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书全套

告白书全套

作者: 烈小九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告白书全套》是烈小九的小内容精选:导语确诊卵巢癌晚期那二十五岁的林苗苗异常平仿佛悬了二十多年的靴终于落地——她终究走上了和母亲一样的记忆里母亲被病痛蚕食的三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如轮到她看着两岁多的女儿妞妞扑向自那双清澈如黑葡萄的眼成了她荒芜生命里最温暖的丈夫周陈给予了她优渥的生却始终不懂她想要不过是烟火人间的“一日三餐”。她默默将诊断书折好收藏起了所有惊涛骇一个决定在心底悄然...

2025-10-12 09:38:35

导语确诊卵巢癌晚期那天,二十五岁的林苗苗异常平静。仿佛悬了二十多年的靴子,

终于落地——她终究走上了和母亲一样的路。记忆里母亲被病痛蚕食的三年,

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如今,轮到她了。看着两岁多的女儿妞妞扑向自己,

那双清澈如黑葡萄的眼睛,成了她荒芜生命里最温暖的光。丈夫周陈给予了她优渥的生活,

却始终不懂她想要的,不过是烟火人间的“一日三餐”。她默默将诊断书折好收起,

藏起了所有惊涛骇浪。一个决定在心底悄然成形:她绝不能重蹈母亲的覆辙,

成为女儿未来沉重的阴影。那天晚上,哄睡女儿后,她翻开一本空白的笔记本,

工整地写下:“给我最爱的妞妞,今天你两岁三个月了……”她不知道如何告别,

于是决定用生命最后的时间,为女儿写下一生的爱与牵挂。

第一章:三万块的命运记忆像潮湿的霉斑,在不设防的夜晚,悄然蔓延。那是七年前,

高考成绩出来的夏天。她考了大学,通知书几乎触手可及。但家里的空气,

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母亲咳血越来越厉害,躺在床上,像一盏快要熬干的油灯。

十六岁的弟弟蹲在门口,眼神茫然。“苗苗……”母亲虚弱地唤她,枯瘦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力气大得惊人,“妈不想死……村里周老板……他托人来说亲,

愿意出三万块彩礼……”周陈。村里那个大她十岁,做工艺品生意的大叔。沉默,寡言,

皮肤黝黑,眉宇间是常年奔波留下的风霜痕迹。她在他作坊里帮忙时,

只觉得他像个严肃的长辈。三万块。在那个时候,在那个偏远的山村,是一笔能救命的巨款。

也是买断她所有未来和希望的价码。她没有哭,也没有闹。眼泪在得知母亲病情的那一刻,

就已经流干了。那个她偷偷谈了两年,约定好一起去省城上大学的男朋友,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再也没出现过。希望像肥皂泡,噗地一声,

就碎了。出嫁那天,很简单。没有迎亲的喧闹,没有洁白的婚纱。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新衣服,

坐在周陈那辆半旧的皮卡副驾驶上,离开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后视镜里,

母亲倚着门框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她手里,

紧紧攥着那三沓用红纸包着的、沉甸甸的钞票。周陈话很少,只是在她上车时,

递给她一瓶水,说:“路上颠,渴了喝。”她低着头,没接,也没说话。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烟草和皮革混合的味道,属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成熟男人的领域。

她缩在座位里,感觉自己像一件被运送的货物。晚上的“洞房”,

就是周陈自己那栋二层小楼里,一间重新粉刷过的卧室。红被子,红双喜,刺目得让人心慌。

他带着酒气进来,动作带着山里汉子的粗粝和急切。她像块木头一样承受着,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结束得很快。

他在黑暗中沉默地起身,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就在她以为他会直接离开时,他却走到桌边,

倒了一杯温水,端过来,放在床头柜上。“喝点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然后便转身带上了门。她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望着那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的水,

心里一片麻木的冰凉。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用三万块和母亲的命,换来的开端。

第二章:沉默的“好”婚后的日子,平淡得像山间一成不变的雾气。周陈还是很忙,

打理着他的作坊,经常要去县里、市里跑生意。他不常在家,但在家时,

总会把生活费放在客厅的抽屉里。“需要什么,自己买。”他的话永远简洁。

她依旧去作坊帮忙,做些轻便的活计。有一次,她搬一箱半成品的木雕,箱子有些沉,

她走得踉跄。周陈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没说什么,

只是大步走过来,默不作声地从她手里接过箱子,轻松地扛到自己肩上,

然后对旁边一个工人说:“以后这种重活,别让她干。”那一刻,

她心里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澜。不是感动,更像是一种……被妥善安置的茫然。

他给她买新衣服,从里到外,都是镇上商店里能买到的最好的。

虽然在她后来见识了深圳的繁华后,才知道那些衣服土得掉渣,但当时,

那确实是他能给出的“好”。她和他之间,横亘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年龄、经历、思想……无话可说。她不知道能和这个像山一样沉默的男人聊什么。

聊她看过的书?聊她曾经的大学梦?还是聊她那无疾而终的初恋?他看她的眼神,

大多数时候是平静的,偶尔,会在她不注意时,流露出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

她把他这种“好”理解为一种责任,一种对所有物的照管,甚至,

带着一种父辈对晚辈的纵容。这让她感到一种难以启齿的矛盾。一方面,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被“买”来的,带着屈辱;另一方面,

在这种无需为生计发愁、甚至被细微关照的生活里,她十八年来紧绷的、为家庭牺牲的神经,

竟然可耻地得到了一丝松懈和……享受。有一次,她随口提了句,

县城那家老字号的糖糕好像很久没吃了。过了几天,他出门回来,将一个油纸包放在她面前。

正是那家店的糖糕,还带着微微的热气。她捏着那块糖糕,心里五味杂陈。他记住了。

这种被记住的感觉,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死水,漾开圈圈涟漪。她开始偷偷观察他。

观察他指挥工人时的沉稳,观察他算账时专注的侧脸,观察他偶尔和村里老人说话时,

脸上露出的、难得的憨厚笑容。她惊恐地发现,

自己心里那种“变态的快感”又浮了上来——一种在绝望处境中,抓住一点点温暖,

并因此产生的、扭曲的依恋。这到底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是……爱?她分不清。

直到那天夜里,他毫无预兆地在她耳边说:“你要不要继续上大学?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那一刻,林苗苗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她感觉到他揽着她肩膀的手臂,肌肉有些僵硬。他不是在开玩笑。

第三章:象牙塔与金丝笼深圳的秋天,没有山里的凉意,只有喧嚣和潮热。

林苗苗踏进这所民办专科校园,感觉自己像一颗被误投入精致鱼缸的粗砺石子。室友三个,

都是广东本地的女孩。她们穿着时髦的短裙,涂着亮晶晶的唇彩,

谈论着她听不懂的牌子、明星和网络游戏。当林苗苗拖着印着牡丹花的廉价行李箱,

穿着周陈在镇上买的、领口带着蕾丝花边的粉色套装走进宿舍时,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秒。

随即,是一种无声的隔离。“我叫林苗苗。”她怯生生地自我介绍。“哦。

”靠门边的短发女孩上下扫了她一眼,淡淡应了一声,便转回头继续涂指甲油。

她的床铺是靠门那个,据说风水最不好,没人要的。吃饭时,她们会嘻嘻哈哈地结伴而去,

从不问她一句。上课,她们自然地坐在一起,给她留下一个孤零零的空位。晚上卧谈会,

她们用粤语叽叽喳喳,笑声刺耳,当她透明。她带来的家乡特产,放在桌上直到落灰,

也没人碰一下。她试图融入,问一句“这个化妆品怎么用”,

换来的只是对方惊讶又略带怜悯的一瞥,和一句敷衍的“就那样用呗”。格格不入。

这四个字像冰冷的藤蔓,缠得她几乎窒息。她开始怀念山里安静的作坊,

甚至怀念周陈那令人窒息的沉默。至少在那里,她知道自己属于哪里。

那是入学后的第三个周末,周陈来了。

他开着一路风尘仆仆的奔驰她后来才知道这个标志叫奔驰,直接停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他依旧穿着朴素的夹克,皮鞋上还沾着一点尘土,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家乡腊肉、干菇。

当他敲开宿舍门,用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喊“苗苗”时,林苗苗感觉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室友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戏谑。“哇,苗苗,

你爸爸来看你啦?”那个涂指甲油的短发女孩后来知道叫阿丽阴阳怪气地笑道。

周陈提东西的手顿了一下,黝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只是目光沉静地扫过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最后落在林苗苗身上。“给你带了些吃的。

”那顿饭在校外的小餐馆吃得味同嚼蜡。周陈话不多,只是不断给她夹菜,问她钱够不够花,

习惯不习惯。她低着头,嗯嗯啊啊地应付着,只想快点结束。饭后,他说要回去了。

她松了口气,看着他上车离开,仿佛送走了一个不属于她世界的、巨大的尴尬。然而,

她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走。晚上八点多,他的车再次轰鸣着驶入宿舍区,这一次,

直接停在了她宿舍楼下。和他一起下车的,

还有一个穿着西装、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学校的副校长,

周陈早年跑生意时认识的“朋友”。周陈打了个电话给她:“下来。”她懵懂地下楼,

看到周陈和副校长站在车旁,脚边堆满了印着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老李,

”周陈对副校长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媳妇年纪小,

第一次出远门,以后在学校,麻烦你多照应。”副校长笑着点头:“周老板放心,一定一定。

”然后,在越来越多围观学生的窃窃私语和惊诧目光中,周陈开始把那些袋子塞进她手里。

最新款的诺基亚N97手机,苹果的笔记本电脑,LV的经典老花包包,

还有一堆她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衣服和化妆品。“看看喜不喜欢。

”周陈的语气很平淡,仿佛买的只是几棵白菜。林苗苗当时对这些的价值毫无概念,

她只是茫然地抱着。但她的室友们,尤其是阿丽,眼睛都直了。她们认得那些牌子,

认得那辆奔驰S级的价值。周陈的目光再次转向她的室友们,

他从车里又拿出几个崭新的诺基亚手机盒子,递给阿丽她们:“一点见面礼,

以后苗苗在宿舍,麻烦你们多关照。”阿丽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尴尬,

迅速切换到近乎谄媚的笑容:“叔叔您太客气了!我们跟苗苗关系可好了!您放心,

一定照顾好她!”那一刻,林苗苗看着周陈静默而坚实的侧影,看着室友们前倨后恭的变脸,

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情感猛地撞击着她的心脏。不是虚荣,不是得意。

是一种被牢牢护在羽翼之下,隔绝了所有风雨和恶意的……安全感。原来,

他并非不懂她的窘迫。他只是用他最熟悉、最直接的方式,为她砸碎了所有看不见的壁垒。

那天晚上,在周陈学校附近订的酒店房间里,林苗苗异常主动。她笨拙地亲吻他,拥抱他,

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热情。她心里翻腾着一个念头:他对我这么好,

我只有这个可以回报他。或许,这就是爱吧?这种强烈的、想要归属于他、报答他的冲动,

就是爱情吧?周陈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掌控了主导。他依旧不算温柔,但那一晚,

林苗苗在身体的痛楚与心灵的震颤中,流下了复杂的眼泪。她以为,

她终于触摸到了爱的模样。第四章:尘埃落定的微光与阴影大学的生活,从那天起彻底改变。

她依然是那个来自山村的林苗苗,但再也没人敢叫她“土包子”。室友们变得热情周到,

上课帮她占座,吃饭主动叫她,甚至开始教她化妆、穿搭。她知道,

这一切都源于周陈那晚砸下的“实力”。她试图努力学习,但底子薄,加上心思杂乱,

成绩始终平平。周陈定期来看她,每次都会留下充足的生活费,带她去买更多东西。

他们之间的话依然不多,但关系似乎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和期。

她开始习惯这种被物质包裹的生活,甚至开始学着享受。她学会了用昂贵的化妆品,

穿名牌衣服,偶尔也会和室友们一起去逛逛街。只是夜深人静时,

看着镜子里越来越“都市化”的自己,她偶尔会感到一丝恍惚——这真的是她吗?

二十岁生日刚过不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拿着验孕棒,她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愣了许久。

计划被打乱了,她原本想着,哪怕学不到什么,

至少能在这象牙塔里多呼吸几年“自由”的空气。她忐忑地告诉周陈。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他沉稳的声音:“知道了。我安排一下,来接你。”没有质问,没有犹豫,

只有一句“我安排一下”。这让她悬着的心,落回了一半。

他没有让她回老家那个闭塞的山村。他在深圳一个不错的小区,

全款买下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以后就在这里安家。”他把钥匙交到她手里时,这么说。

休学手续很快办好了。她住进了新房,周陈给她请了专业的保姆张姐。

他回老家处理生意的时间变多了,但每次来深圳,都会尽量多陪她。

他会摸着她还很平坦的小腹,眼神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柔和。孕期反应很大,

他请了营养师给她调理。她半夜想吃酸辣粉,他会开车跑遍半个深圳去找最地道的那家。

女儿妞妞出生时,他守在产房外。护士把皱巴巴、红通通的小婴儿抱出来时,

这个糙汉子手都有些抖,笨拙地抱着,咧开嘴笑了,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像你。

”他说,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那一刻,看着他和怀里的小生命,

林苗苗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暖流填满。或许,这就是幸福了吧?有安稳的家,有可爱的孩子,

有一个虽然沉默但竭尽所能对她好的男人。她努力地说服自己,

这就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圆满。妞妞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无尽的生气。周陈似乎更忙了,

但每次回来,都会抱着女儿不撒手,用胡茬扎得她咯咯笑。他考虑得很细致,

孩子的奶粉、尿布、早教班,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未来一切有我。”他总是这么说。

她偶尔会想起那个“一日三餐”的梦想,看着眼前宽敞明亮却时常空旷的房子,

心里会滑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那丝失落又很快被压下去。

爱情救不了她?或许吧。但亲情和责任,也许能支撑她走下去。她二十五岁生日那天,

周陈特意从老家赶回来,带她去吃了法餐。餐厅很高档,流光溢彩,他却显得有些拘谨。

席间,他看着她,突然很认真地问:“苗苗,你现在,最想要什么?”她晃着杯里的果汁,

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就这样,挺好的。”有妞妞,有这个家,

就这样过下去,也好。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她看不懂的黯然。

她不知道,她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生活,即将被一张轻飘飘的纸,彻底击碎。命运的阴影,

从未远离,它只是蛰伏在遗传基因的深处,等待着给予她和她母亲一样的、致命的一击。

第五章:无声的惊雷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深圳的天空蓝得有些不真实。林苗苗坐在出租车里,

车窗外的世界依旧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一切都充满了生机。而她,

捏着包里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感觉自己像一个正在缓慢漏气的皮囊,

与这个鲜活的世界格格不入。“卵巢恶性肿瘤晚期IV期。”“考虑遗传性,

建议详细询问家族史。”“预后不佳,

建议立即住院进行综合治疗……”医生冷静而带着一丝怜悯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她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崩溃大哭,或者浑身发软。相反,

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笼罩了她。果然是这样。像一道早已写好的程序,到了特定时间,

便自动运行。母亲当年,是不是也经历过同样的时刻?那个用女儿换来的三万块,

最终也没能挽留的生命,仿佛一个恶毒的诅咒,跨越了时空,精准地降临在她身上。

她甚至没有流泪。眼泪在十八岁那个夏天,似乎就已经流干了。回到家,

保姆张姐正带着妞妞在客厅玩积木。“妈妈!”妞妞张开小手扑过来。林苗苗蹲下身,

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女儿,把脸埋在她带着奶香的小肩膀上,深深地呼吸。这是她的锚,

是她在这世间最深的眷恋,也是她必须离开的理由。“太太,检查怎么样?”张姐关切地问。

林苗苗抬起头,脸上已经漾开一个无比自然的、带着点疲惫的微笑:“没事,张姐。

就是最近有点累,医生说是贫血,开了点补血的药,让多休息。”她的声音平稳,

听不出一丝颤抖。谎言脱口而出的瞬间,她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冷静。“那就好,那就好!

您就是太瘦了,可得好好补补。”张姐松了口气。从那天起,

林苗苗的生活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平行的世界。在表面的世界里,

她是一个稍微有些倦怠、但正积极“调理身体”的年轻母亲。

她按时吃医生开的“补血药”实则是强效的止痛药和缓解化疗副作用的辅助药物,

喝着张姐熬的各种汤汤水水。她陪着妞妞画画、读绘本,笑容温和。周陈打电话来,

她语气轻快地告诉他“一切都好”,叮嘱他注意身体,不用急着回来。

而在另一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里,病魔正无声地侵蚀着她。腹部的胀痛和隐痛越来越频繁,

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腹腔里攥紧、扭转。她开始失眠,夜里盗汗,食欲急剧下降,

吃一点点东西就感觉腹胀难忍。她偷偷在网上查资料,了解每一种症状背后的意义,

计算着母亲从确诊到离开的时间。三年。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三年。她开始行动。

首先是一个厚厚的、封面印着向日葵的笔记本。她在第一页郑重地写下给妞妞的第一封信。

然后,几乎每一天,她都会抽时间写一点。“妞妞,今天你问了妈妈一个问题,

天为什么是蓝的?妈妈查了资料,等你再大一点,就能看懂这封信了……”“妞妞,

妈妈教你唱的那首《小星星》,是外婆当年教妈妈的……”“宝贝,如果有一天你想妈妈了,

就看看天上的星星,最亮的那一颗,就是妈妈在看着你笑……”她写她童年的趣事,

写她对爱情的懵懂理解,写她得知怀孕时的惊慌与喜悦,写周陈这个沉默的父亲,

是如何笨拙又深沉地爱着她……她试图用笔,将自己短暂的一生,压缩进这些文字里,

陪伴女儿度过未来每一个没有她的生日。她翻出很久以前买的毛线,一种温暖的驼色。

周陈总是穿深色,她想给他织一条围巾,一条他或许愿意戴出去的、不那么“土”的围巾。

她织得很慢,因为手指有时会因疼痛而无力颤抖。她一针一针地织,

仿佛织进去的是她无法说出口的眷恋与抱歉。周陈回来的次数似乎多了些。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消瘦。“怎么瘦了这么多?贫血这么厉害?”他皱着眉,

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林苗苗偏过头,假装去倒水,避开了他的触碰。

“夏天没什么胃口,养养就胖回来了。”她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你下次回来,给我带点老家的腌笋吧,突然有点想吃。”她用一个小小的要求,

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果然记下了,下次回来,行李里真的带了一罐密封好的腌笋。

看着他认真地从行李箱里拿出那罐笋,林苗苗鼻子一酸,几乎要控制不住。她赶紧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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