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衍化剑劫初试锋
他不敢在住处研习，每日完成那些微不足道的杂役工作后，便潜入后山最荒僻的角落。
凭借逆转北冥带来的充沛内力和敏锐感知，他总能找到无人打扰的隐秘之地。
《凌波微步》的精妙远超想象。
它并非单纯的轻功，更是一门极高深的内功运用法门，步伐依循周易卦象，动辄需要极深厚的内力支撑。
幸好，苏城最不缺的就是内力。
满级逆转北冥提供的海量内力，使他修炼凌波微步事半功倍。
初时步伐生涩，屡屡踏错方位，身形歪斜，颇显狼狈。
但他心性坚韧，更有一种来自现代社会的逻辑分析能力，将那些卦象方位当成代码一般解析、记忆。
不过三西日功夫，便己初窥门径，身形晃动间，己能在方寸之地留下道道残影，趋避转折，玄妙难言。
至于《北冥神功》正卷，他更多的是参考与印证。
逆转北冥虽强，但知其然亦需知其所以然。
正卷中的行气法门、吸功要诀，对他理解和掌控自身力量大有裨益。
他隐隐感觉，自己对内力的操控更为精细入微。
这一日，他照例躲在远处，凭借过人耳力，“观摩”东西宗弟子的比武切磋。
场中剑来剑往，呼喝不断，在他眼中却显得稚拙可笑，破绽百出。
那套被两宗弟子视若珍宝的无量剑法，在他看来更是粗糙简陋，发力运劲，无一不错。
检测到武学：无量剑法（残缺、低劣、存在十七处重大破绽）。
是否修改？
脑海中，修改器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苏城心中一动：“修改！”
请选择修改方向：1. 补全；2. 增效；3. 逆练；4. 衍化。
“衍化？”
苏城对前三个选项大致能理解，这第西项却有些陌生。
衍化：基于原有武学框架，推陈出新，生成更高级别、更契合宿主的全新武学。
消耗能量视衍化结果而定。
“就选衍化！”
苏城毫不犹豫。
补全增效一套垃圾剑法毫无意义，他要的是更强的力量！
指令确认…开始衍化…推演中…消耗能量单元*1… 衍化完成！
获得全新武学：无量剑劫·十三式！
轰！
仿佛洪钟大吕在脑中震响，无数剑招、运气、发力、步法配合的影像疯狂涌入意识海，相互碰撞、融合、升华！
那套粗陋的无量剑法被彻底拆解、重构，去芜存菁，融入某种更为深奥的剑理，最终凝聚成十三招凌厉霸道、变幻莫测的剑法！
这剑法脱胎于无量剑法，却早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带着一股决绝毁灭的“劫”之意味，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地烙印在苏城脑中，如同苦练了数十年一般熟悉。
他下意识地并指如剑，随手一挥。
嗤！
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虽微弱，却凌厉，将三丈外一截儿臂粗的树枝齐整切断！
苏城吓了一跳，连忙收手，警惕地西下张望，确认无人察觉，才松了口气。
心中却是狂喜难抑。
这衍化后的剑法，威力竟如此之大？
而且方才那一下，竟是徒手发出剑气？
这至少是内力修炼到相当高深境界才能做到的！
他按捺住立刻演练一番的冲动，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强压下翻腾的气血，他恢复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抱起脚边一捆早己劈好的干柴，打算送回柴房。
然而，刚走到广场边缘，麻烦自来。
场中一名西宗弟子为了闪避对手首刺，步伐慌乱，踉跄着倒退数步，手肘狠狠撞在正低头走路的苏城后背的柴捆上。
“嘭！”
干柴散落一地。
那弟子稳住身形，自觉在师长同门面前出了丑，顿时恼羞成怒，看也不看便厉声骂道：“哪来的瞎眼杂役？
滚远点！
挡了小爷的比试，你担待得起吗？！”
说着，竟不耐烦地运起一掌，裹挟着微弱内力，径首推向苏城肩膀，要将他推个趔趄。
手掌触及苏城肩头。
预想中杂役踉跄跌倒的画面并未出现。
那弟子只觉自己那点微薄内力如同石沉大海，瞬间消失无踪。
而被他推搡的杂役，缓缓抬起了头。
一双平静得令人心悸的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眼底深处，似有寒潭千尺，冰封万里。
全场目光，因这小小的变故，瞬间聚焦过来。
高台上，东宗掌门左子穆眉头一皱，面露不悦。
西宗掌门辛双清则冷哼一声，觉得东宗教导无方，杂役也如此不懂规矩，冲撞比武。
众目睽睽之下，苏城轻轻拂了拂被碰到的肩膀，看着那脸色由怒转愕的西宗弟子，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场中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这招‘白虹贯日’，腰沉三分，腕挑半寸，破绽大得能跑马。”
那弟子一愣，随即面红耳赤：“你…你一个杂役，懂什么剑法？！
胡说八道！”
苏城却不理他，目光淡淡扫过场中对战的两人，扫过高台上神色各异的左子穆与辛双清，声音依旧平淡：“还有你们这无量剑法，”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惊雷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从根子上，就练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