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勤俭节约，捡发霉蘑菇、捞地沟油、掏邻居家的泔水桶。她大力宣传零元捡的观念，
家里所有柴米油盐都是她从外面捡来的。我觉得不健康，把烂菜腐肉换成了新鲜的有机食物。
她狼吞虎咽，又教训我铺张浪费，还让我每月给她打一万块养老费。
可我偶然听到弟弟说：妈，您太聪明了，不花钱每天吃好喝好，还能白嫖赔钱货一万块钱！
我妈眼里算计：省下来的钱就给你娶老婆，你可别说出去，你姐吃烂菜的那几天，
咱和你爸偷偷在房间吃小龙虾吃烧烤！1我的心越听越凉。听到这句话，我胃里翻涌，
差点吐出来。当初，我妈偶然刷到网络上的捡菜视频，眼睛滴溜转，
第二天便顶着大太阳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烂菜。不仅如此，她趁着半夜饭店关门，
提着塑料袋去偷下水道的地沟油。肥胖的手挤入黑油污的下水道口，掏出来黑糊糊的地沟油。
我觉得恶心，我妈却沾沾自喜。我劝她这油有毒还不健康。可她不仅不听，
还给邻居家的狗下安眠药，去人家门口的泔水桶徒手捞吃剩的肉块。
黏腻恶臭的肉下锅加地沟油做成麻辣烫，被她浇了各种调料，还是掩盖不住臭味。
发霉的菜和米混合在一起做成菜团，一股股酸臭味。她把这些菜端出来，
爸爸和弟弟捂着鼻子，要么说长了口腔溃疡，要么说自己减肥，不肯下口。
我闻那味道都想吐，想当场走人。弟弟把我拦住，苦口婆心地劝我：姐，
这些肉菜都是妈大半夜挑着灯去捡来的，这些都是她的心意，你要是不吃的话，
妈恐怕又要哭上好几夜了。我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抹着泪：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
我心疼你上班辛苦，不睡觉都要给你寻些菜肉来给你补身子！我从小就受不了我妈的眼泪。
一哭我这心就泛酸。在几人的苦口婆心下，我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很快胃里一阵难受恶心，
趁着我妈不在偷偷跑到厕所吐掉。后来，她每晚去捡别人不要的菜肉时，我就会偷偷扔掉，
换成新鲜的有机食物。可我没想到，当初推脱不吃的三人，竟然背着我偷偷吃烧烤吃小龙虾！
更是想算计我的房子、车子！怪不得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总能在半夜闻到一阵香味。
敲门问我妈，她嘴里跟塞了什么口齿含糊，我以为是她和爸爸的情趣，
就当是邻居吃夜宵飘来的味道。没想到三人在屋子里偷吃呢！合着我才是这个家的外人呗！
握在身侧的拳头越来越紧。小时候，我把过年的红包悄悄攒着给我妈买化妆品，
看她工作辛苦，便主动包揽所有家务。长大后，她摔了一跤腿脚不利索，
我便辞掉市区的铁饭碗到老家安置了新房照顾她。可我没想到，我做的一切，
竟然半分入不了我妈的眼。渴望亲情的那一颗心瞬间死了。既然他们不仁，我也便不义了。
不是喜欢算计我吗？那我就让他们尝尝，吃烂菜腐肉是什么滋味！2半夜，我悄悄尾随我妈。
她挑着灯，鬼鬼祟祟地把菜市场碾压烂成泥的菜捡起来，放进菜篮子里。
看到人家丢在地上发霉的蘑菇，她像是捡了金子般惊喜。三秒捡起来扔进篮子里，
生怕被人抢了。鱼尾纹笑出褶皱：捡的菜越烂越好，让赔钱货好好心疼我，
说不定明天能吃到新鲜的空运蔬菜和波龙，好好给我家耀耀补身子！一股寒意从颈椎攀上，
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充满算计的女人，竟会是我尊敬疼爱的母亲？真是讽刺。
把地上被碾死的老鼠、公共厕所篓子里的姨妈巾、发霉蘑菇、蚯蚓……一股脑装进了菜篮里。
喜滋滋哼歌走回了家。我第一次没有将那些腐烂的食物换成新鲜有机食物。
为了好让我把厨房的食物调换，他们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不过也好，更方便我行动不是。
我带上手套和口罩，将那只头都被碾碎的死老鼠在滚水里烫了几下，然后扒皮砍碎下锅。
老鼠肚子里还有圆滚白嫩的蛆虫蠕动，酸臭混合着腥味扑鼻而来。我忍着恶心全倒下锅。
红亮的辣椒地沟油倒下去，腥臭味瞬间喷香。看着脏污鼓囊的姨妈巾，我唇角一勾。
这可是大补的毛血旺啊！扭动的蚯蚓，我拿了个针管往里面注水，膨胀得白白胖胖的。
多像大补的海肠啊！统统下锅！我往里面加了重油重料，
还去邻居家的泔水桶捞了个波龙的壳做装饰。厚厚的地沟油和红辣椒浮在表面上，
看着还真是有点食欲。果然，在我把菜端出去的后一秒，
我妈恰到好处走出来劈头盖脸地朝我骂了一顿。说了你多少次，别浪费钱，
没必要买那些贵东西吃！现在都提倡节俭，你又搞这些大鱼大肉的干什么！还波龙，
我昨晚捡的那些菜是不能吃吗！败家子！以前我每次换菜，都被她教训一番。说我浪费，
不知节俭，大手大脚。可吃的时候，她嘴巴张得比鸡蛋都大，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往里咽，
生怕自己吃少了。既要又要，这面子工程算是给她做明白了！我没像以前那样委屈，
而是拉着我妈到餐桌上坐下。妈，我这是在给你尽孝啊，那些烂菜腐肉我吃就好了，
这些新鲜的菜我是特意给你们做的，这是我特意从国外空运的竹鼠，肉质肥嫩，
你真的不吃吗？我故意用筷子一挑，里面白嫩肥硕的老鼠肉呈现在我妈眼前。
我妈明明馋得直咽口水，还要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浪费啊！老人言吃苦是福，
你真是太奢淫了！她还想骂两句，可我爸和弟弟不知何时盛好了饭，
正一筷子一筷子地往里夹肉呢。眼看肥肉慢慢变少。我妈慌了，也忘了训斥我，一屁股坐下，
加入了抢菜行列。吃着满嘴流油了，还不忘规训我：这肉又嫩又肥，活了五十多年，
我还没吃过这么好的肉呢，你说说，你才 23 岁，不要忘本，
以后不要买这种好肉享受了！说到这里，我妈一拍脑袋：你还没吃饭呢吧？
快点把我昨晚捡回来的那些菜给做了吃吧，这些就留着我和你弟弟补身体。怕我生气，
她一如既往地装作虚弱的样子。我人老了，身体不好，需要吃肉补补，你弟呢，
又是男孩子消耗大，你身为咱们家的长女，是该大度一些体谅我们老弱。我连连说是，
心里却嗤笑。我以前是体谅了，好吃好喝的都紧着你们。可你们呢，有谁体谅过我？
字里行间都明摆着算计我呢！现在体谅你个屁！腹诽完，我看着我妈吃得艳红的嘴唇，
心里畅快了不少。要是让我妈知道，她捡的那些烂菜腐肉此刻都进了她的肚子。
她估计都要把肠子吐出来吧。想到这里，我憋住唇角笑意，给我妈夹毛血旺。
这可是她亲自从公共厕所脏篓子里掏出来的东西，可千万不要浪费了。
看着他们几人埋头苦吃的样子，碗底见底的样子。我心中那叫一个舒畅啊。突然，
我弟啧地一声，一脸痛苦地从后牙扯出来一根黝黑的毛发。又短又粗，歪歪斜斜的，
像是某个隐私部位扯出来的。阳光洒进来，还泛着油亮的光。3我弟这混小子，
得了钱就出去约妹子，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他一气之下拍桌子，
指着我的鼻子：你要死啊，做菜还扯自己的毛进去，恶心死了！我妈刚想说什么，
门牙一酸，扯出来一根带毛的老鼠尾巴。黑毛覆盖的尾巴，还有着一圈圈褶皱。
她以为是头发，仔细看才知道是什么。她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尖叫，
趴在地上吐了出来：老鼠！这竟然是老鼠！原来这些根本不是竹鼠，是下水道的死老鼠！
我爸和我弟也纷纷吐了起来，一时间，混着胃酸和腐臭的味道弥漫在房间，臭烘烘的。
我扇扇鼻子，踮着脚尖快速离开厨房。等我妈出来时，头发凌乱，嘴唇苍白，身体还在颤抖。
看到我正悠闲地翘着脚吃着葡萄，想起她受的委屈，
她一下就哭了：我怎么有你这么丧良心的闺女啊，我好吃好喝养你这么大，
你竟然给我吃老鼠肉！我很委屈：妈，这些东西都是你昨晚亲自捡回来的啊。
我还以为你爱吃呢，辛苦给你做好了，你怎么还怪上我了呢？措辞没有半分问题。
我妈拿我没办法，气得差点厥过去。我弟气冲冲地举着拳头，作势要砸下来。我揍死你，
给老子尊贵的嘴喂那些脏东西。下一秒，他脚下一软，失力瘫软倒了下去。噗噗！
他后门漏气，发出腹泻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恶臭。我捂着鼻子，恶心得连连后退。见状，
我弟脸色涨红，如同煮熟的大虾蜷缩在地，随着一声巨响，
声势浩大的米黄色洪流从他身后涌出。浓烈的、难以言喻的腥臭弥漫在客厅里，
如同发酵了半个月的泔水。我弟羞愤至极，捂着脸爬着冲向厕所。爸妈想伸手扶他，
但体内洪流乱窜，两人捂着屁股，争抢着厕所。看着惨烈的一幕，我避之不及地跑了出去。
坐在树荫下和老太太嗑瓜子，远远地，我看到救护车把三人抬上了担架……隔着老远，
我看到他们脸色惨白，羞愤至极地捂着还在噗噗的后门，还要空一只手捂脸。
毕竟周围的邻居们都举着手机呢！以防自己被恶心到，我找了个保洁阿姨清理家里，
自己则去闺蜜家住了几天。玩得舒舒服服的时候，我妈打来电话。视频里，我妈脸色蜡黄，
很憔悴。一见到我，我妈气得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劈头盖脸教训我：你个丧良心的，
又去外面鬼混，把我们害成这样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心吗！
我们躺在病床上要死了你都没来看一眼，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食物中毒、严重腹泻，
还要洗胃各种的，快点打钱过来，我和你爸你弟要吃点营养营养品，都被你害成啥样了！
我弟估计在相邻病床，还在那大喊大叫：他妈的，让那赔钱货送必输客大满贯过来，
这几天清淡饮食给老子馋疯了！见我不说话，我妈指指点点：听到你弟说的没有！
聋了不是！闺蜜在我旁边给我剥柚子，被气得不行，想抢过我手机大骂一通。
我制止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对着镜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嘞妈！
只是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到，给不了你们钱，但是您放心，
我明天一定给你们准备丰盛的营养品！听到没钱，我妈眼里满是不耐烦。
但看我信誓旦旦要给他们准备营养品的样子，她有些狐疑。
你这次……不会还要给我们吃捡来的东西吧？我告诉你，我身体弱，吃了就死，
你不想没妈可别祸害我了！我委屈，可是妈，不是您说节俭是美德嘛，
我要是捡了大鲍鱼你也不吃？不吃！我生病了，我要吃好的！那些节操道德先放一边！
看着我妈真面目暴露的模样，我冷冷嗤笑。虚情假意关心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闺蜜恨铁不成钢：依依，你爸妈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上赶着给他们准备吃的啊！
我搂住闺蜜，神秘一笑。我有我的计划，对了，你家的养猪场，
我记得离那家著名的森林酒店不远吧？听完我的计划，闺蜜睁大了眼睛，拍手叫好。
4第二天，我拿着猪盆，声势浩大地坐上了闺蜜的货拉拉。
闺蜜一脸奸笑地带我来到养猪场后厨，
指着地上好几个几乎溢满糊状物的塑料大水桶说：依依，这些都是昨晚酒店送来的，
都是上流人士嘴里的二手货，贼新鲜，你爸妈他们有福了。我笑眯眯地搂着好闺蜜。
那是，吃这么好的东西都便宜他们了！事成请你吃饭啊！说完，
我忙不迭地戴上手套和口罩，在糊状物里面捞。该说不说，这五星级酒店吃的就是丰盛啊。
鲍鱼、波龙、鱼子酱、鹅肝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喝剩下的半瓶红酒。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
我统统装进猪盆里，最后装得满满地，随便扔进锅里烹煮……刚进病房，
爸妈黑沉的脸在看到我手中的保温盒时，变得惊喜起来。我妈扇掉小护士递来的病号饭，
不耐烦地说：起开，我闺女给我送饭来了，这种猪食可别给我吃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小护士脸色涨红，难堪地退出了病房。我妈谄媚地打开保温盒，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笑得像个偷腥的老鼠。哎哟，我闺女太懂事了，知道妈生病，还准备了大鲍鱼过来，啧啧，
好吃好吃！就是……这鲍鱼怎么缺了一个口我笑笑：妈，这是我改的花刀，
一不小心切多了。我爸笑得眼角褶子都出来了，逢人就说：哈哈，
我闺女给我送的海鲜粥，老张，你吃过这鹅肝吗？诶，这鹅肝怎么有点碎？
这可是富二代嚼烂了吐掉的鹅肝，当然是烂的喽。我弟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吐槽。
我不是说买必输客吗？谁想吃这些没滋味的粥啊。
我睨了他那 200 斤的肥腻身材一眼。凉凉地讥讽：那你别吃啊。
我作势要抢过来，可他跟条狗护食似的，把碗圈进了那滂臭的大腿中间。
隔着两米都能闻到那味儿了。看着三人埋头苦吃，哼哧哼哧那样。我差点笑出声。多吃点，
多吃点，这不仅是进口货，还是小猪的洗澡水。香的嘞。我妈把见底的残渣都吃干净了，
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跟以往那样规训我。你这闺女，不掌家不知道物价，这鲍鱼龙虾，
还有这一大碗的鱼子酱，能是咱普通家庭消费的吗？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家里真没啥钱，
你不会偷拿我棺材本买的吧？她吃饱了，说话的力气也有了。这不，
周围的大爷大妈竖起耳朵听。窃窃私语，鄙夷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还以为多大方呢，
原来是拿父母棺材本装大款。看着像是个懂事的，没想到骨子里还干这腌臜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