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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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怎么出来了?”

崔云山首起身,手背在裤腰上蹭了蹭泥,声音里带着点急。

他抬眼望着崔妙妙又放柔了语气:“外面风里带着点凉,你身子刚好些,别吹着了。

听话,还是回屋躺着去,我这就弄完了。”

说着便放下手里的小锄头,像是要过来扶她。

“哥哥,我好多了,没事的,你不用扶我,老是躺着浑身都发僵,想在院子里慢慢走两步,活动活动才舒服呀。”

崔妙妙停下脚步回应哥哥。

崔云山转身走进堂屋,很快搬了个正方形状的小木凳出来,在墙角背风处放稳当,又用袖子擦了擦凳面。

他扭头看向崔妙妙,眉眼间带着点温和的笑意:“妹妹,来这儿坐着吧,这处挡着风,不冷。”

顿了顿,他低头瞥了眼院里那片菜畦,语气里带了点歉疚:“你坐着晒晒太阳,哥哥还有点活要忙,地里的草都快把菜苗淹了,再不摘干净,那些刚冒头的菜怕是要被抢了养分。”

说着,他又把凳子往边上挪了挪,确保阳光能晒到那里,才转身去拿田边的小锄头。

崔妙妙顺势坐上哥哥搬来的小木凳。

她支着下巴看着他,看他蹲在菜畦边,手里薅着草,嘴里还不停絮叨,说这颗黄瓜苗昨天还蔫着,今天倒精神了。

说那丛小葱该浇水了,不然要长老……絮絮叨叨的话像春日暖阳,一点点漫进心里。

她望着他偶尔抬头冲自己笑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感慨。

仔细打量着他,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模样,身形还没完全长开,肩膀瘦瘦的,蹲在那里拔草时,裤脚沾着的泥点子蹭到了膝盖上,也顾不上拍。

这么小的年纪,在现代本该是在爹娘跟前撒娇的少年,现在却要像个大人一样撑起这个家。

白天侍弄菜地,夜里还得守着生病的自己。

那双手,本该握笔或者玩闹的,如今却要扛起生活的琐碎和重担。

“妹妹你能好起来,真是……真是太好了。”

崔云山首起身,手里还攥着刚拔下的一把杂草。

说着说着,声音就有点发颤,眼眶也红了,这几天的日子像在水里泡着,又冷又沉。

爹娘的丧事全靠村里叔伯婶子帮衬着才办完,他还没从浑浑噩噩里缓过神,就发现妹妹烧得脸颊通红,喊也喊不醒。

那些天,他抱着妹妹坐在床沿,摸着她烫得吓人的额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在心里一遍遍想,要是连妹妹也没了,就剩他一个人,这屋子空荡荡的,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往下走啊?

幸亏……幸亏妹妹熬过来了。

崔云山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眼眶里的湿意总算没掉下来。

他望着菜畦里那些透着生气的绿苗,又转头看了眼坐在墙角的妹妹,心里忽然就踏实了。

接下去,他得更勤快些,地里的菜要侍弄得更好,闲时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找点工作赚钱,平时多攒点柴火也可以换钱。

总之,一定要把妹妹好好养大,让她能踏踏实实吃饭、暖暖和和穿衣,再也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

崔妙妙望着他那红着眼圈却强撑着笑的模样,看着他跟自己暗暗较劲的认真劲儿,心里忽然就软成了一汪水。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崔妙妙在现代时是个孤儿,打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的院子里长大。

院长奶奶说,她刚出生没几天,就被裹在一块洗得发白的旧襁褓里,孤零零放在孤儿院的铁门外,那天清晨还飘着点冷雨。

十几年光阴晃过,她读书以后看着学校里的小朋友放学了被家人接走时,会搂着妈妈的脖子哭,会被爸爸高高举过头顶。

那些画面,她都只能远远看着。

长到这么大,她从不知道被人捧在手心疼是什么滋味,更说不清“亲情”两个字,究竟该带着怎样的温度。

可来到这儿的这几天,哪怕她大半时间都昏昏沉沉,被烧得迷迷糊糊,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做的那些事,却像落在心湖上的雨,点点滴滴都记着她的心里。

他总在夜里守着她,隔上一阵子,就会用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贴上她的额头,试完热度,又会帮她掖好被角。

有时会端来温好的米汤,用小勺一点点喂到她嘴边,烫了就自己先吹一吹再递过来。

夜里她咳得厉害,总能听见他在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没事了,没事的,睡着就没事了的。”

这些细碎的温柔,是她在现代从未有过的体验,模糊中,她心里某个空落落的角落,好像正被什么东西悄悄填满。

既然缘分让她来了这里,那就索性安下心来好好在这待着吧。

能有这样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哥哥,己经是从前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从今往后,他就成为了自己血脉相连般的亲人。

而她,也会替原来的小姑娘,好好待他,好好守着这份难得的温暖。

想到这里,她心里悄悄拿定了主意。

自己这突然多出来的金手指,凭着如今这副年纪,若想一首瞒着哥哥,恐怕是难如登天。

况且瞧着家里这光景,土坯墙斑驳,家什简单,要想往后日子能宽裕些,倒不如寻个恰当的时机,找个能让他接受的理由跟他说清楚。

再者,有这金手指在,或许还能帮自己看看,这位对自己百般照顾的哥哥,究竟值不值得她彻底交心。

毕竟,人心这东西最是难测,多少人能共患难,却熬不过富贵临门。

如今日子清苦,他待自己是真心实意,可若将来这金手指带来天大的好处,谁又能保证,那份纯粹的好不会变味?

会不会有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利益红了眼,生出些别的心思来?

心里的念头一落定,胸口都松快了,呼吸也比先前顺畅了许多。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琢磨个妥当的法子,把自己有金手指这回事说出口。

既得让他能顺顺当当接受,不觉得奇怪,又不能太突兀,免得吓着他。

更得悄悄为自己留条退路,把话说得周全些,万一将来真因为这金手指生出嫌隙、闹到翻脸的地步,自己也能少些牵绊,安然脱身。

她望着哥哥在菜畦里忙碌的背影,晒着太阳慢慢眯上了眼睛,心里则慢慢盘算起合适的借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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