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烟味敏感
她现在说不上来多憧憬高中的生活，反而越靠近学校，越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情绪，向黎其实很不喜欢花一段时间去熟悉一个陌生的环境。
可这一切都没办法的事，她一首都是秉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
思绪飘出车外时，同时也到达了目的地，向黎吐了一口气走进了牢笼。
分班表她也不用看了，早在没开学前两个星期，班主任早就处理好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个牢笼里再找到一个牢笼。
爬了三层，抱着书包，找到之后累的够呛。
班里人不算多，向黎踏进屋子里只觉得有一股很轻的味道，是烟味……自己倒是对这味道太过敏感了。
每一张桌子上都贴着相对应的人名，向黎走了一圈才找到自己位置，是靠墙面的座位。
班里分组是 中心 两边，中间五个位置，两侧则是两个人组成的座位。
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向黎掏出卫生纸擦了擦上面落的轻灰。
擦到桌角的时候看了一眼同桌的名字。
沈明予看着像个男同桌的名字，没想太多的少女简单收拾了下桌洞，把包放了进去。
开学第一天，一些主任忙着呢，高一六班的楼层在三楼楼梯口处，说实话，挺不方便的。
学校里能看见热心为新生领路的志愿者，少女下楼往学校大门处走。
一中的升学率其实在临安市挺低，但是教学质量好，一些学生挤破头都进不来，甚至有家长还想过砸钱进。
向黎认为自己挺幸运，中考分数超过录取线20分。
刚考完试的那段时间，向黎还很焦虑过，甚至是算过分后的焦虑幸好最后如愿进了学校。
再次回到班级时，向黎发现自己同桌来了，是个女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的烟味又重了一些。
其实这些烟味不算很重，向黎从小就闻不了这样的气味，重点的话头晕。
………为什么烟味的最大源头在自己身边…向黎强压着心里的不适坐了回去。
那少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班里这么吵她也能睡着，好厉害。
向黎又看眼桌角的名字：沈明予，希望是个好相处的同桌吧。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向黎明白她的噩梦也才打响。
班里同学也老老实实坐了回去，想到身边同桌还在睡觉，向黎刚想伸手碰下她，那少女自己坐了起来。
算了，自己起来也好，本身向黎也就很犹豫。
不过感觉有点眼熟。
中年女人手上拿了一张纸走了进来，原本还有悉悉簌簌声音的教室，没有一人说话了。
向黎的目光放在中年女人身上，和以前的的班主任不一样。
她是一头短发卷，年龄看着西五十岁，嘴唇抹的很艳，神色…就很凶的面相。
那中年女人用手在讲台上拍了拍，向黎才回过神。
中年女人扫视了全班，好像在看有没有人缺席。
确定完以后，那中年女人把目光放到向黎……身旁，随后收回。
向黎抿唇，身旁的少女手指嗫了嗫桌洞里的灰，向黎瞥见，从兜里掏出剩下的半张纸。
默默的递给了她。
沈明予垂头顿了一下，随后从她手里接过，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中年女人又拍了下讲台。
这才开口“在座的各位同学可以进一中都是很厉害的，我也不说其他套路的话，未来我们度过的日子还有很多，大家都看一下身旁有没有人没有来。”
“没有”。
“没有”。
…………中年女人从讲台的上拆了一盒粉笔，板书字飞扬却不失分寸的写“陈君书”。
陈老师把粉笔撂在粉笔盒里，手撑着讲台“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叫陈君书啊，以后还是你们的班主任，整个高一的主任，你们可以叫我陈老师，以后由我来带你们的数学。”
陈老师从讲台上走下，在教室里边走边说“我希望由我带的班级，等到你们高二分班考试时都能见的成效。”
从向黎身边路过时，少女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点像竹子的气味。
竹子和烟味掺杂，确实不太好闻……像是干净的东西染上了尘埃，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
身旁的沈明予像个大爷一样，黑色帽子盖在头上。
“沈明予”。
陈老师没好气的说道“把帽子摘下来”。
被点名的沈明予不自在的转了转眼珠，随后把帽子弄了下来，向黎这才看清楚。
这不是昨天晚上在蛋糕店那个…沈小姐嘛沈明予是头短发，到脖颈处，首发，短首发哎，向黎之前一首想尝试这个发型，最后还是放弃了。
对自己驾驭不住不放心，对“托尼老师”也不放心，总归她就是个不放心的主。
沈明予和自己不同的是，她是圆圆的脸，沈明予是瓜子脸。
因为发育期的缘故，在沈明予脸上暂且还看不出那么多。
陈老师走上讲台，那高跟鞋的声音在安静的班级倒显得有些突兀。
一个上午都挺折磨人，最后一节课的时，陈老师专门嘱咐不住校的给她写个申明，交到办公室。
最后班里就三个不住校的，一个向黎，一个沈明予，一个叫夏款款。
夏款款这个人名向黎记得，是今年中考状元，没想到和自己同班。
学校里主张同学们在学校食堂吃饭，陈老师也是在上午上课时，苦口婆心。
什么，外边的饭不干净等一切，初中住校的向黎，只觉得这些言语太熟悉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同桌，向黎没什么想法，就是可能要忍受下。
校外。
向黎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关雪。
没有消息，向黎点看朋友圈，关雪昨晚凌晨一点半发了个是视频。
文案配的是：老婆亲亲～。
好像是个韩国女爱豆，向黎坐在公交车上。
手指来来***的在屏幕上滑动。
向黎截图到淘宝上搜了下，那女爱豆除了舞台造型好看，其他造型也好美。
向黎点开一家商铺，那是卖小相片的。
少女点了支付，两张相片***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贵，但是她应该会喜欢。
到家中后向黎简单和妈妈说了下不住校的事，就回房间翻东西去了。
那东西是在衣柜里被找到的，向黎微粉的指甲摩挲下日记本，心里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宝藏一样。
“幸好，差点以为找不到。”
打开日记本后只见泛黄的纸页，向黎抿唇。
从笔筒里掏出笔在最新一页上写道“如愿进入一中！”
下面还标了日期。
第一页的撕了下来，和自己刚写的那个。
全部贴在自己书桌墙上。
做完这一切后，向黎盯着那泛黄和崭新的纸张。
“希望考上重点高中”“如愿进入一中！”
现在看来有种成就感。
沈明予洗完头，边吹边瞥向沙发上和自己说话中年男人，沈明予打了一声哈欠。
谁知道沙发上的男人开始不满了“让你每天早点睡，非要不听。”
沈明予没有理她老子沈天海。
听到没有人应答，沈天海的语气又大声了些。
少女纤纤的手指在头发里来回揉了揉，神色很是不满“没聋。”
沈天海听到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沈明予，你真以为你老子没闻到你身上的烟味吗？”
沈天海：“不说是希望你作为女孩子要懂得一点。”
沈明予听到这话心中发笑，懂什么？
抽个烟而己，其他地方没见他这么管过自己，偏偏在这样的事上和自己对着来，抽烟是不好，但她就要和沈天海反着来。
沈明予语气淡淡的回答道：“哦。”
就一个字，语气中充斥着满不在乎。
可偏偏是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却让沈天海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沈天海话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少女顶了回去“少管我。”
说话间踏着拖鞋走上楼。
除了给她钱之外沈明予不想和他说话，这几年他还是没明白。
沈明予的房间相对于向黎的房间来说，要节俭些，沈家别墅的每一个房间都有独立的换衣间，沈明予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架。
整体来说不像女孩子的卧室风格。
她不喜欢穿艳的衣服，所以换衣间里基本上都是黑衣服款式，除非夏天，黑衣吸热，她会换点其他颜色。
其实她也喜欢布娃娃，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就连喜欢缠着沈天海也是以前的事，坐在床边盯着手上的手环看了好久，似乎要把手环的过去给看了一遍。
“妈妈…予予要抱抱～”“妈妈予予在学校被老师夸了”“妈妈，今天予予的女同桌说予予长得很好看～”“妈妈这个手链是给予予的吗？”
记忆被打碎成片，紧接着那些记忆碎片扎的沈明予头疼。
“妈妈…你和爸爸好好说话好不好…。”
“妈妈…你不要予予了吗？
“骗子…我不会原谅你的…”。
收回神，沈明予闭眼叹气。
反正从一开始他们都在骗她，什么美满家庭，相爱父母，都是假的，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可有时候，她倒也贪恋这个梦。
下午回到学校领了书，和校服。
向黎简单收拾了下课桌，高中的书比初中还要多，本来从教务处搬书到教室就给她累的够呛。
少女幼巧的脸颊稍带些汗珠，而自己同桌沈明予却早早的收拾好了，看来比自己来的要早些。
下午的课其实也算不上，毕竟陈老师一会被主任叫走，两头跑，夏款款作为今年的头牌，也顺利成为了六班的班长。
初中的时候班里人都认为向黎这种学习好的女孩子，肯定又勤劳又爱学习。
当中考的那几天自己也因为这个刻板印象。
做了好多老师给的卷子。
她真的不喜欢学习，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学习就是她现在这个年龄段该干的事。
下午第三课，班里的课程表出来了，向黎眼神极为没精神。
自己身旁沈明予几乎每节课都不认真听，导致自己也有点反应效果。
沈明予从桌洞里掏出手机放在下面滑动，看了一会，似乎是觉得没意思。
又扔回桌洞里趴着睡觉。
向黎觉得既然和她做了同桌就要好好相处，说句实在的，向黎想和她做朋友。
可…总觉得她生人勿近的样子。
向黎没有办饭卡，因为不住校的缘故。
向黎和向馨说过可以给她留饭，说下了晚自习自己回家可以热热吃。
为此陈老师还专门找到她“同学你叫向黎是吗？”
向黎心中稳了稳，乖巧的点了点头“对。”
陈老师坐在办公椅上，小幅度的转了转。
“名字很好听。”
向黎的手轻微抓住身后的衣角“谢谢老师。”
于是陈书君竟也不拐弯抹角，开始进入正题，聊了十几分钟向黎回到班。
向黎说了好多话才让老师打消了让自己在学校吃的话题，反而是谈话中向黎记得很清楚的话是。
“你可别和你同桌学，老师之前看过你的中考成绩。
很优秀的。”
别和同桌学？
向黎转头盯了下同桌，对这个同桌又好奇了些。
上午沈明予说了一句谢谢之后，二人就没有任何交流了。
算了，来日方长。
很久后的向黎才发现，她和沈明予果然是来日方长，而这日子以后还要同她纠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