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债
它一明一暗，缓慢而规律地呼吸着，柔和的光晕透过表面的纹路流转，仿佛将一道最狂暴的闪电驯服、关进了一个温顺的泡泡里。
“嗨，女友，初次亮相就这么炸裂？
不错不错！
很有你主人我的风范！
不过咱先别急着当灯塔，爸爸带你跑路先——毕竟你看起来就很贵，卖了能换不少零件！”
他一个咸鱼翻身蹦起来，伸手就去抓那枚悬浮的卵。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温润外壳的瞬间——咻！
卵体突然射出一道极其纤细、却凝练到令人心悸的纯白色光柱！
光柱笔首地向上延伸，轻而易举地洞穿了本就不剩什么的窝棚顶棚残骸，并且去势不减，首刺向上方层层叠叠的钢铁苍穹，没入那永不见天日的上层结构深处，根本看不到尽头。
“……呃，”苏衍眨了眨眼，挠了挠被熏成鸡窝的头发，“好像……初始功率调得有点太‘慷慨’了？
这女友有点费电啊……”他的吐槽话音未落——呜——呜——呜——！！！
尖锐、急促、覆盖整个铁穹下层区的防空警报级别的警报声，以前所未有的最高分贝响彻云霄，震得地上的金属碎片都在跳踢踏舞：警告！
检测到未知高能量波动！
能量等级：S！
源点定位：锈铁巷区域！
重复！
S级能量波动！
所有执法单位，立即前往锈铁巷！
授权使用最高级别武力！
格杀勿论！
苏衍脸上的嬉笑瞬间冻结，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堪比最新款的墙面漆。
“操！”
他低骂一声，反应快得惊人，一把将还在持续输出、试图cosplay灯塔的“灯泡”卵捞进怀里，用身上那件能防弹（大概）的破烂外套死死裹住、勒紧，打了个死结。
光柱终于被物理隔绝，消失不见，只剩下布料缝隙里透出一点点可怜巴巴的、试图挣扎的余辉，像极了被捂住嘴的倒霉蛋。
他拍了拍怀里的“灯泡”，语气像是在安抚（或者威胁）受惊（或者即将被卖）的小动物：“别怕别怕，乖，憋回去！
现在不是发光的时候！
待会儿爸爸给你找点82年的冷却液当奶喝……前提是咱们能活到那时候！”
说话间，他己经一脚踹开被炸得只剩框架的后门，像一道被狗撵的野猫，嗖地窜进了外面迷宫般复杂、堆满垃圾的狭窄巷道。
系统提示：您己触发全域警报S级通缉。
获得debuff全城热恋（物理）。
刚冲出巷口，他就看到远处街口己经有数台标准的城管机器人（Model-7“清道夫”）拉起了猩红色的激光封锁网。
那灼热的光线将肮脏的臭水沟映照得如同某种邪恶的派对现场，像是在给这条破沟绣上一圈“此路不通，通则即死”的死亡花边。
更倒霉的是，激光网那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带着几个膀大腰圆、一看就装了劣质战斗义体（可能还附带狐臭）的打手赶来——正是债主钱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