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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钱嗅觉囚徒》是纷芳的小内容精选:情节人物是周鹏,一种,样本的现实情感小说《钱嗅觉囚徒由网络作家“纷芳”所情节扣人心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7731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4 11:56:19。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嗅觉囚今天是我的生日, 也是我家的家宴厅里, 十道菜的香气几乎要冲破天花板, 糖醋里脊的甜酸, 红烧肉的咸香, 还有清蒸鲈鱼的鲜我的父母和哥哥周鹏坐在餐桌旁, 举杯欢而我, 像条狗一样, 被我妈指着卫生间的“周鸢, 你的饭在那”她语气平淡,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卫生间里, 马桶边上, 放着一个冰冷的狗食盆, 里面是他们昨天吃剩的, 已经微微发馊的饭这一切, 只因为我“不赚钱”。在这个家里, 我甚至不配当个
我是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嗅觉囚徒,今天是我的生日, 也是我家的家宴。
菜的香气几乎要冲破天花板, 糖醋里脊的甜酸, 红烧肉的咸香, 还有清蒸鲈鱼的鲜美。
我的父母和哥哥周鹏坐在餐桌旁, 举杯欢庆。
而我, 像条狗一样, 被我妈指着卫生间的门。“周鸢, 你的饭在那儿。
”她语气平淡,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马桶边上, 放着一个冰冷的狗食盆, 里面是他们昨天吃剩的, 已经微微发馊的饭菜。
这一切, 只因为我“不赚钱”。在这个家里, 我甚至不配当个人。1“听见没有?
滚过去吃!”父亲周建国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的铁棍, 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
我站在客厅与餐厅的交界处, 像一尊屈辱的雕像。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红木餐桌上, 把每一道菜都照得油光发亮, 香气也变得更加具象化。
家福”里, 蛋饺的油煎香、肉丸的猪肉香、还有几颗干贝被汤汁泡开后散发出的海洋腥气。
我的肚子在叫, 胃酸在翻涌, 饥饿感像一只无形的手, 紧紧攥住了我的五脏六腑。
“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吗?
”哥哥周鹏抬起眼皮, 嘴角挂着一丝熟悉的、刻薄的讥笑, “怎么, 还想上桌?
你配吗?
条斯理地放进嘴里, 咀嚼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在此刻的我听来, 无异于最尖锐的凌迟。
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试图用疼痛来对抗这铺天盖地的羞辱。
“爸, 妈, 今天是我生日……”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周建国“砰”地一声放下酒杯, 猩红的眼睛瞪着我:“生日?你有什么资格过生日?
你为这个家创造过一分钱的价值吗?
养你这么大, 白吃白喝, 现在让你吃口剩饭还委屈你了?
没让你去外面垃圾桶里刨食, 就算是我们当父母的仁慈了!
“就是,”周鹏在一旁帮腔, “一只不赚钱的米虫, 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还挑三拣四。
赶紧滚去厕所, 别在这儿碍眼, 影响我们吃饭的心情。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始终不敢掉下来。
在这个家里,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它只会换来更恶毒的咒骂和更暴力的殴打。
我记得五年前, 我第一次反抗, 把那碗馊饭扣在了地上。
结果是被父亲用皮带抽得遍体鳞伤, 关在没有窗户的杂物间里饿了三天。
我也记得三年前, 我趁他们不注意, 试图从窗户爬出去逃跑。
结果被发现, 抓回来打断了一条腿。
父亲一边打一边吼:“只要你还姓周, 你就死也得死在这个家里!
除非……你能给这个家赚大钱!”赚大钱。
这三个字, 像一道魔咒, 牢牢地锁住了我的人生。最终, 我还是屈服了。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 走向那扇对我而言如同地狱之门的卫生间。
瓷砖的冷气顺着脚底板一路蔓延到心脏。
一股食物腐败的酸臭味混合着卫生间里消毒水和下水道的味道, 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我端起碗, 闭上眼睛, 机械地把那些冰冷的、黏糊糊的东西往嘴里扒拉。
我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咽下去的。
我只知道, 在这香气四溢的家里, 我是一件活着的垃圾。
2吃完那碗猪狗不如的“饭”, 我像个幽灵一样缩回自己那个狭小的房间。
房门没有锁, 但我不敢出去。
在这个家里, 没有得到允许的活动, 都被视为一种挑衅。
周鹏的轻蔑, 像一根无形的毒刺, 时时刻刻扎在我的心上。
他看我的眼神, 真的不像是看自己的亲妹妹。
情绪, 仿佛我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是墙角的一团蜘蛛网, 一块亟待擦掉的污渍。
有一次, 他带女朋友回家, 我刚好从房间出来倒水。
立刻紧张地把我推回房间, 压低声音警告我:“别出来丢人现眼, 我跟她说我没有妹妹!
”那一刻, 我清楚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父母则用一套扭曲的逻辑将他们的虐待合理化。
“周鸢, 你别怪我们心狠。
, 居高临下地“开导”我,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你不创造价值, 就是个废物。
我们这是在提前让你适应社会, 让你知道没钱就活得不如狗。 这是为你好。”为我好?
为我好就是让我吃馊饭?为我好就是剥夺我所有作为人的尊严?
这种精神上的PUA, 比肉体上的殴打更让我感到窒息。
他们把所有的残忍都包装成“教育”, 把所有的冷漠都解释为“现实”。
我心里构建了一座监牢, 让我觉得自己遭受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都是因为我“没用”。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那次被打断腿后, 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那三个月, 他们倒是没让我去厕所吃饭, 因为我根本下不了床。
饭菜会由我妈送到床边, 虽然依旧是剩饭, 但至少是温热的。
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三个月。身体的疼痛, 远不及尊严被践踏的痛苦。
伤好之后, 我学乖了。 我不再激烈反抗, 而是尝试用更“聪明”的方式逃离。
我偷偷攒下他们偶尔施舍的一点零钱, 藏在床垫底下, 计划着下一次的出逃。
可我忘了, 这个家, 就是我的囚笼, 而他们, 是最了解我的狱卒。
够了两百块钱, 准备在一个深夜离开时, 父亲周建国像一尊门神一样堵在了我的房门口。
他没有打我, 只是摊开手, 手心里赫然是我藏起来的那些零钱。“想跑?
, 只要你赚不到能让我们全家都过上好日子的大钱,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个家门一步。
你生是周家的人, 死是周家的鬼。
从今往后, 你就活在厕所里吧, 直到你想明白怎么给这个家‘赚钱’为止!
”那一天, 我被彻底击垮了。我终于明白, 逃跑是没有用的。
在他们眼里, 我存在的唯一价值, 就是成为一个能为他们攫取巨额财富的工具。
在那之前, 我连呼吸, 都带着原罪。
我像一株被种在阴沟里的植物, 拼命地想要挣扎出去, 却被死死地按在原地。
绝望, 像浓稠的黑暗, 将我彻底吞没。
3转机, 在我22岁生日这天, 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降临了。
还是那间令人作呕的卫生间, 我刚把碗里最后一点残羹咽下去, 父亲周建国就走了进来。
他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对我横眉冷对, 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和颜悦色。
“周鸢, 别吃了。
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明天开始, 你就不用再吃这些了。
”我抬起头, 茫然地看着他,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我给你找了份好工作。
”他继续说道, 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一份真正能赚大钱的好工作。
”我的心猛地一跳。 工作?赚钱?“什么工作?”我警惕地问。
建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你只需要知道, 这份工作薪水高得离谱, 月薪……六位数。
”六位数!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几乎无法思考。 一个月十万?这怎么可能?
我高中都没毕业, 没有任何技能, 没有任何工作经验, 谁会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
这听起来就像一个拙劣的骗局。“我不信。”我下意识地反驳。“由不得你信不信!
”周建国的耐心瞬间耗尽, 脸又沉了下来, “明天早上八点, 会有车来接你。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也是我们全家唯一的机会。
你要是敢搞砸了, 我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他丢下这句话, 转身就走, 仿佛多跟我待一秒都会脏了他的鞋。
我愣在原地, 心里翻江倒海。我不相信天下有这种好事。
一个对我苛刻到连一顿饱饭都不肯给的父亲, 会好心为我找一份月薪六位数的工作?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许是把我卖到什么肮脏的地方, 也许是让我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
低头看了看手里油腻腻的碗, 闻着空气中那股熟悉的酸臭味,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逃离这里。无论那份工作是什么, 无论等待我的是什么, 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这里是地狱, 哪怕跳进另一个火坑, 至少我曾经挣扎过。那一晚, 我彻夜未眠。
天一早, 我甚至没有等到八点, 就穿上了自己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旧外套, 站在门口。
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和关切, 只有赤裸裸的期待, 像是在看一件即将被高价卖出的商品。
八点整,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准时停在了门口。 车窗是深色的, 看不清里面。
走了下来,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核对了我的名字, 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家”, 看了一眼我的“亲人”。他们没有一个人跟我说再见。
我深吸一口气, 坐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移动的棺材。
车辆平稳地驶离了这个我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狱, 前方, 是一个巨大的、未知的深渊。
4黑色的商务车在城市里穿行, 最终驶向了人烟稀少的郊区。
窗外的景象从高楼大厦变成了连绵的绿树, 空气似乎也清新了一些。
但我没有心情欣赏风景, 我的心一直悬着,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大约一个小时后, 车子在一座巨大的庄园门口停了下来。
铁艺大门紧闭, 高高的围墙上布满了监控摄像头, 门口站着两个神情肃穆的保安。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公司, 反倒像一个戒备森严的私人领地。
司机跟保安交涉了几句, 大门无声地滑开。
向里行驶, 穿过一片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和花园, 最终在一栋白色的三层小楼前停下。
“周鸢小姐, 请下车, 贺先生在等您。”司机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漠腔调。
我推开车门, 踏上松软的草地, 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夹杂着不知名花朵的甜香。
这与我过去二十二年所熟悉的, 那个充满馊饭味和消毒水味的家, 简直是两个世界。
一个男人正站在小楼的门口等我。
岁, 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灰色休闲西装, 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的脸上挂着温和儒雅的笑容, 让人一见就容易产生好感。“你就是周鸢小姐吧?
你好, 我姓贺。”他主动向我伸出手。我有些局促, 迟疑地伸出手, 与他轻轻一握。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 很有力。“贺……贺先生, 您好。”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不用紧张, 进来吧。”贺先生笑着侧过身, 领我走进小楼。
楼内的装修风格是极致的简约, 或者说, 是极致的冷清。
墙壁、地板、天花板, 目之所及全都是纯白色,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家具也少得可怜, 只有几张造型奇特的白色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
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怕, 我的脚步声在这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感觉很奇怪, 它既奢华又冰冷, 像一个设备精良的实验室, 又像一个高级的精神病院。
让我做任何填表、面试之类的常规流程, 也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 提出什么肮脏的要求。
他只是领着我穿过一条长长的白色走廊, 来到一扇同样是白色的门前。
“周小姐, 你的工作很简单。
一丝我看不懂的审视, “不需要你做任何体力或脑力劳动, 只需要你动用你的……天赋。
”天赋?我有什么天赋?除了忍饥挨饿和忍受屈辱, 我一无是处。
贺先生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 他没有多做解释, 而是用指纹打开了那扇门。
门后, 是一个比外面更加纯粹的白色房间。
都没有, 只有头顶上几排柔和的灯带, 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却又没有丝毫阴影。
的正中央, 摆着一个半米高的白色立方体展台, 展台上面, 扣着一个巨大的玻璃钟罩。
我的目光瞬间被那个玻璃罩吸引了过去。
我看到罩子下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瓷碟, 碟子里盛着一小撮看起来像是泥土的东西。
“泥土”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深褐色, 质地看起来很松散, 表面还带着一点点湿润的光泽。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的工作又是什么?难道是让我来打扫卫生?
可这里干净得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周小姐, 请过来。
”贺先生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带着一丝回音。
我压下心头的疑虑, 顺从地走到展台前。
贺先生没有说话, 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示意我靠近观察。
我弯下腰, 脸凑近冰冷的玻璃罩, 仔细地打量着那撮“泥土”。
它看起来平平无奇, 就像是从哪个潮湿的树林里挖出来的一样。
“你的父亲说, 你有一个很特别的能力。
”贺先生在我身后缓缓开口, “他说, 你的嗅觉, 异于常人。”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嗅觉。这是我从小到大隐藏得最深的秘密。
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我的鼻子比别人灵敏得多。
青草的香气, 我却能清晰地闻出湿润的泥土下, 蚯蚓翻动时带出的那一丝微弱的土腥味。
心出汗的味道, 还是因为撒了谎而心跳加速时, 血液里散发出的那一丝微妙的金属气息。
甚至, 我能闻出一个人情绪的变化。
他们身上的味道会变得辛辣刺鼻;悲伤时, 则会带上一股类似盐水和旧书本混合的苦涩味。
这个秘密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扰, 让我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我的父亲……他怎么会知道?
泄漏, 当时所有人都还没察觉, 是我最先闻到了那股危险的甜味, 哭喊着把他们叫醒。
些不新鲜, 还没开始做, 我就说闻着有股臭味, 结果被她骂了一顿, 说我胡说八道。
可最后那条鱼做出来, 果然是坏的。原来, 他们不是不知道, 只是从没当回事。
者说, 他们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我, 等待着这个“天赋”能够被“明码标价”的那一天。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周小姐, 别紧张。
”贺先生的声音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现在,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闻闻它, 然后告诉我, 你闻到了什么。”说着, 他按下了展台侧面的一个按钮。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玻璃罩缓缓升起。
一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香味, 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争先恐后地钻入了我的鼻腔。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甚至有些宕机。
这是一种我从未闻到过的气味, 复杂、深邃, 充满了矛盾感。
我闭上眼睛, 全神贯注地去分辨这股香气。
刻被催发到了极致, 像一张无形的网, 将这股气味中的每一个分子都捕捉、拆解、分析。
最先被我捕捉到的, 是一种极其醇厚、沉静的木质香。
的老山檀香, 气味温暖而干燥, 带着一丝淡淡的奶香, 仿佛能抚平人内心所有的焦躁。
紧接着, 第二层香气浮现出来。 那是一种带有动物气息的、温暖而辛辣的味道。 麝香。
而且是品质极高的天然麝香, 带着强烈的穿透力和一丝野性的诱惑。
这股味道与檀香的沉静完美地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种既神圣又堕落的奇妙平衡。
如果只是这样, 它足以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香料。但, 还没完。
在这两种顶级香气的基调之下, 我还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这股甜香非常诡异。
它不像花香, 也不像果香。
它更像是一块熟透了的水果, 已经开始在内里腐烂时, 散发出的那种甜腻到发酵的气息。
它带着一种生命走向衰败的颓靡之美, 充满了危险的吸引力。腐烂的甜香。
那丝腐烂的甜, 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让人既迷醉又恐惧的香气。
我缓缓睁开眼睛, 房间里依旧是一片纯白, 但我的世界已经被这股气味彻底填满了。
“怎么样?闻到了什么?”贺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组织着语言。
“最外层, 是顶级老山檀香的木质香, 干燥、沉静, 至少陈化了五十年以上。
”贺先生的眉毛微微一挑。
“中间层, 是天然麝香酮的味道, 穿透力很强, 带着动物荷尔蒙的野性气息。
”贺先生的嘴角开始上扬。
“最核心的基调, 是一种……一种类似蛋白质发酵后, 混合着糖分的、正在腐烂的甜香。
很淡, 但它才是这股香味的灵魂。”我说完,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边眼镜后面的眼神, 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像是两把手术刀, 要将我从里到外彻底剖开。
半晌, 他脸上的锐利褪去, 重新被狂喜所取代。“没错!就是它!腐烂的甜香!哈哈哈!
”他像是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 激动地拍了一下手, “周小姐, 欢迎你的加入!
你被录用了!”他甚至没有问我愿不愿意, 就直接当场拍板。
然后,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递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十万块, 你第一个月的薪水, 预付给你。
”我看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 感觉像是在做梦。十万块。
我这二十二年来, 从未拥有过超过两百块的“巨款”。我颤抖着手, 接过了那张卡。
在那一刻, 我天真地以为, 我的好日子, 终于要来了。
7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栋白色小楼的。
里一片空白, 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 指尖甚至能感觉到上面凹凸不平的数字。
十万块, 这三个字像烟花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开, 炸得我晕晕乎乎。
还是那辆黑色的商务车, 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司机, 将我送回了那个地狱般的家门口。
下车时, 我的脚步是飘的。我站在门口, 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不再只有压抑和腐臭,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来自郊区庄园的、干净的青草香。
我推开门, 客厅里, 父母和哥哥周鹏都在。
他们没有看电视, 也没有说话, 只是坐在沙发上, 像三尊等待判决的雕像。
看到我回来, 三个人的目光“唰”地一下, 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眼神, 赤裸裸的, 充满了贪婪的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样?
”父亲周建国第一个开口, 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沙哑。
我没有说话, 只是走到他们面前, 摊开手掌, 将那张银行卡放在了茶几上。
三人的目光, 瞬间被那张小小的卡片牢牢吸住。“这是……?
”母亲李素芬颤抖着伸出手, 想要去碰, 却又不敢。
“贺先生预付的, 第一个月的薪水。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但尾音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扬眉吐气的颤抖, “十万。
”“十万!
”周鹏第一个惊叫出声, 他一把抓过那张卡, 翻来覆去地看, 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财了……我们周家要发财了……”看着他们欣喜若狂的样子, 我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有报复的快感, 也有一丝悲凉。
但更多的是一种虚幻的希望——从今天起, 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去厕所吃饭了?
我是不是就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坐在餐桌旁, 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菜了?
为这个家“赚大钱”了, 按照他们当初的说法, 我应该已经获得了“上桌吃饭”的资格。
“卡里真的有十万?
”周建国抢过周鹏手里的卡, 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贺先生是这么说的。”我点了点头。“密码!”“六个零。
”周建国立刻掏出手机, 打开银行APP, 哆哆嗦嗦地操作起来。
当他查询余额, 看到那一长串零的时候, 整个人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是真的!是真的!十万!一分不少!”他挥舞着手机, 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李素芬和周鹏也跟着欢呼起来, 三个人抱在一起, 又哭又笑, 仿佛中了彩票头奖。
我站在一旁, 冷冷地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在他们庆祝的间隙,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鼓起勇气, 小声地问:“妈, 我……我饿了, 可以吃饭了吗?
”客厅里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三个人同时转过头来看我, 脸上的狂喜还没褪去, 但眼神, 已经开始慢慢变冷。
敛, 她上下打量着我, 那眼神就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交易成功, 需要好好保养的货物。
“吃饭?”她皱了皱眉, “当然要吃。 不过, 不是在这里吃。”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在哪里吃?”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跟我来。
”她没有再多说, 转身走向厨房。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没有走向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卫生间, 而是打开了冰箱。
我看到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盒, 里面装着一些白米饭。
然后, 她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清水。她把饭盒和水杯放在托盘上, 递给我。
“从今天起, 这就是你的饭。
特意交代了, 为了保持你嗅觉的‘纯净’和敏锐, 你不能再接触任何有浓郁味道的食物。
尤其是辛辣、油腻、过甜过咸的东西, 一概不能碰。
”我愣住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水, 白米饭?
这就是我用月薪十万换来的“好日子”?“为什么?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给家里赚钱了!
你们答应过的, 只要我赚钱, 我就可以上桌吃饭!”“嚷嚷什么!
呵斥道, 他已经从最初的狂喜中冷静下来, 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这是贺先生的要求!
贺先生是我们的财神爷, 他说的话就是圣旨!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
,”哥哥周鹏也靠在门框上, 抱着胳膊, 凉凉地开口, “周鸢, 你别搞不清楚状况。
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金疙瘩, 你的鼻子就是咱们家的印钞机。 必须得好好保养。
让你吃白米饭, 喝清水, 是为了让你更好地工作, 赚更多的钱。
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荣幸?
我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嘴脸,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心底烧起。“我不吃!
”我猛地将托盘推开, 水杯和饭盒掉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米饭撒了一地, 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你们这群骗子!混蛋!
你们根本没想过让我当人看!
”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积压了二十二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反了你了!
”周建国勃然大怒, 一个箭步冲上来, 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但他的手在半空中, 却被李素芬死死抓住了。“别打脸!
”李素芬急切地喊道, “明天还要去上班的!让贺先生看到了怎么办!
”周建国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
他恶狠狠地收回手,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算你走运!
周鸢, 我警告你, 你要是再敢耍大小姐脾气, 影响了工作, 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看着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心凉到了极点。
他们不是舍不得打我, 只是舍不得弄坏这件能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狱的门票, 却没想到, 我只是从一个地狱, 跳进了另一个更加精致、更加荒谬的牢笼。
9那一天的争吵, 最终以我的彻底失败告终。我被关进了房间, 没有得到任何食物。
当天晚上,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 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深夜, 我听到客厅里传来诱人的香味, 他们大概是用我赚来的钱点了丰盛的宵夜。
第二天一早, 李素芬端着一碗白米饭和一杯清水走了进来。“吃吧。
”她把东西放在我床头, 语气冷漠, “吃完了好去上班。
别再耍性子了, 对你没好处。”我看着那碗白米饭, 闻着那杯清水的味道。
我的身体在叫嚣着需要能量, 我的尊严在呐喊着拒绝屈服。
最终, 生存的本能战胜了一切。
我抓起那碗饭, 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眼泪混着米饭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我的人生, 从一个极端滑向了另一个极端。
从前, 他们用发馊的、充满恶臭的食物来惩罚我, 羞辱我。
现在, 他们用最纯净、最没有味道的食物来“供养”我, 圈禁我。目的, 却始终如一。
更让我绝望的是, 我的“居住环境”也发生了变化。
他们不再让我去那个潮湿阴暗的卫生间吃饭了。
他们说, 那里味道太重, 会“污染”我的嗅觉。
于是, 他们把我吃剩饭的地点, 从厕所, 换到了一个终年不见阳光的储藏室。
木板钉死的窗户, 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灰尘和旧物发霉的味道。
他们把里面稍微清理了一下, 放了一张小板凳和一个小桌子。
“以后, 你就在这里‘静养’。
, “贺先生说了, 你需要一个安静、没有杂味干扰的环境, 才能保持嗅觉的最佳状态。
这里最合适不过了。”静养。多么可笑的词语。
我不是脱离了地狱, 我只是从一个肮脏的地狱, 跳进了一个更精致、更冷酷的牢笼。
我的家人, 就是我的狱卒。他们用最温柔的词汇, 做着最残忍的事情。
来, 关进这个黑漆漆的储藏室, 吃着寡淡无味的白米饭, 喝着没有任何味道的纯净水。
我的味觉, 正在被一点点剥夺。我的世界, 正在被强行漂白, 只剩下最单调的黑与白。
而我的嗅觉, 在这种极端的剥夺和刺激之下, 变得越来越敏锐, 越来越不受控制。
时候, 我甚至能闻到母亲因为数钱而心跳加速时, 皮肤上分泌出的那一丝丝微咸的汗味。
我能闻到父亲因为股票跌了而烦躁不安时, 呼吸里带着的焦灼的烟草味。
我能闻到这个家里每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贪婪和冷漠。那是一种比馊饭更让人恶心的味道。
0在一个寂静的深夜, 我躺在储藏室冰冷的地板上, 瞪着天花板, 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间里那撮诡异的“泥土”, 银行卡上冰冷的数字, 还有我家人那一张张贪婪而狂热的脸。
怕的念头, 如同毒蛇一般, 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我的脑海, 让我浑身冰冷, 如坠冰窟。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他们虐待我, 逼我吃馊饭, 根本不是因为我“不赚钱”。
那是一种“训练”。一种极其残忍、扭曲的嗅觉训练。
他们用最恶臭、最腐败、最刺激性的气味, 日复一日地冲击我的嗅觉。
就像一块铁, 必须经过千锤百炼, 才能成为锋利的刀刃。
嗅觉, 剔除掉我对普通香气的感知, 让我对那些最细微、最不寻常的气味变得极度敏感。
就像一个长期生活在噪音里的人, 会对最微弱的声响都格外警觉。
扔进一个充满恶臭的地狱, 就是为了让我的嗅凶, 像野兽一样敏锐, 像猎犬一样精准。
而现在, 这把“刀”终于磨好了。于是, 贺先生出现了。
他不是偶然发现我的, 这一切, 根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交易!
我的父亲, 周建国, 早就知道我嗅觉的秘密。
了, 他是把这个秘密当成一张底牌, 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 耐心地等待着最高的报价。
出现, 并且开出了月薪十万这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价格时, 他就毫不犹豫地把我卖了出去。
“保持嗅觉纯净”, 禁止我接触任何有味道的食物, 则是“保养”这件工具的必要手段。
们要确保我的嗅觉始终处在最巅峰、最灵敏的状态, 以便能够源源不断地为他们创造财富。
我不是他们的女儿, 也不是他们的妹妹。
我只是他们精心培养了二十二年, 用来换取巨额财富的工具。
一件有生命的, 会呼吸的, 拥有超凡嗅觉的……工具。
这个认知, 像一道惊雷, 狠狠地劈在我的天灵盖上。
比被逼吃馊饭更屈辱, 比被关禁闭更绝望。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升起的、彻骨的寒意。
我蜷缩在黑暗里, 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
我想尖叫,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水泥。
原来, 我从未有过逃离地狱的机会。我只是从地狱的一层, 坠入了更深的一层。
我的家人, 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们不是狱卒。他们是这场漫长虐待的策划者和执行者。
他们, 是魔鬼。11彻骨的寒意过后,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冷静。
既然我已经认清了自己“工具”的身份, 那么哭泣、愤怒、绝望都毫无意义。
一个工具, 是没有资格拥有情绪的。从那天起, 我不再反抗, 不再争吵。
我变得无比顺从。每天, 我准时起床, 面无表情地吃下那碗白米饭, 喝掉那杯清水。
然后坐上黑色的商务车, 去那个白色的庄园上班。我的顺从, 让我的家人非常满意。
他们看我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偶尔甚至会假惺惺地问一句“工作累不累”。
我只是摇头, 不说话。
因为我知道, 我说的每一个字, 在他们听来, 都只是工具运转时发出的噪音。
在庄园里, 我也同样表现得温顺而专注。
我的工作内容始终如一:辨别那些“泥土”的气味。
每天, 都会有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 用特制的低温箱送来新的样本。
那些箱子看起来非常高级, 像是运送人体器官的设备。
箱子外面都贴着严密的编号, 从A-001, A-002, 一直往下排。
每次我只需要闻三到五个样本。 我会根据气味的细微差别, 将它们分级。
”更浓郁, 哪个样本的檀香味更醇厚, 哪个样本里又多了一丝微弱的、类似铁锈的腥气。
我将我的分析结果告诉贺先生, 他会认真地记录下来, 然后对我露出赞许的微笑。
“周小姐, 你真是个天才。 你的鼻子, 是上帝的杰作。”我面无表情地接受他的夸奖。
心里却在冷笑:是啊, 是上帝的杰作, 也是你们这群魔鬼的摇钱树。
我开始利用这份“顺从”, 暗中观察庄园里的一切。
工作房间在小楼的二层, 从二层的走廊尽头, 有一扇窗户, 可以俯瞰到庄园的一部分。
发现, 每次运送样本的货车, 都不是从庄园正门进来的, 而是从一个非常隐蔽的侧门。
“泥土”样本的货车, 车牌都很奇怪, 它们都来自邻省的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偏远山区。
这很不对劲。如果这些“泥土”是什么珍贵的香料或者植物, 为什么需要用低温箱运输?
为什么需要从那么远的山区运来?又为什么要走侧门, 搞得如此神秘?
还有我所在的这个纯白色的房间, 也处处透着诡异。
这里除了中央的展台, 空无一物, 墙壁光滑得能当镜子用。
贺先生说, 这是为了防止任何杂味干扰我的判断。
但有一次, 我在等待样本送来的时候, 因为无聊, 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当我走到东北角的墙角时, 我无意中发现, 那里的一块地砖, 似乎有轻微的松动。
我蹲下身, 假装在系鞋带, 用手指轻轻敲了敲。
果然, 那块地砖发出的声音, 和旁边的地砖略有不同, 更加空洞一些。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12这个发现让我激动又紧张。我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房间里一定有监控,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贺先生的监视之下。
时会有意无意地靠近那个角落, 假装伸懒腰, 或者弯腰整理裤脚, 偷偷观察那块地砖。
它和周围的地砖严丝合缝, 几乎看不出任何差别。
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的敲击, 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异样。
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避开监控, 撬开这块地砖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
力系统似乎出了点小问题, 整个白色小楼的灯光都闪烁了几下, 然后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备用电源虽然很快启动, 但监控系统却因此有了几秒钟的重启延迟。就是现在!
刻冲到那个角落, 用我常年因为营养不良而变得又薄又硬的指甲, 奋力插进地砖的缝隙。
指甲瞬间断裂, 十指连心, 一阵剧痛传来。
但我顾不上这些, 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向上一撬。“咔哒。
”一声轻微的响动, 那块地砖竟然真的被我撬起了一个小角。
我迅速将它恢复原状, 然后回到房间中央,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当监控的红点重新亮起时, 我正站在展台前,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等到那天的工作结束, 我回到储藏室后, 才敢摊开手掌查看。
我的两个指甲已经完全断裂, 指尖血肉模糊。但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反而充满了兴奋。
同样的办法, 趁着工作人员送样本进来, 视线被遮挡的一瞬间, 再次撬动了那块地砖。
这一次, 我看得更清楚了。地砖下面并不是实心的, 而是有一个小小的凹槽。
凹槽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在凹槽的内壁上, 我看到了几个模糊的刻痕。
那像是用指甲或者其他尖锐的东西, 在坚硬的底座上, 拼了命刻上去的。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利用每一次可能的、转瞬即逝的机会, 凑到那个角落, 试图看清那些刻痕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个字。一个汉字。
刻的人似乎也已经精疲力竭, 那个字并不完整, 笔画歪歪扭扭, 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但我已经能辨认出它的轮廓。那是一个“王”字旁, 旁边还有几道凌乱的笔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应该是一个……“瑶”字。瑶。是谁?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留下这样一个记号?她想告诉后来者什么?
就在我盯着那个字, 心神巨震的时候, 我突然闻到了一丝非常、非常微弱的气味。
那气味就从地砖下的凹槽里散发出来。那不是“泥土”的香气, 也不是消毒水的味道。
那是一股极其微弱的, 带着一丝甜腥味的……血的气味。
而且是陈旧的、已经干涸了很久的血。我瞬间头皮发麻,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个纯白无瑕的房间里, 藏着血。
13那个不完整的“瑶”字和那丝微弱的血腥味, 像两根毒刺, 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意识到, 我可能不是第一个坐在这里“闻香”的女孩。
在我之前, 至少还有一个叫“瑶”的女孩, 也曾被囚禁在这里。
而她, 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必须查清楚真相, 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我开始假装对这份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顺从和“专业”。
在分析气味的时候, 我会主动提出一些问题。
-017号样本, 比昨天的A-032号样本多了一丝类似松木的清香, 这是为什么呢?
是它们的‘产地’不同吗?”贺先生显然很满意我的“求知欲”。
在他看来, 一个对工作充满热情的工具, 显然比一个麻木的工具更有价值。“哦?
你连这个都闻出来了?
”他扶了扶眼镜, 笑着解释道, “没错, 它们来自不同的‘培育环境’。
有些环境湿度高一些, 有些光照长一些, 都会对最终的‘成品’产生微妙的影响。
你的任务, 就是找出那个最完美的影响因子。”培育环境?成品?
这些词汇让我更加不安。 这听起来不像是描述一种“泥土”, 而像是在描述某种活物。
, 我想, 如果能去‘培育环境’实地感受一下, 也许能帮助我更精准地建立气味模型。
”这个要求显然有些越界了。贺先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他摇了摇头:“不行。
那里是核心禁区, 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工作就可以了, 周小姐。
一个重要的信息——庄园深处, 确实有一个所谓的“培育环境”, 而且是“核心禁区”。
虽然禁止我靠近, 但或许是看在我表现良好的份上, 他放宽了对我在庄园内活动的限制。
现在, 他允许我在工作之余, 在庄园的草坪和花园里走动,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正是我需要的。我利用这个机会, 假装散步, 偷偷观察整个庄园的布局。
庄园很大, 除了我工作的白色小楼, 远处还有几栋风格各异的建筑。
而在庄园的最深处, 也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玻璃温室。
高的围墙圈起来, 门口有专人站岗, 即便隔着很远, 也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毫无疑问, 那里, 就是贺先生口中的“核心禁区”。温室里培育着什么?
是某种奇特的植物吗?
在花园里假装闲逛, 试图找到一个观察温室的绝佳角度, 或者发现一些守卫换班的规律。
同时, 我也更加留意那些运送样本的货车。
, 而且车身上都印着一个不起眼的Logo——一个由三条曲线组成的、类似叶子的图案。
我将这个图案, 和那个“瑶”字, 还有那个神秘的温室, 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这些零散的线索, 像一块块拼图, 在我脑中慢慢聚集。
我预感到, 一个极其恐怖的真相, 正在等着我。14机会, 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
那天下午, 我完成了当天的样本分析, 像往常一样去向贺先生汇报。
但多了一套黑色的真皮沙发和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 桌上放着一台最新款的苹果一体机。
我走进办公室时, 他正对着电脑屏幕, 眉头微蹙, 似乎在处理什么棘手的文件。
“贺先生, B-021号样本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弱, 但那股腐烂的甜香却异常清晰, 而且……还多了一丝极淡的、类似烧焦羽毛的味道。
”贺先生的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抬起头, 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烧焦羽毛?
”“是的,”我肯定地点点头, “非常淡, 几乎无法察觉, 但确实存在。
么, 嘴里喃喃自语:“活性过强, 出现蛋白焦化反应了么……看来温度需要再降低一度。
”他专注地记录着, 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我的目光, 却被他身后的电脑屏幕吸引了。
他刚才似乎是在看一个文件列表, 因为走得匆忙, 并没有关闭或最小化窗口。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我必须看到那上面写了什么!
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我脑中成形。
我一边继续汇报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那块屏幕。
更便于我……”我的话说到一半, 突然停了下来, 身子晃了晃, 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嗯?”贺先生抬起头, 看到我脸色苍白, 额头冒汗, 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周小姐, 你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
向前倾倒, 一只手撑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可能……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有点头晕。
”我的动作看起来非常自然, 就像是真的体力不支一样。
而这个动作, 让我与电脑屏幕的距离, 瞬间拉近到了只有半米。
我的视线, 终于可以越过他的肩膀, 清晰地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那是一个文件夹, 里面排列着十几个PDF文件。我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些文件名。
心惊肉跳, 但最让我浑身血液冻结的, 是最下面的一个文件名——《废弃物处理报告》。
废弃物。处理。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 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而就在我看到这个文件名的瞬间, 贺先生已经站起身, 绕过办公桌来扶我。“你没事吧?
是不是贫血了?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他的身体, 挡住了我的视线。
但我已经看到了我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