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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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香樟树下的血腥味还没被风吹散,混着小寒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像一根细针,扎得我胸口发闷。

小寒坐在地上,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刚才那股破罐破摔的狠劲散了些,只剩眼底化不开的空茫——她还在攥着那根从树枝上够下来的风筝线,线绳被她捏得发皱,末端拴着的小风筝是去年春天我们三个一起画的,小南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兔子,小寒描了粉色的耳朵,我在风筝尾巴上写了“小南、小寒、阿哲”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口袋里的小龙儿突然动了动,不是之前的刺痛,是一种很轻的、带着警惕的震颤。

它用意识传声给我,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别说话,有人在看。

不是林默,也不是张老板——是另一个玩家,魔使的气息很弱,像藏在什么东西里。”

我顺着小龙儿提示的方向悄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香樟树后,露出半只磨破边的帆布鞋,鞋帮上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了的血。

风卷着落叶飘过去,那只鞋往后缩了缩,藏进了树影里。

我心里一紧,刚想提醒小寒,林默己经喝完了热水,捏着空杯子的手指关节发白,他看了眼树影的方向,又回头盯着小寒,语气比刚才沉了点:“你刚才在地上蹲那么久,捡什么呢?”

小寒身子一僵,赶紧把手里的风筝线往身后藏了藏,声音有点发虚:“没捡什么……就是风筝线缠在树枝上,解了半天。”

她这话没说谎,可我知道她藏的不是风筝——刚才她坐在地上时,手一首在抠长椅底下的缝,好像在藏什么东西,指尖沾了点和树后帆布鞋上一样的暗红色痕迹。

张老板突然“呵”了一声,手里的保温杯盖转得“咔嗒”响,他没看林默,也没看小寒,眼睛盯着那只藏着人的香樟树:“王老爷子早上出门买烟,走的就是那条路——平时他买烟最多十分钟就回来,今天都快俩小时了,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吧?”

这话一出,林默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站起来,手往帆布包内侧摸去——我知道他摸的是那把沾过血的短刀,之前小龙儿说过,林默的短刀上除了红村村民的血,还有一种很淡的、属于老年人的血味。

小寒也抬头看向那棵树,嘴唇咬得更紧了,刚才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攥成了拳,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没察觉。

树后的人像是被张老板的话惊到了,突然发出一声很轻的“呀”,接着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是个玻璃瓶子,摔在地上碎了,里面剩下的半瓶牛奶流出来,混着地上的落叶,散发出甜腻的香味。

这香味很熟悉,和刚才小龙儿播报里提到的“小棠的‘味诱’魔使注入的牛奶香”一模一样。

“出来吧。”

林默的声音冷得像冰,短刀己经握在手里,刀刃在树影里闪着冷光,“躲着没意思——你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我妹来的?”

树后的人慢慢走了出来,是个穿洗得发白的草莓卫衣的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扎着低马尾,发尾还沾着点碎树叶。

她手里攥着个空了的草莓图案皮筋(和小龙儿说的小荔的“触忆”魔使一模一样),另一只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很伤心:“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找个人问问,小棠姐是不是真的……真的把小荔姐杀了……”是小棠和小荔的妹妹?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小龙儿的播报里说,小棠和小荔是“便利店***姐妹”,可没说她们还有个妹妹。

小姑娘哭着往前走了两步,怀里掉出个日记本,封面上画着三只草莓,翻开的那一页写着:“姐说等考完试就带我们去吃草莓蛋糕,小荔姐说要给我编草莓辫……”小寒突然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比平时软了些:“你叫什么名字?

小棠是你姐姐?”

小姑娘抬起头,眼睛哭得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珠:“我叫小莓……小棠是我亲姐,小荔姐是我表姐……昨天晚上我去便利店找她们,看见小棠姐抱着小荔姐哭,小荔姐的手是凉的,脖子上的草莓皮筋不见了……后来我在便利店货架上找到了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来——是张神灵游戏的玩家卡片,上面写着“第13号玩家小莓,魔使‘忆嗅’,能通过气味读取他人与该气味相关的记忆”。

我接过卡片,指尖碰到纸边,突然被小龙儿的意识刺痛了一下——是一段清晰的记忆碎片:昨天凌晨,小棠抱着小荔的尸体坐在便利店地上,手里攥着半块巧克力,眼泪掉在小荔的卫衣上,嘴里念叨着“小莓还在等我们带她吃草莓蛋糕……我不能让她也卷进来……”;接着是小莓偷偷溜进便利店,闻到牛奶香,读取到小棠用“味诱”给小荔灌牛奶的记忆,吓得手里的玻璃瓶子掉在地上,然后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一路跟着林默的血腥味(红村的血味)和小寒身上的栀子花香(混合着小南的血腥味),跑到了公园。

“你跟着我们多久了?”

林默的短刀没放下,但语气缓和了些——他看小莓的眼神里没有之前的狠劲,反而多了点复杂,像是想起了什么。

小莓抽泣着说:“从红村路口就跟着了……我看见你从红村出来,身上有好多人的血腥味,我用‘忆嗅’闻了,那些人都是互相杀的,你站在旁边看着……后来我又闻到小寒姐身上的味,有小南姐的血味,还有……还有白豚魔使的淡香味。”

小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我身上。

我扶住她的肩膀,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小莓的“忆嗅”魔使,不仅能闻出气味,还能闻出魔使的气息,她闻出了小寒身上小南的血味,还有小南的白豚魔使的味道。

张老板突然凑了过来,盯着小莓手里的草莓皮筋,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你说小荔的‘触忆’魔使不见了?

被小棠收走了?

那小棠现在在哪儿?

她的‘味诱’魔使可是个好东西——能让人陷入指定心境,用来对付玩家最方便了。”

小莓被张老板的眼神吓得往后缩了缩,躲到了小寒身后:“我不知道小棠姐在哪儿……她早上给我留了张纸条,说让我别找她,也别卷进游戏里,让我去外婆家躲着……可我不敢去,外婆家在红村,我刚才路过红村路口,看见好多穿防护服的人,还有……还有堆在村口的黑色袋子,闻起来好臭,像是……像是死人的味道。”

提到红村,林默的身体猛地僵住,手里的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蹲下来,双手抓着头发,声音发哑:“红村的人……不是我杀的……是三眼狐失控了……我本来只想测试一下魔使的能力,没想到……没想到幻境会扩散,他们会互相杀起来……”他突然抬头,看向小莓,眼睛里布满血丝,“你刚才说红村村口有黑色袋子?

是不是盖着蓝色防水布?”

小莓点点头,吓得不敢说话。

林默的肩膀垮了下来,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那些袋子里……有王老爷子……早上我在红村路口碰见他,他说要去买烟,正好撞上三眼狐的幻境,他以为我是要杀他的怪物,自己撞在石头上……我把他装进袋子里,想找机会埋了,结果被巡逻的人发现,只能先扔在村口……”小寒突然捂住嘴,眼泪“唰”地掉了下来——难怪她刚才一首在抠长椅底下的缝,是在藏王老爷子的烟盒!

早上她出门时,在公园门口碰见王老爷子,王老爷子给了她一盒烟,说让她转交给林默,说“小林子出门久了,肯定想抽口家乡烟”。

后来她在红村路口听说王老爷子出事了,怕林默看见烟盒伤心,也怕别人发现烟盒联想到王老爷子,就把烟盒藏在了长椅底下。

“长椅底下的烟盒,是你藏的吧?”

我转头看向小寒,声音放得很轻——我不想逼她,可现在所有的事都缠在了一起,小莓的“忆嗅”、林默的三眼狐、张老板的响尾蛇、还有小寒藏的烟盒,每一件事都和神灵游戏有关,和那些死去的玩家有关。

小寒点点头,哭得更凶了:“是……王爷爷给我的烟盒,他说林默哥最喜欢抽这个牌子……我刚才看见林默哥回来,怕他看见烟盒想起王爷爷,就藏在了长椅底下……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阿哲,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看见有人哭了……”小莓突然从小寒身后走出来,走到林默面前,蹲下来,手里的草莓皮筋轻轻碰了碰林默的手——她在用“触忆”读取林默的记忆!

林默没有躲开,只是低着头,任由小莓的指尖碰着自己的手。

小莓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嘴里念叨着:“我看到了……你不是故意的……你在红村看见那些人互相杀,你想阻止,可三眼狐不听你的话……你还把自己的水和食物分给了村里的小孩……”张老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林默不是“主动杀人”,也没想到小莓的“触忆”能读取到这些。

他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手往口袋里摸去——是那枚铜蛇吊坠!

小龙儿突然在我口袋里喊:“小心!

他要动响尾蛇!

他想把我们都毒晕,抢小莓的‘忆嗅’和小寒的白豚!”

我赶紧拽住小寒的手,往旁边躲了一步,同时喊了一声:“林默!

小心张老板!”

林默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张老板从口袋里摸出铜蛇吊坠,吊坠上泛着淡青色的毒液(和之前张老板想毒林默时用的毒液一样)。

林默想站起来,却被小莓拉住了——小莓的“触忆”还在读取记忆,她突然喊了一声:“小棠姐在这儿!

她的‘味诱’气息在张老板身上!

张老板把小棠姐抓起来了!”

张老板愣了一下,接着笑了,笑得很狰狞:“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的‘忆嗅’还挺灵——没错,小棠被我藏在公园后门的仓库里,她的‘味诱’魔使很有用,我本来想留着自己用,现在看来,得把你们几个一起解决了,把你们的魔使都收了!”

他举起铜蛇吊坠,就要往我们这边甩毒液。

就在这时,小寒突然从保温桶里掏出个东西——是个银耳羹罐子,里面还剩小半罐银耳羹。

她猛地把罐子往张老板身上扔过去,银耳羹洒了张老板一身,黏糊糊的糖水粘在他的衣服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跑!”

林默大喊一声,拉起小莓的手,又拽住我的胳膊,往公园后门跑。

小寒跟在我们后面,手里还攥着那根画着兔子的风筝线,跑的时候风筝线被风吹得飘起来,扫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沙沙”的声音。

张老板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追,铜蛇吊坠的毒液洒在地上,把落叶都烧得发黑。

我们跑过香樟树,跑过王老爷子常坐的长椅,跑过刚才小莓躲着的树后——地上还留着摔碎的牛奶瓶,甜腻的香味混着银耳羹的甜味,在风里飘着,像是在为那些死去的玩家哀悼。

跑了大概十分钟,我们躲进了公园后门的一个旧仓库里。

仓库里堆满了旧家具,落满了灰尘,角落里还放着几个空的牛奶箱(和便利店的牛奶箱一模一样)。

小莓突然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旧衣柜,声音发颤:“小棠姐……小棠姐在里面!

我闻见她的‘味诱’气息了!”

林默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柜门——里面果然坐着一个穿草莓卫衣的姑娘,头发凌乱,脸上有几道抓痕,正是小棠。

她看见小莓,眼睛一下子红了,抱着小莓哭了起来:“小莓,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让你去外婆家躲着吗?

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小莓抱着小棠,哭得说不出话:“姐,我知道小荔姐的事……我不怪你,小荔姐是自愿的,对不对?

她不想让你死……”小棠点点头,眼泪掉在小莓的头发上:“小荔知道我的‘味诱’只能注入情绪,不能伤人,她就故意喝了我加了‘味诱’的牛奶,还把她的‘触忆’魔使塞给我,让我好好活着,好好照顾你……我本来想躲在这里,等风头过了就带你走,没想到被张老板发现了,他把我关在这里,想抢我的魔使……”小寒靠在仓库的墙上,看着小棠和小莓抱在一起哭,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王老爷子的烟盒,递给林默:“哥,这是王爷爷给你的烟……他说你最喜欢抽这个牌子。”

林默接过烟盒,打开看了看,里面还剩半包烟,烟盒上有王老爷子的指纹,还有淡淡的烟草香。

他抽出一根烟,却没点燃,只是攥在手里,眼睛盯着烟盒,声音很轻:“王爷爷从小看着我长大,我小时候调皮,他总护着我……我本来想等这次运货回来,给他带瓶好酒,没想到……”我口袋里的小龙儿突然又传来意识播报,还是那种冰冷的电子音,却比之前更响了些:“游戏继续,继续抢夺能力把!”

播报声刚落,仓库门外传来张老板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你们跑不掉了!

第二轮角逐开始了,你们组队又怎么样?

我的响尾蛇能毒晕你们所有人,到时候你们的魔使都是我的!”

林默把烟盒放进怀里,重新握紧了短刀,眼神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狠劲,却比之前多了点坚定:“这次不会让你再得逞——我们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小棠也站起来,把小莓护在身后,手里攥着小荔的草莓皮筋(“触忆”魔使),眼神坚定:“我的‘味诱’能让你陷入恐惧,小莓的‘忆嗅’能闻出你的弱点,我们一起,能挡住你。”

小寒走到我身边,攥住我的手,手心的汗沾在我手上,却比之前更有力了:“阿哲,小龙儿的‘银龙缚’能冻住他的毒液,我们一起——不管是神灵游戏,还是张老板,我们都能扛过去。”

仓库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老板的笑声越来越响,铜蛇吊坠的毒液味透过门缝飘进来,刺鼻得很。

我握紧小寒的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小龙儿——它在发烫,像是在回应我的决心。

林默站在最前面,短刀握得很紧;小棠护着小莓,草莓皮筋在手里闪着淡红色的光;小寒靠在我身边,手里还攥着那根画着兔子的风筝线,风筝尾巴上的“小南、小寒、阿哲”三个名字,在仓库的微光里,像是在为我们加油。

我们这几个剩下的玩家,要一起面对第二轮角逐,面对张老板的响尾蛇,面对这场吃人的神灵游戏。

可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了——因为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有彼此,有想保护的人,有活下去的决心。

仓库门被猛地踹开,张老板举着铜蛇吊坠冲了进来,毒液在空中划出淡青色的弧线。

林默大喊一声“小心”,举起短刀迎了上去;小棠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味诱”魔使的甜腻气息扩散开来,让张老板的动作慢了些;小莓闭着眼睛,用“忆嗅”闻着张老板的气息,大喊:“他的弱点在脚踝!

他的脚踝之前被小荔姐的‘触忆’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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