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闺蜜一起进了精神病院，她被诊断为幻想症，我是她的陪护。

全院最帅的顾医生负责她三年，她就缠着顾医生给我开了三年病假。

她说我不能一直单身，于是告诉顾医生，我是她幻想出来的爱人，

只有让我和另一个病人结婚，她的病才能好。她给我挑了全院最安静的那个美少年。

结果结婚一年，他只会对着我傻笑，连话都不会说。我去找闺蜜诉苦，

这男的就是个傻子，我要他有什么用？闺蜜也崩溃了，她指着窗外，

顾医生才是我的病人！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为了治好他，我陪他玩了三年过家家，

我要他有什么用？我俩隔着铁窗对视，一个在里，一个在外。我要出院，你呢？

你出，我就出！于是一次集体治疗中，院长和一名陪护意外触电，

而两位病人也离奇失踪。数月后，一个专治各种精神病的地下诊所开业，

坐诊的是两位手法奇特的美女。1.我叫林未，病历上写着，分离转换性障碍，

伴有依赖型人格。通俗点说，我离不开我的闺蜜沈清。她有幻想症，

幻想自己是流落民间的女王，而这家名为圣安的私立精神病院，是她流亡的宫殿。于是，

我心甘情愿地成了她的陪护，她最忠诚的侍女。在这里，时间是凝滞的。

阳光被过滤成没有温度的白色，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和镇静剂混合的、令人安心又绝望的气味。沈清是这里的明星病人。

她明艳、鲜活，像一团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火焰。她会穿着病号服在花园里跳华尔兹，

对着空气发号施令，也会在所有人都麻木地盯着电视时，高声朗诵聂鲁达的诗。

而全院最帅的顾晏之医生，是她的主治医师，也是她口中被贬下凡尘，

守护她左右的痴情神官。顾晏之有一双温柔的眼睛，看谁都像在看需要拯救的世人。

他纵容着沈清的一切。她要花园里种满蓝色鸢尾，第二天，园丁的推车里就堆满了鸢尾花苗。

她说食堂的饭菜是猪食，第三天，她的餐盘里就出现了精致的日式便当。她缠着顾晏之，

为我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女争取了无数特权，比如可以自由出入她的单人病房，

拥有独立的洗漱时间，甚至还能在她的下午茶时间分到一块提拉米苏。她罩着我，

就像在外面时一样。三年来，我早已习惯了这场盛大的角色扮演。直到一年前，

沈清拉着顾晏之的手，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我的爱人林未，她太孤独了。

我不能让她在我重返王座的路上，一个人枯萎。她指着窗外草坪上一个安静的少年，

神官，我命令你，让他们结婚。只有看到她幸福，我的心病才能痊愈。我愣住了。

顾晏之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专业的评估和安抚，他温和地对我说：林未，

这是一种情景疗法，对你和沈清都有好处。那个男孩叫苏沐，很安全。于是，我嫁

给了苏沐。没有婚礼，没有仪式。只是从那天起，护士会领着苏沐到我的房间，

从早上九点待到下午五点。他很漂亮，皮肤是冷白色，睫毛长得像蝶翼，

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安安静-静地看书，或者看窗外。但就像导语里说的，他不会说话，

只会对着我傻笑。我跟他说话，他歪着头，对我笑。我递给他水果，他接过去，

小口小口地吃完，然后对我笑。我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视线就跟着我，

脸上依旧是那种纯净无害的、让人火大的笑容。这一年，我感觉自己不是在治病，

而是在坐牢，还是个哑巴牢。我终于受不了了。2.我冲进沈清的病房时，

她正在给她的鸢尾花浇水。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病号服，阳光洒在她身上，

让她看起来不像病人，反而像个悲悯的圣女。清清，我受不了了！

我把手里的水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回过头，眉毛微微挑起，

谁惹我的小未生气了？苏沐！他就是个木头，是个傻子！

我每天对着一个只会笑的傻子，我自己都快变成傻子了！我压抑了一年的烦躁瞬间爆发，

我要他这个『丈夫』有什么用？我以为沈清会像往常一样，笑着安抚我，

然后去找顾晏之，用她那套女王理论给我换一个新的疗法。但她没有。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疲惫和暴躁的神情。

她将手里的水壶猛地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吓了我一跳。我要他有什么用？

她忽然笑了，笑得比我还惨，眼圈瞬间就红了。她指着窗外，顾晏之正穿着白大褂，

在草坪上指导几个病人做康复运动，身姿挺拔，侧脸在阳光下完美得像一尊雕塑。林未，

你以为我是在玩女王游戏吗？她的声音发着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顾晏之才是我的病人！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为了治好他的幻想症，

我陪他玩了三年过家家！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温柔、专业、被我们当成神祇的顾医生，此刻在我眼里，形象瞬间崩塌，

变得陌生而诡异。沈清还在说，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种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

他原本是国内最顶尖的心理学博士，是我的导师，三年前因为一场实验事故，精神崩溃了。

他幻想自己是这家精神病院的院长，而我是他最棘手的病人，一个有严重妄想症的女人。

他的家族势力庞大，不惜重金建了这家『圣安』，求我来治好他。全院的医生护士，

都是我聘请的演员！我们所有人，都在陪他演一出叫『拯救沈清』的戏！

我以为我能治好他，我以为只要顺着他，就能找到他内心的缺口。可三年了！他非但没好，

反而越来越投入他『救世主』的角色！他甚至开始给我安排『情景疗法』！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我要他这个『神官』有什么用？

我呆呆地看着她，又看看窗外的顾晏之。一个在铁窗之内，一个在铁窗之外。

一个扮演着病人，一个扮演着医生。一个清醒地痛苦着，一个疯癫地快乐着。我们俩，

就像两个被命运绑死的囚徒。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看着她通红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我要出院，你呢？沈清愣住了，随即，

她眼底的疯狂和绝望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你出，我就出！

3.这个决定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们头顶密不透风的阴云。但怎么出？

沈清是名义上的病人，我是她的陪护，我们的所有行动都在院长

顾晏之和整个医疗团队的监控之下。直接摊牌不行吗？我问出了最天真的问题，

你是真的院长，他是假的。沈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用的。他的病症核心，

就是一套坚不可摧的逻辑闭环。在他看来，我说的任何『真相』，

都只是我『幻想症』加重的表现。强行***他，只会让他彻底崩溃，甚至产生暴力倾向。

那我们……就这么一直演下去？我的心又沉了下去。不。沈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游戏玩了三年，也该到终局了。既然常规疗法没用，那就用最极端的方式，

直接打碎他的世界。那天晚上，沈清第一次没有扮演她的女王，

而是像一个真正的院长，冷静地向我分析局势。顾晏之的妄想世界建立在两个基石上：一，

他是拯救者，是掌控一切的院长；二，沈清是病人，是他需要拯救的核心目标。

要打破这个世界，就要同时摧毁这两个基石。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他对自身身份产生怀疑，同时又让我这个『病人』彻底失控的契机。

沈清在纸上画着草图，那是整个医院的平面图。集体治疗日，就是最好的机会。

每周五下午，顾晏之都会组织一次集体心理分享会，全院的病人都会参加。

那是他作为院长权威的集中体现。在那天，你要当众『发病』。沈清看着我，

眼神严肃，你要歇斯底里，指责他，攻击他，说他根本不是医生，而是一个骗子，

一个囚禁我们的恶魔。我心脏一紧。他会怎么做？他会试图安抚你，证明他是对的。

而我，沈清顿了顿，我会站在你这边，第一次公然反抗他。

两个最重要的『病人』同时失控，会给他造成巨大的认知冲击。然后呢？我追问。

然后，我们需要一个意外。沈清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个能让游戏彻底结束的意外。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那个丈夫苏沐的名字上。苏沐……他也要参与吗？我有些不忍，

那个少年虽然安静得像个假人，但他的眼睛很干净。他是计划最关键的一环。

沈清的表情很复杂，林未，你相信我吗？我看着她，三年的陪伴，

无数个日夜的相依为命，信任早已刻在骨子里。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计划在三天后的周五。

这三天，我过得心神不宁。我试着去观察苏沐，想从他那张纯净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他一如既往。我把苹果递给他，他对我笑。我故意把水洒在他身上，

他也只是默默地擦干净，然后继续对我笑。那笑容看得我心里发毛。周五下午，集体治疗室。

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麻木地坐着。顾晏之站在最前面，白大褂一尘不染，

脸上带着他招牌式的温和笑容。今天，我们来聊一聊『信任』。他开口，

声音如春风拂面。我的手心全是冷汗。沈清坐在我旁边，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

她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深吸一口气，按照计划，猛地站了起来。信任？

你有什么资格谈信任！我尖利的嗓音划破了治疗室的沉寂，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顾晏之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用他一贯的语气说：林未，冷静一点，

坐下说。我不！我开始发抖，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紧张，你这个骗子！

你根本不是医生！你把我们都关在这里，你才是真正的疯子！人群开始骚动。

顾晏之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困惑和一丝裂痕。林未，你的情绪很不稳定，

你需要休息。他朝旁边的护士使了个眼色。两个护士立刻朝我走来。就在这时，

沈清也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够了，顾晏之。她的声音冰冷，

不再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女王，她说的没错。全场哗然。顾晏之的脸彻底白了。

他最成功的作品，他最核心的病人，竟然也背叛了他。清清……他喃喃道，

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受伤。别这么叫我！沈清厉声喝道，游戏结束了！

就在这一刻，治疗室的灯光，滋啦一声，全部熄灭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和尖叫。

沈清的计划，开始了。4.黑暗中，恐慌像病毒一样蔓延。病人们的尖叫，护士们的安抚，

桌椅被撞倒的声音，混杂成一锅沸腾的粥。别怕！顾晏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颤抖，他还在努力维持着院长的秩序。但他的世界已经开始崩塌了。

一只冰冷的手在黑暗中准确地抓住了我，是沈清。跟我走！她在我耳边低语。

我们俩躬着身子，趁着混乱，像两只敏捷的猫，朝着治疗室角落的一个小门摸去。

那是通往电疗室的通道，平时是锁着的。但今天，沈清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门果然是虚掩的。

我们闪身进去，反手锁上门，将外面的混乱隔绝。电疗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几台仪器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指示灯，像怪物的眼睛。接下来做什么？

我心跳如鼓。等。沈清的声音异常冷静，等他们发现我们『失踪』，等顾晏之的世界，

乱成一团。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片，是早就配好的钥匙，

打开了其中一台老旧的电疗仪器的外壳。里面是复杂的线路。她又拿出一小截细铜丝，

递给我。待会儿，听我口令，把这个搭在A和B两个触点上。她指给我看，

会造成瞬间短路，整栋楼的备用电源都会跳闸，但不会有真正的危险。

我捏着那截冰冷的铜丝，手心冒汗。这……就是那个『意外』？不。沈清摇了摇头，

她的脸在仪器微弱的光芒下忽明忽暗，这只是前奏。真正的意外，是让我们两个，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还没来得及细问，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沈清！林未！你们在哪儿？是顾晏之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恐慌。他发现我们不见了。

很快，电疗室的门把手开始剧烈晃动，有人在试图开门。就是现在！沈清低喝一声。

我一咬牙，将铜丝猛地按在了她指定的两个触点上。滋——一道微弱的电火花闪过，

整个房间的仪器指示灯瞬间全部熄灭。绝对的黑暗和死寂降临了。同时，门被从外面撞开。

几道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进来，最终定格在我们身上。我和沈清躺在地上，

紧挨着那台短路的电疗仪，一动不动。快！叫救护车！顾晏之的声音彻底变了调，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我闭着眼睛，能感觉到有人在探我的鼻息，有人在检查我的脉搏。

一片混乱中，我听到一个护士颤抖着说：顾……顾院长，她们……没有呼吸了。

我感觉到顾晏之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栽倒。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变故发生了。

一直被我们当成计划一环，当成背景板的苏沐，那个只会傻笑的少年，突然动了。

他排开众人，走到我们身边蹲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伸出手，

精准地在我脖颈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我浑身一麻，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然后，

他对我露出了一个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笑容。那不是傻笑，而是一个带着歉意和安抚的，

清醒的笑容。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不是傻子！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在我脑中炸开。那他到底是谁？沈清的计划里，他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混乱中，我看到沈清也悄悄睁开了一丝眼缝，她的眼中同样充满了震惊。显然，

苏沐此刻的举动，也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顾晏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看着苏沐，

又看看我们，眼神里的疯狂和混乱几乎要溢出来，苏沐？你……苏沐没有理他。

他做完那个动作后，又以同样的手法在沈清身上按了一下。然后，他站起身，

环视了一圈惊慌失措的医生护士，最后目光落在顾晏之身上。他的嘴唇动了动，

吐出了进入这个医院以来的第一句话，清晰、冷静，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送他们出去，启动『摇篮』预案，最高级别。话音落下，

两个原本扮演着护士的男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几乎要瘫软的顾晏之，

强行将他带离了现场。而另外几个人则拿来担架，动作迅速地将我和沈清抬了上去，

用白布从头到脚盖住。我被抬着穿过走廊，耳边是顾晏之崩溃的嘶吼和哭喊。

是我害死了她们……是我……他的世界，伴随着我们的死亡，彻底粉碎了。而我，

躺在白布之下，满脑子都是苏沐最后那个眼神，和他那句莫名其妙的指令。摇篮预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清的计划，似乎被一个更庞大、更神秘的计划所覆盖。

我们以为自己在奋力破局，难道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别人的棋盘上？担架穿过长长的走廊，

最终停在了一处我从未到过的地方。周围安静下来。我感到盖在身上的白布被掀开。

刺眼的光让我眯起了眼睛。我看到了沈清，她也坐了起来，脸上是和我一样的茫然和警惕。

我们不在医院的任何一个房间。这里像一个高科技的控制中心，四面墙壁上都是闪烁的屏幕，

显示着医院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而苏沐，就站在我们面前。他换下了一身病号服，

穿着简单的黑色休闲装，那个只会傻笑的少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情冷峻、气质凌厉的陌生男人。你们好，他开口，声音平稳，

或者应该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沐，是『圣安』真正的安保系统负责人。

沈清猛地站了起来，护在我身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的人？顾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