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过一种感觉：有些梦太真，醒了之后，连指尖都留着梦里的温度？我是高二全，
河阳城开盲人按摩店的，瞎了 38 年，却在 2025 年 10 月 11 日那晚，
做了个能看见的梦——梦里我成了野狗道人，看见小环的红绳染血，
看见碧瑶在火里喊救我，还带着现实里的风油精，救了本该早死的人。
今天把这个梦写下来，不是想讲仙侠，是想告诉你：哪怕你像我一样困在黑暗里，
也总有人在等你，让你看见光。1我瞎了三十八年，却在梦里第一次看清了碧瑶的脸。
2025 年 10 月 11 日，晚上八点四十七分，河阳城老街尽头，盲人按摩店。
我正给一个货车司机按肩，手指刚搭上对方斜方肌，胸口猛地一闷，像被铁钳夹住心脏。
我眼前一黑，身子软下去，额头磕在按摩床边，发出咚的一声。司机吓了一跳：师傅？
师傅你咋了？没人应。我的意识沉进一片雾里。耳边风声呼啸，鼻尖是血腥和焦土味。
我猛地睁开眼——左眼依旧混沌，右眼却像被清水洗过，竟能看见：断墙残瓦，血迹斑斑，
一个穿破道袍的男人趴在地上，半边脸埋在泥里，怀里死死抱着一柄锈刀。那是野狗道人。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下一秒，
股记忆洪流冲进脑子：被焚香谷追杀、逃出空桑山、为护小环挨了三记火符……我成了野狗，
野狗也成了我。我挣扎着撑起身子，右眼视野边缘泛起淡金光晕——那是情感最浓之人
的标记。光晕指向巷口，一个穿粗布裙的少女正踉跄跑来，手腕红绳被血染透。周小环。
野狗叔！她扑过来，声音发颤，他们……他们说你死了！我喉咙发干，
心想：我不是野狗，我是高二全，一个连门都不敢出的半瞎子。可话到嘴边，
却变成沙哑一句：小环……你受伤了？小环左臂一道爪痕，皮肉翻卷，黑气正往心口爬。
她咬着唇摇头：不疼……真不疼。我心中一凛——这是兽妖毒，
原著里她就因这伤差点没命。我摸向腰间，本该空无一物，却摸到一个帆布包。
现实里的东西，带进来了！我哆嗦着拉开拉链，掏出那瓶风油精。拧开盖，
刺鼻清凉味冲出来。小环愣住：这是……药？信我。我掰开她伤口，
把风油精全倒进去。啊——！小环惨叫，黑气竟嗤嗤冒烟，如雪遇火。
我腹诽：老天爷，这玩意儿真能驱邪？小环喘着气，忽然盯着我右眼：你……看得见我？
我一怔。右眼确实看清了她睫毛上的泪珠，看清了她嘴角那颗小痣，
看清了她眼里那点不敢问出口的希望。我寻思：若说我看不见，她会失望；若说看得见，
我又算什么？最终只低声道：疼过十五年的人，哪都看得见。小环笑了，
虚弱却亮：那……你看见我给你编的戒指了吗？在你枕头底下。我一愣。
我现实中哪有枕头？可梦里，野狗的破草席上，真有一枚草编戒指，歪歪扭扭，像小孩手作。
我捡起来，戴在小指上。草茎扎手，却暖。远处传来钟声，河阳城方向火光冲天。
小环脸色骤变：兽神……提前来了！爷爷还在城里！我扶她起身，
右眼金光忽然剧烈闪烁——碧瑶的幻影在火光中一闪而逝，手捧合欢铃，嘴唇开合，
似在说：救我……我心头一震。这梦，不是梦。风油精能驱邪，现实物能带入，
小环记得我，碧瑶在求救……这世界，认得我。可为什么？我攥紧草戒，背起小环往河阳跑。
夜风割脸，右眼视野忽明忽暗。我忽然想起十五年前，
第一次做梦那晚——也是这样背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跑过一片火海。那时我以为是梦。
现在我明白了：每一场梦，都是别人的一生；而我，是那个被允许改写结局的瞎子。
小环趴在我背上，轻声问：野狗叔，你说……人死了，还能回来吗？我没答。
我右眼看见前方城门下，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站着，银簪映月，眸如深潭。小白。她望着我，
眼神复杂，像在看一个故人，又像在看一场注定的悲剧。我脚步一顿。小白开口，
声音清冷：你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进来。我下意识摸向帆布包。
小白目光落在风油精空瓶上，忽然轻笑：有意思。一个瞎子，用凡人的药，
救了狐族的血脉。我心中一凛：她知道小环身世？小白走近，指尖拂过我右眼：你半盲，
却能见情。这能力……不该属于你。你是谁？我问。一个等了你很久的人。
她顿了顿，也可能是，送你走的人。远处，兽吼震天。河阳城火光更盛。
小环抓紧我肩膀：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我咬牙迈步。可刚踏进城门，
右眼金光骤灭——视野全黑，只剩左眼那片混沌。我瞎了。在最需要看见的时候，瞎了。
小白的声音从背后飘来：梦有规则。你救一人，便失一目。救两人，便失双目。
救三人……你将永困此梦，再回不去现实。我停住，冷汗浸透后背。我终于明白：这梦，
是试炼，也是代价。可小环在我背上发抖，碧瑶在火中求救，
陆雪琪还在青云山等一个不敢回头的男人……我深吸一口气，右脚狠狠踩进火光里。
那就……全救。话音落，右眼竟又亮起一丝微光——不是金，是血红。
小白在身后轻叹：疯子。我没回头。我只知道，从今晚起，
我不再是那个缩在按摩店里的半瞎子。我是野狗，是瞎子，是梦中唯一的变数。
而我的第一个目标，不是碧瑶，不是陆雪琪，
是背上这个十五岁、手腕系红绳、相信草戒能成真的女孩。可我不知道——小环的命，
早已写在兽神的祭文里。2你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进来。小白这句话，像刀子扎进我后颈。
2025 年 10 月 11 日，子时三刻，空桑山脚。夜风卷着灰烬，
吹得我右眼生疼。我刚把小环安置在破庙草堆上，自己就瘫坐在地，
手指死死抠住草戒——那点暖意快散了。小环昏睡中还在发抖，手臂黑气虽退，
脸色却青白如纸。我摸出帆布包里最后半瓶风油精，犹豫着要不要再用。可这回，
风油精只是普通药水，再没冒烟驱邪。我心里骂娘：规则变了，
救过一次就不能再用同样的法子。庙外，小白倚着枯树，白衣在月光下泛冷。她没跟进来，
只远远看着，像看一场注定失败的挣扎。我撑着墙起身，踉跄走到庙门口：你认识我？
小白没答，反问：你为何救她？她才十五岁。十五岁又如何？这世道，
三岁孩童被妖啃骨的，还少么？我一怔，这话不像妖，倒像人。我心里咯噔：她在试我。
因为我瞎。我忽然说，现实中，我连门都不敢出。
可梦里……至少能护住一个信我的人。小白眸光微动，袖中滑出一卷竹简，放进我掌心。
《狐经·血脉篇》。我翻开，右眼自动聚焦——字迹像活蛇游走：周氏女，母为九尾旁支，
血承灵觉，可通阴阳，然阳寿不过双十……我手一抖，竹简差点落地。小环活不过二十岁？
她母亲是我妹妹。小白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为逃族规，私嫁凡人，被剥去狐丹。
小环生来就缺一魂，靠我暗中续命，才活到今天。我心里一沉：原来小环早知道自己短命，
才从不给自己算命。那你为什么不早救她？我声音发颤。我救不了。小白抬眼，
直视我右眼，除非有人愿替她承劫。而你，是第一个带『现实之物』入梦的人。
风油精是凡药，却含『人间烟火气』，能短暂镇压阴毒——这是天道漏洞。
我愣住：不是药灵，是人气破了妖法。远处山道传来马蹄声，火把晃动，
青云门弟子押着焚香谷俘虏路过。我下意识缩回庙内，却被小白一把拉住手腕。躲什么？
她冷笑，你怕他们认出野狗道人？还是怕他们认出你根本不是野狗？我浑身一僵，
她果然知道。别怕。小白忽然松手，语气软下来，张小凡今晚会来空桑山祭碧瑶。
你若真想救人，就去见他，告诉他——碧瑶的魂，没散。我猛地抬头：你知道碧瑶在哪？
合欢铃碎了，但残片被周一仙捡走，藏在小环的铜铃里。她顿了顿，你救小环，
等于握住了钥匙。庙内马蹄声远去，小环在梦中喃喃：爷爷……别丢下我……
我转身回庙，替她把衣角掖好。指尖碰到她手腕红绳，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周一仙在哪？
河阳城东，算命摊。小白声音平静，但他明天就会死。兽神第一个杀的，
就是泄露天机的人。我如遭雷击，情绪爆点——杀。我冲出庙门，
一把抓住小白衣袖：带我去见张小凡！现在！小白没挣脱，
只淡淡问：你右眼还能看多久？我愣住，视野边缘的金光正一寸寸褪成灰。救小环，
失右目清明；再救周一仙，你将彻底盲于梦中。她凝视我，值得吗？一个老骗子，
一个注定早死的丫头，一个你连名字都记不全的碧瑶……值得你赌上回现实的路？我沉默。
我想起现实里那间十平米按摩店，想起客人说瞎子按得准，邪门，
想起十五年没牵过女人的手。可小环给我编了戒指，碧瑶在火里喊救我，
张小凡跪在青云山十年不敢抬头。我忽然笑了，沙哑却坚定：我这种人，活着就是等死。
梦里能救人……算我赚了。小白怔住。月光下，我右眼金光重新燃起，
比之前更亮——不是情浓，是愿深。认知打败在此刻炸开：原来半盲视界不看情感，
看执念。执念越深，看得越清。小白忽然从发间拔下银簪，递给我：拿着。若你真能改命，
这簪子会认你为主。若不能……它会刺穿你的心。我接过，簪尖冰凉，却隐隐发烫。
为什么帮我？我问。小白转身，白衣融入夜色：因为我等的人，也姓高。
我如遭雷击。我姓高，全名高二全，可这世界怎会有人等我？她没回头，
只留下一句：你母亲，曾是狐族医女。她为救一个凡人男子，叛出空桑山——那人，
是你爹。我脑中轰鸣。我孤儿院长大，从不知父母是谁。可此刻，
帆布包里的盲杖突然震动，杖头刻着一个模糊的高字，竟在发光。原来我不是误入此梦，
我是被召回来的。远处山巅，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张小凡到了。我背起小环，握紧银簪，
朝空桑山深处走去。每一步，
右眼都看清更多：枯树下的白骨、石缝里的合欢花瓣、悬崖边那座无名坟……坟前，
张小凡跪着，手里攥着半块玉珏。我走近，轻声说：碧瑶没死。她的魂，在小环的铜铃里。
张小凡猛地回头，眼中血丝密布：你是谁？一个瞎子。我放下小环，掏出草戒，
但我知道，你既爱碧瑶，也爱陆雪琪。你不敢娶她们，是因为你觉得不配。
张小凡拳头紧握，指节发白。可她们等的，不是完美的你。我声音低沉，
是敢活着的你。风停了。月隐了。张小凡的眼泪砸在玉珏上。
我右眼金光暴涨——看见碧瑶的魂影从铃中飘出，轻轻抱住张小凡。可就在此刻，
小环突然咳血，红绳寸断。我扑过去，却见她嘴角带笑：野狗叔……我梦见妈妈了。
她说……谢谢你。我颤抖着摸她鼻息——没了。小环死了。就在碧瑶魂现的瞬间，
她的命被天道收回。我仰天嘶吼，右眼金光炸裂，视野彻底黑了。左眼那片混沌，
成了我唯一的光。张小凡抱着碧瑶残魂，跪地不起。小白站在崖边，白衣猎猎，
低声念：以命换魂，天道平衡……小环，你终究替姐姐还了债。我跪在小环尸身旁，
手指抚过她冰冷的脸。草戒还在，却再不会有人问我：算数吗？我忽然想起什么，
摸向帆布包——风油精空瓶还在，盲杖在震，收音机竟自动播放起《诛仙》片尾曲。
现实与梦，正在交融。小白走来，蹲下，将银簪插入我发间：现在，
你有两个选择：回现实，当个瞎子；或留下，用双眼换碧瑶重生。我沉默良久，
忽然问：若我留下……能娶小环吗？哪怕她只剩一缕魂？
小白眼中闪过悲悯：梦中婚姻，可成。但你永世不得醒。我笑了，
泪混着血流进嘴角：那……我留下。话音落，银簪嗡鸣，空桑山万狐齐啸。可就在这时，
小环尸身手腕处，红绳断口竟缓缓结出一朵血色小花。
小白脸色骤变：不可能……她竟自断轮回，化魂为引？我右眼虽盲，
却『看』到了——小环的魂，正缠绕碧瑶残片，强行融合。她用自己的魂，补全了碧瑶的命。
代价是：永世不得投胎，魂飞魄散。我如坠冰窟。我救了碧瑶，却亲手送走了小环。风起，
花落。空桑山下，只剩一个瞎子，抱着一具渐渐透明的少女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