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物女婿
岳母王芸坐在主位上，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眼睛里藏的满是轻蔑。
"林凡啊，来，给姨妈倒杯茶。
"大姨王丽华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戏谑。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端起茶壶走向她。
茶水倒入杯中，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喧闹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哎哟，看看我们林凡，现在都会伺候人了啊。
"二舅笑着调侃，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哄笑。
我握紧了茶壶的手柄，心中的怒意升级。
但我知道，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母亲还在医院躺着，每天昂贵的医药费像无底洞一样吞噬着我所剩不多的积蓄。
我需要忍耐，需要机会。
"听说你现在还住在那个破旧的小出租屋里？
"表哥刘伟挑衅地看着我，"连个工作都没有，整天游手好闲的。
"我放下茶壶，平静地看向他："刘哥说得对，我确实没什么本事。
""哼，要不是雪颜，你以为苏家会收留你这种废物？
"刘伟冷笑道，"真是便宜你了，娶了我们苏家的大小姐。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苏雪颜穿着淡蓝色的晚礼服，优雅地站在那里，但眉宇间却藏着一丝疲惫和担忧。
她听到这些话了吗？
我不得而知。
"孙皓，给你表弟传授点经验呗。
"王芸突然说道，"你可是年轻有为，刚开了家公司，前途无量啊。
"孙皓，我妻子的表弟，一个靠家里关系开公司的纨绔子弟。
他站起身，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表哥啊，我建议你去小区当个保安，至少稳定，不用像现在这样——"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窝囊废。
"大厅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我仿佛听到了无数针扎在心上的声音。
但我依然保持着微笑，甚至举起了酒杯："孙哥说得对，我确实该考虑考虑。
"苏雪颜终于忍不住了，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手臂："够了！
林凡是我丈夫，你们凭什么这样说他？
"王芸皱起眉头："雪颜，我们这也是为你好。
林凡这样下去，怎么给你幸福？
""幸福？
"苏雪颜冷笑一声，"妈，我的幸福不需要你们定义。
林凡他——""雪颜，别说了。
"我轻轻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我知道她是在维护我，但在这种场合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苏启明，我的岳父，一首沉默地坐在一旁，此刻终于开口："好了，今天是王芸的生日，别扫了大家的兴。
"这句话像是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偏袒谁。
我松开苏雪颜的手，端起酒杯向众人示意："谢谢各位关心，我敬大家一杯。
"我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的苦涩。
宴会继续进行，但我己经成了透明人。
没人再理我，也没人再特意针对我——因为我根本不值得他们花费精力。
苏雪颜偶尔看向我，眼中满是复杂和无奈。
就在这时，苏雪颜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了？
"我问她。
她摇摇头，快步走出了宴会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走廊上，苏雪颜靠在墙上，手机贴在耳边，声音颤抖："李总，再宽限几天...不，不是我不努力，是供应商那边...什么？
违约金？
一千万？
这不可能！
"我站在她身后，听着她近乎崩溃的声音，心脏狠狠地抽痛起来。
一千万？
那是我们这辈子都凑不齐的数字。
"雪颜，怎么了？
"我轻声问道。
她挂断电话，转过身来，眼中满是泪水："公司核心原料供应商突然断供，生产线马上就要停了。
如果不能及时解决，我们要付天价违约金...一千万..."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
"苏雪颜苦笑一声，"我们哪来的办法？
林凡，我们是不是完了？
"我看着她绝望的眼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
曾经那个骄傲自信的苏雪颜，如今却被现实打击得如此脆弱。
宴会厅里传来欢声笑语，与这里的绝望形成鲜明对比。
我望向窗外，雨己经开始下了，细细密密地敲打着玻璃。
远处，城市的一角，古玩街的灯火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不知为何，我的目光被那里吸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明天，"我收回目光，看向苏雪颜，"我们去赌石市场。
"苏雪颜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赌石市场。
"我重复道，语气坚定，"也许，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苏雪颜困惑地看着我，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提到赌石。
但我没有解释，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
只是刚才那一刻，当我望向古玩街时，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一个几乎被我遗忘的记忆。
雨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苏雪颜的泪水混着雨水，分不清彼此。
"你...你真的有办法吗？
"她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和一丝希望。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冰凉的指尖："雪颜，相信我一次。
明天，一切都会有转机。
"她看着我，眼中的怀疑和希望交织在一起。
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不仅仅是解决这一千万的问题，还有...我体内那个被封印了十八年的秘密。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这对夫妻，一个正经历着人生中最屈辱的时刻，一个正承受着事业和家庭的双重压力。
而我，林凡，这个被所有人视为废物的赘婿，即将踏上一段无人知晓的旅程。
体内那个被封印的末日，将会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最大的筹码。
"走吧，"我对苏雪颜说，"宴会该结束了。
"她点点头，任由我挽着她的手臂，一起回到那个充满嘲笑和轻蔑的宴会厅。
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我的眼神己经变得无比坚定。
明天，去赌石市场。
雨，依旧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