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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金丝雀准则沈聿的书房,是这栋能够俯瞰大半个城市繁华夜景的顶层公寓里,

唯一保留了旧式庄重感与压迫感的房间。厚重的紫檀木书桌如同一个古老的王座,

占据着房间最中心的位置,背后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

窗外流动的霓虹成了他永恒的、流动的背景板。而他,

便是这座孤岛上唯一的、说一不二的君主。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种冷冽的气息,

昂贵的雪松香薰、鞣制完美的皮革以及那些极少被翻动、书页已然泛黄的旧书卷混合的味道。

温晚花了七年时间,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后来的小心翼翼,再到如今近乎麻木的习惯,

却始终觉得这味道陌生而疏离,如同他这个人,无论靠得多近,

中间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的玻璃墙。她站在书桌前约三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

是她经过无数次微妙的、不被察觉的调整后最终确定的。既不过分亲近,带着谄媚的嫌疑,

又不显得太疏远,失了“金丝雀”的本分。她的指尖在身侧微不可察地蜷缩着,

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深深陷入柔软的掌心,

带来一丝细微却足够让她保持清醒与平静的痛感。窗外,都市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

霓虹如同一条永不冻结的璀璨星河,光芒遥远而冷漠,

斑斓的光影透过巨大的、一尘不染的落地窗,

在他棱角分明、近乎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轮廓,更添几分难以触及的威严与冷硬。

他并未抬头,深邃的目光专注地凝在摊开的一份收购案文件上,

仿佛那白纸黑字、数字图表构成的世界,才是值得他全神贯注、倾注心血的真实。

他的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涟漪,低沉而富有磁性,

却像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不容置疑的物理定律:“留在我身边,最要紧的是乖巧、懂事。

不该问的不同,不该想的别想。”他顿了顿,笔尖在纸上划过一道利落的痕迹,终于抬起眼,

那双如同寒潭的眼眸掠过她,没有停留,甚至没有映出她的影子,又落回了文件,补充道,

语气平淡却带着最终的裁决意味,“记住你的身份,温晚。

这能让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痛苦,也让我……省心。”“过来。”他合上文件,

发出轻微的“啪”声,在这过分寂静、只有空调微弱送风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像一种不容抗拒的指令。她依言走近,步履轻得如同猫步,

脚下昂贵的波斯手工地毯吸收了所有的声音。他慵懒地向后靠在宽大的皮质椅背上,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执起她微凉的、甚至有些僵硬的左手。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比她更低的温度,或者说,是一种缺乏人类温情的凉意。腕间随即一凉,

一条做工极其精致、每一个切面都折射着冷光的、镶嵌着细密碎钻的铂金手链,

被他动作熟练地扣了上来。金属的冰冷瞬间侵入肌肤,沿着血脉蔓延,

在头顶那盏造价不菲的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折射出炫目却毫无温度、甚至有些刺眼的光芒。

“很配你。”他语气平淡无波,如同评价一件刚刚入库、符合他审美标准与价值的艺术品,

带着纯粹的欣赏,却绝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更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被贴上了属于他的标签。

温晚顺从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腕上那圈璀璨而冰冷的束缚上。钻石坚硬,切割完美,

每一颗都经过精心计算与打磨,汇聚成这令人惊叹的华美。然而,

此刻它们却紧密地、不容置疑地贴着她微微搏动的腕间脉搏,冰冷与温热的触感诡异交融,

仿佛一道无声却沉重无比的契约,

锁住了她七年的青春、所有的悲喜、以及那些深埋心底、不敢言说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感受到金属的棱角与皮肤的摩擦,

那凉意正试图与自己的体温进行徒劳的交融。最终,她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浓密卷翘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垂下,完美地掩盖了眼底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波澜,

声音轻若耳语,几乎被房间里恒定的背景噪音所吞没:“是,谢谢先生。”那声“先生”,

是她七年来始终无法跨越的鸿沟,是她必须时刻牢记、刻入骨髓的本分,

也是她所有痛苦与卑微的源头。她是他从泥泞中捡回的孤女,

是他用金钱与资源“塑造”出的作品,唯独不是可以与他并肩、被他平等视之的爱人。

第二章:玻璃糖别墅底层的地下酒窖,

是沈聿偶尔会用来放松身心和招待极重要客人的私密空间,寻常人不得进入。

这里的灯光总是被刻意调得昏黄而暧昧,模仿着古老煤油灯的效果,

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和深色的木质酒架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空气里常年流淌着橡木桶、陈年纸莎草标签、以及岁月共同酝酿出的、醇厚而复杂的芬芳。

今天,他难得有如此纯粹闲适的兴致,没有外人在场,只是心血来潮,

亲自教她辨认不同年份的波尔多红酒之间,

那微妙如琴弦颤动、需要极敏锐感官才能捕捉的差异。

高脚杯在他修长而骨节分明、仿佛为掌控而生的指间优雅地轻晃,

暗红色的酒液沿着杯壁画出漂亮的弧线,荡漾出迷人而危险的光泽,如同暗夜里流动的宝石。

“尝尝这个,八二年的拉菲,”他将酒杯递至她唇边,

动作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居高临下的慵懒,仿佛在喂食一只珍爱的宠物,“闭上眼睛,

用心感受它单宁的层次,从舌尖开始,体会那种丝滑与涩感交织的平衡。

”温晚顺从地、小口地抿入,初时的涩意如同某种预示,紧接着,

是复杂难言的醇香与果香在舌尖味蕾上逐渐蔓延、炸开,微醺的酒意像狡猾而温柔的藤蔓,

悄悄爬上她的神经末梢,松弛了紧绷的弦。

或许是被这封闭空间里过于亲昵、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升温的气氛所蛊惑,

或许是他此刻卸下部分防备、显得比平日柔和的气息让她意乱情迷,

又或许是那价值不菲的酒液在她空荡的胃里燃起了一把虚妄的火焰,

给了她平日里绝不敢有的、近乎叛逆的勇气——她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

仰起那张因酒意和羞涩而泛着动人绯红的脸,将自己微颤的、还沾染着浓郁酒香的唇,

轻轻地、快速地、如同羽毛拂过般,印在他微凉的、线条优美的唇角。一触即分,

如同蜻蜓点水,却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孤勇,是彻头彻尾的、胆大包天的越界。

沈聿明显愣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讶异,

随即化为低沉的、听不出具体喜怒的、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的笑声,

在静谧得只有酒液晃动声的酒窖里低沉地回荡,敲打在温晚敏感的心尖上。他抬起手,

用拇指的指腹带着些许不容抗拒的力道,

缓缓地、仔细地揩过她刚刚触碰过的、湿润而柔软的唇瓣,

仿佛要擦去什么不该存在的、僭越的痕迹,动作带着一种曖昧的惩戒意味。“学费。

”他眼底有她看不懂的微光闪烁,像逗弄一只偶然兴起、胆大包天扑入怀里的猫,

带着漫不经心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警告,“下次想要什么,直接说。

我不喜欢猜,也不喜欢……这种意外的惊喜。”他将“惊喜”两个字,咬得略带嘲讽。

温晚的脸颊瞬间烧灼起来,如同被投入了熔炉,

连耳根、脖颈乃至***的锁骨都染上了羞赧的、无所遁形的绯红。

心在胸腔里失序地、剧烈地狂跳,撞击着肋骨,几乎要挣脱束缚跃出喉咙,

跳到这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那一点点偷来的、混着顶级红酒涩意的、虚幻的甜,

在她荒芜而干涸的心田里疯狂滋长,瞬间开出了有毒的花。

像极了那些摆在奢侈品橱窗最显眼位置、被射灯照得璀璨夺目、美丽却注定易碎的玻璃糖,

明知舔舐可能会划伤舌头、割破嘴唇,

却依旧忍不住沉溺于那瞬间虚幻的、致命的、带着疼痛的甘美。她慌乱地低下头,

不敢再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明显的颤抖:“……知道了,

先生。”那声“先生”,像一盆冷水,将她刚刚燃起的、微弱的火焰,浇熄了大半。

她再次退回到了安全距离,回到了金丝雀的笼中。

第三章:备用纽扣奢华无比的水晶吊灯如同巨大的、绽放的金属花朵,

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每一颗水晶切面都在争奇斗艳地反射着光芒。

气中弥漫着各种顶级香水、手工雪茄与年份香槟交织而成的、代表着权力与财富的浮华气息。

这是一场名流云集的商业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一个微笑、每一次举杯背后,

都可能隐藏着价值千万的交易或联盟。沈聿如同众星拱月,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他穿着量身定制、完美贴合他挺拔身材的深灰色西装,

娴熟地穿梭于各方名流巨贾、政要显贵之间,谈笑风生,举止优雅从容,

每一个眼神、每一句看似随意的话语,都蕴含着不容小觑的掌控力与影响力。

他是这个名利场的核心,是规则的定义者之一。温晚始终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影子。她穿着他让人提前送来的、某个意大利顶级品牌的当季高定礼服,

烟灰色的轻纱与丝绸材质,衬得她肌肤胜雪,姿态得体,笑容标准而含蓄,

“沈聿女伴”的角色——一件他精心搭配、用以彰显自身品味与地位的、美丽而无声的配饰。

她恰到好处地存在,却又不过分引人注目,无声无息,

却又不可或缺地衬托着他的光芒与完美。没有人知道,就在今天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透,

城市尚在苏醒之中,她在他换下的、准备送去干洗的西装口袋里,例行检查时,

摸到了那枚丢失的、他最为钟爱的深海蓝色宝石袖扣。那抹深邃的蓝,

在晨曦微光中依然幽静地闪烁着。她认得,那是他已故母亲留下的少数旧物之一,

他虽不常提起,眉宇间却偶尔会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珍视。于是,在离开公寓前,

她花费了不少时间,几乎翻遍了他那个巨大的、内置机关复杂的首饰盒每一个角落,

才在一个不起眼的、铺着黑色绒布的小格子深处,

找到了另一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宝石材质稍逊、用作备用的同款袖扣。然后,

她坐在客房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借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带着凉意的晨光,穿好最细的针,

选了最匹配西装面料颜色的丝线,笨拙却无比仔细地、屏息凝神地,

一针一线为他重新缝缀牢固。她缝得极其小心,针脚细密均匀,生怕留下任何瑕疵,或者,

更怕的是被他看出这多余的、不合身份的心思。此刻,

那枚备用的袖扣就在他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线条流畅的定制西装袖口边缘,

随着他举杯致意、微微侧身倾听、或与人握手寒暄的动作,闪烁着低调而温润的光泽,

完美地履行着它的职责,掩盖了清晨那场小小的意外。没有人会发现那并非原配。而她,

垂在身侧、被柔软飘逸的裙摆巧妙遮掩的右手食指指尖上,

还有一个新鲜而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针孔,正隐隐泛着红,

像一枚小小的、无人知晓的、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印记,

记录着一次微不足道的、单向的付出。他不需要知道这些琐碎的、上不得台面的细节。

她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只是他“圈养”在华丽笼中的金丝雀,

做好取悦主人、不添任何麻烦、维持表面光鲜体面的本分,就好。那些深夜无望的等待,

那些小心翼翼的观察与揣摩,那些缝补时指尖传来的细微却清晰的刺痛,

都是这“本分”光环之下,不该被言说、也不该期待任何回响的、彻头彻尾的独角戏。

她的爱,如同这枚备用的袖扣,永远只能是原配的替代品,在不见光的角落里,

默默履行着职责,却永远得不到正视。第四章:哑火穿过喧闹的、人声鼎沸的宴客厅,

沿着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走向通往露天花园的静谧长廊转角时,

温晚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

不远处,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组昂贵的丝绒沙发,旁边是一盆高大的、枝叶繁茂的绿植。

沈聿正微微俯身,距离近得有些超出了寻常社交礼仪的安全范畴,

他的侧脸线条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不那么冷硬。他正对着一个低声啜泣的年轻女孩,

柔声说着什么,姿态是从未有过的低就。那是林氏的千金,林薇薇,

眉眼精致得如同精心烧制的瓷娃娃,此刻染着被万千宠爱娇纵出来的、恰到好处的委屈,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显得格外柔弱、我见犹怜。沈聿脸上的表情,

是温晚在过去七年中罕见的、近乎奢侈的耐心与温和,

甚至带着一丝她从不曾享有过的、近乎迁就与呵护的宽容。他甚至从西装内袋里,

掏出了自己熨烫平整、带着独有冷冽香气的真丝口袋巾,递了过去。温晚的心,

像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猝然攥紧,狠狠地揉捏,几乎要停止跳动。血液逆流,

四肢百骸在刹那间泛起刺骨的冰凉。

她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摸向那个与她烟灰色礼服相配的、小巧玲珑的手拿包,

准确地触到了那盒她常备着的、沈聿因频繁应酬、饮食不规律而胃部不适时需要的进口胃药。

她清楚地记得,在刚才的宴会上,他至少喝下了三杯不加冰的单一麦芽威士忌。然而,

看着眼前那幅和谐到近乎刺眼、充满了保护与被保护意味、宛如偶像剧画面的情景,

她所有到了嘴边的、关乎他身体健康的话语,都死死地堵在了喉咙深处,

如同被浸了冰水的棉絮牢牢塞满,巨大的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压迫着她的胸腔,

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眼前甚至开始发黑。最终,她只是默默地、更紧地收拢了手指,

指甲用力到几乎要掐破掌心娇嫩的皮肤。那盒坚硬的长方形药盒,

棱角分明地硌在柔软的掌心软肉上,带来清晰无比的痛感,

仿佛在尖锐地嘲笑她的多余、她的自作多情、她的认不清身份。

她却始终沉默地、僵硬地站在原地,

像一簇在寒风中摇曳许久、燃料即将耗尽、最终被毫不留情、随手掐灭的微弱火苗,

连一缕证明自己曾经努力燃烧过的青烟,都未曾有机会留下。所有的关心,所有的担忧,

都在他给予另一个女人的温柔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廉价。她最终,

像是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悄无声息地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

沉重地返回了那个喧嚣而虚伪的宴客厅,将那幅刺痛双眼的画面,

以及他那可能根本不需要的、来自她的“关心”,

一起遗落在了那个灯火通明、却让她感到无比寒冷的转角。她的背影,在华丽的长廊里,

显得格外单薄而孤独。第五章:标本心脏周末的午后,阳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过滤,

只剩下昏黄柔和的光线,慵懒地铺陈在公寓光洁的地板上。沈聿难得有这样完整的闲暇,

没有接不完的电话,没有看不完的文件。他心情似乎不错,甚至称得上愉悦,

提出带她去参观刚刚布置完毕的私人收藏室。那是一个独立且经过特殊改造的房间,

位于公寓最安静的角落,安装了最先进的恒温恒湿系统,

确保内部环境始终维持在最适合保存脆弱珍品的状态。

光线被精确调节到一种博物馆级别的、恰到好处的亮度,既不会损伤物品,

又能完美展现其细节。推开沉重的、隔音效果极好的实木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温晚呼吸微微一窒。

巨大的整面墙被彻底改造成无缝的、顶天立地的透明玻璃展柜,

内部打着专业的、角度考究的射灯。

柜内井然有序、分门别类地陈列着来自世界各大雨林、山脉、岛屿的珍奇蝴蝶标本。

它们色彩斑斓得超乎想象,从幽暗的墨蓝、深邃的紫黑到灼目的金橙、绚烂的虹彩,

形态各异,有的翅翼宽阔如掌,有的纤细灵巧如纱。

每一只都被以生物学意义上最完美、最对称的姿态展开,翅膜上的每一片鳞粉都清晰可见,

闪烁着诡异而迷人的光泽。它们被纤细却冰冷坚硬的不锈钢针,

精准地、永恒地、残忍地定格在生命最绚烂夺目、最具有欺骗性的瞬间,美得惊心动魄,

却也死寂得令人心底发寒,仿佛能听到生命被凝固时无声的呐喊。

沈聿站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目光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

缓缓扫过他的“收藏品”。他的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的弧度,

声音里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欣赏与占有者的自豪:“很美,是不是?为了收集它们,

尤其是这几只南美洲的光明女神闪蝶,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甚至动用了一些特殊渠道。

”他向前一步,指尖隔着冰冷的玻璃,虚虚点过几只尤其耀眼的蓝色蝴蝶,

“但看到它们最终以这样的形式被完美保留,所有的瑕疵、衰败、死亡都被剔除,

只剩下这永恒不变的、极致的美,觉得一切都值得。”他的语气,

如同创造并拥有这片凝固美景的造物主,带着一种掌控命运的冷漠。

温晚的目光却无法像他那样,只停留在纯粹的美学层面。

她掠过那些早已失去生命、只剩下华丽空壳的美丽,

那些精细翅翼上闪烁的、如同无数只冷漠眼睛注视着她的诡异鳞光,

让她脊背不由自主地窜起一股寒意,汗毛倒竖。然后,

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了光洁如镜、几乎一尘不染的玻璃展柜表面上,

看到了自己清晰的、无所遁形的倒影——穿着他挑选的、符合他审美的昂贵丝质裙装,

站在这片“美丽尸骸”之前,站在他规定她停留的位置,

脸上是他要求的、恰到好处的安静与顺从的表情。美丽,精致,

如同这些被钉在黑色天鹅绒布上的蝴蝶,

被他的规则、他的喜好、他的资源精心“塑造”和“保存”着,

却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鲜活气息与自由意志。她,和这些标本,本质上又有何区别?

都是为了满足他收藏癖和掌控欲的、被剥离了灵魂的展示品。这个认知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骤然缠紧了她的心脏。她轻轻打了个寒颤,一股冰冷的凉意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

四肢百骸都僵硬起来。仿佛自己也正被那无形的、名为“沈聿”的钢针穿透,翅膀被展开,

钉在这座华丽、舒适却无比绝望的牢笼之中,等待着被永恒地“欣赏”,也永恒地死亡。

第六章:错位节拍生日那天,她怀着一种隐秘而脆弱的、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期待,

推掉了所有朋友聚餐和庆祝的邀约。

一个人在公寓那间几乎不使用的、异常洁净、宛如样板间般缺乏烟火气的厨房里,

忙碌了整个下午。她对照着平板电脑上复杂的烘焙教程,失败了两次,烤焦了一盘,

浪费了许多昂贵的进口食材,

才终于勉强成功烤制出一个不算太大、但形状还算规整的戚风蛋糕胚。然后,

她花费了更多时间,小心翼翼地用淡奶油进行抹面,调出那种她记忆中很像大海的蓝色,

用裱花嘴笨拙地、一遍遍修改地,在蛋糕表面画出了一片抽象的海浪图案。她记得,

他似乎曾随口提过,喜欢海。夜色渐深,她守着那个小小的、点缀着蓝色海浪的蛋糕,

以及上面那几根纤细的、闪烁着微弱火苗的生日蜡烛,

在空旷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回声的客厅里,从华灯初上等到万籁俱寂。

墙壁上那架价值不菲的欧式挂钟,指针沉默而固执地、一格一格地滑过零点,

无情地指向了陌生的、新的一天日期。她心中那点可怜的期待,如同风中的残烛,摇曳欲熄。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等待,准备自己吹熄蜡烛时,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却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幽蓝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与沈聿圈子有交集、热衷于分享奢华生活的共同好友更新的朋友圈动态——足足九宫格照片。

碧海蓝天,白色的豪华三层游艇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空气里仿佛都透过屏幕弥漫着金钱、阳光与彻底悠闲的味道。照片中央,

沈聿戴着某知名品牌的***版墨镜,遮住了他惯常深邃难测的眼神,

神情是彻底的放松与慵懒,微微侧头靠在甲板洁净的栏杆上。他身边,

是穿着性感比基尼、身材***凹凸有致、笑靥如花、青春逼人的林家千金林薇薇,

两人姿态亲近,手臂几乎相贴,背景是瑰丽壮阔、渲染了半边天空的日出云霞,

美得像一幅精心构图的广告大片。配文是:“陪沈少出海散心,逃离城市喧嚣!

清晨的海浪和日出太治愈了!

[心][干杯]”照片里那片广阔无垠、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海洋,蓝得那样纯粹,

蓝得那样耀眼,也蓝得那样残忍,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蓝宝石,

瞬间砸碎了温晚所有不切实际的、维持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幻想。原来,他不是忙,不是忘了,

他只是有更重要、更值得陪伴的人,有更绚烂的日出和海浪可以欣赏。

温晚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仿佛脖颈已经支撑不住头颅的沉重重量。

化塌陷、那片她精心描绘的蓝色“海浪”变得模糊不清、如同她此刻心情一样一团糟的蛋糕。

它看起来如此可笑,如此可怜,如此不合时宜。

一种混合着难堪、绝望、以及被彻底忽视的愤怒尽管这愤怒如此微弱的情绪,

猛地攫住了她。她伸出手,没有犹豫,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的平静,

轻轻将它连同底下那个他曾经称赞过、来自欧洲某个百年窑口的精致骨瓷盘,

一起用力推落在了光洁如镜、冰冷坚硬的意大利大理石地板上。“啪——嚓——哐当——!

”瓷盘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凛冽,在寂静无声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骇人,

仿佛是她那颗早已布满裂痕的心,终于彻底碎裂开来的回响。

蓝色的奶油与黄色的蛋糕胚溅开,糊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片狼藉,黏糊糊地摊在那里,

像极了那片她永远无法抵达、也无法融入的,绝望而冰冷的、属于别人的海洋。空气中,

甜腻的奶油香与破碎的耻辱感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第七章:焚信之夜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沈聿临时接到一个越洋电话,

需要处理紧急公务,他一边对着耳机快速指示,

一边挥手示意她帮忙整理一下书柜深处那些积了薄尘、他不常翻阅的大部头书籍和角落。

她应了声,搬来轻便的折叠梯子,

小心翼翼地、一本本地擦拭着那些精装书烫金书脊上的灰尘。

就在她试图清理最上层一个隐蔽角落时,

一个未曾上锁的、木质颜色深沉、看起来甚至有些老旧的抽屉,

在她无意中碰到下方装饰性铜环时,意外地滑开了一条缝隙,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一股混合着陈旧纸墨和淡淡霉味,或许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早已变质的香水气息,

从缝隙中飘出。好奇心,或者说一种不祥的预感,驱使着她,她放下手中的软布,

轻轻地将那个抽屉完全拉开了。里面的景象,让她的血液在瞬间仿佛凝固了。

没有预想中的商业文件、闲置文具或无关紧要的旧物。抽屉里,

放得异常整齐的、一沓又一沓、用不同颜色和质地的丝带有的甚至是光泽柔润的真丝缎带,

有的则是带着复古花纹的锦带仔细捆扎好的信件。信封的样式各异,有的素雅简洁,

有的华丽精致,边缘甚至烫着金边。上面的字迹也各不相同,有的娟秀工整,

仿佛出自书香门第的闺秀,有的洒脱不羁,带着艺术家的随性,还有的圆润可爱,

透着娇憨之气。但无一例外,都透着女性的柔美与潜藏其下的、或深或浅的情意。

有些信封上,甚至还贴着早已停止流通的、具有特定年代感的邮票,像凝固的时间胶囊。

她的目光,猛地被其中一束用深紫色真丝带捆扎的信件吸引。

那个飘逸而独特、带着画笔般顿挫感的笔迹,

过签名——属于一位几年前曾与沈聿名字短暂相连、闹得满城风雨、才华横溢的知名女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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