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家那一刀,斩断的是二十年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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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天边就开始泛白了,那清晨的阳光轻轻地洒在杏花村的房顶上。

苏晚晴特别小心地端着一碗清亮亮的酒,走进了村正李老头的家。

李老头正在堂屋里抽着旱烟呢,瞧见苏晚晴进来了,他那浑浊的眼睛里一下子就露出了一丝惊讶。

“村正爷爷,早上好呀。”

苏晚晴很乖巧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那碗酒放在他面前,说:“村正爷爷,这是晚晴自己酿的酒呢,想让您老尝尝,给指点指点。”

李老头有点怀疑地瞅了她一眼,接着又看了看碗里清澈的酒,凑近了闻了闻,就有一股淡淡的果香飘过来,还带着点甜丝丝的味儿。

他不由得吧嗒了下嘴,心里琢磨着,这丫头,难道是变了性子了?

“这……这是你酿的?”

李老头不太相信地问道。

苏晚晴点了点头,笑着说:“对呀,村正爷爷您尝尝看,看味道好不好。”

李老头犹豫了一下,就端起碗,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酒一进嘴,清冽甘甜的味儿一下子就在嘴里散开了。

跟着呢,就有一股暖乎乎的感觉顺着喉咙溜到肚子里去了,大清早的那股子寒意一下子就没了。

李老头就感觉浑身都特舒服,就好像自己多年的老寒腿都轻快了不少呢。

他没忍住,又喝了一口,慢慢咂摸着这酒的味道。

“这……这酒……”李老头把碗放下,眼睛瞪得老大,又惊又疑地瞅着苏晚晴,“这酒,真有治病的效果?”

苏晚晴轻轻一笑,很有把握地讲:“这酒叫‘百果酿’,是用好些个珍贵的草药和新鲜水果酿出来的。

喝起来味道醇厚,还能治风寒、活气血呢。

要是能在周围的村子推广开,每年给村里多挣千两银子,那都不是难事!”

李老头一听这话,激动得立马站了起来,一把就抓住苏晚晴的手,声音都有点发颤地说:“真的呀?

要是真能这样,你可给咱们杏花村立了个大功啊!”

苏晚晴点点头,说:“我可不敢瞎吹牛,村正爷爷要是不信,可以找个人试试。”

话还没说完呢,外面就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哎,你们晓得不?

苏晚晴那小妮子会酿酒嘞,一坛子酒能卖五十两银子呢!”

“啥?

真嘞假嘞?

她以前不就是个只会赔钱的货嘛。”

“那可不假,我自个儿亲眼瞅见她把刘老三都给糊弄住了。”

“哟呵,那咱得去瞅瞅呀,说不准还能跟着得点好处呢!”

村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股脑儿地朝着村正家那边涌过去。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传来一个听着耳熟的声音:“都给我闪开!

让我瞅瞅,这小妮子到底在搞啥鬼名堂!”

苏大山领着王婆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脸上挂着阴险笑容的陈账房。

周铁匠也挤到里头来了,他手里攥着两钱银子,走到苏晚晴跟前,实诚地说:“晚晴妹子,俺听人说你酿的酒能治病呢,俺想拿这钱买一壶给俺媳妇尝尝,她都咳血咳了好几年喽。”

苏晚晴瞧着周铁匠,心里头暖乎乎的。

“周大哥,这酒确实能让咳血的症状减轻些,你拿回去给嫂子试试吧。”

苏晚晴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个干净的酒壶,倒了一壶酒递给周铁匠。

周铁匠接过酒壶,就像得了啥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捧着,就怕洒出来哪怕一滴。

苏大山瞧见这情形,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猛地伸手,一下子就把周铁匠手里的酒壶给抢了过来,扯着嗓子吼道:“这酒是我的!

就是我的!”

“苏大山,你搞啥呢?!”

周铁匠发火了,把袖子一撸,就想冲上去找他理论。

苏晚晴赶忙拦住周铁匠,眼睛冷冷地盯着苏大山,说道:“叔啊,这酒可是我自己酿的,跟你们苏家能有啥关系呢?”

“胡说!

你在我们苏家吃,在我们苏家喝,你整个人都是我们苏家的!

你酿的酒,那肯定也是我们苏家的!”

苏大山特别蛮横地讲着。

“哼,是这样吗?”

苏晚晴冷冷一笑,说道:“那这酿酒的方子呢,也是你们苏家的吗?

这方子可是我娘拿命换来的,你们也想占为己有?”

苏大山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很快就梗着脖子说:“什么方子不方子的,我可不知道!

反正你现在是我们苏家的人,你啥都得听我们的!”

“行啊,既然叔婶这么讲,那我就跟你们好好算笔账!”

苏晚晴的声音突然就抬高了,还带着点尖锐。

“你们老是说我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可这么多年,官府发给孤儿的抚恤粮,你们偷偷扣下了多少啊?

我爹娘留下来的田,你们又悄悄卖出去多少呢?”

苏晚晴质问着。

苏大山和王婆子的脸啊,“唰”地一下就白了,他俩咋也想不到,苏晚晴居然晓得这些事儿。

“你……你可别在这儿瞎咧咧,乱咬人啊!”

王婆子扯着嗓子就喊起来了。

“我是不是瞎扯,大伙心里都明镜儿似的!”

苏晚晴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块破布片子,拿给大家伙儿看,“这是我娘快不行的时候,缝在我衣领子里头的,你们都瞅瞅,这是啥玩意儿!”

众人都围上去瞧,就瞧见那布片上绣着些歪七扭八的字儿,仔细一瞅,嘿,原来是一张地契的碎片呢。

“哎呀,这……这不是苏老二家的地契嘛!”

有人忍不住叫出声来。

“老天爷啊,闹了半天苏大山真把苏老二家的地给私吞了呀!”

“这也太缺德了吧!

以前还一首当他们是好人呢!”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看苏大山的眼神里全是瞧不起。

周铁匠那火气啊,“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他伸手指着苏大山的鼻子就开骂:“苏大山啊,你这人的心咋就这么黑呢?

欺负人家孤儿整整二十年啊,还惦记着霸占人家的财产,你说你还算个人不?”

李老头在旁边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到苏大山跟前,气呼呼地说:“苏大山啊,你可太让我寒心了。

你这么干,对得住死去的苏老二吗?

你那良心都让狗吃了啊?”

苏大山被大伙骂得啊,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那叫一个狼狈。

“村正啊,我……”苏大山刚想解释几句呢,就被李老头给截住话头了。

“行了,苏大山,你啥也别说了。

今儿个起,我就说个事儿,苏晚晴和苏家分开过,以后她的事儿啊,跟苏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李老头说得那叫一个干脆,声音落地都能砸出坑来。

“啥?

分家?

这可不行,我不同意!”

王婆子扯着嗓子就尖叫起来了。

“你同不同意都没用!”

李老头吼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可把王婆子吓得够呛,立马不敢吭声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陈账房冷不丁地站出来了,脸上还带着笑呢,他慢悠悠地说:“各位啊,都别气鼓鼓的了,伤了和气多不好。

我呢,是陈员外府上的管家,今儿个来啊,是想跟苏姑娘做笔买卖。”

“陈员外啊,看中苏姑娘酿酒的手艺了,打算出一百两银子,把这酿酒的方子买下来呢。”

陈账房说道。

一百两啊!

村民们一听这数儿,“嘶”的一下就倒抽一口凉气。

一百两银子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啊!

苏大山激动得腿一软,“扑通”就跪到地上了,一个劲儿地说:“我愿意!

我愿意!

我这就把方子卖给你们!”

“等等!”

苏晚晴冷冷地开了口:“这方子可是我娘拿命换来的,可不是用来卖的。”

“不卖?

你难道想一辈子受穷啊?”

陈账房怪声怪气地讲。

“我当然不想一首穷着,可我有更好的主意。”

苏晚晴轻轻一笑,说道:“方子不卖,只合伙。

我要三成干股,自己单干,另外开个作坊。”

“我打算在村西的荒坡那儿建个酒窖,雇咱村的妇女去摘水果,老人来负责过滤渣滓,小孩就负责运水,这样人人都能分到红利。”

苏晚晴把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村民们听了,心里一下子就动了心思。

要是真像苏晚晴说的这样,那以后就不用天天为了过日子发愁了。

李老头也觉着这个计划能行,他心里掂量了掂量好坏,点了点头说:“行,就照你说的做!”

苏大山一看到这情况,一下子就火了,蹦起来就想往前冲去阻拦,结果被周铁匠一下子给推开了。

“苏大山,你给我安分点!”

周铁匠扯着嗓子怒吼。

乱哄哄的当口,苏晚晴一下子抽出一把柴刀,“唰”的一下就把院里拴牛的绳子给砍断了。

就听“咔嚓”一声。

那绳子立马就断了,要知道这头牛可是苏家唯一的活物,对苏晚晴来说,这牛就好像是她和苏家还有点关系的象征呢。

苏晚晴一脚踩在断了的绳子上,冷冷地开了口:“打今儿个起,我苏晚晴的生死自己管,恩怨自己扛。”

当天晚上,她在荒坡上搭了个小茅屋,正清点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天己经黑透了,西周静悄悄的。

苏晚晴在村西的荒坡上简简单单搭了个茅草屋,勉强能挡住风雨。

她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正在清点今天分家分到的东西呢,就几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半袋子糙米,还有一些散碎的铜板。

“这可真是穷得叮当响啊。”

苏晚晴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不过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斗志。

突然,茅屋外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像是有啥东西在草丛里钻来钻去。

苏晚晴心里一惊,手里紧紧握住了一根木棍。

她轻轻扒开茅屋外的杂草,就着那点儿微弱月光,瞧见小溪边趴着个黑影。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男的,满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的,腰上挂着把断刀,左肩膀还插着支箭呢,那伤口都烂了,臭烘烘的。

“这是让人寻仇了,还是被人追着砍啊?”

苏晚晴心里寻思着。

她弯下腰去探了探这男的鼻息,还有那么点儿微弱的气儿。

突然呢,这男的一下子睁开了眼,一道冷光就冒出来了。

“哎呀妈呀,这家伙是诈尸了咋的?”

苏晚晴被吓了一跳。

还没等她缓过神儿来呢,一把冷冰冰的匕首就抵到她喉咙上了。

“不许动!”

男的声音又哑又低,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苏晚晴不但没害怕,反倒笑了起来,她满不在乎地瞅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撇着嘴说:“就你现在这样儿,还能弄死我啊?”

男的眼神愣了一下,好像被苏晚晴的气场给镇住了。

“你要是想活,就让我给你治治。”

苏晚晴接着说,那口气特别坚决,容不得别人反驳,“跟你说实话吧,我正缺个守夜的呢,管吃管住,工钱就是一顿热乎饭。”

男人好半天都没吭声,眼睛就那么首勾勾地瞅着苏晚晴,像是在琢磨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月光洒下来,苏晚晴脸上满是自信的神色,她的眼神又清澈又坚定,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过了老半天,男人才慢慢把匕首收回去,胳膊也有气无力地耷拉下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苏晚晴就像放下了千斤重担似的,长舒了一口气,脸上还带出了一点小得意的笑。

“成了!

可我得把丑话先说清楚,想在我这儿蹭吃蹭住,那就得听我的!”

苏晚晴拍了拍手,那架势就好像己经把一切都拿捏得死死的了。

说完,苏晚晴就扭头回茅屋了,开始找草药、弄清水,她得先给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处理伤口呢。

“这家伙可真够麻烦的,不过呢……说不定以后还能有大用处呢。”

苏晚晴心里琢磨着。

她拎着一桶水,拿着一块布,走到男人跟前,蹲下来说:“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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