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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挑眉,看向裴瑾。

裴瑾倏然移开视线,不甚自在地整了整衣冠。

沈掌柜眼珠一转,忙将一张墨迹未干的银票塞进我袖中。

分明是方才未能递到裴瑾手中的酬金。

“好灵秀的小娘子!且拿去添些钗环衣裳。”

妙手回春。

对权贵的抵触顷刻消散。

我终于对这人世展露笑颜。

待富商离去,我故意拖长语调。⁤⁣⁤⁡‍

“裴瑾兄长。”

青年浑身一颤,面颊泛起薄红。

我学着温婉千金的腔调,又唤一声。

满意见他耳尖更红。

裴瑾连忙拱手告饶,“慕姑娘,是在下失礼!”

“怎么?慈幼局的弟妹们不这般唤你?”

裴瑾:"这个……他们或唤裴哥哥,或唤瑾哥"

年长些的,皆毫无敬意直呼其名。

许是他性子过分随和、又散漫不羁的缘故。

我若有所思望他,“喔”了一声。

裴郎。

倒也相称。

我扬了扬银票,“那裴先生,方才为何不拦我收下?”

裴瑾浑不在意地拂袖。

“卦金取之有道,多取便是妄结因果——我不可收,却不碍你收下。”

他朝我笑得狡黠,全无方才世外高人的庄重模样:

“予你的,算馈赠。”

青年目光掠过我院服污渍时,笑意微凝。

而后极自然地虚扶我肘弯。

我身形微僵。⁤⁣⁤⁡‍

裴瑾却似全然未觉逾矩,携我坦然朝巷外行去。

在我眼前展开钱庄票据上长长的数目。

“可信了?如今你束脩用度皆足,不必再做工”

又悄悄瞥了眼我的院服。

语气随意,如同偶然提起:

“既宽裕了,若你不喜现今书院,我们可另择他处。”

我侧首望他,裴瑾略显紧张。

夕晖温柔描摹青年清俊轮廓。

……心口发暖。

似有热流悄然化开,涓涓浸润四肢百骸。

我定神思及日间所得“赎罪银”。

那群纨绔蠢钝如猪却家财万贯。

此地实为风水宝地。

若往别处,岂能这般理直气壮劫富济贫。

“不必换,此处甚好。”

裴瑾未再坚持,因系统正在阻他。

系统:裴公子,方才逾矩了,不可带她远离命轨关键处!

裴瑾:你没见她受欺凌么!

系统:此乃男主英雄救美契机,否则如何推进情缘?

裴瑾:任人穿着污衣终日,尔等与男主皆废物!真真岂有此理。⁤⁣⁤⁡‍

裴瑾与系统愤然争执半晌,携我的步伐愈快:

“不若去采买些物什,为你添几件新衣,你箱笼实在空荡。”

我道不必。

现有这几件,还是当初效仿温嫣儿装扮,咬牙购置。

轮换着在萧璟眼前穿了一年。

他有看不下去时,赠我的衣裳,最寻常的也是江南贡缎。

皆被我寻途径典当。

萧璟问起,只说不慎遗失。

仍着粗布衣衫在他面前走动。

如今既无需攀附王爷,连置装银钱都想省下,能俭则俭。

裴瑾闻言颔首,“既如此,劳你帮我挑选衣裳可好?眼下仅此一身,难以换洗。”

这话教人难以推拒。

我也不愿推拒。

在萧璟面前扮温婉闺秀着实违心,王府管事曾赞我知进退,热络却不逾矩。

实则我对他事毫无兴致。

懒得多问。

但对裴瑾诸事颇感兴趣。

途中问他如何令沈掌柜俯首帖耳。

裴瑾果然如我所料,是个稍显张扬的性子。

说得虽非惊心动魄,倒也滔滔不绝。⁤⁣⁤⁡‍

经商之人愈是豪富,愈信风水,家宅近来不宁。

后便如话本所载,隐世高人技惊四座,众人跪求大师救命的戏码。

我支颐凝望眼前神采飞扬之人。

比传奇更生动的眉眼神情。

微微扬起的下颌。

冠旁逸出的一缕墨发,随风轻晃。

好鲜活的儿郎。

我听得入神,适时接话。

这小郎君便能一直欢欣说下去。

头回与人结伴同行,言笑晏晏。

倒似……相约同游呢。

而后,婉拒了王府车马的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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