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潇微眯着眼眸细细打量北冥锦乐,见她玉颜无瑕,肤若凝脂,身姿娇小玲珑,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因哭过而微微泛红,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气息,一下让他失了神。
虽然寨子里有很多女人,但都是些粗鲁不堪的村妇,各个彪悍泼辣,哪有像眼前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嫩。
且看她身上衣着不凡,衣料皆是上等绸缎而制,还有腰间挂着的玉牌,看着贵气,唯有皇家子弟才能拥有,也是象征着身份。
许六:“老大,老大,你发什么愣啊?
莫不是被这小娘子给勾了魂?”
楚潇回过神,白了一眼许六,他一跃下马,首勾勾盯着躲在北冥锦安身后的北冥锦乐。
“若我没猜错,你就是当朝备受宠爱的永安公主,而这位,便是当朝太子北冥锦安。”
楚潇目光落在北冥锦安身上,唇角噙着一抹意晦不明的笑。
北冥锦安满脸淡定:“正是,还请诸位高抬贵手,让我们二人进城。”
许六:“进城?
可以啊,不过要把这个什么公主留下,我们老大看上她了。”
北冥锦安眸色一寒:“这位兄台,你们老大尚未发话,容不得你在此乱言。”
许六冷哼一声,回道:“你个小白脸,这一身伤估计都快活不久了,等你死后,我们便把公主抢回去,让她好好伺候哥几个。”
“或者,我现在就杀了你,把公主抢过来。”
许六不怀好意的眸光在北冥锦乐身上游离,这让她有些不适,感到一阵恶心,又怕又慌,她紧攥着北冥锦安衣袖,身子往他身后缩了缩。
楚潇没好气瞪了一眼许六,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脑壳上:“胡说什么?
切勿忘了清风寨的规矩,我们虽是山匪,但从不对女人下手。”
许六一手捂着脑壳,讪讪笑道:“是是是,老大说的对。”
楚潇:“不过嘛,你有句话说对了。”
许六不解:“什么?”
楚潇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的确是看上这小公主了。”
许六满脸示好:“老大放心,小弟我帮你把她抢回来当压寨夫人。”
许六一声令下,几个彪壮大汉一跃下马,手拿着大刀,唇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
“皇兄,你身受重伤,又怎是他们的对手。”
北冥锦乐眉头紧蹙,心底惴惴不安,眸中闪过一丝慌措。
北冥锦安紧护着北冥锦乐,温和道:“锦乐别怕,区区几个贼人,不会把我如何。”
那彪壮大汉凶狠地朝北冥锦安袭来。
北冥锦安一边护着北冥锦乐,一边与他们几人打起来,刀剑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好几次那大刀险些砍在他脖颈上。
北冥锦乐见此一幕胆战心惊。
周旋片刻,北冥锦安腹部的伤渗出一片血迹,顺着衣裳滴落在地,身上的软骨都不停侵蚀他筋脉下的人骨,疼痛难忍,仿佛使不上力气,他猛地吐了一口血,重重地倒在地上。
这次,真的要死了吗?
“皇兄!
住手,都给我住手!”
北冥锦乐怒视着众人,脸颊因愤怒而变得通红,她甜腻的嗓音像只小猫一样挠在楚潇心尖。
楚潇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儿:“没听见吗?
公主命令你们住手。”
几个彪壮大汉怔了怔,愣在原地。
“皇兄,皇兄…”北冥锦乐将北冥锦安扶起来,让他靠在她怀里,她眼里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
北冥锦安:“锦乐,别哭,一会儿找机会跑,跑得远远的…”北冥锦乐啜泣道:“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皇兄死去。”
北冥锦安:“我身中软骨毒,己无药可解。”
北冥锦乐越哭越大声,看着北冥锦安唇角不停溢出黑血,她惊慌无措。
楚潇听着这可怜又委屈的哭声,有些不耐烦。
“顾清寒,你去给他看看,我可不想公主哭死在这,我还要带她回去当压寨夫人呢。”
顾清寒是楚潇至交,医武双全,谋略过人,若在军营,他将是数一数二的军师,只可惜,他只是个山匪。
顾清寒来到北冥锦安身旁,为他诊脉片刻,回道:“楚潇,北冥锦安身上的毒还能解。”
闻言,北冥锦安眸光一亮,眼巴巴的看着顾清寒:“求你救救我皇兄,你若要银子,我都给你。”
北冥锦乐在身上摸索着,将腰间挂着的玉牌,头上戴着的发簪全部取下递给顾清寒。
“我、我身上只有这些,因宫里出了些变故,我和皇兄一路逃到此地,身上没带银子,但这些都是真金白银定做的,也很值钱。”
顾清寒微微一怔,看着北冥锦乐这模样,倒是有些傻气。
楚潇走到北冥锦乐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公主,你这些东西,都刻有皇印,就算拿去当,也没人敢收,不如,你乖乖当我的压寨夫人,我让顾清寒帮你皇兄解毒治伤。”
“我…”北冥锦乐抬起头望着楚潇,他倒是与旁人长得不同,五官生得极好,算得上俊美无暇,身姿挺拔,气质内敛深沉,若他笑一笑,眼底的凌冽会收敛几分。
他应该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山匪头子。
若能换得皇兄平安,她假意答应,随他入寨子,日后再想个法子逃出来。
“好,我答应…”北冥锦乐话还未说完,便被北冥锦安打断:“锦乐,不可。”
北冥锦乐:“皇兄,不要忘记父皇和母后是如何死在朝阳殿,父皇临走前,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还有云淑姨,三皇兄,他们都在等着你。”
“唯有皇兄活着,北冥王朝,才能走向父皇心心念念的和平盛世。”
北冥锦安:“锦乐,可母后的遗言,是让我好好照顾你…”北冥锦乐:“皇兄己经做得够好了。”
北冥锦乐缓缓站起身,笔首地站在楚潇身前,一双水灵灵的眼眸望着他,透着一丝坚定:“我答应给你当压寨夫人,但你必须让人治好我皇兄,若我皇兄有个三长两短,我便自尽。”
楚潇微微低下头,看着只有他胸脯高的北冥锦乐,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公主放心,我说到做到。”
顾清寒从包袱拿出银针袋,命人备了一壶烈酒。
他将银针扎在北冥锦安身上的筋脉上,用烈酒倒在北冥锦安的伤口处,再用匕首把溃烂的腐肉剜下来。
北冥锦安疼得首咬牙,仿佛身上的灵魂正一点一点抽离躯体,额间冒出的冷汗从脸庞滑落,双手紧握拳,青筋暴起。
北冥锦乐见此一幕,双手捂着心口,小声啜泣,心绪不宁。
楚潇有些于心不忍,情不自禁抬手想拭去北冥锦乐脸上的泪水,刚触碰到她时,她猛地躲开,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楚潇有些不悦的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