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八万请爸妈和哥嫂去三亚。机场见面，嫂子带了她爸妈。“机票我只订了咱家的，
你们看着办。”哥哥当场翻脸：“多两个人怎么了？你有钱还装什么穷？”我二话不说，
把六张票全退了。“既然我装穷，那就都别去了。”转身就走，留下一地鸡毛。
三天后哥哥打电话哭诉爸妈气病了，让我回去道歉。我挂断电话，看着手机上刚拍的照片。
三亚的海真美。是我一个人的美。第七天，嫂子爸妈找上门来了。听说你去了三亚？
你怎么能自己去？”我打开门，他们看清我身后站着的人，脸瞬间白了。
*****01**三亚国际机场的出发大厅，冷气开得像不要钱。
我提前了整整两个小时到，手里攥着六张打印出来的行程单，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八万块。为了这次所谓的“家庭旅行”，我掏了八万块。从机票到酒店，我选的都是最好的，
只为堵住他们那张永远填不满的嘴。心里盘算着这次旅行的每一个细节，从落地后的接机，
到每一天的行程，甚至连他们可能会喜欢的餐厅，我都做了攻略。我以为，
这次总该能换来片刻的安宁。爸妈先到了，妈妈一看见我，就快步走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晚晚真孝顺，又让你破费了。”她的手很暖，语气却很平，
像是在念一句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她的眼睛扫过我手里的行程单，又迅速移开，
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更像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又等了快半小时，哥哥林浩和嫂子李雪才拖着行李箱，姗姗来迟。在他们身后，
还跟着两个陌生的中年男女，同样拖着两个几乎要撑爆的大号行李箱。我愣住了。“哥，
嫂子，这两位是？”嫂子李雪笑得一脸理所当然，
手臂亲热地挽上她旁边那个中年女人的胳膊。“晚晚，这是我爸妈，他们也想去三亚看看海，
我寻思着反正你都安排好了，多两个人也热闹。”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热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嫂子，我只订了六个人的票和酒店。
”话音刚落，哥哥林浩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引得周围的旅客纷纷侧目。
“多两个人怎么了？机票才多少钱？林晚，你现在年薪百万，至于这么抠搜吗？
”妈妈赶紧上来拉我的衣角，压低声音劝我。“晚晚，都是一家人，别为这点小事计较，
你哥说得对……”我猛地甩开她的手，胸口那股压抑了十年的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这次真不行！”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决。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嫂子她妈王姨，
这时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哎哟，亲家母，我们还以为你们家小姑子多大方呢，
原来这么小气啊。我们家小雪嫁过来，真是受委屈了。”嫂子她爸李叔也跟着帮腔：“就是，
年轻人有钱自己花，也不知道孝顺长辈。”最致命的一击，来自我的亲哥哥，林浩。
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林晚你装什么穷？你开的那车，
你住的那房，哪个不是我们家帮你的？没有我跟爸妈，你能有今天？现在翅膀硬了，
连你嫂子娘家人的面子都不给了？”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指指点点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爸爸终于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低吼一声：“别闹了，
丢人！”我忽然笑了。“对，是挺丢人的。”我掏出手机，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
点开航空公司的APP。找到订单，点击退票。一张，两张，三张……六张。
“退票成功”的提示一条条弹出来。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声音平静得可怕。
“既然我这么穷，这么小气，那大家都别去了。”说完，我收起手机，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
转身就走。身后，是妈妈不敢置信的尖叫，嫂子恶毒的咒骂，还有哥哥气急败坏的咆哮。
我头也没回。走到空无一人的停车场，
我靠在自己那辆被哥哥说成是“家里帮忙买的”宝马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手抖得厉害。不是害怕，是兴奋。是压抑了整整十年，终于亲手点燃炸药包的，
那种淋漓尽致的痛快。**02**第二天早上七点，我的手机准时开始疯狂震动。屏幕上，
是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和信息轰炸。我划开屏幕，第一条就是我妈发来的语音，点开，
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林晚！你爸被你气得血压飙到180，现在躺在床上下不来，
你想气死我们是不是？”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平静地打字回复。“那您好好养病，
按时吃药。”紧接着，是我哥林浩的语音，那咆哮声几乎要冲破听筒。“林晚你有病吧？
好好的旅行被你搞砸了，全家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赔得起吗？
”我笑了笑，翻开手机备忘录。上面，是我这十年来，为这个“家”花的每一笔钱。
哥哥结婚，房子首付80万。哥哥换车，30万。哥哥婚礼，20万。嫂子生孩子，
月子中心15万。……一笔一笔，触目惊心。我关掉备忘录，
点开那个被我屏蔽了许久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群。果不其然，里面已经炸开了锅。
我的七大姑八大姨，正轮番上阵，对我进行亲切的“教育”。大姨：“晚晚现在出息了，
翅膀硬了，连爸妈和哥哥的话都不听了。”三姑：“就是，一点都不懂感恩，没有家里人，
她能有今天？”二舅妈：“女孩子家家，心怎么这么狠？一家人有什么隔夜仇？
”嫂子李雪更是直接甩了一篇小作文上来，洋洋洒洒上千字，中心思想就一个：我，林晚，
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忘恩负义、不配为人。她父母是长辈，我必须无条件尊重和付出。
我面无表情地，一条一条截图保存。然后，把这些“罪证”打包，发给了我的大学室友，
方律师。附上一句话：“该准备的都准备吧。”方律师秒回：“收到，我的女王陛下。
”下午，我正在公司开会，前台小妹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我哥堵在公司楼下，
指名道姓要我出去。我走到窗边，果然看到林浩那张扭曲的脸。
他当着我来来往往的同事的面，大声嚷嚷着，让我滚下去给他道歉，立刻重订机票。
我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打给保安部。“楼下大厅有个男的闹事，麻烦请他出去。”很快，
两个保安就把林浩架了出去。他在公司门口破口大骂：“林晚你有钱了不起了？
没有我们家你能有今天？你个白眼狼！”同事们同情的、鄙夷的、看好戏的目光，
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我若无其事地走回会议室，继续开会。晚上回到家，
我洗了个热水澡，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打开旅游APP。目的地：三亚。人数：1。
舱位：头等舱。支付成功。手机震了一下，是秦默发来的信息：“准备好了？
”我抿了一口红酒，回他：“可以开始了。”临睡前，我点开微信，
找到那个“相亲相爱一家人”群，点击“消息免打扰”。世界，终于安静了。
**03**万米高空的头等舱里，空姐正用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问我需不需要加点香槟。
我摇了摇头，端着酒杯，看着窗外棉花糖一样的云海。这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讽刺的是，
我年薪早就超过七位数，却一直过得像个月薪五千的普通白领。
因为我有一个永远填不满的家。十年前，我研究生毕业，手握一线大厂的高薪offer，
兴冲冲地给家里打电话报喜。电话那头，我妈的第一句话是：“太好了晚晚，你哥要结婚了，
首付还差点，你先帮帮你哥。”我当时刚工作，
手里只有读研时辛辛苦苦攒下的两万块奖学金。我把钱全转了过去，
连自己租房的押金都是找同学借的。我妈在电话里说：“好孩子，等你哥安顿好了，
妈就帮你。”我等啊等，等来的是三年后我哥失业，在家啃老。啃到爸妈养老金都不够花，
又理直气壮地开始啃我。“晚晚，你哥最近手头紧，你先转五万给他周转一下。”“晚晚，
你侄子要上幼儿园了，赞助费十万，你这个做姑姑的总得表示一下吧？”嫂子李雪怀孕，
更是把我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她看上了一家十五万的顶级月子中心，
我妈一个电话打过来，语气不容置喙。“你是姑姑，你侄子的月子钱你不出谁出？
难道让你哥去借钱吗？”我升职加薪那天，消息刚在家族群里公布。第二天，
林浩就把一辆崭新的奥迪A6开到了我公司楼下。他把车钥匙直接伸到我面前，咧着嘴笑。
“晚晚，哥看上这车了，全款办下来30万，不贵吧？你先帮哥付了。”十年。整整十年。
我像一头被蒙上眼睛的驴，被他们驱使着，一圈又一圈地拉着这个家的磨盘。直到今天，
我才终于扯下了眼罩。海南的阳光，透过酒店的落地窗，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我躺在松软的大床上，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催命一样的电话，
没有张口就要钱的微信，没有无休止的道德绑架。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秦默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是我哥林浩家的大门口。他穿着睡衣，手里捏着一张纸，脸色煞白如纸。
那是一张法院传票。传票内容是债务纠纷，金额，两百万。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林浩一直有个发财梦，总想着一夜暴富。半年前，他通过一个“朋友”介绍，
接触到了一个所谓的“稳赚不赔”的海外投资项目。为了筹集资金，他瞒着所有人，
借了高利贷。而那些高利贷公司的债权，早在一个月前，
就被秦默的公司悄无声息地全部收购了。我点开另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银行的VIP室门口。嫂子的父母，李叔和王姨，正慌张地从里面走出来，
王姨的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被李叔搀扶着。看样子，他们是去查账户了。
他们以为稳稳躺在银行里，准备用来养老的一百万拆迁款，早在三个月前，
就被他们的好女婿林浩，以“高回报投资”为名，骗去填了高利贷的窟窿。现在，血本无归。
我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三亚的海，真蓝啊。**04**三亚的第三天清晨。
我正在酒店宽敞的阳台上，对着海天一色的美景做瑜伽。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哥哥”两个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电话那头，
林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听起来无比凄惨。“晚晚，爸妈……爸妈被你气病住院了！
血压一直降不下来，医生说情况很危险，你必须马上回来！”我保持着下犬式的动作，
感受着背部肌肉的伸展，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哦，那让嫂子照顾吧，
她不是最孝顺吗？”“林晚你还有没有良心？！爸妈都是被你气的！你现在满意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我换了个姿势，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
“林浩，你欠债两百万的事，父母知道吗？”一句话，像一道惊雷。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几秒后，他仓皇地挂断了电话。我收起瑜伽垫，给爸妈的主治医生发了条信息，
确认他们只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血压暂时性波动，留院观察即可，并无大碍。
然后在线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我不是圣母，但还没冷血到对他们的死活不管不顾。我只是，
不想再见到他们而已。刚放下手机，秦默的微信视频就弹了过来。接通后，
屏幕里出现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林浩家门口的实时景象。防盗门上，
赫然贴着一张硕大的法院查封公告。楼下，
一辆拖车正缓缓拖走那辆我花30万买的奥迪A6。嫂子李雪抱着孩子，瘫坐在地上，
披头散发地嚎啕大哭。周围的邻居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指指点点，
不少人还掏出手机在拍照录像。很快，李雪的父母也哭天抢地地赶到了现场。王姨冲上去，
一把揪住林浩的衣领，状若疯虎。“我们家那一百万拆迁款呢？你不是说投资稳赚不赔吗？
钱呢！”林浩被几个法警按着，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雪听到“一百万”，
哭声戛然而止，她这才知道，自己父母的养老钱，全被她那不争气的老公给挥霍一空了。
她尖叫一声，把手里的iPhone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秦默切换了另一个监控画面。小区的角落里，王姨和李叔正把女儿李雪拉到一边，
压低了声音，但口型清晰可辨。“必须离婚！马上离！房子车子都是婚后财产，跟他分割，
能要多少要多少！”我看着屏幕里这出闹剧，忍不住笑出了声。挂断视频，我换上泳衣，
去海边冲浪。冰冷的海浪一次次拍打在身上，卷走所有的疲惫和阴霾。真爽。
**05**第五天傍晚，三亚的落日染红了整片海滩。我穿着长裙，
赤脚走在柔软的沙滩上，和秦默视频通话。他那边似乎是在一个高级会所，
背景里有悠扬的爵士乐，他端着一杯红酒，对我遥遥举杯。“恭喜你，林小姐，
计划完美执行。”我笑了笑：“也谢谢你，秦总，没有你，这出戏可唱不起来。”“半年前，
你拿着一沓资料来我办公室找我的时候，
我还以为你只是想小小地吓唬一下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秦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我摇了摇头，看着远处被夕阳镶上金边的海浪。“吓唬？对他们那种人来说，
不把他们打到十八层地狱，他们永远不会醒悟，只会变本加厉地吸我的血。”“我要的，
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我的思绪，闪回到半年前那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我坐在秦默那间可以俯瞰整个CBD的办公室里，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推到他面前。
那是我花了几个月时间，整理出来的，关于我哥林浩的所有财务记录。
“他每个月工资不到五千，却要维持月消费五万的体面生活。车是我买的，
房子的首付和月供是我还的，他女儿的学费是我交的。这些，我嫂子李雪都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她嫁了个家底丰厚的富二代。”我看着秦默，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虚荣、贪婪，又极度自信。如果现在有人给他一个看起来能一夜暴富的‘发财机会’，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秦默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会倾家荡产，甚至不惜借高利贷，去赌这一把。”于是，
那个为林浩量身定做的“稳赚海外投资项目”应运而生。推荐人，
是他最信任的发小——一个早就被秦默用利益收买的棋子。林浩果然上钩了。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投了五十万试水，这笔钱是我前不久刚“借”给他的。一个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