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把我，一个十八线小爱豆，和过气影帝顾沉打包塞进了个带娃综艺。
合同上白纸黑字：扮演恩爱夫夫，照顾三个娃。我寻思着，演戏嘛，谁不会。可我没想到，
这三个娃，一个是人间清醒小大人，一个是拆家恶魔，还有一个是只会哭的喷射战士。
更没想到，那个传说中高冷禁欲的顾影帝，为了谁给娃换尿布，能跟我从厨房吵到阳台。
吵着吵着，好像……有点不对劲了。1江淼把最后一根泡面吸溜进嘴里，
连那点咸死人的汤都喝干净了。胃里还是空落落的，像外面呼呼灌的风。他住的地方，
是公司给租的老破小，在北京这地界儿，有个窗户就不错了。窗户还漏风。手机响了，
是经纪人张姐。“江淼，在哪儿呢？”张姐的声音听着有点兴奋，又有点贼。“公司。
”江淼撒了个谎，他不想让张姐知道他又在吃泡面。“放屁，我刚从公司出来。赶紧的，
收拾一下，来‘夜色’会所，天字一号房。有个天大的好事儿。”“好事儿？
”江淼心里咯噔一下。他这种糊咖，能有什么好事儿，
上回的好事儿是让他去给一个油腻的投资商陪酒。“别废话，赶紧来！这次你要是抓住了，
咸鱼翻身！”电话挂了。江淼看着空了的泡面碗，叹了口气。咸鱼翻身，也得有油锅啊。
他就是那条被粘在锅底的咸鱼，翻个面都得掉层皮。他还是去了。换了件最贵的衣服，
其实也就是个高仿，出门前对着镜子练习了八遍微笑。“夜色”这地方，金碧辉煌的，
晃得人眼晕。江淼推开天字一号房的门，里面烟雾缭绕的，坐着几个他不认识的大佬，
还有张姐。主位上，还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
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他没抽烟，也没喝酒，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手里捏着个剧本，眼皮都没抬一下。可他一坐在那儿，整个包厢里所有的人，
都成了他的背景板。顾沉。那个拿了三金影帝，又因为脾气太臭得罪了资本，
被雪藏了三年的顾沉。江淼的心跳漏了一拍。“小江来了，快坐快坐。
”一个秃头制片人热情地招呼他。江淼挨着张姐坐下，腰杆挺得笔直。“是这样的，
”制片人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桌上的一份合同，“咱们平台呢，
最近要搞一个家庭观察类综艺，叫《家有萌娃》。”“我们想请顾老师，还有小江，
一起参加。”江淼懵了。他？和顾沉？一起参加综艺？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他吃泡面吃出幻觉了？“那个……王制片，”江淼小心翼翼地问，“我……我和顾老师，
是什么身份啊？”王制片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夫夫啊。
”“噗——”江淼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咳咳咳……什么？
”“合同上写得很清楚，”王制片指了指合同，“你们呢，
扮演一对已经结婚三年的恩爱夫夫，共同照顾节目组安排的三个素人萌娃。为期三个月，
二十四小时直播。”江淼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锅浆糊。他和顾沉？演夫夫？还带三个娃？
他下意识地看向顾沉。顾沉终于舍得从剧本里抬起头了。他的眼神很冷，
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就那么淡淡地扫了江淼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情绪，但江淼觉得，
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从里到外，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我没意见。
”顾沉开口了，声音很沉，也很好听，像大提琴。江淼傻了。顾沉他……他居然没意见？
这可是顾沉啊！那个传说中，拍吻戏都要借位，从不参加任何综艺的顾沉啊！
他这是……穷疯了？“小江啊，”王制片又看向他，笑得像个弥勒佛，“你呢？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能和顾老师合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江淼看向张姐，
张姐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疼。不是做梦。江淼知道，自己没得选。
他这种十八线小糊咖，能喘气就不错了，哪有资格挑活儿。他拿起笔，手有点抖。
“我……我也没意见。”合同签了。王制片很高兴，说要喝酒庆祝。顾沉站了起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从头到尾，没再看江淼一眼，就那么拿着他的剧本，
径直走了出去。高大的背影，看着有点萧条。江淼坐在那儿，看着合同上，
他和顾沉并排签在一起的名字，心里五味杂陈。这哪是咸鱼翻身啊。
这他妈是直接被扔进了绞肉机。第二天，江淼就被一辆保姆车，拉到了节目录制的别墅。
别墅在郊区，很大，很漂亮，带个大花园。江淼拉着他那个破旧的行李箱，站在门口，
有点不知所措。门开了。开门的是顾沉。他已经到了。他换了身家居服，深灰色的，
看着没那么有攻击性了。他看了江淼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行李箱。“就这些？”“嗯。
”“进来吧。”顾沉转身往里走。江淼跟了进去。屋子里，摄影机已经架好了，
红灯一闪一闪的。他知道，直播，已经开始了。他得开始“演”了。
他刚想挤出一个“恩爱”的笑容，叫一声“老公”。就听到，
楼上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哇——哇——”那哭声，撕心裂肺的，
像是能把屋顶掀翻。紧接着，一个穿着小裙子，扎着两个冲天揪的小女孩，光着脚，
从楼上冲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喊：“爸爸！爸爸！弟弟把我的芭比娃娃头拧下来了！
”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超人睡衣的小男孩，手里，还真就拿着一个光秃秃的芭比娃娃身体。
他看到楼下的两个大人，愣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一藏，
露出了一个天使般的笑容。“叔叔好。”江淼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腿，
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抱住了。他低下头，看到了第三个孩子。一个看起来只有一两岁，
穿着尿不湿，还在流鼻涕的小奶娃。她仰着头，看着江淼，
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粑粑……抱……”江淼彻底石化了。他转过头，用求救的眼神，
看向顾沉。顾沉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这一屋子的鸡飞狗跳，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江淼，薄唇轻启，说了两个字：“你来。”2江淼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
“崩”一下就断了。我来？凭什么我来？合同上写的是“共同”照顾，
凭什么这烂摊子一上来就全甩我脸上了？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点笑，对着镜头，
也对着顾沉。“老公，你不是最有办法了吗？孩子都听你的。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起鸡皮疙瘩。顾沉眼皮都没动一下，从楼梯上慢悠悠地走下来，
绕过地上抱着江淼腿的奶娃，走到那个拧掉娃娃头的小男孩面前。他蹲下身，没骂人，
也没抢东西，就那么看着他。小男孩起初还梗着脖子，一脸不服。顾沉也不说话，就看着。
一分钟。两分钟。小男孩的眼神开始躲闪，手心里都是汗。三分钟后，
他“哇”的一声哭出来，把手里的芭比娃娃身体塞回顾沉手里。“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沉拿过娃娃身体，又走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姐姐面前，把东西递给她。“念念，
他是弟弟，他不是故意的。”叫念念的女孩抽抽噎噎地接过娃娃，看了顾沉一眼，
又看了看哭得比她还惨的弟弟，点了点头。顾沉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不哭了。
”神奇的是，两个孩子，真的就不哭了。江淼看傻了。这……这就搞定了？
他还没来得及佩服，就感觉腿上一热。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裤腿，流了下来。他低下头。
那个抱着他腿的小奶娃，仰着小脸，冲他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她的尿不湿，
已经鼓成了一个小山包。黄色的液体，顺着尿不湿的边缘，渗了出来，浸湿了他的裤子，
在地板上，汇成了一小滩。江淼的表情，裂开了。哈哈，开播三分钟，当场尿裤子，
江淼你出息了！顾影帝：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笑死我了，江淼那个表情，
好像被雷劈了。这小的叫豆豆是吧？开局就给新爸爸一个下马威，是个狠人。
顾沉瞥了一眼江淼湿透的裤腿，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走过去，
把地上的小奶娃抱起来，动作有点生疏，但还算稳。“豆豆，不乖。”他低声说。
小奶娃在他怀里，也不害怕，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他的下巴。顾沉把孩子抱到卫生间，
放在洗手台上。他找了半天，才从柜子里翻出一包新的尿不湿。他撕开包装，看着那玩意儿，
陷入了沉思。江淼换了条裤子出来，就看到顾沉捏着一张尿不-湿，对着孩子的屁股，
比划了半天，愣是没研究明白，到底哪头是前，哪头是后。那个高冷的，从容的，
把两个大孩子治得服服帖帖的顾影帝，此刻，对着一张小小的尿不湿，束手无策。
江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沉的耳朵，红了。他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江淼一眼。
那眼神，像刀子。江淼立刻收了笑，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他走过去，
从顾沉手里拿过尿不湿。“我来吧。”他以前在孤儿院，带过比这还小的孩子，
换尿布这种事，他熟。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脏的脱下来，用湿巾擦干净，再把新的换上。
动作麻利，一气呵成。小奶娃被他伺候得很舒服，嘴里“咿咿呀呀”的，还冲他笑了笑。
江淼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把孩子抱起来，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真软，真香。
顾沉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看着他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的笑容，眼神，
有些复杂。直播间的弹幕，又疯了。我靠！我看到了什么！江淼居然会换尿布？
这动作，比我这个当妈的还熟练啊！呜呜呜，他抱孩子的样子好温柔，
我突然get到他的帅了！顾影帝：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什么？
这对夫夫的技能点是不是点反了？一个管教，一个管生活？绝配啊！
江淼抱着孩子走出卫生间，把她放在了客厅的爬爬垫上。那两个大的，也凑了过来。
“我叫顾念。”姐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弟弟，“他叫顾淘。”最后，
她指了指地上的奶娃，“她叫顾豆。”江淼愣了。“你们……都姓顾？”“对啊，
”顾淘一脸理所当然，“我们都是顾爸爸的孩子啊。”江淼的心，沉了下去。
节目组不是说是素人萌娃吗？怎么……他看向顾沉，眼神里带着询问。顾沉没看他，
只是走到冰箱前，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中午了。”顾沉关上冰箱门，
看着江淼，淡淡地说，“做饭。”江T淼的火，又“噌”地一下上来了。又是“你来”？
“我不会。”他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你会。”顾沉看着他，眼神笃定。“你怎么知道我会？
”“你会换尿布，就会做饭。”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江淼气笑了：“那顾老师你呢？
你什么都不会，就在这儿当大爷？”“我会赚钱。”顾沉说。
江淼被他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是，你会赚钱，你了不起。可现在是在录节目！
不是在比谁钱多！“行。”江淼咬了咬牙，“我做就我做。但是，我做了饭，你就得洗碗。
”“可以。”顾沉答应得很痛快。江淼认命地走进厨房。打开橱柜一看，傻眼了。
里面除了几袋面粉，一桶油，和一些最基础的调料，什么都没有。“没菜。”他说。“嗯。
”顾沉应了一声。“那吃什么？”“节目组说，所有食材，都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江...3江淼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和客厅里三个眼巴巴等着吃饭的娃，
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哪是带娃综艺啊，这分明是荒野求生。“想什么办法？”江淼问。
“桌上有节目组留的信封。”顾沉指了指客厅的茶几。江淼走过去，拿起信封拆开。里面，
是一张任务卡，和……一百块钱。任务卡上写着：亲爱的爸爸们，欢迎来到《家有萌娃》！
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和三个宝贝一起，度过为期三个月的生活。你们的生活费，
需要通过完成每天的任务来获取。今天的生活费是100元，请用这100元，
解决一家五口的午餐和晚餐。祝你们好运哦！一百块。五个人。两顿饭。在北京。
江淼拿着那张红票子，手都在抖。这节目组，是人吗？ 100块，五个人，吃两顿，
我奶下楼买菜都不敢这么买。节目组是懂抠门的。江淼的表情，
仿佛在说：我他妈现在退赛还来得及吗？顾影帝倒是很淡定，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江淼捏着那一百块钱，感觉比捏着个烫手山芋还难受。他看向顾沉，
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顾沉还是那副样子，淡淡的，好像天塌下来都跟他没关系。
“怎么办？”江淼问。“去买菜。”顾沉说。“一百块，能买什么？”“省着点花，够了。
”顾沉说完，就走到了玄关，开始换鞋。江淼愣了：“你去？”“不然呢？
”顾沉看了他一眼，“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去菜市场？
”江淼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左手抱一个，右手牵一个，后面还跟一个随时可能跑丢的，
顿时打了个寒颤。那不是去买菜，那是去渡劫。“那……孩子怎么办？”“念念，
你看好弟弟妹妹。”顾沉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好的，爸爸！”顾念的声音，清脆响亮。
江..4江淼和顾沉并排走在去菜市场的路上。正是中午，太阳晒得人头晕。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江淼偷偷打量身边的顾沉。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
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可就算这样，也挡不住他那身气场。走在路上，
还是有好几个人回头看他。“你看什么？”顾沉突然开口。江淼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
“没……没什么。”“你好像很怕我。”顾沉说。“没有。”江淼嘴硬。他不是怕，
他是……别扭。他和顾沉，本来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影帝，
一个是查无此人的小爱豆。现在，却要在一起，演夫夫，带孩子。怎么想，怎么魔幻。
“那几个孩子……”江淼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真是你……”“不是。”顾沉打断他。
“那是……”“我姐的。”顾沉说，“她和姐夫常年在国外做科研，孩子就托给我照顾。
”江-淼“哦”了一声，心里那点疙瘩，解开了。原来是外甥和外甥女。
“那他们怎么叫你爸爸？”“叫习惯了。”顾沉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两个人走进了菜市场。一股鱼腥味和蔬菜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顾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江淼倒是很习惯。他以前，经常来这种地方买菜。一百块钱，要精打细算。江淼拉着顾沉，
直奔蔬菜区。“老板，这个白菜怎么卖？”“两块五一斤。”“便宜点，两块。”“小伙子，
不能再便宜了，这都是新鲜的。”“两块，我多买点。”……顾沉就跟在后面，
看着江淼为了几毛钱，跟摊主磨叽半天。他看着江淼熟练地挑着西红柿，捏着土豆。
看着他把买好的菜，分门别类地装进袋子里。眼神，有些出神。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
会和一个男人，像现在这样，逛菜市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合约伴侣”。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讨厌。甚至……还有点新奇。他们最后，花了五十块钱，
买了够吃两天的菜。有肉，有蛋，有蔬菜。江淼还顺便，用最后的几块钱，
给孩子们买了点水果。回去的路上，江-淼两只手都提满了。顾沉想伸手帮他。“不用，
”江淼躲开了，“我拿得动。”他不想和顾沉有太多的接触。演戏，是工作。工作之外，
他们还是陌生人。回到家，江淼一头扎进了厨房。顾沉也没闲着，他拿着本故事书，
坐在地垫上，给三个孩子讲故事。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又有磁性。
念念和淘淘听得很认真。连最小的豆豆，都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厨房里，
是“滋啦滋啦”的炒菜声。客厅里，是顾沉温柔的讲故事声，和孩子们偶尔的笑声。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暖黄色的光斑。这一幕，看起来，竟然……有些温馨。
江淼晃了晃神。演戏，都是演戏。他提醒自己。午饭，是三菜一汤。西红柿炒蛋，
青椒土豆丝，红烧鸡块，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都是些家常菜。但香味，却很诱人。“哇！
好香啊！”淘淘第一个冲到了餐桌前，眼睛都亮了。念念也很惊喜：“江爸爸，
你还会做饭啊？”江淼笑了笑，“会一点。”他给每个孩子都盛了满满一碗饭。“快吃吧，
尝尝合不合胃口。”淘淘夹了一块鸡块，塞进嘴里，烫得直哈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好吃！太好吃了！”他含糊不清地说。念念也尝了一口，
眼睛弯成了月牙：“比我爸爸做的好吃多了。”顾沉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他看了念念一眼，没说话。江淼心里，有点小得意。他给顾沉也夹了一块鸡块。“顾老师，
你也尝尝。”顾沉看了看碗里的鸡块，又看了看江淼，还是夹起来，放进了嘴里。“怎么样？
”江淼有点紧张地问。顾沉咀嚼了几下，然后，点了点头。“还行。”江淼撇了撇嘴。
就一句“还行”？他明明看到，顾沉的眼睛，都亮了一下。这个男人，嘴真硬。吃完饭，
江淼累得瘫在了沙发上。做饭，比他想象的，要累多了。他刚想歇会儿。顾沉就端着一堆碗，
走到了他面前。“洗碗。”顾沉把碗，往他面前一放。江淼：“？”“不是说好了，我做饭，
你洗碗吗？”“嗯。”顾沉点头，“但是，现在是午休时间。”“我要陪孩子们睡觉。
”说完，他就抱着已经开始打瞌-睡的豆豆，上了楼。念念和淘淘，也跟了上去。客厅里，
只剩下江淼，和一桌子的杯盘狼藉。江淼看着顾沉的背影，气得想骂人。这个老狐狸！
他居然忘了，带娃，还包括，哄睡！5江淼最终还是把碗洗了。他一边洗，
一边在心里把顾沉骂了八百遍。等他把厨房收拾干净，从里面出来的时候，
整个别墅都安安静静的。他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主卧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顾沉均匀的呼吸声。他从门缝里看了一眼。顾沉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的睡颜，
不像醒着的时候那么冷，那么有攻击性。反而，有几分……温和。三个孩子，
都睡在他的身边。豆豆睡在他怀里，小手还抓着他的衣角。念念和淘淘，一人一边，
睡得也很香。那张两米宽的大床，被他们一家四口？塞得满满当-当。江淼站在门口，
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他轻轻地，把门带上。
然后，走进了旁边的次卧。次卧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他躺在床上，
闻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等他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是豆豆。他赶紧跑出去。主卧室里，
顾沉正在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豆豆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涨得通红。念念和淘淘，
也醒了，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怎么了？”江淼问。“不知道，”顾沉的眉头，
拧成了一个疙瘩，“一醒来就哭，怎么哄都哄不好。”江淼走过去，摸了摸豆豆的额头。
“好像……有点烫。”他拿来体温计一量。三十八度五。发烧了。天哪，豆豆发烧了！
新手爸爸最怕遇到的问题之一：孩子半夜发烧。看把顾影帝急的，头发都乱了。
江淼好冷静啊，他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江淼的脸色，沉了下来。“家里有退烧药吗？
”“没有。”“那得去医院。”江淼当机立断。顾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抱着孩子，
拿上车钥匙，就要出门。“等等，”江淼叫住他，“念念和淘淘怎么办？”顾沉愣住了。
是啊，总不能把两个大一点的孩子，自己扔在家里。“我留下来，照顾他们。”江淼说，
“你带豆豆去医院。”“不行，”顾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怎么办？”顾沉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黑了。“一起去。”他说。十五分钟后，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夜色中，疾驰。顾沉开车。江淼坐在副驾驶，
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豆豆。念念和淘淘，坐在后排，都很乖，没有吵闹。车里的气氛，
很凝重。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检查了一番，说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发烧。
开了药，又让他们去物理降温。江淼拿着毛巾，用温水浸湿，一遍一遍地，给豆豆擦着身体。
顾沉就站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温柔的动作。眼神，深不见底。
折腾到后半夜，豆豆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她睡着了，呼吸平稳。江淼和顾沉，
都松了一口气。念念和淘淘，早就已经在医院的椅子上，睡着了。江淼的腰，酸得快要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