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的白月光回国以来,我所有的爆款作品都冠以她名。直到他为给林薇镀金,
逼我将角逐国际金奖的手稿拱手相让,我哭着问他:“傅深,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却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说:“苏念,别闹,薇薇需要这个奖项。你比她懂事,乖。
”后来,当林薇戴着我的设计出尽风光,我却落得家破人亡,还要出面顶罪时,
我当着傅深的面,烧掉了我们的结婚证。火光映着我冰冷的眼:“傅总,现在,
我这个不懂事的妻子,终于可以离开你的世界了。”01傅深推开我工作室的门时,
我正对着灯光仔细挑选一排盒子中心仪的宝石,灯光反复调整角度,
生怕因为光影影响我对石头的判断。“下周一薇薇生日,我给她看了你的手稿,
她对这套‘星河之泪’很感兴趣。”傅深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我手一抖,
心下不安,“所以呢?”傅深微微蹙眉,像是在不满我的疑问,“把这套首饰给她戴。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说:“你说什么?这是我要参赛的稿子!”“薇薇很喜欢这套。
你是傅太太,格局大一点,别计较这些虚名,”傅深皱眉,似乎我的震惊是不懂事的表现,
“你再重新设计一个去参赛,这对你又不是什么难事。。”“虚名?”血猛地冲上头顶,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声音拔高,“傅深,这是国际金奖!是我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梦想!
不是林薇衣柜里一件随便的首饰!”傅太太?我心里一片冰凉。我们结婚三年,
除了那张结婚证,我在傅深的世界里,何曾有过“傅太太”的实权?
我不过是他的影子设计师,是他用来捧红林薇的工具。我咬牙,第一次反驳了傅深,
说:“这是我辛辛苦苦雕琢的参赛作品,傅深,我不给她。”“苏念!”傅深声音沉下来,
字字句句不容置疑,他说,“你父亲的公司,最近资金链很紧张吧?你说,
如果傅氏现在撤资……”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遍全身。又是这样。
他总是能精准地捏住我的七寸,用我在乎的一切,逼我为他心尖上的林薇让路。
我哭着问他:“傅深,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傅深却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说:“苏念,
别闹,薇薇需要这个奖项。你比她懂事,乖。”“我会补偿你的,别和她计较这些。
”我死死咬着唇,直到口腔里漫开铁锈味。傅深拿走了我锁在保险柜里的最终版手稿,
甚至没多看一眼桌面上那些废弃的、写满备注的草图。临走前,
他目光落在我手边一个丝绒盒上,里面是我机缘巧合下拍得的一颗稀有帕拉伊巴碧玺,
幽蓝如夜空。我珍藏多年,这次为了冲击金奖才拿出来作为‘星河之泪’的主石备选。
“这颗石头不错,衬‘星河之泪’的名字。”傅深不顾我愣住的表情和惨白的脸,随手拿走,
头也不回,“薇薇会喜欢的。”我僵在原地,连抢夺的力气都没有。
02傅深为林薇布置的生日宴极其辉煌,我像个局外人一样躲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旋转楼梯上。林薇身着华服,缓缓走下。
颈间、耳垂、手腕上佩戴的,正是我那套呕心沥血的作品“星河之泪”。
帕拉伊巴碧玺在她颈间折射出梦幻的蓝光,与周围镶嵌的钻石交相辉映,美得惊心动魄。
宾客们发出阵阵惊叹。傅深走上前,温柔地揽住她的腰,面向众人,
声音清晰而笃定:“感谢各位莅临。”他顿了顿,等参会的人鼓完掌,
继续说:“借此机会宣布,薇薇佩戴的‘星河之泪’系列,
将作为傅氏珠宝今年的压轴之作推出。而它的设计师,正是我身边才华横溢的林薇小姐!
”掌声再次如雷般响起。我气得浑身发抖。林薇依偎在傅深怀里,脸颊绯红,
笑容羞涩又得意,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这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原来傅总和林小姐好事将近了?”“傅太太?哼,占着名头罢了,
你看傅总什么时候带她出来过?”“听说她也是学设计的?跟林小姐一比,
真是云泥之别……”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
我看着台上那个我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他正低头对林薇耳语,
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纵容。而我,只是一个为他心上人铺路的傻瓜。我的梦想,
我的心血,我珍藏的宝石,在傅深的白月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03十年前初遇在学校的美术室,我不小心把颜料蹭到了傅深的袖口,他当时皱着眉,
却还是掏出手帕递给我。后来我才知道,那手帕是林薇送的。
当时林薇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独自出了国,留下才刚刚情窦初开的傅深日夜想念。
婚后第二年,傅深创业最艰难时,是我陪在他身边。帮助公司渡过难关的,
是我整夜不眠画出的设计稿。傅深总说:“念念,等公司稳定了,
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傅太太。”可后来呢?
后来他在拍卖会上为林薇一掷千金,却忘了我生日。后来林薇回国,他立刻安排她进公司,
对我说:“她一个人不容易,你多担待。”04“星河之泪”一经发布,
迅速席卷各大时尚版面,引发了现象级的讨论。
林薇的名字与“天才设计师”、“灵感缪斯”这样的词汇紧紧捆绑在一起,一时风头无两。
电视里,正播放着林薇接受专访的画面。她优雅地坐在镜头前,
侃侃而谈所谓的“设计理念”,说什么“星空的眼泪,是献给所有追寻梦想之人的礼物”。
我听着那些从我废弃草稿里拼凑、又被她拙劣理解的只言片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心血被窃取的恶心感,混合着连日来压抑的愤怒,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冲进傅深的办公室,将厚厚一沓资料“啪”地摔在办公桌上。
里面是所有“星河之泪”的原始手稿,从最初的灵感涂鸦到修改了无数次的废稿图。“傅深!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我才是‘星河之泪’的设计者!我要召开记者会,
我要公开真相!”傅深从文件里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堆纸上,眼神里没有半分波动,
只有一种被打扰后的不耐烦。他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皮椅里,指尖不耐烦地点着桌面。
“苏念,”傅深语气冷硬,“事情已经定了,发布会开了,通稿发出去了,合同也签了。
你现在跳出来说这些,有意义吗?”“那是我的作品!”我几乎是在嘶吼,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傅深加重了语气,带着警告:“薇薇现在正处于事业最关键的上升期,
你不要无理取闹节外生枝。听话,把这些东西收好。”“我知道的,念念,你一向听话,
”傅深起身把所有纸收拢在一起,锁进了旁边的保险柜,“四天后的拍卖会我带你去,
喜欢什么告诉我,我拍下来送给你,可以了吧。”他彻底,断了我的念想。我僵在原地,
看着那个冰冷的金属柜子,又看看他仿佛无事发生的侧脸,心头一阵酸涩。原来,
在他以林薇为中心的世界里,我的梦想、我倾注灵魂的创造,
都只是可以随时被锁起来、不见天光的东西。接下来的日子,
林薇戴着“星河之泪”的项链几乎住在了傅深的办公室,她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看得我生厌。
下午,我又被叫去对接生产细节,以林薇助理的身份。傅深也在,他正低头看着文件,
林薇腻在他身边,摆弄着脖子上的项链。“念念,你看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光滑?
”林薇突然亲昵地叫我,手指捏着项链的搭扣处。傅深头也不抬地叫我去看看,
我面无表情地走近,刚要低头查看,林薇却猛地向后一缩手,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
项链“啪”地一声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宝石与地板撞击,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音。与此同时,
林薇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苏念!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可你怎么能故意损坏傅哥送我的项链!”什么傅深送的,
分明是你从我手里抢走的。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林薇这拙劣的演技……有谁会信?
“苏念!”傅深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我,急切地拉起林薇的手仔细检查。是了,
还有傅深会信,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听着他对我的声讨,抬眼就看见傅深眼神中的怒火。
“我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恶毒!”傅深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厌恶,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嫉妒,差点划伤了薇薇的手?!”要解释吗?
在他已经预设了罪名的前提下,我的任何解释只会显得更加可笑和苍白。“从今天起,
你离开设计部,”傅深看了一眼受到惊吓脸色微微发白的林薇,目光转回到我身上,说道,
“去地下仓库,负责清点库存,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踏进设计部一步!
”设计部到地下仓库。从云端到泥泞。同事们或明或暗的目光扎在我背上,有鄙夷,
有幸灾乐祸,也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怜悯。我挺直脊背,在所有异样的注视下,
默默收拾了自己办公桌上所剩无几的私人物品。好在人事那边念着我的旧情,
给我分到了一间不大的仓库,清点起来还算是轻松。傍晚,头顶的白炽灯突然彻底熄灭,
没有任何征兆。黑暗一瞬间包裹住了我,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我怕黑,非常怕。
小时候因为“打扰”弟弟学习,被父亲关进小黑屋整整三天三夜,没吃没喝。
还是妈妈在外出差听说了以后,连夜从国外赶红眼航班回来接我出去。从那以后,
我再也不能接受自己独自一人面对封闭的黑暗空间。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
颤抖着手摸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成了唯一的依靠,我下意识拨通了傅深的电话。
听着那边冗长的忙音,我脑海里不合时宜想起,恋爱时我把小时候的事讲给他听,
他把我拥在怀里,说:“别怕啊,念念,以后有我在,黑暗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会保护你的。
”回忆中的怀抱十分温暖,然而现实中,电话始终无人接听。黑暗里,
我摸索着想要找个地方坐下,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右手下意识往旁边一堆杂物上一撑——“砰!”一声闷响,一个金属盒子滑落,
狠狠砸在了我支撑着身体的右手上。剧痛瞬间袭来。我疼得蜷缩在地上,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右手旧伤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黑暗中,我抱着仿佛要断掉的右手,
感受着无人回应的寂静和刺骨的疼痛,几乎要昏厥过去。那一刻,
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第一次狠狠咬上了我的心。傅深,你承诺的保护,在哪里?
这段我苦苦维系了这么多年的婚姻,到底算什么?不知过了多久,
头顶传来脚步声和仓库门被拉开的刺耳声响。光线涌入,刺得我睁不开眼。“苏念姐?
你怎么还在这……”我闻声抬头,发现来人是设计部的助理小雨。
她语气中带着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小雨把我带上楼,
帮我简单处理了手上红肿的伤口,她动作小心翼翼,说出口的话也小心翼翼的。“苏念姐,
傅总他……”小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道,“林总监刚才在办公室,好像受了惊吓,
傅总亲自送她回去了。”我扯了扯嘴角,想笑。看,
傅深总是能第一时间赶到需要他的林薇身边。那我呢?我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吗?
“星河之泪”的手稿被夺走,国际大赛的总决赛作品提交日期迫在眉睫,
我根本无心静下来再去找寻灵感。第二天,我照旧前往食堂吃饭,
那些关于林薇受到惊吓、傅总温柔呵护的八卦,却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耳朵。中午,
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以后是一张照片。灯光柔和的餐厅里,
傅深正细心地将一块牛排切好,递到林薇面前。林薇对着镜头,笑容甜蜜又带着一丝挑衅。
照片下面附着一行字:“他说我受惊了,需要补补,不好意思啊念念,傅哥在陪我吃饭。
听说你的手受伤了?”指甲深深陷入手掌,我胸膛剧烈起伏,一把关掉了手机。
傅深知道我伤了手,可他连一个询问的电话都没有。原来,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
连她是否受伤都可以如此轻描淡写。曾经,我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是耳鬓厮磨的爱人。右手的疼痛还在持续,那张刺眼的照片像是在我心上凿开了一个洞,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05右手时不时的钝痛持续了两天,尤其在我试图握住画笔时为甚,
脑海中总能浮现那天在仓库一片漆黑中,拨打无果的电话。我知道不能再拖了,
这双手是我的命。我走进傅深的特助办公室,想走流程请假去医院。特助面露难色,
支吾着说:“夫人,傅总……傅总他上周就安排好了行程,
陪林总监去马尔代夫参加一个国际珠宝论坛了,昨天已经出发了。
”马尔代夫最近有什么论坛可参加?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傅深曾经承诺的“以后每个重要时刻都陪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请了假,独自赶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刚走到挂号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母亲的主治医生,陈医生,我心下不安,接起电话后他的声音罕见地急促。“苏小姐,
你母亲情况突然恶化!必须尽快用一种进口特效药,国内没有,需要立刻从瑞士调配,
价格很高!”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停止跳动。“多少钱?我来想办法!
”陈医生说:“钱是一方面,关键是渠道和时间,苏小姐,太太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
你要尽快!”我忘了自己怎么挂的电话,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颤抖着手,
一遍遍拨打傅深的电话。关机。关机。永远是关机。茫茫大海隔开了信号,
也隔断了我唯一的希望。我牙齿打着颤,翻遍了通讯录。最终,
妈妈的病危逼迫我我拨通了林薇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隐约能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喂?谁呀?”林薇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林薇,
”我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我妈病危,需要一种瑞士的特效药,求你让傅深接电话,
只有他能……”“哦?是念念呀。”林薇轻轻打断,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一声。
“傅深啊,他正在潜水呢,特意关了手机,说不想被人打扰。我们在这边度假,他很忙的,
没空理会一些琐事。”林薇顿了顿,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苏念,做人啊,
要有自知之明,别总是来烦他。”“嗡”一声,电话被挂断,
我疯狂地拨打傅深和林薇的电话,得来的只是无休止的忙音。接下来的三天,
我放下一切身份尊严四处求人,动用了我所有能想到的关系,但那种特效药太特殊太稀缺,
没有傅深那样的人脉和资源,我根本无能为力。我看着手机里妈妈的照片,
又看着眼前憔悴得说不出话的妈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中的恨意一寸一寸疯长,
毒蛇一样吞噬着我的心脏。傍晚,我还在四处求助,
却突然再次接到医院的电话——妈妈情况突然恶化,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顿时感觉天都塌了,疯了一样拦车奔到医院,颤抖着手签下字,看着妈妈被推进ICU。
傅深还是没有接电话,回应我的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忙音,我没再坚持,
给他发了条信息就收起了手机。我突然觉得很疲惫,瘫坐在手术室门口冰冷的长椅上,
双手捂着脸。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对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