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许安然半夜跑去给她的男闺蜜陈浩买***后,我在医院的调令上签了字,
留下一纸离婚协议,远赴欧美驰援。两年后即将期满回国时,
许安然却带着男闺蜜不远万里飞来。“两年了还没消气?我和陈浩只是朋友,
要有什么早就有了。”1凌晨两点,我刚从一台持续了八个小时的脑动脉瘤手术台下来,
手机在储物柜里疯了似的震动。划开接听,对面是派出所的警员,声音公事公办。
“请问是周屿先生吗?您的妻子许安然女士,目前在我们这里,需要您过来一趟。
”我的大脑因为长时间高度集中,还有些发木。“她怎么了?”“和人起了点争执,
没什么大事,你过来处理一下就行。”我捏了捏眉心,把手术服换下,
一股浓重的疲惫感涌了上来。又是陈浩,我几乎不用猜。这个名字,像一根刺,
在我跟许安然的婚姻里,扎了整整三年。驱车赶到派出所,
一进门就看见了那熟悉的三人组合。许安然坐在长椅上,
旁边是她那个形影不离的“男闺蜜”陈浩,他对面站着一个骂骂咧咧的中年女人,
看穿着像个店主。“大半夜的,就为了条***,你们至于吗?还动手推人!警察同志,
你可得给我评评理!”我脚步一顿,目光落在许安然脚边的购物袋上,
一个知名男士内衣品牌的LOGO刺得我眼睛生疼。警察看见我,
像是看见了救星:“周屿先生来了?你来得正好,劝劝你爱人。”我没看许安然,
而是看向那个店主:“您好,我是她丈夫。能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
”店主一见我态度还算诚恳,气也消了些:“你评评理!这个点,我都要关门了,
他们冲进来说要买***,还是给这位先生买。”她指了指陈浩。“我说马上关门了,
让他们明天再来。你老婆倒好,说这位先生刚从外地回来,没换洗的,今晚必须穿上新的,
非要我卖给她。拉拉扯扯的,就把我货架给带倒了,还推了我一把。”陈浩在一旁缩着脖子,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低声对许安然说:“安然,要不算了,都怪我,
我不该这么晚叫你出来的。”许安然立刻母性大发,瞪着店主:“你胡说!
我什么时候推你了?是你自己没站稳!”然后她转向我,
语气里带着惯常的理所当然:“周屿,你来得正好,快帮我跟他们解释一下。
我跟陈浩就是纯友谊,他大半夜到我们这出差,酒店的***他嫌不干净,我这个做朋友的,
帮他买条应急,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问题吗?这个问题,她三年来问了无数遍。
陈浩失恋,她可以凌晨三点抛下发着烧的我,去陪他喝酒。陈浩想看演唱会,
她可以把我辛辛苦苦排队买的票,转手送给他。陈浩说新家缺个氛围灯,
她可以直接把我们卧室里我送她的那个,打包寄过去。每一次我提出异议,
她都用这句话堵我:“我和陈浩只是朋友,要有什么早就有了。周屿,你能不能大度一点?
”我看着她,再看看她身边那个永远显得无辜又可怜的陈浩。一股深不见底的恶心和疲惫,
从胃里翻涌上来。我没有跟她争辩,而是从口袋里拿出钱包,递给那个店主:“您好,
今天所有损失,包括您的精神损失,都由我来赔偿。您看多少合适?”店主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许安然也急了:“周屿你干什么?凭什么我们赔钱?
又不是我的错!”我没理她。最后,赔了三千块钱,店主总算不再追究。从派出所出来,
陈浩立刻凑上来,一脸“真诚”地跟我道歉:“周哥,对不起,又给你和安然添麻烦了。
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没关系。
”他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好说话”,表情一僵。我转头看向许安然,
她的脸上还带着不服气的愠怒。“周屿,你刚刚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错了?
”“没有,”我语气平静,“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我把他们送到陈浩下榻的酒店。
许安然自然而然地准备跟着陈浩上楼:“我上去帮他安顿好就下来,你等我一下。
”“不用了,”我叫住她,“我就送到这。”她回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的目光越过她,
看向她手里的那个男士内衣购物袋,然后说:“你今晚,就别回去了。好好陪你的‘朋友’。
”说完,我没再看她瞬间煞白的脸,直接调转车头,踩下油门。后视镜里,
她和陈浩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夜色里。我知道,有些东西,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2回到那个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一开门,扑面而来的不是家的温暖,
而是一种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客厅的沙发上,扔着一件不属于我的男士外套。茶几上,
放着一个喝了一半的威士忌杯,旁边还有一包陈浩最喜欢抽的烟。这里,
早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家了。我走进书房,桌上静静地躺着一份文件。
——《关于选派周屿同志参加赴欧美地区高级医疗专家援助项目的调令》。
这是我们医院今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为期两年,
去往欧洲疫情最严重、医疗条件最紧张的区域,负责组建当地的重症监护团队。风险极高,
任务极重。主任找我谈过几次,考虑到我刚新婚,一直很犹豫。我之前也确实在犹豫。
但现在,我心里只剩下一片清明。我拿起笔,在文件末尾的“同意”一栏,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沉稳,没有一丝颤抖。然后,我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早就拟好的文件,
那是离婚协议。我签好字,将其中一份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就在那个威士忌杯的旁边。
财产分割很简单,这套婚前我全款买的房子归我,车子归她,存款一人一半。
我甚至没去计较她用我们的共同存款,给陈浩买了多少“礼物”。做完这一切,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没有回卧室,那张床上或许也残留着我不愿闻到的味道。
我在书房的沙发上靠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拎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没有跟任何人告别,
直接去了机场。手机关机。微信退出。过去三年像一场高烧不退的噩梦,
而我在登机的那一刻,亲手拔掉了自己的呼吸机。我需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异常的平静。许安然,
再见了。不,是再也不见。3两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在欧洲的七百多个日夜,
我每天都在和死神赛跑。高强度的工作,极端的环境,反而让我找到了久违的安宁。在这里,
没有“男闺蜜”,没有无休止的争吵,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家庭氛围。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手术刀、监护仪的滴滴声,和病人转危为安后家属的眼泪。我带领的团队,
成功将一个地区的重症死亡率降低了三十个百分点。
我个人主刀的几例跨国界远程会诊高难度手术,也让我的名字在国际心胸外科领域,
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项目结束前,院里发来邮件,询问我回国后的安排。凭借这次的履历,
我可以选择去国内任何一家顶尖医院。我最终选择了首都的一家心外科中心,
他们给了我一个独立的手术团队和一个主任医师的职位。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两年,我刻意切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许安然应该早就收到了法院的离婚判决书。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了。偶尔,
我会和一个叫林思源的华人医生一起喝杯咖啡。她是我团队里的麻醉师,
一个干练、清醒又有趣的女人。她知道我离过婚,但从不多问。
我们之间有一种成年人特有的默契和分寸感。“周,回国后有什么打算?”这天,
在项目组的告别晚宴上,林思源端着酒杯走到我身边。“先睡个三天三夜,”我开了个玩笑,
“然后去新单位报到。”“不打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犒劳一下自己?
”她碧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摇摇头:“不了,只想尽快回到熟悉的环境里。
”熟悉的环境,但不是熟悉的人。正聊着,一个年轻的同事忽然跑过来,
神色古怪地对我说:“周主任,外面……外面有人找您。”“谁?”我很意外,在这里,
除了项目组的人,我不认识任何人。“她说……她叫许安然。”我端着酒杯的手,
在空中停滞了一秒。这个我已经快要忘记的名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我平静的心湖里,
炸开了一圈浑浊的涟漪。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谁?”“许安然。还有一个男的,
叫……陈浩?”4我穿过喧闹的宴会厅,走到酒店大堂。远远地,
就看见了那个两年未见的身影。许安然瘦了些,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留长了,
看起来比以前多了几分憔悴。她身边的陈浩,更是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整个人靠在行李箱上,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两年不见,他们还是这样形影不离。
看到我走出来,许安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快步跑过来,
脸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激动,有委屈,还有一丝……理所当然的亲昵。
“周屿!我终于找到你了!”她想伸手来抓我的胳膊,被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我的目光在她和陈浩之间扫过,
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一个陌生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许安然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周屿,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所以你一走就是两年,连个电话都不给我。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你一条都没回。离婚……离婚我也是被通知的……”她说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在过去,足以让我心软,让我妥协。但现在,
我只觉得吵闹。“如果你是来叙旧的,那就不必了。许女士,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刻意加重了“许女士”三个字。许安然的脸色一白,像是被这三个字刺痛了。
她身后的陈浩喘着气走上来,扶住她的肩膀,然后看着我,
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周……周哥,你别怪安然。都是我不好。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求你。
”我看着他,不说话。“周屿,”许安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拉着我就往旁边的休息区走,“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就五分钟。”我本来想拒绝,
但大堂里人来人往,许多都是国际医学界的同僚,我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在休息区的沙发坐下,许安然还没开口,眼泪又流了下来。“周屿,我知道我以前不对。
我不该跟陈浩走得那么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这两年我一直在反省。你回来好不好?
我们复婚,我以后再也不见陈浩了。”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心里毫无波澜。如果她以为,
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会被她几滴眼泪就哄骗住的男人,那她就大错特错了。“说重点。
”我打断她的忏悔。她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冷漠。她咬了咬嘴唇,
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是陈浩……他病了,病得很重。”“所以?
”“他得的是一种很罕见的心脏病,主动脉夹层合并马凡综合征。国内的医生都说,
手术风险太高了,成功率不到一成。他们……他们说,全世界能做这个手术的人不超过五个,
而你,是成功率先最高的那个。”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远万里追到这里来了。
不是为了道歉,不是为了复合。是为了求医。为了她亲爱的“男闺蜜”的命。
我忽然觉得无比讽刺,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笑什么?”许安然被我笑得有些发毛。
“我笑你们的消息还挺灵通。”我靠在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C势,“所以,
你们想让我给他做手术?”“对!”许安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周屿,
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你是最厉害的医生!求求你,救救他!他还这么年轻!
”“我为什么要救他?”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5许安然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一种更强烈的“正义感”所取代。“周屿,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她站了起来,
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道德绑架的尖锐。“医生?”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有些好笑,
“许女士,你好像忘了,医生也是人,不是神。而且,我的‘天职’,是在我的工作岗位上,
为我的病人服务。而陈浩,他不是我的病人。”“可你可以让他成为你的病人!
”她急切地说,“只要你一句话!钱不是问题,多少钱我们都出!”“钱?”我挑了挑眉,
“陈浩家境普通,你这两年工作也不稳定,你们哪来的钱?还是说,
你觉得凭我们过去那点情分,我可以为他破例?”许安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当然没钱。
她来找我,最大的底气,就是我们过去那三年的婚姻。她笃定我心里还有她,笃定我会心软。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她随意拿捏的周屿。这时,陈浩也拖着病体走了过来,
他靠在沙发背上,大口喘着气,脸上毫无血色。“周哥……我知道,过去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不该介入你和安然之间。你看在我快要死的份上,你就……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救我一命吧。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他一边说,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仿佛随时都会断气。许安然立刻扑过去,又是给他拍背,又是给他顺气,满脸都是心疼。
那场景,刺眼得让我几乎要再次笑出声来。两年前,我发着高烧,咳得撕心裂肺,
给她打电话,她说陈浩失恋了心情不好,她要陪他。现在,陈浩病了,她就追到欧洲来,
求我这个前夫救他。多么伟大而纯粹的“友谊”。我的耐心,在这一刻彻底告罄。我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许女士,陈先生,”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我想你们搞错了几件事。”“第一,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任何决定,都与你无关,
更不需要向你解释。”“第二,我是一名受国际医疗援助组织委派的医生,我的工作日程,
精确到分钟,不接受任何私人请托。我的手术刀,只为我的任务目标服务。
陈先生显然不在此列。”“第三,”我顿了顿,看着许安然那张不敢置信的脸,
“就算我抛开所有原则,就算我闲得没事做,我也不会救他。”“因为,我不愿意。
”我说完,不再看他们瞬间灰败的脸色,转身就走。“周屿!”许安然在我身后尖叫,
“你不能这么绝情!你会后悔的!”我没有回头。后悔?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就是在两年前的那个清晨,签下离婚协议,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6我以为话说得这么明白,
他们就该死心了。但我显然低估了许安uran的执着,或者说,
是低估了她对自己魅力的自信。从第二天开始,我的手机就成了她的专线。她发来的信息,
从一开始的哭诉、道歉,到后来的回忆过去,再到最后的威胁。“周屿,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的那家餐厅吗?我昨天又去了一次,老板还问起你。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陈浩的病情又加重了,医生说他随时都可能……周屿,算我求你了,你真的忍心吗?
”“周屿,你别逼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你即将入职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