书，顾总同意见见你。”
涂丽莹猛地停下脚步，眼里满是惊讶：“陈先生，您觉得我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我刚入职场没多久，很多事都不懂，恐怕入不了顾总的眼……还是算了吧。”
“没事的，就是让你们见个面，聊一聊。”
陈默耐心劝道，“要是真不合适，我再帮你看看其他部门有没有适合的岗位，你别有压力。”
涂丽莹看着自己身上普通的通勤装，又有些犹豫：“可是陈先生，去见顾总，我穿这一身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领导，有点紧张。”
“别紧张。”
陈默笑了笑，语气温和，“我们顾总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不会为难你的，放宽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