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我为你出头
拯救世界什么的都先放一边，她必须先睡一觉。
实在是太累了。
在坠入梦乡的恍惚间，姜羡仿佛又看到了她那只漂亮的黑猫，正安静地趴在她的游戏机上。
它最喜欢那个地方了，因为那里总是暖烘烘的。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侍女给唤醒了。
“小姐，晚餐己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
我想你了，‘木炭’……尽管如此，这一觉睡得确实不错。
姜羡跟着侍女来到了吃饭之处，那里己经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姬家虽然己经有些衰落，但毕竟还是公侯之家，有这样的排场也是理所当然。
“嗯？”
姜羡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不禁挑了挑眉。
倒不是说那位侯夫人和她的母亲又在毫不避讳地卿卿我我，而是……姬怜月不见了。
“请问，我的妹妹在哪里？”
“她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
那孩子，你知道的，就喜欢独处。”
侯夫人回答道。
“她一个人吃饭？”
“是的。”
“……”沉吟了片刻后，她随手拿了几个水果，便告辞离开了。
从一开始就跟着她的那位侍女——她是她的专属侍女吗？
——也跟了上来。
“那个，请问……我叫春嬉。”
“好的，春嬉。
你能带我去我妹妹的房间吗？”
“遵命。”
如果要吃饭的话……她宁愿和她那可爱的小妹妹一起吃，也不要留在这里看着那对黏黏糊糊的情侣，徒增自己的痛苦。
说真的，现充什么的，就是因为这样才…………“咚！
咚！”
姜羡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姬怜月？
我是你的姐姐，姜，姬羡。”
“……”门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传来。
姜羡心想，她或许是在故意无视自己，但当她摩挲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嘎”声，门扉被拉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
缝隙之间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昏暗，而在那昏暗之后，一张小小的脸蛋探了出来。
姬怜月警惕地打量着姜羡和她身后的侍女，那副模样，仿佛随时准备在下一秒就重新将门关紧。
“我能进来吗？”
姜羡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她自认为最和善的微笑，柔声问道。
“为什么？”
听到她那充满疑虑的声音，姜羡的心口莫名一疼。
在她的眼里，自己就真的那么可疑吗？
“我听说你一个人在吃饭。
既然我们现在是姐妹了，我想我们能一起吃顿饭。
可以吗？”
透过那双眼眸，姜羡能看到那个小小的女孩正在严肃地权衡，自己是否值得信任。
她至少有着良好的危机意识，这一点应该让人感到欣慰吧？
这意味着她在未来应该不会轻易受到伤害。
如果姜羡想要坚守自己的目标，与她建立羁绊，那么首先就得确保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毕竟，她可是自己赖以生存的唯一一张船票。
姜羡不确定自己能否将她妥善地抚养成人，但她有信心能给予她应有的对待——像一个真正的姐姐那样。
况且……又有谁能对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视而不见呢？
无论如何，只要她还想称自己为“人”，这件事就必须去做。
“请自便吧。”
幸运的是，她比想象中要更容易接近一些。
“哦，好的。”
当姜羡推开门，迈步走进房间时，她差点因为对方那故作成熟的姿态而笑出声来。
“请自便？”
这里现在好像也是她的家啊。
尽管如此，房间的整洁程度还是让她感到非常震惊。
这里看起来相当舒适，尤其是看到那条小龙正安然地蜷在床上时，更添了几分温馨。
“嗯？”
窗边摆放着一张桌子。
桌上，温暖的灯火静静燃烧，照亮的却并非窗外的月色，而是数本摊开的书籍。
所以她是在学习吗……真是勤奋。
然而，姜羡本能地眯起了双眼。
看那样子，她猜想姬怜月是把自己的餐点放在桌上，准备边学边吃的，可是……为什么上面只有一个包子？
而且那包子看起来又干又硬，根本不像是新鲜出炉的。
她的目光扫向姬怜月，女孩小小的肩膀猛地一缩。
看来，是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凌厉眼神吓到她了。
“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女孩……她看起来不过***岁的模样，但实际上此刻己经十二岁了。
而姜羡——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十七岁。
可她的身高，却仅仅只到自己的腰部……正如她所怀疑的那样，姬怜月同样营养不良。
她本以为游戏跳过了大部分“虐待”情节是一件好事，因为她也并不想亲眼目睹那些场面，但现在看来，这笔债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春嬉，”她开口道，“去把负责我妹妹餐食的人叫过来。
所有相关的，一个都不要漏。”
“小姐，这……你在犹豫什么？”
春嬉，这位名义上分配给她的侍女，在听到她陡然转变的冰冷语气后，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我们这里，可不需要一个连主子命令都无法遵从的侍女。”
“遵、遵命！”
一听到可能被赶出去，春嬉立刻慌不择路地跑出了房间，将姜羡和姬怜月留在了这间宽敞的屋子里。
姜羡叹了口气，缓步走到桌边。
“啊……”在姬怜月错愕的注视下，姜羡将那片冷硬的包子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将空盘子放回原处，又将自己那一盘水果叠了上去。
“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可不能吃那种东西。”
她抓住机会，一边露出姐姐般温和的微笑，一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
发丝的触感如预想中一般顺滑。
片刻之后，姬怜月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姜羡也在她感到不适之前迅速收回了手。
与她预想中可能会被排斥不同，姬怜月的脸上并未流露出太多情绪。
她那双如黑曜石般澄澈的黑色眼眸，只是牢牢地锁定在姜羡的身上。
“你呢？”
她问。
“嗯？
啊，我己经吃过了，没关系的。”
姜羡回答道。
很好。
她想，自己应该留下了个还算不错的第一印象……应该吧。
她这才想起，早些时候自己因为太过疲惫，什么都没做就把她打发走了。
很快，一阵阵脚步声在门外回响，听起来他们就快到了。
一个接一个，近十名侍女，连同几位厨师，跟着春嬉走进了房间。
姜羡将有些颤抖的姬怜月护在身后，用冰冷的视线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有话要说，但姜羡毫不在意。
“那么？
是谁负责给我妹妹送餐的？”
“……”哦？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是在无视她吗？
也对，毕竟她和她的母亲并非什么贵族出身，而且姬夫人在丧偶几年后，突然决定迎娶她的母亲，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显而易见的疑点。
再加上，她来到这里还不足一天。
她敢肯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心里都在想：‘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命令我们？
’“如果没有人回答，我想，我们就只好把你们所有人都赶出去了。”
“简首荒谬！
你——”一名侍女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姜羡眼疾手快，在她当着姬怜月的面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脸。
别挣扎了……其实她的反抗搞得姜羡的手指有点疼。
“你们是把脑子都忘在家里了吗？
怎么会愚蠢到去顶撞这座府邸的小姐？”
听到她的话，其他人的神色明显激动起来。
其中一位厨师看起来要冷静一些，他拦住了其他人，自己站了出来。
“请恕我无礼，但您的身份尚未得到正式的承认。
在侯夫人举行婚娶之前，您在这座府邸里的身份，只是一位客人。”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权力管你们？”
姜羡挑了挑眉。
“是的。”
这是什么状况？
她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如此自以为是、愚蠢至极的家伙。
“我明白了。”
“砰！”
在一片惊愕的寂静中，姜羡的拳头精准而迅猛地击中了他的腹部，将他整个人打得躬身倒地，痛苦地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