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加班夜的地铁晚上十一点零三分，地铁 2 号线的车门像打哈欠似的缓缓打开，
带着空调冷气的风裹着一股泡面和汗味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陈默把双肩包往身前拉了拉，
尽量让自己贴在车门边的角落里，避免碰到旁边抱着购物袋的大妈。
购物袋里的苹果撞出闷闷的声响，像他此刻的心跳，疲惫却又不敢停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主管张磊发来的微信：“明天早上九点把方案再改一版，
客户那边又有新想法了。” 陈默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指尖在输入框里悬了半天，
最终只敲了个 “好的”。他能想象出张磊此刻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可能还翘着二郎腿，
一边看电视一边随意地给他布置任务 —— 反正加班的又不是张磊，
反正方案改来改去最后署名的还会是张磊。上个月部门做的那个饮料品牌推广方案，
明明是陈默熬了三个通宵想出来的创意，最后在项目总结会上，
张磊却轻描淡写地说成是 “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然后重点表扬了自己 “把控方向的能力”。陈默当时坐在会议室的最后一排，手里攥着笔，
指节都泛了白，却没敢说一句话。他刚毕业两年，在这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
每个月要还三千五的房租，还要给老家的父母寄一千块生活费，这份月薪八千的工作，
他丢不起。地铁到站的提示音响起，陈默跟着人流慢慢走出站台。夜里的风带着点凉意，
吹在脸上稍微缓解了些疲惫。他沿着路边的梧桐树往前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又很快被后面的影子覆盖。路边的便利店还亮着灯，暖黄色的光透过玻璃照出来，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去 —— 便利店的便当要二十五块钱一份，
他更习惯在出租屋楼下的菜市场买三块钱的面条，回家自己煮。他住的小区在城市的老城区，
没有电梯，他租的房子在六楼。爬上楼梯的时候，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步一步，
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发软。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只有阳台那边透进来一点远处高楼的霓虹灯光。他没开灯，摸索着走到沙发边坐下，
把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瘫了下去。沙发是他刚搬进来的时候在二手市场买的，三百块钱，
坐久了弹簧会发出 “咯吱咯吱” 的响声。他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泛黄的霉斑，
突然觉得很无力。他来这座城市三年了，从一开始挤在八人间的群租房，
到现在一个人住十平米的单间，他以为自己在进步，可实际上，
他还是只能在深夜的出租屋里，对着一块霉斑发呆。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女朋友苏晓。
陈默赶紧坐起来，揉了揉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疲惫：“喂，晓晓。”“阿默，
你下班了吗？” 苏晓的声音带着点雀跃，“我今天发工资啦，
我们明天去吃那家你上次说想吃的日料好不好？”陈默的心揪了一下，
那家日料他上次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人均要三百多。他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太久没陪苏晓好好吃一顿饭了：“好啊，不过明天我可能要早点去公司改方案，
我们晚上去吃行不行？”“没问题！” 苏晓的声音还是那么开心，“那你早点休息，
别太累了。”“嗯，你也是。” 挂了电话，陈默靠在沙发上，心里又暖又酸。
苏晓跟他在一起两年，从来没抱怨过他穷，也没要求过他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可越是这样，
陈默就越觉得愧疚。他打开手机银行，看着余额里的五千多块钱，
那是他这个月除去房租和给父母寄的钱后剩下的所有积蓄。他原本想攒钱给苏晓买个新手机，
苏晓的手机已经用了三年，屏幕都碎了一块，可现在看来，又要往后推了。他站起身，
走到阳台。远处的高楼大厦亮着密密麻麻的灯，像一片璀璨的星海，
可那些灯光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他想起老家的父母，每次打电话都说 “家里一切都好，
你不用操心”，可他知道，父亲的腰不好，母亲的腿也有风湿，只是他们不愿意告诉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风灌进喉咙，有点疼。他告诉自己，再熬一熬，等他再攒点钱，
就跟苏晓求婚，然后一起在这座城市扎根，总有一天，他也能在那些高楼里，
拥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灯。第二章 职场里的 “陷阱”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陈默已经坐在了办公室里。办公室里还没什么人，只有清洁工阿姨在拖地，
“哗啦哗啦” 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打开电脑，开始修改方案。
客户昨天提出的新要求很模糊，说是 “要更有网感，更能吸引年轻人”，
这种模糊的需求最让人头疼，改多了不行，改少了也不行，只能一点点摸索。九点整，
张磊踩着点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杯星巴克的咖啡，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他看了一眼陈默，随口问：“方案改得怎么样了？”“还在改，客户的需求有点模糊，
我先出两个方向，您看看哪个更合适。” 陈默赶紧回答。张磊 “嗯” 了一声，
没再说话，打开电脑开始刷新闻。陈默低下头，继续对着屏幕上的 PPT 发呆。
他昨天晚上其实已经改了一版，可他知道，张磊肯定会挑出一堆问题，所以他只能再重新做。
十点多的时候，同事林薇来了。林薇和陈默是同期进公司的，两人一开始关系还不错，
后来林薇靠着重逢 “校友” 张磊，很快就成了张磊身边的 “红人”，
对陈默的态度也渐渐冷淡了。林薇走到陈默身边，瞟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还在改方案啊？
张主管昨天不是说让你今天早上交吗？”陈默抬起头，笑了笑：“客户需求有点变，
我再改改。”林薇 “哦” 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那你可得抓紧点，
张主管今天下午要跟客户开会呢。” 说完，她扭着腰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打开化妆镜开始补妆。陈默看着林薇的背影，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知道林薇一直看他不顺眼，
因为上次部门评选优秀员工，陈默的票数比林薇多，
虽然最后优秀员工的名额还是给了林薇 —— 张磊说林薇 “更懂团队协作”。
中午十二点，陈默终于把方案改好了。他打印出来，走到张磊的工位前：“张主管，
方案改好了，您看看。”张磊放下手里的咖啡，拿起方案翻了几页，
皱了皱眉：“这就是你改了一早上的东西？”陈默的心一紧：“您觉得哪里不合适？我再改。
”“哪里都不合适！” 张磊把方案扔在桌子上，声音提高了几分，“客户要的是网感，
你这做的是什么？跟个老古董似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方案要动脑子，
不是让你照搬模板！”办公室里的人都抬起头看着他们，陈默的脸一下子红了，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想反驳，他明明查了很多年轻人喜欢的元素，
加了很多流行的梗，可张磊连看都没仔细看就否定了他。“怎么不说话了？” 张磊看着他，
眼神里满是不屑，“是不是觉得我冤枉你了？我告诉你，在这个行业里，我说你不行，
你就是不行。不想干就趁早滚蛋，有的是人想干。”陈默深吸了一口气，
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拿起桌子上的方案，低声说：“我再改。”回到工位上，
陈默的手还在抖。他看着屏幕上的方案，突然觉得很可笑。他辛辛苦苦熬了那么多夜，
改了那么多版，在张磊眼里竟然一文不值。他打开聊天框，想跟苏晓吐槽，可又怕苏晓担心，
最后只是发了一句 “我今天有点忙，晚点跟你说”。下午两点，
陈默终于改好了第二版方案。这次他特意加了很多当下最火的短视频元素，
还找了几个网红的案例做参考。他再次把方案拿给张磊，张磊翻了两页，
点了点头：“这次还差不多，就这样吧。”陈默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走，
张磊又说：“对了，这个方案你就别署名了，署我的名字吧。客户那边比较认我，
这样更容易谈下来。”陈默愣住了，他看着张磊，张磊的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
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陈默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厉害。
这是他熬了两个通宵改出来的方案，张磊一句话就要把功劳全部抢走。“张主管，
” 陈默的声音有点沙哑，“这个方案是我……”“怎么？你有意见？” 张磊打断他，
眼神变得冰冷，“陈默，我劝你识相点。你以为你能在这个公司待下去，是谁给你的机会？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辞退了。现在让你署我的名字，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陈默看着张磊，突然觉得很陌生。他想起自己刚进公司的时候，张磊对他还挺照顾，
经常跟他说 “年轻人要多学习，我会帮你的”，可现在，张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知道，
张磊是在威胁他，如果他不同意，以后在公司里肯定没好日子过。他攥了攥拳头，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回到工位上，陈默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胳膊里。
他能听到办公室里其他人小声说话的声音，能感觉到林薇投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
可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努力了半天，
最后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苏晓发来的消息：“阿默，
晚上我们几点去吃日料呀？我已经订好位置啦。”陈默看着消息，鼻子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回复：“晓晓，对不起，我晚上可能要加班，日料我们下次再去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苏晓回复：“没关系，工作要紧，你别太累了，记得吃饭。
”陈默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心里更难受了。他觉得自己真没用，
连陪女朋友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连自己的劳动成果都保护不了。他抬起头，
看着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他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熬多久，
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第三章 情感里的裂痕晚上八点，陈默终于下班了。
他走出公司大楼，外面已经黑了，路灯亮了起来，把街道照得一片通明。他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掏出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烟味呛得他咳嗽了几声，可他还是继续抽着。他很少抽烟，
只有在特别难受的时候才会抽一根。他想起下午张磊拿着署了自己名字的方案，
在客户面前侃侃而谈，把他的创意说成是自己的，而客户听得连连点头，
还夸张磊 “有想法”。他站在旁边，像个透明人，什么都不能说。那一刻，他真的想辞职，
可一想到房租，想到父母，想到苏晓，他又犹豫了。手机响了，是苏晓。陈默赶紧把烟掐灭，
揉了揉脸，接起电话：“喂，晓晓。”“阿默，你下班了吗？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给你送到你公司楼下了，可保安说你已经走了。” 苏晓的声音带着点失落。
陈默的心一沉：“对不起，晓晓，我临时有点事，先走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苏晓说，“红烧肉我放在保温盒里了，
你要是饿了就热一热吃。你别太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
陈默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苏晓总是这么体贴，这么懂事，可他却总是让她失望。
他站起身，沿着路边往前走，心里乱糟糟的。回到出租屋，陈默打开门，
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盒。他走过去，打开保温盒，红烧肉的香味扑面而来。他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味道还是那么熟悉，可他却尝不出一点香味，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他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他把保温盒盖好，放在冰箱里，然后走到阳台。
外面的霓虹灯光闪烁，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想起自己和苏晓刚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挤在群租房的一个小隔间里，夏天没有空调，热得睡不着觉，
他们就一起坐在阳台上吹风扇，聊未来的日子。苏晓说，
她想和他一起在这座城市买一套小房子，不用太大，只要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就好。
他当时抱着苏晓，说一定会实现她的愿望。可现在，他连一套房子的首付都凑不出来。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陈默，
我是苏晓的朋友，我觉得有些事我应该告诉你。苏晓最近经常和一个男的一起吃饭，
那个男的开着豪车，看起来很有钱。我看苏晓好像对他挺有好感的，你还是多注意点吧。
”陈默的心里 “咯噔” 一下，他以为是恶作剧，可他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你是谁？
你说的是真的吗？”对方回复：“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是真的。
昨天我还在商场看到他们一起买衣服，那个男的给苏晓买了一个很贵的包包。
苏晓那么好的女孩，你要是珍惜她，就别让她跟着你受委屈了。”陈默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手开始发抖。他不愿意相信，苏晓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在一起两年，
苏晓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穷，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可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
他又忍不住怀疑。他拿起手机，想给苏晓打电话，可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半天，
还是没敢按下去。他怕，他怕电话接通后，听到的是他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他打开苏晓的朋友圈，最近苏晓很少发朋友圈，只有几条关于工作的动态。
他又翻了翻苏晓的聊天记录，最近苏晓回复他消息的速度越来越慢，
有时候甚至要隔好几个小时才回复，理由都是 “在忙”。
他想起上次他跟苏晓说想攒钱给她买个新手机，苏晓说 “不用，我的手机还能用”，
可如果那个陌生号码说的是真的，苏晓已经有了新的包包，那她为什么还要骗他？
陈默坐在沙发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厉害。他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想起苏晓为他做的那些事，想起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可现在，这一切好像都变成了泡影。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直接问苏晓，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光，突然觉得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里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房子，还是为了那个可能已经变了心的女朋友？
第四章 生活的重击接下来的几天，陈默一直心神不宁。他想找苏晓问清楚，
可每次看到苏晓温柔的眼神，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怕一旦问出口，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周五晚上，陈默提前下班，想给苏晓一个惊喜。
他买了苏晓最喜欢的向日葵，还订了那家日料的位置。他给苏晓打电话，
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他心里有点慌，
骑着共享单车往苏晓住的小区赶。苏晓住的小区离他的出租屋有点远，
他骑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他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路边，
苏晓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名牌包包 —— 就是那个陌生号码说的那个包包。
开车的男人也下了车，他走到苏晓身边，说了些什么，苏晓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那个男人伸手抱了抱苏晓。陈默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炸开了一样。
他手里的向日葵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苏晓也看到了陈默，她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她赶紧推开那个男人，快步走到陈默身边：“阿默，你怎么在这里？
”陈默看着苏晓，声音沙哑：“那个男人是谁？这个包包是他给你买的？
”苏晓的脸一下子白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却没说出话来。那个男人也走了过来，
他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番，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就是苏晓的男朋友？”陈默没有理他，
只是看着苏晓：“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晓的眼泪掉了下来：“阿默，对不起，
我……”“对不起？” 陈默笑了，笑得很苦涩，“你对不起我什么？
是对不起我每天加班到深夜，是对不起我攒钱想给你买手机，还是对不起我们这两年的感情？
”“我不是故意的，” 苏晓哭着说，“他是我家里介绍的，我爸妈说他条件好，
能给我更好的生活。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可他对我太好了，我……”“所以你就接受了？
你就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忘了我们说过要一起在这座城市扎根？” 陈默的声音越来越大，
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那个男人拉了拉苏晓的胳膊：“晓晓，别跟他废话了，我们走。
”“你别碰她！” 陈默一把推开那个男人，“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跟我没关系？现在晓晓是我的女朋友，
你最好别再纠缠她。你看看你自己，你能给晓晓什么？你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
连一件像样的礼物都送不起，你凭什么留住她？”男人的话像一把刀子，
狠狠扎在陈默的心上。他看着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 T 恤和破了边的鞋子，
再看看男人身上的名牌西装和手里的豪车钥匙，他突然觉得很自卑。他知道男人说的是事实，
他给不了苏晓更好的生活，可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在为他们的未来打拼。“我是没钱，
” 陈默看着苏晓，“可我一直在努力，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奋斗，一起等好日子。
可我没想到，你连等都不愿意等我。”苏晓的眼泪流得更凶了：“阿默，我累了，
我不想再等了。我爸妈年纪大了，他们希望我能过得好一点，我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
”“所以你就选择放弃我们的感情？” 陈默的心里彻底凉了，“好，我知道了。
”他转身就走，没有再看苏晓一眼。他走得很快，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他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走到一条河边，坐在河边的石阶上。晚上的风很大，吹得他浑身发冷。他掏出烟，
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蒂扔了一地。他想起自己和苏晓的点点滴滴，
想起他们一起吃泡面的日子，想起他们一起在阳台上看星星的夜晚，
想起他们对未来的憧憬…… 这些曾经美好的回忆，现在都变成了一把把刀子，
在他的心上割来割去。凌晨一点，陈默才回到出租屋。他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他没有开灯，直接躺在沙发上。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像个失败者，工作上被压榨，感情上被背叛，生活把他打得体无完肤。
第二天早上，陈默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公司 HR 打来的电话，
HR 说公司最近在优化人员，他被辞退了，让他周一去办理离职手续。陈默挂了电话，
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麻木的平静。他知道，这肯定是张磊搞的鬼。
张磊抢了他的方案，怕他以后会报复，所以先把他辞退了。他站起身，走到阳台。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他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突然觉得这座城市很陌生。他在这里奋斗了三年，最后却一无所有 —— 没有工作，
没有爱情，没有存款，只有一间十平米的出租屋。他打开手机银行，
看着余额里的五千多块钱，突然觉得很可笑。他曾经以为这些钱是他的希望，
是他和苏晓未来的基础，可现在，这些钱连他下个月的房租都不够。他想起老家的父母，
他不敢告诉他们自己被辞退了，也不敢告诉他们自己和苏晓分手了。他怕他们担心，
怕他们失望。他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看到那个保温盒还放在里面，
里面的红烧肉已经变质了，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他把保温盒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就像扔掉他和苏晓的感情一样，扔掉他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第五章 黑暗中的微光接下来的几天，陈默一直待在出租屋里，不出门，不吃饭，也不睡觉。
他把手机关了，不想和任何人联系。屋子里乱糟糟的，地上堆满了外卖盒子和烟蒂，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他像一具行尸走肉，每天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想起自己的过去，想起自己曾经的梦想。他小时候梦想着能考上大学，
走出大山；上大学的时候梦想着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在大城市立足；工作后梦想着能和苏晓结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可现在，
这些梦想都变成了泡影。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更别说照顾父母了。
他甚至想过放弃，想离开这座城市，回到老家，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可他又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认输，不甘心自己的努力就这样白费。周日下午，
陈默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看着外面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奔波。他突然觉得，
自己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就算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爱情，他还有父母，还有自己。
他不能让父母失望，也不能让自己失望。他开始收拾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