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伪装的我搬进合租公寓的第一天，就见到了我的Omega室友，林清。很俊，也很冷。
“秦阳？”“你的房间在那。公共区域轮流打扫，细则在冰箱贴上。没事不要进我房间。
”言简意赅，符合资料上说的“性格冷淡，喜静”。“没问题。”我心里松了口气。
他看起来就是个有些清冷的优质Omega。信息素是温和的栀子花味，没有任何攻击性。
这很好。完美符合我的合租要求——一个不会对我产生额外兴趣，
并且能帮我打掩护的Omega。因为我，秦阳，二十五岁，顶级Alpha，
正在伪装成一个Beta。以躲避家里永无止境的商业联姻催婚。而我最好的朋友，
同样是Alpha的程煜。对此的评价是：“你脑子被门夹了？找个Omega合租？
万一他发热期你失控了怎么办？”我嗤之以鼻：“老子自制力一流。”“而且，
你看他的资料，冷淡型，信息素级别低，发热期影响小。”“最重要的是，他长得足够安全。
”程煜翻了个白眼：“安全？我看你是眼瞎。”“还有，
你确定你装Beta能瞒过朝夕相处的室友？”“只要不用抑制剂，不泄露信息素，
定期使用屏蔽贴和中和剂，没问题。”现在，亲眼见到林清，我更确信了。
他看起来对任何室友都不会多投注一分注意力。我的计划天衣无缝。然而，我忽略了一点。
资料，是可以造假的。合租生活比想象中更平静。林清是个程序员，作息规律。
我安心地扮演着我的Beta角色。上班，下班，偶尔和程煜约饭。程煜最近有点不对劲，
总是抱着手机，脸上时而烦躁。在我第三次抓住他对着手机皱眉时，我忍不住了。
“你什么情况？”程煜像被踩了尾巴，瞬间锁屏手机：“没有！”“哦——”我拉长声音，
“那就是有情况。谁啊？”程煜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一个傻逼。”“傻逼你还这么惦记？
”“谁惦记了！”他炸毛。“是那家伙阴魂不散！上次那个项目，对方公司的对接人，
是个Alpha！”我来了兴趣：“AA恋？挺刺激啊。然后呢？”“没有然后！
”程煜语气恶劣，“那家伙就是个神经病，自大狂，工作起来像个机器，
还他妈……”他顿住了。我了然地拍拍他的肩：“懂了，冤家路窄，看对眼了又死不承认。
”“秦阳你找死！”打闹归打闹，我心里却留了意。程煜这反应，绝不仅仅是看不对眼。
另一边，我和林清的“友好”室友关系。2 的真相在一次意外后，发生了微妙变化。
那天我加班到深夜，回来时在公寓楼下碰到一个醉醺醺的Alpha纠缠。
我正考虑是给他一拳还是报警时，林清出现了。他不知道从哪里过来，
只是平静地站到我身前，对那个醉鬼说：“你认错人了。”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但那个醉醺醺的Alpha却猛地打了个寒颤，酒醒了大半，眼神惊惧，飞快跑了。
我有些惊讶。林清的气场这么强？“谢谢。”“没事。以后晚归注意安全。”从那之后，
林清对我的态度有了一丝变化。他会在我晚归时，提前亮着客厅的灯。偶尔我忘记收拾厨房，
他会顺手帮我清理。甚至有一次我感冒，第二天发现餐桌上放着一杯冲好的感冒冲剂。
很体贴，但是，是属于Omega保持距离的体贴。我一边享受着这份便利，一边暗自警惕。
不能放松，他是Omega，我是Beta，界限必须清晰。直到那次公司团建，我喝多了。
我酒量不错，但那天混着喝，后劲太大。程煜被他的冤家对头一个电话叫走了，
我只能自己打车回去。跌跌撞撞摸回公寓，钥匙都对不准锁孔。门从里面打开了，
林清站在门口，眉头微蹙。“你喝酒了。”“嗯……团建。”我靠在门框上，感觉天旋地转。
身体很热，潜意识里属于Alpha的侵略感有些躁动，又被我强行压下。
林清扶着我进了客厅。我瘫在沙发上，闭着眼，感觉他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
他端着一杯水过来。“喝掉。”是蜂蜜水。温的。我接过来喝下去，脑子清醒了一点。
睁开眼，看到林清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我。“谢谢。”“下次别喝这么多。
”我笑了笑，酒精让我的话变多：“没办法，应酬嘛……还是你好，Omega，
不用面对这些……”林清的眼神似乎动了一下。“Omega？”“是啊，”我没察觉异常。
“像你这样的Omega，挺好的，安安静静的，不像那些Alpha，
整天斗来斗去……”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关于工作的压力，关于家庭的束缚，
只是隐去了关键信息。林清一直沉默地听着。最后，我实在撑不住了。“林清，
你真是个好人……”迷糊中，我感觉有人靠近，一只手拂开我额前的头发。然后，
我听到一个声音，带着浓重的压迫感：“谁告诉你，我是Omega？”我猛地一个激灵，
残存的醉意瞬间吓醒了一半！“你……说什么？”林清俯视着我，
那片平日里温和的栀子花海，此刻带着捕食者般的静默审视。“我说，”他重复了一遍，
“谁告诉你，我是Omega？”我的心跳如擂鼓。“资料上……写的……”“资料错了。
”“那你是……Beta？”我存着一丝侥幸。林清没有直接回答。他指尖沿着我的颈后，
轻轻滑过。那里是Alpha腺体所在的位置，虽然贴着屏蔽贴，但此刻微微发烫。然后，
他低下头，凑近我的颈侧。栀子花的气息变得清晰，不再温和无害。带着压迫力，丝丝缕缕，
缠绕上来。这绝不是Omega的信息素！几秒后，他直起身，看着我。
“一个伪装成Beta的Alpha。”“和一个伪装成Omega的Enigma。
”“秦阳，我们扯平了。”Enigma……那个传说中的性别，凌驾于Alpha之上，
能够标记Alpha的Enigma？信息素还是具有欺骗性的栀子花？我瞪大了眼睛，
所有的醉意彻底消失。我他妈为了躲相亲伪装Beta，结果一头撞进了Enigma的窝？
“你……”林清后退一步，收回了所有外露的气息。“很晚了，去睡吧。”他转身，
走向自己的房间，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另外，你的屏蔽贴，该换了。
”门轻轻合上。我一个人僵在沙发上，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完了。第二天，
我在头痛和心神不宁中醒来。昨晚的记忆清晰得可怕。林清是Enigma。他看穿了我。
我走出房间，林清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餐了，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早。
”他甚至主动打了招呼。餐桌上放着两份早餐。我坐下，食不知味。
“昨晚……”我试探着开口。“蜂蜜水在厨房温着。”他打断我，“下次别混着喝酒。
”他绝口不提Enigma和Alpha的事。我摸不准他的想法。之后几天，
日子看似恢复了原样。但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林清不再像之前那样保持绝对的界限感。而我，在他面前更加谨慎。我和程煜约饭时，
把这事告诉了他。隐去了林清是Enigma的关键信息。
程煜震惊得筷子都掉了：“你说什么？！你那个Omega室友看穿你了？！”“小声点！
”我瞪他。“卧槽，秦阳，你这什么运气？”程煜压低声音，“然后呢？他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烦躁地戳着盘子里的菜。“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煜一脸严肃，“你小心点。”“对了，”程煜脸色变得别扭，
“我那个……冤家对头……”“嗯？怎么了？”“他昨天约我吃饭。”“然后呢？
”“吵了一架。”程煜没好气地说，“那家伙就是个控制狂！”我看着程煜嘴上抱怨，
眼底却藏不住那点活气，心里明了。“那你下次还去吗？”我故意问。程煜噎了一下，
恶声恶气：“去！为什么不去！”“我气不死他我就不叫程煜！”得，口嫌体正直。
对比程煜那边逐渐明朗但鸡飞狗跳的形势，我这边简直是迷雾重重。林清到底想做什么？
3 信息素失控这个疑问，在我们合租的第三个月，得到了初步解答。那天我下班回家，
闻到公寓里有一股陌生的Alpha信息素味道。而林清站在客厅中央，脸色冰冷。
我瞬间明白了。估计是林清的追求者，找上门，还试图用信息素引诱。
林清的声音冰冷：“未经允许闯入私人领域，释放信息素骚扰。需要我报警吗？”“等一下。
”我下意识开口。林清看向我。我走过去，对那个Alpha说：“你自己走，
还是我们请你走？”那个Alpha看看我，又看看林清，最终爬起来，狼狈地跑了。
我关上门。转身，发现林清正看着我，眼神复杂。“谢谢。”他说。“不客气。”我顿了顿，
“看来伪装成Omega，也挺麻烦。”林清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沉默了片刻。
“Enigma的身份，意味着无止境的招揽、试探、争斗和孤立。”他背对着我，
“我只想安静地做我想做的事。伪装成低级别Omega，能省掉百分之九十九的麻烦。
”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他的理由，和我的，
本质上竟然如此相似。一种微妙的共鸣感，在我心里滋生。“我理解。”我说。“我知道。
”他说。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变得有些粘稠。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程煜。
我接起电话，程煜那边声音嘈杂，语气是压抑不住的委屈。“秦阳！你在哪儿？出来喝酒！
”“又怎么了？”“那个姓陆的王八蛋！他居然敢标记我！”我：“……？！
”我赶到酒吧时，程煜已经喝得半醉，趴在桌子上。
他后颈上贴着明显是刚换上的强力屏蔽贴，但边缘还能看到一点新鲜的齿痕。
我在他旁边坐下：“说说吧，什么情况？陆凛标记你了？”程煜抬起头，眼睛有点红。
“……临时标记。”“他强迫你的？”程煜却摇了摇头，
表情更憋屈了：“不是……是……是我易感期提前了，没控制住，
在停车场跟他动了手……”“信息素互冲，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他说不下去了，
猛地灌了一口酒。我大概明白了。两个顶级Alpha，易感期，信息素失控，
在对抗中发生了极其罕见的临时标记。“然后呢？”我问。“然后他送我去的医院！
”程煜咬牙切齿。“医生还说标记已经形成，暂时没法清除！
我还得跟他绑在一起至少一个月！操！”我看着他又怒又躁的样子，心里有点想笑。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虽然方式惨烈。“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程煜恶狠狠地说。“等他易感期过去，老子非要揍得他满地找牙！”得，
看来这纠葛还得持续。我把程煜送回家，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凌晨。林清居然还没睡，
坐在客厅沙发上，像是在等我。“你朋友没事吧？”“没事。”我叹了口气，
把程煜和陆凛的狗血情节简单说了一下。“……两个Alpha，搞成这样，也是绝了。
”林清听完，没什么表情，只评价了一句：“信息素匹配度可能很高。”我愣了一下。
AA之间匹配度极高的概率极低，但一旦出现，确实容易引发这种非典型的吸引和标记。
“可能吧。”我脱了外套，感觉身心俱疲。我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
看到林清还坐在沙发上。我走到他对面坐下。经过今晚程煜的事，
还有之前那个闯入的Omega事件，我和林清之间那种微妙的平衡，似乎被打破了。
“你……”我开口。林清看向我：“你想问，我为什么继续让你住在这里？”我点了点头。
“因为你没有威胁。”林清说得直接，“一个同样需要隐藏身份的人，会是最好的保密者。
”这个理由很功利。“而且，”他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你的厨艺不错。
”我：“……”这算是什么理由？但莫名的，我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一些。
日子继续过着。程煜和陆凛进入了一种诡异的“绑定”模式。因为临时标记的存在，
他们不得不频繁接触。程煜每天都会跟我吐槽陆凛如何专横，但吐槽的频率和语气，
逐渐从愤怒变成了习惯性的抱怨。有一次程煜来我家，脖子上贴着屏蔽贴，
但隐约还能闻到混合着橙子味的咖啡气息。我忍不住笑了，调侃他：“你这信息素，
混在一起跟橙C美式似的。”程煜瞬间炸毛，抄起抱枕砸我：“秦阳你闭嘴！
再说老子跟你绝交！”而我这边，和林清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我们开始像真正的朋友一样相处。会一起在客厅看电影，会讨论工作，
周末甚至会一起去超市采购。我负责做饭，他负责洗碗。我知道他的咖啡要加多少糖，
他知道我加班晚了需要准备夜宵。我们依旧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身的信息素。
但在公寓这个私密空间里，那层伪装变得越来越薄。我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种危险的平衡。
4 年会风波直到那次行业年会。公司要求带伴侣出席。我没有伴侣，本来打算独自前往。
但经理暗示，这次年会对晋升很重要，最好表现得更稳定一些。我正头疼，
林清知道了这件事。“我可以陪你去。”他说。我惊讶地看着他。“伪装伴侣，
对我们来说不是难事。”“你需要一个Omega伴侣，我需要一个合理的场合出现，
应付一些不必要的关注。”互利互惠。我答应了。年会上，林清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站在我身边。他收敛了大部分气场，扮演着一个安静俊美，依附于我的Omega。自然，
他表现得无懈可击。那种共享秘密，在人群中伪装演戏的感觉，竟然有些刺激。
中间我去拿饮料，回来时，看到有个Alpha正在和林清搭讪，
手似乎想不规矩地搭上他的腰。我眉头一皱，快步走过去，抢先一步揽住林清的肩膀，
将他往怀里带了带，隔开了那个Alpha。“不好意思，我伴侣不喜欢和陌生人靠太近。
”那个Alpha讪讪地走了。我松开林清，发现他正抬眼看着我，
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演得不错。”他说。“你也是。”我笑了笑，
心里却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泛起一丝异样。年会结束，我们回到公寓。
气氛有些微妙。酒精和刚才的插曲，让某种潜藏的东西浮了上来。站在玄关，
谁都没有先去开灯。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空气中，
温和的栀子花味和我身上的葡萄柚气息，无声地交织。“秦阳。”林清突然开口，
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低沉。“嗯？”他靠近了一步。
Enigma的存在感瞬间变得极具压迫性。“你的伪装，
”他的指尖轻轻碰触到我后颈的屏蔽贴边缘，“快要失效了。”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你呢？
”我反问，声音有些哑。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早就失效了。”下一秒，
一个带着栀子花气息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带着Enigma强势的不容拒绝的掠夺意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属于Alpha的本能叫嚣着反抗，
但身体却先一步臣服于这更高阶的吸引和压制。我闭上了眼，回应了这个吻。去他妈的伪装。
那个吻像是一个开关，彻底打破了我们之间所有心照不宣的伪装和平衡。我们没有开灯，
在黑暗中纠缠。屏蔽贴被撕掉，中和剂失去了作用。
栀子花的冷冽和我的葡萄柚信息素猛烈地碰撞交织。
Enigma对Alpha的吸引是生理级别的。我的身体在他的信息素笼罩下，
既兴奋又无力。林清的动作带着掌控一切的节奏。他吻我，标记我的脖颈。
“林清……”我抓着他的手臂。“我在。”他回应，声音喑哑。他的手扣住我的手指，
十指交缠。那一晚很混乱。第二天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我浑身酸软。
林清睡在我旁边，手臂环着我的腰。我看着他沉睡的侧脸，心情复杂。事情完全脱离了控制。
我不仅和一个Enigma睡了，还被他临时标记了。程煜要是知道了，估计能吓晕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