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没听错？
许子晴身后的阿杰，烧烤摊的老板，手里的扇子都忘了扇。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瞬间噤声，眼神在那张支票和许子晴之间来回转动着。
心想着那个人莫不是个傻子吧？
这得卖多少根烤串？
多少个小饰品？
多少份臭豆腐？
多少份烤油鱼？
许子晴感觉脸上***辣的，不是心动，是臊的。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双没什么温度的冰冷眼睛，那里面没有愤怒，只有平静。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用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只是他认为的理所当然。
她没去接那张10的支票，反而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大胆的说。
“先生，”她声音不大，但清晰地穿透了夜市嘈杂的背景音乐，“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也有很多东西是钱也买不到的。
男人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许子晴指了指旁边还在发抖的流浪画家，又指了指地上的狼藉：“您，或者您的人，刚才推了他。
您欠他一个道歉。
也欠我一個——为这碗打翻的麻辣烫，虽然主要责任不在您，但您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
责任虽然并不在您身上，但您的态度却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您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在意，甚至表现得有些冷漠，我认为您对问题不够重视或者缺乏责任心。
然而，也许您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因，只是没表现出来。
助理脸色一变：上前一小步，“你怎么说话呢！”
男人再次抬手，目光依旧锁着许子晴，像是第一次看清这个穿着简单T恤、围着夜市常见围裙的女孩。
冷声道，“道歉？”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荒谬感。
“对，道歉。”
许子晴挺首了腰，“为自己的不小心，也为……您刚才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周围响起了低低的各种议论声。
男人此刻似乎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手腕一翻，将那张支票首接扔在了林晚放着各种饰品的摊布上。
白色的纸张，压在那些色彩斑斓的缠花、热缩片饰品上，格外刺眼醒目。
那张支票仿佛是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入了这个充满色彩和创意的世界。
支票静静地躺在摊布上，仿佛在嘲笑许子晴的努力和付出。
它的存在让整个摊位都变得有些不协调，原本充满生机和活力的饰品们似乎也因为它的到来而失去了光彩。
接着他转身就要走，可还没走几步。
身后就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许子晴弯腰，一把抓起那张支票，几步就追了上去，在男人那略带错愕的目光中，精准地将那张支票塞回了他西装上衣的口袋——完美的避开了那团油污的地方。
整个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没有一丝丝的多余动作。
“您的钱，”她仰着头看着那身穿得贵到离谱的深色西装男人，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您的钱买不起我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