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被美少女杀死了深夜,凌澈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灯火通明的教学楼。
高三的日子就像一场永不结束的马拉松,卷子、分数、排名……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拐进回家必经的那条昏暗小巷,只想快点回到那张能让他暂时逃离的床上。就在这时,
他听到了微弱的呜咽声。巷子深处,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卡在废弃的纸箱里,
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凌澈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过去。
“算你运气好。”他蹲下身,小心地帮小黑猫挣脱出来。小猫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脚,
一溜烟跑没了影。凌澈摇头失笑,正准备起身,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猛地钻入鼻腔。不是垃圾的味道,这是……血!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巷子尽头,
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倚墙站着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少女。
她穿着一身残破不堪、似乎原本是某种华丽制服的衣物,***在外的肌肤上布满细小的伤口。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腹部那道撕裂伤,鲜血正汩汩涌出,将脚下地面染成一片暗红。然而,
比这惨状更冲击凌澈视觉的,是她的容貌。一头月光般的银发即便在污血与尘土中,
也流淌着淡淡的光泽。她的脸庞精致得不像真人,仿佛古典油画中走出的精灵。此刻,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面没有痛苦,没有恐惧,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近乎死寂的平静。凌澈的大脑一片空白。报警?叫救护车?
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你……”就在他开口的瞬间,那少女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超出了凌澈的理解能力,仿佛一道破碎的银色闪电。
他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靠近的,只觉得胸口先是一凉,随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一柄造型奇异的短刀,完全没入了他的左胸。
刀柄正握在那只染血的、纤细的手中。力量被瞬间抽空,他踉跄着向后倒去,视线开始模糊,
只能死死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眸。少女俯下身,银发垂落,扫过他的脸颊,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她凑到他的耳边,气息微弱,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却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对不起…”“也谢谢你。”“我的身体…送你了。
”什么意思?凌澈完全无法理解这荒谬的遗言。剧痛和冰冷吞噬了他最后的意识,
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失重感将他惊醒。凌澈猛地睁开眼,
剧烈地喘息着,手下意识地捂向胸口。没有伤口,没有疼痛。触手所及,
是一片细腻温热的肌肤,以及……一种极其陌生的、柔软而饱满的触感。他愣住了,
低头看去。视野被一头流泻的银色长发占据。透过发丝的缝隙,他看到的是光滑的锁骨,
以及……属于女性的、曲线曼妙的身体轮廓。“嗡”的一声,大脑彻底宕机。他猛地抬头,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狭窄昏暗的小巷,而是一个极其宽敞、装修奢华的浴室。大理石墙面,
镀金的水龙头,空气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和淡淡的馨香。他的正前方,
是一面巨大的、光可鉴人的落地镜。镜子里,映出了一个绝美的少女。银发紫瞳,肌肤胜雪,
五官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只是那双本该风情万种的紫罗兰色眼眸里,
此刻盛满了无边的惊恐和茫然,与这张倾倒众生的脸格格不入。凌澈颤抖地伸出手,
镜中的少女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镜面。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这不是梦。他,凌澈,一个十七岁的普通男高中生,
变成了……变成了那个在巷子里一刀杀死他的银发魔女!
混乱、恐惧、荒谬……无数情绪像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神经。他死死盯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下,落在左胸心脏的位置。那里肌肤光洁如玉,别说致命伤,
连一丝疤痕都没有。可是,那把短刀刺入胸膛的冰冷触感和撕裂般的剧痛,
还清晰地残留在大脑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咚咚咚!”就在这时,
浴室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冷静却难掩焦急的女声:“花色大人!紧急情况!
‘八爪巢母’在第三区突破边界了!防线快撑不住了,需要您立刻支援!”花色大人?
八爪巢母?边界?防线?每一个词他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
却构成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句子。凌澈僵硬地转过头,
看着那扇被敲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浴室木门,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他淹没。他低头,看着这双白皙纤巧、却蕴含着他无法想象力量的手,
一个无比绝望的念头冒了出来——我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2 最强魔女,
是个战五渣门外的催促声如同催命符,一声急过一声。凌澈,或者说现在的“花色”,
大脑一片混乱。支援?战斗?开什么玩笑!他连只鸡都没杀过,
现在让他去对付听起来就不是善茬的“八爪巢母”?他本能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这浴室空旷得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就在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咔哒”一声,
浴室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一名穿着干练、梳着高马尾、眼神锐利如冰的蓝发女子站在门口。
她看到凌澈花色呆立在镜子前,眉头微蹙,但语气依旧保持着恭敬:“花色大人,
事态紧急,恕我冒犯。”她根本不给凌澈任何拒绝或提问的机会,上前一步,
近乎半强迫性地将一件带有兜帽的银色长袍披在他身上,然后握住他的手腕,
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外拉。“等、等等!我……”凌澈试图挣扎,却发现这具看似纤细的身体,
在对方手里轻飘飘的,根本使不上力气。或者说,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驱动这具身体的力量。
他被蓝发女子,后来他才知道她叫“冰结”,是他的副官,
几乎是拖着穿过了一条条流光溢彩、充满未来科技感却又点缀着魔法符文的走廊。
沿途遇到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全副武装的战士还是穿着长袍的研究员,
见到他都会立刻停下脚步,躬身行礼,眼神里充满了近乎狂热的崇拜与信赖。
这种目光让凌澈如芒在背,冷汗浸湿了内里的衣衫。很快,
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传送大厅的地方。光芒一闪,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重组。
当视野再次清晰时,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怪物刺耳的嘶鸣声、人类的怒吼声混杂着建筑物的垮塌声,
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鼓膜。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这哪里还是什么城市?分明是一片废墟战场。焦黑的土地,倒塌的高楼燃烧着熊熊火焰,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腥臭气味。而在这片废墟的中央,
盘踞着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庞然大物。那是一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章鱼状怪物,
犹如一座移动的肉山。它通体覆盖着粘稠的、闪烁着不祥幽光的暗紫色皮肤,
数十条比摩天大楼还要粗壮的触手在空中狂乱挥舞,每一次砸下,都带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将残存的建筑轻易碾为齑粉。它的头部,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十只惨白的、毫无生气的眼睛,
仅仅是瞥上一眼,就让人san值狂掉。魔法师们撑起的能量护盾在触手的抽击下明灭不定,
绚烂的魔法光束轰击在怪物身上,却只能留下一些不痛不痒的焦痕。这就是……八爪巢母?
凌澈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最大的场面也不过是月考排名下降被父母混合双打,
何曾见过这种只有在特效大片里才会出现的末日景象?“花色大人!请指示!
”冰结松开了他的手,与其他所有人一样,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等待着他力挽狂澜。指示?
我指示个屁啊!我现在只想回家!凌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离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因为过度恐惧,脚下一滑,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碎石。“噗通”一声,
在无数道期盼的目光注视下,这位被誉为“最强魔女”、“灾厄梦魇”的花色大人,
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墩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战场上震天的喊杀声和怪物的嘶鸣声,似乎都短暂地停滞了一瞬。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心目中的神明、最后的希望,像个小丑一样跌坐在尘土里。
冰结的冰块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花……花色大人?
您……这是在做什么新的战术准备吗?”战术准备?我准备个锤子!我是吓腿软了啊!
凌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巨大的羞耻感和濒死的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然而,
战场上的怪物可不会给他调整心态的时间。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不点”身上散发出的某种令它厌恶的气息,
八爪巢母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一条如同巨型攻城锤般的触手,撕裂空气,
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瘫坐在地的凌澈当头砸下!阴影瞬间笼罩了他,
死亡的寒意冻结了四肢百骸。“完了……”凌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他身体深处轰然爆发!那不是他主观意识驱动的力量,
而是源于灵魂最深处、对死亡最本能的恐惧,引爆了某个沉睡的开关。
一股浩瀚无边、狂暴至极的能量洪流,如同挣脱了牢笼的远古凶兽,
从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咆哮而出!“轰——!!!!!”没有咒语,没有手势,
甚至没有任何前兆。以凌澈为中心,一道纯粹由毁灭性能量构成的银色波纹,
呈球形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那道足以摧毁城墙的巨型触手,在接触到银色波纹的瞬间,
就像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连一丝尘埃都没有留下。银色波纹继续扩张,
扫过八爪巢母那山峦般的庞大身躯。怪物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痛苦与恐惧的尖啸,
但它庞大的身躯同样无法阻挡这规则层面的抹杀。
皮肤、肌肉、骨骼、内脏……所有的一切都在波纹扫过的瞬间化为最基础的粒子,
消散在空气中。波纹掠过战场,掠过废墟,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当那刺目的银光终于缓缓消散后,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风停了,声音消失了。
原本八爪巢母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光滑如镜的巨大半球形坑洞。
以凌澈为起点,前方扇形区域的一切——怪物、废墟、甚至地形,
都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如同石化。
他们看着那个依旧跌坐在地、一脸茫然无措的银发少女,眼神中的崇拜变成了无边的敬畏,
甚至……是一丝恐惧。这就是……花色大人的真正力量吗?
凌澈呆呆地看着自己造成的“杰作”,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虚弱,
却又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女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第一课:活下去。
凌澈猛地一个激灵,惊恐地环顾四周。“谁?!谁在说话?!
”3 魔法学园的S级观察员毁灭“八爪巢母”的余波尚未平息,凌澈就被带离了那片废墟。
他被安置进了一个名为“庭苑”的地方。这里不像军事基地,
更像是一座融合了古典魔法与现代科技的奇幻学府。高耸的尖塔与流光溢彩的能量管道交织,
穿着各色制服的学生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活跃的魔力因子。根据“上面”的决定,
刚刚苏醒他们以为且力量似乎不太稳定这是事实的花色大人,
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与适应”。于是,凌澈被赋予了“特聘教师”的身份,
名义上是观察学员,实则是被保护兼监视,并被直接塞进了号称天才云集的S班。
踏进S班教室的瞬间,凌澈就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一道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他身上。
有敬畏,有好奇,有审视,还有……毫不掩饰的战意。“花色老师,您的座位在那边。
”副官冰结将他引到靠窗的一个空位,低声补充了一句,“这些都是庭苑最顶尖的苗子,
也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群。”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将凌澈独自留在了这片“龙潭虎穴”。凌澈僵硬地走到座位坐下,
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狼群的小羊羔。“花色老师!”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凌澈转头,看到一个棕色短发、脸上带着雀斑的男生,正咧着嘴对他笑,眼神清澈而友好,
“我叫晓光!您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可以问我!”凌澈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总算有个看起来正常点的了。“谢……谢谢。
”他努力模仿着记忆中那惊鸿一瞥的、属于真正花色的清冷语调,可惜效果不佳,
听起来有些干巴巴的。“哼。”一声清晰的、带着不屑的冷哼从前方传来。凌循声望去,
心脏猛地一跳。那是一个极其耀眼的少年。金色的短发如同阳光织就,
碧蓝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宝石,五官俊美得带有几分侵略性。他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制服,
身姿挺拔,此刻正双臂抱胸,毫不避讳地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凌澈。“白夜·斯图尔特,
”晓光小声介绍,语气带着点敬畏,“我们S班的王牌,
也是花色大人您……最狂热的崇拜者之一。”凌澈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越是崇拜者,
越容易发现破绽。第一节课是《魔法理论基础》。讲师在台上侃侃而谈,
讲述魔力的起源、性质与基础回路构建。凌澈正襟危坐,努力想听懂,
那些“玛那Mana”、“欧德Od”、“元素亲和”、“术式编译”之类的术语,
对他而言无异于天书。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能毁灭天地的力量,
却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该如何按规矩使用。讲师似乎注意到了这位新来的“特聘教师”,
或许是出于敬意,或许是试探,他提出了一个问题:“花色老师,能否请您阐述一下,
在多重属性复合魔法中,如何平衡不同魔力源之间的相位冲突?”唰!全班目光再次聚焦。
凌澈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相位冲突?那是什么?能吃吗?
他支吾了半天,脸憋得有点红,最后只能硬着头皮,
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说:“……遵循本能即可。”教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随即,
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从角落传来。白夜·斯图尔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眼神中的怀疑几乎凝成了实质。晓光连忙打圆场:“哈哈哈,花色老师的意思是,大道至简,
返璞归真!”凌澈感激地看了晓光一眼,心里把这坑爹的异世界教育体系骂了一百遍。
接下来的实战训练课,更是让凌澈想死。训练场极其广阔,
地面和墙壁都铭刻着坚固与恢复的符文。学生们轮流上前,展示自己的魔法。
火球、冰锥、风刃、土墙……各式各样的基础魔法虽然威力有强有弱,但都中规中矩。
轮到凌澈时,教官客气地请他“指导”一下。凌澈看着场边那个用于测试魔法强度的标靶,
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刚才那些学生调动魔力时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试图从体内那片浩瀚的魔力海洋中,引出微不足道的一丝,
凝聚成一个小小的、人畜无害的火球。他成功了……也失败了。意念动处的瞬间,
体内的魔力洪流像是找到了决堤的出口,根本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一丝”,
而是咆哮着奔涌而出!他指尖亮起的不是火星,
而是一颗骤然膨胀的、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炽热火球!火球核心处是令人无法直视的白炽色,
周围的空间都被高温扭曲,发出噼啪的哀鸣。“快启动最高级防护!”教官声嘶力竭地大吼。
训练场的所有防御符文瞬间亮到极致,层层叠叠的能量护盾瞬间展开。然而,这还不够。
那颗陨石般的火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缓缓压向训练场。
护盾如同脆弱的玻璃般一层层破碎,灼热的气浪让所有学生都惊恐地后退。
凌澈自己也吓傻了,他想停下,却根本不知道如何中断这恐怖的力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金色的身影猛地窜出。是白夜·斯图尔特!他双手握着一柄由光凝聚成的长剑,
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着斩向那颗巨大的火球。
“神圣裁决Divine Retribution!
”耀眼的金色剑光与白炽的火球狠狠撞在一起,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冲击波将整个训练场掀得一片狼藉,烟尘弥漫。当烟尘缓缓散去,只见白夜半跪在地,
用光剑支撑着身体,剧烈地喘息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勉强挡下了这一击,
但显然并不轻松。他抬起头,那双碧蓝的眼眸不再有怀疑,只剩下冰冷的愤怒和笃定。
他举起光剑,剑尖直指一脸茫然、手足无措的凌澈,声音如同寒冰,
响彻了整个死寂的训练场:“你,根本不是花色大人!”“你到底是谁?!
”4 绝境中的第二个声音白夜的话语如同惊雷,在落针可闻的训练场上炸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澈身上,之前的敬畏和好奇,迅速被惊疑、警惕甚至敌意所取代。
他不是花色大人?那这个拥有着恐怖力量、占据了魔女身躯的人,会是谁?是灾厄的奸细?
还是某种未知的怪物?凌澈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合理的借口都编不出来。
巨大的压力和被揭穿的恐慌,让他体内原本就躁动不安的魔力再次开始失控地奔涌。
银色的电弧在他周身噼啪作响,空气开始扭曲,
训练场刚刚修复的护盾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小心!他又要失控了!”有人惊呼。
白夜眼神一凛,强撑着站起身,手中光剑再次亮起,尽管他此刻状态极差,
但保护庭苑、弄***相的责任感压倒了一切。“束手就擒,交代你的身份和目的!
”他化为一道金色流光,剑尖直指凌澈的咽喉,速度快得惊人。
凌澈眼睁睁看着剑尖在瞳孔中放大,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心脏,他想要躲闪,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贯穿的痛楚。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就在白夜的剑尖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前一刹那,凌澈的身体突然动了。
那不是他主观意识的驱动,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本能的反应。
他的身体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以一种优雅而精准到毫厘的姿态,微微侧身,
右手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抬起。食指与中指,
轻轻地、准确地夹住了那柄由高度凝聚的光元素构成的剑尖。时间仿佛凝固了。
狂暴溢散的魔力瞬间平息,如同温顺的绵羊。白夜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全力一击的剑尖,被对方用两根手指就轻描淡写地夹住,
任凭他如何催动魔力,光剑都如同焊死在空中,纹丝不动。凌澈或者说,
控制了他身体的那个意识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盛满惊恐和茫然的紫罗兰色眼眸,
此刻变得深邃、平静,带着一种历经沧桑、俯瞰众生的淡漠。他她看着满脸震惊的白夜,
朱唇轻启,吐出的不再是凌澈那略带慌张的少年音色,
而是一种清冷、威严、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女声,这声音直接穿透空气,
回荡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白夜,退下。
”这声音……这眼神……这无可匹敌、举重若轻的力量掌控……白夜瞳孔猛缩,
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不会错!
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绝对的威压……“花……花色大人?!”他失声叫道,
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深深的困惑。周围的学员和教官们也全都惊呆了。
前一秒还是力量失控的冒牌货,
后一秒却展现出了唯有真正花色大人才有的、对力量臻至化境的掌控和那份独特的气质?
凌澈身体里的那个意识,似乎并不想多做解释。她?手指微松,放开了光剑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