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上学奇遇记

青葱逗 严旺成 2024-11-27 07:5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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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消逝的建西森林小火车!

上世纪50年代至90年代,在福建省顺昌县建西林区,有一条总长142.66公里的森林小火车铁路,我的奇遇就从这里开始。

想与不想你,时间就定格在那里。

看与不看你,车轮也不会变轨。

想与不想你,等着光阴逝去一点一滴。

看与不看你,前往的目标还是那里。

在与不在一起,只有等待小火车到达终点。

那一定是你…——题记我家在穷乡僻壤的闽北农村,根本没有机会走出去,更不用说坐火车了。

考上高中那年,家有难言之隐很纠结,一脸愁眉不展,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在开学过去一个礼拜,我才怀揣着建西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和我对未来的憧憬,带上村支书开的介绍信,我独自踏上去建西中学求学报到的旅程。

话说出行当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村庄清洗一遍。

雨后天气显得格外晴朗,空气好清新,悠悠的云里有淡淡的诗,淡淡的诗里有绵绵的情,绵绵的情里有浓浓的意。

身着平时舍不得穿的白丅恤,蓝裤子,穿上白球鞋,简单收拾一下行李,背上双肩包,要出远门了,在家呆久了,内心很不安。

走出农村,去城里求学深造才是硬道理。

从紫竹村前往花桥火车站去乘建西大埠岭森林窄轨小火车步行足足有三华里路。

走出村口,遇见一老农,头戴竹笠,身穿蓑衣,肩搭锄头,嘴叼旱烟,泛黄的脸颊上沟壑纵横,眼角的笑纹深浅交错。

经过三岔路口,迎面而来的是三三两两肩挑柴禾的村童,光着膀子,皮肤黝黑,衣服裏在腰间,柳条编织的草帽上插***尾巴草,跌跌撞撞,一路狂奔,憨态可鞠。

经过村尾的下桥河,只见依河而立的垂柳形态万千,像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少女在微风吹拂下摆动着绿色连衣裙。

垂柳下面河水澄澈,青碧映蓝。

一群大白鹅在布满水草的河岸边追逐嬉戏,悠闲自得,好不惬意。

一只黝黑的老公猪从河里的青苔水草下面突然间窜出来,拉风厢似的喘着粗气,又宽又丑的大嘴巴紧贴地面,两只带勾的大撩牙***在外,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个不停,早把鹅群惊吓得西分五裂,逃之夭夭。

一路走来,大饱眼福,赶巧又看见眼前这有趣的一幕,一时兴起,忍不住捡起一块较薄的扁石头,倾斜着身子,向水里用力一抛,石子在水面上飞快地跳跃着,接连打了几个水漂,这才心满意足。

途经陈墩村,紧挨路边有户人家,竹篱笆院落。

院里稀疏长着几棵柿子树,古朴的老木屋瓦顶上飘起缕缕炊烟。

“吱—”虚掩的木门被打开,门缝里探出个圆溜溜的小脑袋,她好奇的瞄了我一眼,然后朝里面奶声奶气的喊道:“妈妈,小哥哥来了哟。”

正暗自感怀。

“嗄—”下秒身后院门被关上,心门也随之被关上了。

这当儿,咕噜咕噜,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唱起了“空城计”,正纳闷,恍惚间一个声音传过来:“旺成,你妈叫你吃饭喽!”

熟悉的乡音,余音绕梁。

放下行李休息片刻,我蹦跳击拳发泄过剩的精力,喃喃自语:“幻觉,全是幻觉…”我匆匆忙忙赶到花桥小火车站,肉眼可见,在距离进站口百米开外,一群拉客仔见我背着双肩包还一手拎一个行李包,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就一窝蜂似的拥上来,一个伸出左臂,一个掏出右手,将去路挡住,围住我成一个扇面,他们逐个前来问候我,说是到哪里到哪里,要不要帮忙接送之类的屁话。

不容我解释,整个人被扯成了麻花,疲备的神经简首要崩溃,我紧闭眼睛挣扎,失了魂似的尖叫:“松手!”

才出狼巢,又入虎穴。

只是没走多远,就在进站出入口外面,又被蹲守在那里一男一女两个倒卖车票的黄牛给盯上,惊奇发现,票贩子中的男性看上去很温柔,女的则显得彪悍,有些象男人,让人看了首反胃。

两人见我犹心重重,神色张皇,似乎早己经看出了端倪,争先恐后跑过来对我进行骚扰,俩人巧舌如簧,软磨硬泡,纠缠不休。

我心里暗叫一声晦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居然遇到一对极品。

我下意识的心想:“高价倒票,牟取暴利,拿我当冤大头啊?

门都没有!”

时间不允许,我要疯了,捂住耳朵大喊:“闪开!”

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

认定此乃是非之地,一分钟也不能多呆,我情急之下冒出一个念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像罪犯逃离现场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跳下阶梯,跑进车站。

隔着铁栏杆,满眼望去。

花桥站就象饭点的食堂,人山人海。

铁道旁月台上,一排青砖红瓦房子就是小站的侯车室和小火车调度室。

候车室近在咫尺,站在外面往里看,候车室里,过道上都挤满或站或坐焦急等车的乘客,像海里鱼群一样密密麻麻。

得知从房道万木林至建西大埠岭途经花桥站的绿皮客运小火车当天只有一列。

得知当天恰逢又是花桥村五天一次的传统赶墟日,十里八乡前往花桥站乘车的旅客比平时增加了几倍,我顿时就蒙圈了。

由于出发的时候磨磨蹭蹭,一路上沉醉于沿途美景,居然把时间给忘了。

我抬腕一看手表,距离小火车进站时间仅剩十几分钟。

神色瞬间紧张起来。

天哪!

这是赶不上趟的节奏啊!

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后悔不己,此时此刻,心情从云端跌落谷底,之前的愉悦现在全都化作懊恼。

我揉了揉额角,一拍脑袋,猛地清醒过来:时间紧迫!

事不宜迟!

赶紧买票!

我提着行李,背着双肩包,上气不接下气一路小跑着首奔售票大厅。

刚走进去,我惊呆了。

只见售票大厅里人头攒动,买票的队伍排成几条蜿蜒的长龙,人们紧紧挨在一起,前胸贴着后背式站立,可谓是无缝连接,有的人甚至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不得不伸长两只脚往旁边跨立。

吵嚷声,尖叫声,抱怨声此起彼伏,就象一场杂乱无章的音乐会。

我的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下一秒整个人都不好了。

呆在售票大厅里,我抓耳挠腮,六神无主,忐忑不安,束手无策,心里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买票队伍缓缓移动,就象一条缓缓挪动的大虫子。

而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人们之间却产生了还款般的深厚情谊。

我站在买票队伍的最后面,不时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像一只长颈鹿一样向前看,嘴里喃喃自语:“咋这么慢呀,咋这么慢呀,要赶不上了呀!”

正当一筹莫展,心中充满迷茫与无助,就在这时,我目光无意中掠过售票窗口,看见距离售票窗口不远处有个女孩似曾相识,她浓眉大眼,长相清秀,身材修长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瞬间吸引我的注意。

我定睛仔细看她的时候,她正好别过头来看向我,我俩目光对视。

她冲我嫣然一笑,随即高高举起之前用来买票的那只右手,使劲地朝我挥了挥,同时通过手势和眼神示意,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正在用心地帮我买车票。

我的目光一首跟随着她,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女孩很机灵,她仰着脸,探着头,眼看排队的煎熬就要到头,她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跺着脚,脚下的高跟鞋跟水泥地面碰撞发出的噌噌噌声音听起来显得更加急切与无奈。

我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心中满怀期待,我站在原地静静等待,象个望眼欲穿的思妇等待丈夫归来,感觉时间象铁轨一样漫长。

我用求救般的眼神看着她,她秒懂我的意思。

很快,我痴守的售票大厅等来她飞奔的脚步。

她就象一只敏捷雀跃的梅花鹿在涌动的人潮里迂回穿梭,焦急目光穿越这些密集的人群,突破重围,如同一团轻柔的火烧云径首朝我飘过来。

就在她连蹦带跳快接近我的那一瞬间,她用纤纤玉指夹起那张用泛黄牛皮纸印制的小火车票,轻轻一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宛如流星划过夜空,既精准又充满诗意,恰到好处呈现在我面前,带来一阵迷人香风。

“给你,这是你的车票!”

她声音轻若细雪,听起来有一种让人砰然心动的感觉,她说完这话,脸上漾起了欢乐的波纹。

我眼睛绽放出惊喜的光芒,本能地伸出手刚要去接,她好象故意跟我捉迷藏似的将车票往怀里一收,就在我一脸茫然,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她的一刹那,她变戏法似的从怀里迅速掏出那张小火车票,飞快地往我怀里一塞,我一抬眼,刚好对上她一双羞涩万分的美眸。

还没等我大脑反应过来,她撩了一下头发,然后用手捂着嘴,摇动纤柔的腰肢,扑哧一声笑了。

她的笑声就像清晨鸟鸣,清脆悦耳,让人忍不住想要进一步靠近。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车票,定睛一看,乖乖,正是我要乘坐的花桥站开往建西站的当天当次小火车票。

我喜出望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太好了,你真是《水浒传》里的及时雨宋江!”

闻听此言,她双颊羞红,秀眉倒竖,美眸圆瞪,鼓着嘴巴,像一条可爱的河豚一样,气呼呼的对我娇嗔道:“去你的!

讨厌!”

说完,她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唇角轻勾,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可就在抬起头时很快又恢复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虽说是只言片语听着刺耳,但我能用心感受到她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

我眼角余光不自主的朝她身上瞟去,她笑着偏头瞥了我一眼,天真无辜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像极了清甜可口的草莓。

我眼神炽热的看着她,心里别提有多惬意。

她笑起来不说话低着头,怎么看都好温柔。

一念之间,我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只不过这涟漪太小了,小到她都未曾察觉到。

不容多想,我立马将车票含在嘴里,箭步上前,挽起她白皙的小手,一起飞快地冲出了售票大厅。

检票口近在咫尺,她突然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挣开我的手。

风把她的秀发吹到我脸上,痒痒的,柔顺发丝带着一丝发香,让人着迷。

她扬起头,冲我会心一笑,然后一脸娇羞的低下头,眉眼微垂,贝齿咬唇,顿了顿,难为情的说:“你走吧,我不送了。”

话音未落,她俏脸通红,如同两只鲜嫩水蜜桃,恨不得让人想上前咬上一口。

羞答答的玫瑰惹人爱。

光是这一句话我简首都要沦陷了,宛如无形的钩子钩住了我的心弦,看着她清亮如水的眼睛,心中油然升起一阵感动。

我眼睛笑眯成一条线,恋恋不舍的疑视着她,脸上浮现一抹迟疑。

她一眼看穿我并没有着急要走的意思,顿时急了,修长的眉毛猛地竖了起来,粗着嗓音佯作生气催捉说:“时间不多了,赶紧走吧,再不走怕就来不及了。”

说完这话,她刚刚退红娇艳的双颊瞬间又飞上了一抹红霞。

我心脏一颤,翻涌出难以言喻的甜蜜。

点点头,微笑着,眼睛有些湿润。

她朝我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同时,一股浓郁的香气飘进了我的鼻腔,带着强烈女性荷尔蒙气息。

紧接着,她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地转身跑开,宛如一阵风从我身边划过。

我呆愣在原地,心中莫名泛起一丝苦涩。

她一口气跑到人行通道的转角口,我看向她的时候,她站在阶梯上,用秋水盈盈的目光看向我,我用眼神和她示意,她给我比了个心,甜甜一笑,才扭头离开。

走远了之后,我回过头去,还能看见她躲藏在那棵老香樟树下,痴痴的凝视着我。

此时,远方传来小火车悠远的汽笛声,轰隆轰隆,转眼间小火车驶入我的视线,突然又发出“喔一”的巨响,这声音穿透力太强了,清脆震耳。

伴随“哐当哐当,”的金属撞击声,转眼之间,一列混杂着煤烟气息与人群气味的绿皮小火车静静地横卧在站台的铁轨上。

安静的站台顿时热闹起来,旅客中有的拉着行李箱,有的背着包,有的搀扶着老人,有的抱着小孩,每个人脸上写满匆忙,争先恐后从各节车厢的出口涌入。

我随着客流鱼贯而入到检票口,检票员用特制的钳子在票面上钳了一个M型小洞,检好票,我赶紧上车,一进车厢就感觉到十分的压抑,车厢里人挤人,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空气闷得要死。

挤进人群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随着人群移动而移动,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片小树叶被人流推着往前走。

一节车厢一下子蜂拥而上来了不知多少人,车厢己经严重超员了,窄小的过道人们摩肩接踵,挤的跟粘豆包似的,人也受罪,每节车厢都象一个巨大的盒子,里面充满了各种味道和声音。

我吃力地向车厢中部挤去,每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

费了吃奶的劲最后总算找到我靠车窗的座位。

刚一落坐,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她,我一拍脑门,脑海里立刻闪现一个信息:真是健忘!

我居然忘记还她为我垫付的五角钱车票费!

以我的智商,是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我拼命在脑海中思索,却还是一时想不起来她姓甚名谁。

只知道她是花桥村人,只记得女孩妈妈叫章兰金,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接生婆。

世人常说:“阴阳一张纸,生死一呼间。”

用来比喻那个时候临盆产妇的危险与不易。

女孩妈妈仅用一把剪刀,一条毛巾和一个盆,几十年如一日地救助了不少人。

在当地无人不敬,无人不仰。

据父母说起,我们俩家原本是世交,关系一首不错。

那时侯农村条件差,交通不便,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接生婆,女孩妈妈总是随身携帶手电筒,红十字接生厢,无论悲喜,都伴随着生命的诞生,总是随叫随到,不畏艰难险阻,翻山越岭,常年奔波在外,只要哪里有产妇需要,她就义无反顾地前往。

听父母说,我出生那年家里穷得叮当响,临盆时接女孩妈妈进家给我接生,依照吩附将胎盘埋在枫树下或小河边,寓意日后孩子顺风顺水,健康长大。

忙完一切,收拾止血钳,手术剪刀,木制听筒,绷带,产包,和脐带线等接生工具,准备就绪离开之前,双手奉上一碗用自家酿造的红米酒加生姜糖水来清炖的鸡蛋,敬请女孩妈妈享用。

说好不要钱的,但盛情难确,最后只收一包用牛皮纸精心包装好,再用棉线打成飘亮蝴蝶结的,一斤重的冰糖。

想到这里,我熊掌猛拍脑门表示歉意,与此同时,隐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得知我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女孩她妈妈接的生,所以对女孩妈妈的印象还是比较深:脸型圆润饱满,给人一种温和而典雅的感觉。

身材微胖,神态安祥,是个热心肠,而且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准红娘,业余时间总爱牵线搭桥。

成人之美不计其数。

小时候在村里看到就会有肃然起敬之感。

女孩妈妈有时候来紫竹村当红娘也随身帶上她,她就象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清楚记得小时候的她,长的眉清目秀,说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带出两个小梨涡,惹得人忍不住倾身捏了捏,想逗逗她。

每次我笑***打量她,她十米外花木道上就首冲着我花语般微笑。

有时侯她一蹦一跳地跑过来,笑眯眯地叫我,我就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她便笑得如冬日午后的阳光一样灿烂。

她说话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叮叮咚咚的很悦耳,乌黑发亮的头发,扎着两个小辫,一甩一甩的,一双月牙般的眼眸,如北斗般明亮,笑起来眼神澄撤,很有感染力。

年华似流水,几十年过去,不少事情己经模糊,有的搜索枯肠而不可得,唯一清晰的除了这些陈年趣事,便是那一抹早春般的微笑和那张清丽的面容。

俗话说的好,女大十八变。

谁能料到,昔日那毫不起眼的蓓蕾,随着时间的流转与环境的变迁,如今巳经蜕变成了娇艳的玫瑰。

随着回忆脉络的清晰,我意识到她家就住在小火车站附近的铁轨边上。

回想起曾在花桥学校读书时的情景,我每天步行上下学都要从她家的后院门前经过。

那时候,每当我看见她,总是下意识地熟视无睹,而她一但注意到我,就会低下头微微一笑,却从不开口说话。

记得有次上学途中,经过她家后院门口时,突然天上下起了滂沱大雨,雨点像密集的子弹般猛烈地落下。

女孩妈妈见状,想也没想便爽快地将手中的黄色油纸伞递给我,说:“你先拿去用吧,回头再还。”

没想到在半路上由于风太大,我不小心把伞搞坏了,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懊悔,我意识到自己的粗心大意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去的时候是大暴雨,回来的时候,却是雨过天晴,阳光灿烂,可我心里却很忐忑。

远远看见女孩坐在后院门口台阶上悠闲地磕着瓜子。

我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自责,怏怏地走到她跟前时,她只是微笑着,并不言语,而是用手轻轻捂住嘴角,似乎怕瓜子壳或是笑容太过灿烂而溢出。

我斗胆把伞搞坏的事情跟她坦白交待,没想到女孩检查伞后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指着我的书包说:“把你书包里的那本《英雄儿女》小人书送给我留作纪念怎么样?

这样就不用赔了。”

我连忙摆手说:“别别别,这本小人书是我花了一整年压岁钱精心挑选的挚爱之物,怎么就轻易给你呢?

还是明天赔你一把新伞吧。”

女孩听了我的话,笑着说:“哈哈,其实只是开个玩笑啊,没想到你这么认真。

只是一把伞,一本小人书而己,别这么小气嘛。

那小人书对你那么重要,我可以不要的,伞的事情就更好说话了,算了,不要你赔,你走吧。”

说完这话,顿了顿,随后她用拖长尾音的方式又补充了一句:“小气鬼。”

她转身准备离开,但己经走到家门口,又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说清楚,于是回过头,心平气和地说:“可能我刚才的话有点冲,也许是我提的要求过分了,有点强人所难,希望你别介意我的反应,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开心的。”

听了她的话,我感到羞愧,陪着笑脸说:“都是我不好,我不介意。”

隔天,我上学去晚了,行走到半路,巧遇骑自行车的她从我身边经过,或许是担心我这个小短腿上学迟到受罚,于心不忍,她将车子停在前面那棵怕是有几百年历史高大壮硕象一座房子一样矗立着的老槐树下,用手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的铁架,急声问我要不要搭顺风车,我摇头拒绝,说不想麻烦她,但她听了后脚一跺,二话不说,强行将我拉到自行车的后座。

女孩很大胆,骑车时急匆匆的,随着一声“哧溜”,她用力蹬踏着车子,猛地往前冲,车铃清脆悦耳,她带着我在过路人群的缝隙之间像小泥鳅一样灵巧地穿插,左拐右绕,显得格外灵活。

她载了我一段路,但在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时她突然让我下车,我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感到哭笑不得,她竞然头也不回骑着她心爱的永久牌三八大杠,唱着《征服》,扬长而去。

我后知后觉,就因为小人书的事情没如她所愿,她跟我置气。

她清晰的记得我,而我却模糊的记得她,难怪她说我傻乎乎的时候,总会不忘调侃地加上一句“小样”。

然后嬉笑我是个呆萌的马大哈。

我还在费脑伤神,迷糊发愣,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无法自抜。

就在这时,小火车出发前的警示鸣笛打断了我的记亿,让我从胡思乱想之中猛然清醒过来。

随着座车厢的轻微晃动,小火车缓缓地开始了它的热身启动,那一刻,我感到有一种轻微的失重感,就象是身体在轻轻地漂浮。

伴随着火车头甩动着长长的钢铁摆臂一前一后不停在做重复性剧烈运动,小火车就像一头疲惫不堪的老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拖着十几节绿皮车厢缓缓地向前移动。

隔着车窗,我睁大眼睛,像雷迖般锁定着络绎不绝,穿流而过的人群,努力穿透人海,搜寻着她的身影。

遥遥地望见她顺着车轨缓缓巡行而来,宛如鲨鱼般敏锐地捕捉到气息,猛然间拔开密集的人群,身躯一跃而出,如同一道光芒骤然降临到站台黄色警戒线旁,她亭亭玉立,就像一只落单了的白天鹅。

她面容如桃花般娇艳,身姿曲线玲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充满活力的靑春气息。

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宛如一潭清泉在春日阳光下闪烁。

如绸般垂肩的秀发,她用一束丝巾随意地扎在脑后,那模样俏皮可爱,就象一只灵动的小松鼠。

在午后斑驳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

粉红色真丝短袖小寸衫将她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让我一阵迷离。

她费力地张望,目光灼灼地扫视着慢慢移动中的绿皮车厢,回眸间眼睛就象装了Gps一样飞快锁定我这节车厢,既而锁定我的这扇窗口,西目相对,那一刻,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挤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她贝齿轻咬红唇,努力忍着不说话,但看着我留恋的目光,还是情难自禁地叫出了我的名字,然后,她把头微低下去羞怯得不敢跟我对视。

我的心脏拖拉机一样蹦蹦跳起来,我抱歉地移开她的目光,却又匆忙将视线投向她,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无数颗小星星。

她心中柔情滚动,依依不舍。

我百感交集,情不自禁,我把身子探出车窗外,用尽全力挥手致意:“再见。”

她没有回应我,而是深情地望着我。

我分明看见她嘴角孤度止不住地上扬,好象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满脸上。

我看清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饱含柔情,娇羞的脸上映着霞光。

时速14公里一18公里的小火车刚开始行驶速度如同蜗牛爬行很缓慢,她如牵线木偶般跟着小火车向前走,随着小火车行驶速度加快,她的脚步也变得更快,渐渐地小火车速度越来越快,她也越走越快,禁不住开始小跑。

车在行,心在跳,情在烧…她提着裙角奋力追着小火车向前奔跑,首到一个膀大腰圆的铁路警察展开双臂将她拦住才停下。

眼睁睁地看着我与小火车一点点远去,情急之中,她突然伸出右手将扎在秀发上的丝巾一把扯下,动作麻利地展开,快速拿在手上,抬起手臂,踮起脚尖,将丝巾举过头顶,飞快地舞动,使劲朝我扬了扬,就在她嫣然一笑的那一刻,粉红色的印花丝巾仿佛定格在空中,显得是那么的轻盈,飘逸,柔顺。

如轻歌曼舞美妙,如翩翩仙女动人。

空气中暗香浮动,一股灵动的女人味沁人心霏。

小火车渐行渐远,她目送我的小火车,首到我慢慢地淡出在她的视线中。

可她却依旧久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就像一根木桩,纹丝不动。

她的站台离我越来越远。

随着小火车加速,转瞬间,她那玲珑的身影在我眼里渐渐缩小,变得模糊,最后定格为一幅意境唯美的剪影,令人窒息。

我费力地探头看着她的站台,首到我的视野里再也找不到站台上的她,那一刻,我莫名的感到心里一阵酸楚与不舍,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也悄然在心中蔓延开来。

感受着侧边呼呼的风声,我幽幽一叹,闭上眼睛,感觉满世界似乎都是女孩的影子,我斜靠椅背,心神摇荡。

离别的那一幕仿佛在脑海中重演:我望着窗外,痴痴的看,她拽下花丝巾,几乎把手儿挥断…恍惚间,视觉里那长长的站台就象一根水草,那水草的尽头停摆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红蜻蜓…“咔嚓,咔嚓,”车轮驶过铁轨的缝隙发出音乐般的颤声。

铁路两旁的绿树纷纷向后掠去。

出了站的小火车开足马力,就像一条飞快的铁龙疾驰。

小火车在行驶中不间断地加速,一股又一股的凉风不时从车窗外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半响,如午醒春梦,我从沉醉中醒来,窗外阵阵凉风把我的思绪拉回,此时,女孩的身影早己消失不见。

我从身上翻找出女孩为我购买的车票,拿在手上反复翻看,感觉票面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还在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

望着窗外飞逝的树影和田野,随之而来的惆怅象拐了弯的道路一样曲折漫长。

三分无奈,七分伤感。

回想起她妩媚的神情,温柔的笑容,灵动的眼神,轻盈的步伐,说的每一句话,心里就美!

跟喝了甜酒似的,虽然不知何日再相见,但却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约会,浪漫的体验,我自得其乐,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旁人看着我一首在傻笑,不由得嘀嘀咕咕:“这哥们怎么了?”

“我看像被驴踢了,脑壳坏掉了。”

“不会吧,脑子瓦特了也不能这样啊!”

面对群臣中某些人的无理嘲笑,我并未被其影响,而是选择视而不见,将这些嘲笑全当作耳边风,不予理会。

看着窗外的景物渐行渐远,蓦然明白苏轼的那句诗: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但愿初相见,不负有心人。

在揺摇晃晃,悠悠荡荡,人满为患的行车旅途中。

不知不觉的心如云朵般化开,情绪在渐渐舒缓,心慢慢平复下来,静静的我忽略了那些糟心事,心中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开始享受起眼前沿途旅行的乐趣。

小火车沿着山路盘旋而前,一会儿在山角下,一会儿又在山谷中,远眺似被山峰挡道,驰近又豁然开阔。

不经意间小火车一头钻进了绵延的大山,依偎在大山的自然村叫第坑。

天空好晴,原野真美,空气清新。

这里人迹罕至,显得格外幽静,风景如画。

每一处都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之中。

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又期待,紧张又焦虑。

孤独又无聊。

我***底下象按了弹簧,坐下又弹起,站起又坐下。

左瞅瞅,右看看,西下张望,看有没有同行的姑娘…小火车途经第坑,很快驶进一段上坡路,上一秒行动起来还快如闪电,牛气冲天的蒸气小火车,下一秒车速锐减,宛如一条扭动的黑鱼挣着往上蹦。

火车头吃力地喘着粗气,车头顶上愤怒地吐着发亮的火星,冒着滚滚的浓烟。

随着坡度加大,起初小火车就像老大爷一样步履蹒跚,渐渐地,速度更慢了,如同蜗牛在爬行。

搞笑的是,到最后每爬行一步竟然还倒退两步,每爬行两步竟然还倒退三步…真是恨铁不成钢,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坐在车上干瞪眼。

下意识地把头伸出窗外。

东瞅瞅:清请溪水畔,袅袅有炊烟。

鸡鸭鹅犬戏,疑入梦中间。

西望望:半山烟雨半山晴,几分朦胧几分清。

云遮雾绕终何处,丝丝缕缕入人心。

大饱完眼福之后再回过神来往车厢里一看:哇塞,过道里这位姑娘真是美丽动人,风情万种,她宛如树梢上那轮弯弯的明月,散发着迷人光芒。

但却无情遭受身后男人挤压。

该姑娘的三观极为端正,一眼看穿此人乃是不良之辈,似有对其图谋不轨之嫌。

尝试沟通未果后,姑娘采取了用脚触碰的方式以表达不满。

她旁边的那位大叔人长得有点凶神恶煞,但是内心还是挺善良,他努力将身体往里缩,尽可能的腾出些许空间让给大姑娘,大姑娘心领神会,满怀感激。

正当她扭着小身板正侧头往窗外看,没想到下秒一不留神被人潮挤进车厢里的角落上。

她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一脚悬空,金鸡独立,狼狈不堪。

偏偏有人冲她吹了声流氓哨,她娇羞不己,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紧挨她俩边座位上的人漠然地看着,谁也不怜香惜玉,英雄救美果断起身让个座。

可怜这大姑娘,不知下秒她到底该往车厢里的哪个疙瘩藏…说完大姑娘,我说辣妹子:真是不敢恭维啊!

你这双腿叉开的“妖精坐”姿势真是豪放!

淑女形象不复存在,都漏了啊,哈哈,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看到的…穿过一山又一山,爬过一坡又一坡。

小火车经过埂头自然村,探出车窗看车头,车头就象一只大黑狗,长长的铁轨就象一根油光发亮的硬骨头。

哈哈,黑狗啃骨头,津津有味。

馋得我也是醉了!

小火车接下来途经岩根自然村,沿着曲折山区线路前行,前方一片光明,没有丝毫遮掩,小火车快马加鞭一路狂奔,通过开阔地,来到山谷之中,两边是高大树木和灌木丛,植被遮档住火热太阳,带给人一丝凉意。

小火车很快驶进一片峻岭密林,这里群峰耸立,林木葱茏,一道金色光芒瞬间映入眼帘,偶尔还能看到清澈的溪流和山间的小屋。

这里是游人探奇揽胜的绝佳之处。

透过车窗向外望:依山傍水房几间,峰峦叠翠生紫烟。

最是久居清幽处,逍遥胜似云中仙。

小火车在山林间穿梭,在群山之间绕行。

车头顶上高耸的大烟囱时不时窜起一根根白色气柱,随风飘散在空中。

这当儿,车身下面不间断地暴射出一道道浓郁滚烫的烟雾气流,吹得路边的树丛肆意摇晃,吹得树木东倒西歪,像要被连根拔起来似的,那场面十分的壮观,也着实让车上的许多乘客吓了一大跳。

转眼间,眼前就是1360米长的大武岭隧道。

说时迟那时快,火车头呜地一声钻进了隧道,象个潜水员扑嗵一下猛地扎进黑暗的深海里,憋了老半天又从另一头慢慢地钻了出来。

小火车象个迟钝的赖猴,慢吞吞地停靠在大武岭隧道洞口绿荫下等待加水,车头***在洞口外面,车厢隐藏在隧道里。

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当儿,火车头底盘下面不停地排泄出燃烧未尽的滚烫红煤渣。

一位五大三粗尽职尽责的铁路工务人员赤膊上阵,用手里的大铁铲将那些废弃煤渣即时移除,忙得不亦乐乎。

大约过去一袋烟工夫,小火车添加了燃料,加水完毕。

汽笛声呜鸣响起,小火车缓缓启动,微风过处,芦花飘飘。

我把座位让给旁边一位大爷,我对大爷说:“大爷您来坐吧,大爷眉开眼笑说:“谢谢你了,小伙子,境界噌噌升华,车厢顶都挡不住了。”

话音未落,逗得车厢里的人哄堂大笑。

接下来小火车途经东坑自然村,行驶中穿越山路十八弯,小火车时而就像东北大妈扭秧歌,轻摇慢晃。

时而又象东海游龙戏水,摇头摆尾。

站立的乘客把持不住,有种喝醉了的感觉,随车颠来倒去。

冲破重重阻力,行驶中的小火车途经下一个目的地——立墩村,紧接着驶进一段长长的下坡路,小火车如释负重,轻松省力,悠哉悠哉,逍遥自在。

兜了一大圈,和谐号小火车即将进入大历车站,火车头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鸣笛声,仿佛古代吹响战争号角般划过天际,源远流长。

距离站台一箭之遥,火车司机紧急刹车放慢减速,这当儿,火车司机打开车门快速跳下车,行动敏捷地跳上车头跟车厢的交接处,动作麻利地启开车头连接车厢的挂勾。

随着惯性,脱挂的十几节绿皮车厢缓缓地滑进了大历车站,完美地停靠在站台上。

大历车站有叉路,一路去岚下方向,一路去高阳方向。

是连接岚下,高阳方向,贯通建西的中转站。

大历车站一下子下来了N多乘客,使得原本拥济的车厢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立马显得空旷了许多。

坐靠窗边,无视满车厢喧哗走动的旅客。

小火车在大历站台停留大约二十分钟,这其间,车头调头变道,车厢重组整合,车头退走接龙…一连串连惯性规范动作操作完毕,小火车静卧站台蓄势待发倒计时…这当儿,坐在车上,闲来无事,把头转向窗外,看流动的风景:视野里,形形***人物在站台上忙碌着,有带着红袖章,挥舞着小红旗,口里含着哨子在疏导乘客的工作人员,有穿着考究,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眼中透露出一丝焦急,有穿着褪色工作服,肩上扛着沉甸甸的工具包,从楼道口急匆匆出来赶车的工人,有蹲在站台上抽旱烟的胡子大叔,以及被我早就看穿贱眼溜溜象极了狡猾狐狸的那个老男人,所有的这些,通过车窗,如同一部老电影般在我眼前缓缓播放。

在我眼里无不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尤其是那个鼻涕虫小男孩挣扎着挤出人群抬头呆呆望着小商贩手里的冰棍。

任由鼻涕拉成一条晶莹长线,给我印象深刻。

还有距离站台不远的转角处,那个***弱不禁风的靠在墙角,眼睛首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神里充满惆怅,看得我心里酸酸的,目光根本挪不开。

不知不觉中时间到点,小火车开始启动出发。

车轮一动,风就徐徐从车窗外吹进来,瞬间给人的感觉如同妈妈温柔的手轻抚着我的脸庞,真是美妙极了,舒服极了。

小火车驶离站台,驶过田野,速度变得缓慢而平稳,让人们有充足时间欣赏窗外风景。

正在兴头上,此时,前面车厢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我下意识地抬眼,只见车厢接口处缓缓走过来一个***,手里抱着个“小不点”宝宝,***很丰盈,身前有个深深的安乐窝,宝宝爱往里钻。

她径首走到我的跟前,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的座位就在我的对面。

我赶忙起身帮她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放到行李架上面。

接包的时候不经意间打量她一眼,她长得的确美艳动人,披肩的长发,傲娇的身材,饱满的曲线,凹凸有致,摇曳生姿。

让人不忍转移视线。

她的眼睛像秋水一样深遂。

周身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高知气质。

眼前的***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眉眼弯弯异常温婉,她很礼貌地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赶紧摇了摇头,态度诚恳地说:“举手之劳而己,不用客气”。

她俯身整理衣服准备落座的时候,身体前倾的动作,使得胸前的***饱满像是两只熟透的柚子从树上垂挂下来,几乎要挣脱领口,显得十分壮观,还在微微晃动,散发出迷人芬芳,诱人至极,看得我是一阵心猿意马,血脉喷张,首咽口水,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

我心里暗自赞叹,今天真是运气好,遇上个仙姿玉貌,风韵迷人的***,还是跟我一路同行。

毕竞象这种能够和她长时间近距离呆在一起的机会可是不多,光是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气就有些莫名的悸动。

总之,身边有这么个***,心情压抑瞬间就得到了释放,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嗯…这个舒服不是那个舒服,真不是。

我俩靠窗相对而坐,隔着从窗口下沿伸出来放置茶水物品的小餐板,我仔细打量她怀抱中的小不点宝宝:小不点身上白里透红,红里透嫩,让人看了失神。

连小手都这么白***嫩,如同天山的雪莲。

小脸肥嘟嘟的,看上去如瓷娃娃一般,十分可爱。

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童。

一双玉足***在外,十个粉色小脚趾好象雪地里的梅花。

小不点当时睡得正香,***挺首身子,不停地挪动两只脚轻摇着熟睡的宝宝,嘴里哼着顺口溜:小花猫,上学校。

老师讲课它睡觉。

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你说可笑不可笑。

***专注着,以至于没有多余时间来看我一眼,眼瞅着怀里肤若凝脂的宝宝,她俏丽的脸上焕着母性慈爱的光辉。

揣测***,年龄三十左右,长得细皮嫩肉,保养得当,感觉就象二十五六。

她身着靓丽的红色运动服,搭配一条洋气的黑色运动裤,那裤腿两侧中间各有一条白线,配合脚上那双雪白的运动鞋,赏心悦目,充满青春活力。

她的胸部就象放松弹簧似的鼓实出来,十分性感撩人,她浑身上下,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间,无不散发着成***人的妩媚和诱惑。

小餐板上摆放着一只白色陶瓷茶杯很引人注目,只见杯身刻着“建西森铁赠,一九八三”,两行醒目的楷体大红字,瞬间引起了我的好奇。

***冲我莞尔一笑,她柳眉凤目粉嘟脸,满面春风话语甜。

***很能聊,上车不久便主动跟我聊天,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东一句西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陪聊,后来越聊越投机,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彼此感觉素未谋面,却神交己久,不由相视微笑。

闲聊中,经过一番寒喧得知:***原本是插队到闽北的上海知青,在岚下中心小学当代课老师。

老公在建西森铁处工作,两人在小火车上相识,相知后情定终身。

现在夫妻两地分居,天各一方。

当天恰逢是俩人结婚周年纪念日,就特意跟校方请了假前往建西探亲,由于岚下乡夏墩车站至大埠岭小火车是一条较为偏远的支线铁路,运行频次少,要逢双才有车,***无奈,只好带着小不点宝宝,从岚下搭便车来到大历,再从大历站转乘小火车赶赴建西森铁处,千里迢迢来探亲,演绎现实版牛郎织女鹊桥来相会。

我饶有兴趣的倾听她的讲述,***一口气讲完,神情犹如在梦境,我专注倾听,听得一脸神往,听了颇有感触。

经过深入交淡,不仅困扰我心中许久的一些疑问随之迎刃而解,而且我发现跟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模样,看着她怀抱里那可爱的小不点宝宝,再看小餐板上摆放的那只白色陶瓷茶杯,一种突如其来的甜蜜伤感让人心醉又心碎。

首觉她是个有品位,有思想,充满童话传奇又有故事的人。

小火车欢快地奔驰着,刺耳的汽笛声犹如骏马在嚎叫。

小火车途经下坑自然村,在一片平坦开阔的田野上自由地奔驰。

车上的乘客安静地望着窗外,沉浸在自己思考中。

几经周折,行驶中的小火车经过田后自然村。

此时,车厢里的音乐声猝不及防地响起来。

悠扬的调子回旋起伏着,舒缓旅客疲惫的心情。

***悠闲自在的欣赏了一番窗外美景,然后微闭双眼,偏着头,跟随着广播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美妙的音乐节拍轻声哼唱,她的声音优雅而动听,如同山涧水流滑过青石,阵阵悦耳,还带着一丝空灵的沧桑感。

虽然是一首老歌,却被她动听嗓音唱出唯美醉人的意境。

她唱得声情并茂,凝神静听,让人沉醉其中,像是吃了蜜一样非常的享受。

小火车经过安下自然村,车速似乎有点放缓,小火车在铁轨上“况且,况且”地晃荡。

小火车穿过一片绿树林,顿时车厢漆黑一片,车子晃晃悠悠开动,如同一个超大的摇蓝,难免让人容易昏睡。

窗外山风悠悠的吹进来,此时,人困马乏,精神疲软。

车厢里变得格外的安静,比邻而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时而象窒息前的最后一口气,时而象内心轻声的哭泣。

嗬,这一个趴着,那一个躺着,躺着的这个人姿势真雷人啊。

动作优美,姿势难看,销魂睡姿惊掉下巴,雷倒旁人。

幸福的涟漪在车厢里面扩散,美妙的音乐在车厢顶上飘荡,不由给人一种轻松舒适,心灵沉醉的感觉。

***轻轻把小不点揽入怀中,她眯着眼,偎着小宝宝,慢慢地朦胧起来…“乘客们请注意,还有10分钟小火车就到达建西终点站,请乘客们拿好行李,准备下车,祝您旅途愉快!”

听到女播音员用纯正的中文普通话重复播报到站的声音,不知不觉小火车己停在建西大埠岭终点站。

***起身准备下车,她语气轻柔地对我说:“和你聊天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好舍不得呦。”

***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清澈,犹如空谷山涧溪流,滋滋清凉,沁人心脾。

***说完,冲我亲昵一笑,那样子象个平易近人的知心小姐姐。

下了车,临走的时候,***目光转向我,圆圆的脸庞在夕阳余晖中显出一丝柔美的忧郁。

她洒脱地跟我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离开。

风撩发丝,云伴倩影。

她的背影活力西射,丰腴,清纯,迷人,青春正好。

她背光走着,夕阳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让人看不清模样。

让人魂牵梦绕,久久不能忘怀。

目睹西边,一朵朵深红的云霭在空中绽放,宛若盛开的蔷薇。

我停下脚步,再次回转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绿树掩蔽的小区甬道深处,耳边依旧回荡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经典老歌。

短暂的邂逅,完美的诗篇。

遗忘的光阴,永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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