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京城第一美人,她却在新婚夜用簪子抵着喉咙。>“王爷,我已有心上人,请成全。
”>我笑着点头:“巧了,本王也心有所属。”>她愣住时,我递上一纸契约:“合作如何?
”>三个月后,她深夜闯入书房,衣带松散:“契约还要继续吗?
”>我看着她身后紧张的丫鬟,忽然吹灭烛火:“当然,戏得做全套。”---我叫赵珩,
是个王爷,但京城里背地里都叫我“废人”。不是说我真废了,
而是三年前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毁了我半边脸,也烧断了我一条腿,
更烧掉了我本该一片坦荡的锦绣前程。
从前那些围着我转、夸我“文武双全、龙章凤姿”的人,如今见了我,
眼里要么是藏不住的怜悯,要么是快溢出来的幸灾乐祸。譬如眼下这场我的大婚。红烛高燃,
喜帐流苏。皇帝亲自赐婚,将我这位“残破”的皇侄,
与京城第一美人、安国公府嫡长女沈清漪绑在了一起。多隆重的恩典,
多天造地设的一对——至少在那些看客眼里,是这么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画面。
外面宾客的喧闹声隔着厚重的殿门传进来,模糊又刺耳。我靠在轮椅上,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光滑的紫檀木扶手,等着我那名义上的新王妃,
完成一系列繁琐的礼仪,被送进这间精心布置的新房。门被推开,环佩轻响。
一股清雅的冷香先飘了进来,然后才是那道穿着繁复大红嫁衣的窈窕身影。
盖头遮着她的面容,但仅凭那行走间极好的仪态风姿,便不负她第一美人的盛名。
她由丫鬟扶着,一步步走向床榻边,坐下,姿态端庄,挑不出一丝错处。
喜娘说了一连串的吉祥话,将秤杆递到我手中。我撑着轮椅扶手,
有些费力地、缓慢地站起身。左腿使不上劲,站立时细微的颤抖和不可避免的倾斜姿势,
想必落在她低垂的视线里,颇为狼狈。但我并不在意。伸手,
用秤杆挑开了那方绣着龙凤呈祥的红色盖头。盖头滑落。饶是我早有心理准备,
看清她面容的刹那,心头仍是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滞。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
肤若凝脂,唇赛点朱。灯火映照下,她的美鲜活灵动,超越了所有言辞的描绘。只是,
那双本该潋滟生辉的眸子里,此刻沉静得像一潭深秋的寒水,
没有半分新嫁娘该有的羞涩或喜悦。她抬眸,与我对视。那目光里,没有害怕,没有厌恶,
只有一片近乎决绝的平静。“王爷。”她开口,声音清泠,如同碎玉。
喜娘和丫鬟们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偌大的喜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她没有动,只是看着我,然后,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
素白纤长的手指间,不知何时,竟握着一根锋利的金簪。簪尾不是对着我,而是调转方向,
精准地抵在了她自己纤细脆弱的咽喉上。“王爷,”她重复了一遍,字句清晰,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沈清漪蒲柳之姿,蒙王爷不弃,然……妾身心中早已另有他人,
此生无缘侍奉王爷左右。请王爷成全,赐我一纸休书,或……一条白绫。”说完,
她下颌微扬,露出优美而倔强的脖颈线条,簪尖刺入肌肤些许,
一点鲜红的血珠立刻沁了出来,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我看着她。看着那点血珠。
看着那双视死如归的眼睛。然后,我笑了。不是怒极反笑,也不是嘲讽的笑,
而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甚至……放松了下来。我重新慢慢地坐回轮椅里,
调整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才抬眼迎上她因我的笑容而明显怔愣的目光。“巧了,
”我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闲聊般的随意,“本王也心有所属。”她瞳孔微缩,
抵着簪子的手僵在那里,脸上的决绝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满是错愕。显然,
她预想过我所有的反应——暴怒、威胁、强迫,或者悲愤、屈辱,
唯独没料到会是眼下这种情形。我不理会她的惊愕,自顾自地推动轮椅,转到一旁的书案边。
案上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我铺开一张雪浪笺,提笔蘸墨,手腕悬动,不多时,
便写满了一纸工整的小楷。写完后,我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那张纸递向她。
“沈小姐看看这个,”我微笑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她眼中的警惕未消,
但抵着喉咙的簪子稍稍松了些许。她迟疑着,没有接。“放心,不是休书,也不是白绫。
”我补充道,“是契约。”“……契约?”她终于出声,带着疑问。“不错。”我颔首,
“合作契约。”她犹豫片刻,终是慢慢放下了金簪,伸手接过了那张纸,就着明亮的烛光,
垂眸细看。随着目光在字里行间移动,她脸上的神情从惊疑不定,逐渐转变为难以置信,
最后是深深的困惑。纸上条款清晰:一、 你我对外扮演恩爱夫妻,人前需举止得体,
维护皇家与王府颜面。二、 私下各自为政,互不干涉。你居东院,我住书房,未经允许,
不得擅入对方私密领域。三、 你需要安国公府嫡女、珩亲王妃的身份与尊荣,
我需要一位能打理王府、应对交际、不惹麻烦的王妃。各取所需。四、 契约期间,
若一方心有所属,另一方不得阻挠,但需隐秘进行,不可损及双方名誉。
五、 契约以三年为期。期满之后,若双方均无意延续,可协商和离,
本王保你余生安稳富足。落款处,我已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赵珩,并按上了鲜红的指印。
她抬起头,看着我,那双美眸里情绪复杂万分:“王爷……这是何意?”“字面意思。
”我摊了摊手,“沈小姐,你不想嫁我,我亦非真心想娶你。这桩婚事,
不过是陛下平衡朝局、安抚我这位残废侄儿的一步棋罢了。你被迫牺牲终身幸福,
我被迫接受监视与摆布,我们都是棋子,何必互相为难?”她抿紧了唇,没有否认。
“你心中有你的白月光,我心底……也有我的朱砂痣。”我说这话时,
语气刻意放得轻柔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合作?
你需要这个王妃之位带来的庇护,或者,是安国公府需要?而我,
也需要一位像你这样出身高贵、聪慧明理的王妃,来稳住我这摇摇欲坠的王府门庭,
应付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我指了指她手中的契约:“签了它,你保住了性命和清白,
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体面与自由。而我,得到了一个合乎礼法的、不会给我惹是生非的王妃。
我们各得其所,岂不比今夜闹出人命,或者日后成为一对怨偶,要划算得多?”她沉默了,
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握着那张纸的手指微微收紧。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她在权衡。我耐心等着。我知道她会同意。
一个宁愿在新婚夜自戕也要反抗命运的女人,骨子里是刚烈的,但刚烈之外,
若能有一条看似更好的出路,她不会拒绝。尤其是,
这条出路还附带着对她“心上人”的成全。果然,半晌后,她再次抬眼,
目光已然恢复了之前的沉静,只是深处多了些别的东西。“好。”她吐出一个字,清晰果断。
她走到书案边,拿起另一支笔,在契约的乙方落款处,写下了“沈清漪”三个娟秀的字,
然后,学着我的样子,蘸了印泥,按下了指印。鲜红的指印并排而立,
像一场心照不宣的盟誓,也像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我将契约收起一份,另一份递还给她。
“合作愉快,王妃。”我笑了笑。她接过,小心折好,放入袖中,然后对着我,
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姿态无可挑剔,语气却疏离:“妾身告退。”“去吧,
东院已经收拾好了,你的人也安排过去了。”我点点头,“明日还要入宫谢恩,
戏……从现在就要开始了。”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拿起床上那象征着贞洁的白帕子,
没有丝毫犹豫,用方才那根金簪在指尖一划,将几滴鲜血染了上去,
然后将其铺展在床榻显眼处。做完这一切,她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开门,离去。
房门重新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独自坐在轮椅上,看着那摇曳的烛火,
脸上轻松的笑意慢慢敛去,只剩下无尽的深沉。沈清漪。安国公府。京城第一美人。
心上人……这一切,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翌日,入宫谢恩。
我依旧是那副不良于行的样子,由贴身侍卫推着轮椅。沈清漪则换上了亲王妃的正装,
华贵端庄,行走在我身侧,步速配合着我的轮椅,不快不慢。她的妆容精致,
眉眼间带着新妇该有的、恰到好处的娇羞与赧然,偶尔与我对视一眼,眼神温顺依赖,
转开时,颊边还会泛起淡淡的红晕。演技精湛,无可挑剔。在皇帝和皇后面前,她应答得体,
举止优雅,言语间对我这位“夫君”满是维护与关切。当皇帝隐晦地问起昨夜之事时,
她更是适时地低下头,耳根通红,
声若蚊蚋却又足够让人听清:“王爷……待妾身极好……”皇帝抚须大笑,连声说好,
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欣慰和放松。皇后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体己话,
赏赐了不少珍宝。整个过程中,我扮演着一个因身体残疾而有些沉默阴郁,
却又因娶得娇妻而略显满足的王爷角色。偶尔附和几句,目光落在沈清漪身上时,
也努力装出几分温和。我们配合默契,天衣无缝。回府的马车上,车厢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方才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温情脉脉瞬间消失殆尽。她收敛了所有表情,安静地坐在角落,
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街景上,侧脸线条清冷。“今日辛苦王妃了。”我打破沉默。她回过头,
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公式化的弧度:“分内之事,王爷客气。
”“父皇和母后看起来很满意。”“是。”她顿了顿,补充道,“短期内,
应不会再过多关注王府内闱之事。”我点点头:“如此最好。”对话干巴巴地结束,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回到王府,日子便按照那份契约的内容,波澜不惊地过了下去。
沈清漪确实是个极好的合作者。她将王府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赏罚分明,
下人们很快对她敬畏有加。对外交际应酬,她亦是游刃有余,
珩亲王妃贤惠得体、与王爷鹣鲽情深的名声,渐渐在京城贵妇圈中传开。
我们白日里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她会细心地为我布菜,
会在我“腿疾发作”时流露出真切的担忧,会推着我的轮椅在花园里散步,
柔声细语地与我说话。而一旦屏退下人,回到各自的领域,
我们便立刻恢复成互不打扰的陌生人。她住在她的东院,我窝在我的书房。
偶尔在走廊或庭院不期而遇,也只是客气地点头致意,然后擦肩而过。我遵守承诺,
从不干涉她的任何事,也从未踏入东院一步。同样,她也从未靠近过我的书房重地。只是,
有时在深夜,我能听到隔着院墙传来的、极轻微的箫声,如泣如诉,带着化不开的愁绪。
那大概是在吹给她那位“心上人”听的吧。我坐在书房的黑暗中,
摩挲着指尖一枚温润的旧玉佩,听着那箫声,唇角会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三个月时间,
转眼即逝。秋意渐深,夜凉如水。这夜,我正在书房处理一些隐秘的来信,烛火跳动,
映着纸上那些关乎生死前程的字句。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夹杂着丫鬟压低声音的劝阻。“……王妃,王妃您不能进去!王爷吩咐过,
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扰……”是沈清漪的贴身丫鬟,揽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
我眉头一皱,迅速将桌案上的信件全部扫入暗格之中。刚做完这一切,
书房门便被“砰”地一声从外面推开。沈清漪站在门口。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
外面随意披了件外袍,衣带松散,墨黑的长发披散着,有些凌乱。她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眼神迷离,呼吸急促,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气。她竟然喝醉了。揽月跟在她身后,
一脸焦急和恐惧,看到我沉下的脸色,吓得立刻跪倒在地:“王爷恕罪!
王妃她、她今晚不知怎么了,独自喝了很多酒,奴婢拦不住……”我摆了摆手,
示意揽月退下。揽月担忧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最终还是不敢违逆,怯怯地退了出去,
并带上了房门。书房里,只剩下我和醉意醺然的沈清漪。她脚步虚浮地朝我走来,
身子摇摇晃晃,险些摔倒。我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她便顺势靠在了我的轮椅旁,
仰起头看我。那双平日里清冷如秋水的眸子,此刻被酒意浸染,水光潋滟,
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媚意。松散的衣领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肌肤因醉酒而泛着粉色的光泽。“王、王爷……”她开口,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和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