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坍塌的世界消毒水的味道尖锐地刺入鼻腔时，苏向晚正跪在抢救室冰冷的地砖上，指节因为用力抠着门框而泛白。
红色的“手术中”指示灯像一只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她摇摇欲坠的世界。
“病人失血过多，家属准备一下吧。”
护士的声音隔着一层薄口罩，模糊却清晰得残忍。
向晚猛地抬头，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旋转。
她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片虚空。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顾晏臣”三个字，此刻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心脏一阵痉挛。
三个小时前，她还在厨房里为顾晏臣准备生日晚餐。
奶油蘑菇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空气里飘着黄油和香草的香气。
顾晏臣说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会晚点回来，让她不用等。
她笑着答应，把亲手织的羊绒围巾折好，放在玄关的柜子上——那是她熬了一个通宵的礼物。
可现在，躺在抢救室里的，是她的母亲。
接到医院电话时，她正在给汤撒最后一把黑胡椒。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陌生：“请问是苏秀兰女士的家属吗？
她在过马路时被一辆失控的轿车撞倒，现在正在市一院抢救，请立刻过来！”
向晚的世界瞬间被抽空了声音和色彩。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甚至忘了带钱包和手机，还是楼下的邻居见她不对劲，开车送她过来的。
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病人送到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不……不可能……”向晚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早上我出门时，妈还跟我说晚上要吃我做的糖醋排骨……她怎么会……”她扑到盖着白布的病床前，颤抖着掀开衣角。
母亲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双眼紧闭，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笑着叫她“晚晚”，再也不会在她熬夜画图时悄悄端来一杯热牛奶，再也不会在她和顾晏臣吵架时，一边骂顾晏臣不懂事，一边偷偷安慰她“别委屈自己”。
巨大的悲痛像潮水，瞬间将向晚淹没。
她趴在母亲冰冷的身体上，哭得撕心裂肺，直到嗓子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这一次，向晚接了。
“喂？
晚晚，你怎么还没睡？”
红色的“手术中”指示灯像一只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她摇摇欲坠的世界。
“病人失血过多，家属准备一下吧。”
护士的声音隔着一层薄口罩，模糊却清晰得残忍。
向晚猛地抬头，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旋转。
她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片虚空。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顾晏臣”三个字，此刻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心脏一阵痉挛。
三个小时前，她还在厨房里为顾晏臣准备生日晚餐。
奶油蘑菇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空气里飘着黄油和香草的香气。
顾晏臣说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会晚点回来，让她不用等。
她笑着答应，把亲手织的羊绒围巾折好，放在玄关的柜子上——那是她熬了一个通宵的礼物。
可现在，躺在抢救室里的，是她的母亲。
接到医院电话时，她正在给汤撒最后一把黑胡椒。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陌生：“请问是苏秀兰女士的家属吗？
她在过马路时被一辆失控的轿车撞倒，现在正在市一院抢救，请立刻过来！”
向晚的世界瞬间被抽空了声音和色彩。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甚至忘了带钱包和手机，还是楼下的邻居见她不对劲，开车送她过来的。
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病人送到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不……不可能……”向晚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早上我出门时，妈还跟我说晚上要吃我做的糖醋排骨……她怎么会……”她扑到盖着白布的病床前，颤抖着掀开衣角。
母亲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双眼紧闭，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笑着叫她“晚晚”，再也不会在她熬夜画图时悄悄端来一杯热牛奶，再也不会在她和顾晏臣吵架时，一边骂顾晏臣不懂事，一边偷偷安慰她“别委屈自己”。
巨大的悲痛像潮水，瞬间将向晚淹没。
她趴在母亲冰冷的身体上，哭得撕心裂肺，直到嗓子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这一次，向晚接了。
“喂？
晚晚，你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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