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复仇“肾衰竭，尿毒症期。”医生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铁锤，
狠狠砸在我丈夫陈辉的脸上。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抓着医生的白大褂，
声音都在发抖：“医生，你……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妈身体一向很好，
怎么会……”“病历和检查报告都在这里，家属的情绪我理解，但事实就是事实。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一丝职业性的漠然，“现在的情况很严重，
必须马上开始透析，准备后续的肾移植手术。你们家属，做好准备吧。
”陈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地靠在墙上，双目无神。而我，站在他身后，
看着他绝望的侧脸，内心平静得可怕，甚至有一丝扭曲的快意。我叫林晚，三天前，
我刚刚重生。上一世，拿到这份一模一样诊断书的人，是我。那一年，我才二十八岁。
因为常年劳累，加上婆婆张兰的精神磋磨，我的身体早就垮了。当我被确诊为肾衰竭时，
我以为一向爱我的丈夫陈辉会是我的依靠。可我错了。我永远记得，当我拿着诊断书，
手脚冰凉地回到家时，张兰正磕着瓜子看电视。她瞥了一眼我惨白的脸，
不耐烦地啐掉瓜子皮：“怎么，死了爹还是死了妈，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饭做好了吗？
地拖了吗？我让你去买的鲈鱼呢？陈辉马上就下班了，你这个当媳妇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我嘴唇哆嗦着，把诊断书递过去：“妈……我病了，很严重。”她一把挥开我的手，
诊断书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病了？谁没个头疼脑热的？装什么林黛玉！我告诉你林晚，
我们陈家娶你回来是让你伺候我们母子的，不是让你来当祖宗的！赶紧做饭去！
”陈辉回来了。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到他怀里，泣不成声地告诉他我病了。
他一开始确实慌了，抱着我说别怕，有他在。可当张兰在他耳边吹了半个小时的“妖风”后，
一切都变了。“不就是个肾病吗？我听我们邻居王大妈说了，这病死不了人，就是费钱！
林晚，你是不是故意得这个病，想掏空我们家啊？”“陈辉，你可得想清楚，
这女人的心都是黑的！这房子可是我辛辛苦苦攒钱给你买的，她就是想让你卖房给她治病，
然后把你踹了！”“一个不会下蛋的鸡，还好意思生病？治什么治，让她自己回娘家要去，
别死在我们家，晦气！”那些最恶毒，最刻薄的话，像一把把刀子，从我婆婆嘴里吐出来，
扎在我心上。而我的丈夫，我爱了五年的男人，从一开始的“妈，你别这么说”，
到后来的沉默，再到最后的默认。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心疼，只有烦躁和算计。“晚晚，
要不……我们先用中药调理一下？透析太贵了，一次就要好几百，我们家……负担不起。
”“房子是肯定不能卖的，这是我们的根。”“你……你先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
医药费……你娘家那边，能不能先帮衬一点？”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后来的日子，
是地狱。张兰以我“有病在身，不能操劳”为名，不许我碰任何家务，
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懒，骂我是个吃白饭的废物。
她每天只给我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白粥，美其名曰“清淡饮食，对肾好”。而她和陈辉，
则在我面前大鱼大肉。我疼得在床上打滚，她就在客厅里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
放着最热闹的喜剧。我求陈辉带我去做透析，他却在张兰的怂恿下，把我们本就不多的存款，
拿去给他表弟买了辆新车。他说：“男人嘛，在外面要有面子。你的病不着急，先缓缓。
”我油尽灯枯的那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张兰就坐在我床边，嗑着瓜子，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她一字一句地对我说：“林晚，
你的命就是贱。连我们家养的那条狗，都比你金贵。别想着让我们家给你花一分钱，
你的五脏六腑，估计早就被你那倒霉的命给染黑了，就算移植了也是浪费。
”陈辉就站在门口，低着头，一言不发。我死死地盯着他们，带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
闭上了眼睛。我以为这是结束，却没想到，是新的开始。一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
回到了张兰身体“一向很好”，每天都能中气十足地骂我三个小时的时候。而三天后，
因果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现在，轮到她了。2 医者无情我扶住摇摇欲坠的陈辉，
声音温柔得像水：“老公，别急。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陈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反手死死抓住我，眼眶通红：“晚晚，你一定要帮我！
妈她……她不能有事！”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讥诮。“放心吧，老公。
妈也是我妈，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她的。”我这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让陈辉大为感动。
他用力抱了抱我，哽咽道：“晚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呵，男人的嘴。上一世，他也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张兰被安排进了普通病房，
三个人一间，又吵又闹。她一醒过来，就开始嚎啕大哭，指天骂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天爷，你怎么不睁眼看看，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得这种病啊！”“都怪那个扫把星！
自从她进了我们家的门，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肯定是她把晦气过给我了！
”她口中的扫把星，自然是我。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却毫不在意，
甚至还端了一杯热水过去，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妈，喝点水吧。医生说您要多喝水，
对身体好。”张兰一把挥开水杯，滚烫的热水洒了我一手，瞬间红了一片。“喝什么喝！
你安的什么好心？是不是想烫死我，好霸占我们家的房子！”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陈辉见状，立刻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紧张地检查着张兰的手。“妈，你没事吧？
烫到没有？”他甚至没看我一眼。我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背，心中冷笑。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的丈夫。在他的心里，他妈是玻璃做的，而我，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陈辉，
你这个瞎了眼的！她烫的是我老婆，不是你妈！”隔壁床的一个大叔看不过去了，
忍不住开口。陈辉这才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你也是，明知道妈心情不好，
你还去惹她干什么？多大点事，自己去用冷水冲冲。”说完，他又转头去哄张兰了。
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去水房冲了手，然后，给我的领导打了个电话。“王总，我是林晚。
对，我婆婆生病了，很严重，需要人照顾。我想请一段时间的长假。”“辞职？不不不，
怎么会。我只是想请假。公司规定，直系亲属重病，可以申请停薪留职的，对吧？好的，
谢谢王总。”挂了电话，我回到病房。陈辉正在给张兰削苹果，张兰还在一边哭一边骂。
我走过去，平静地宣布：“老公，我已经跟公司请好假了。从今天开始，
我全天二十四小时在医院照顾妈。”陈辉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感动的神色：“晚晚，
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们家的贤内助。”张兰的哭骂声也停了，她斜着眼睛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仿佛在判断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微微一笑，
把“药”端了出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陈辉一愣：“什么条件？”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照顾妈可以。但是，第一，我的工作是停薪留职，
没有收入了，所以从今天起，家里的所有开销，包括妈的医药费，都由你一个人承担。
我的存款，是我自己辛苦攒的，我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第二，我全职照顾妈，
非常辛苦。所以，从今天起，家里所有的家务，包括给你洗衣做饭，都由你自己负责。
我没有精力再管那些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陈辉，
最后落在了张兰那张又惊又怒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要你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我。”3 协议陷阱我的话音刚落，
病房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陈辉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不可思议。而张兰，
更是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鼻子，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你……你……”她终于喘上气来，声音尖利得能划破人的耳膜，“你这个黑心肝的毒妇！
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谋夺我们家的家产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陈辉也回过神来，
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责备：“晚晚，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妈还病着呢！”我看着他们母子俩如出一辙的嘴脸，心中冷笑连连。看吧，钱和房子，
才是他们的命。我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冷了下来：“陈辉，你搞清楚。现在是你妈病了，
不是我病了。是你们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们。”“我放弃我的工作，放弃我的休息时间，
来医院当牛做马地伺候她，我图什么？我图你们家的钱？别搞笑了，你们家那点钱，
我还真看不上。我只是不想在我付出所有之后，还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
最后被你们一脚踢开的下场。”我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陈辉的痛点。因为上一世，
他们就是这么对我的。我为这个家操劳了五年，最后病倒了，他们却像扔一件垃圾一样，
把我扔在床上等死。陈辉的脸色变了又变，张兰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儿子，你别听她的！
她就是个白眼狼！我们不能把钱给她，绝对不能！”我不再理会他们，
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拍在床头柜上。“这是我草拟的一份协议。内容很简单，
我负责照顾妈，直到她康复或者……你们另请高明。作为交换，家里的存款，房产证，
全都由我保管。当然，我不会动用一分钱，每一笔开销我都会记账，随时可以给你们查阅。
这只是为了保证我的付出，能有一点最基本的保障。”我看着陈辉，
眼神平静而坚定：“你签，我就留下。你不签，我马上回公司销假，回去上班。你妈是你妈，
你自己想办法照顾。请护工也好，你自己辞职也好，都与我无关。”“你敢！
”张兰尖叫起来。“你看我敢不敢。”我冷冷地回敬她。说完，我拿起包，转身就往外走，
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我知道，陈辉会叫住我。他这个人，自私懦弱到了极点。
让他辞掉月薪一万的工作，来伺候一个屎尿屁都不能自理的病人，比杀了他还难受。请护工？
一个专业的24小时护工，一个月至少也要八千，他更舍不得。所以，免费又听话的我，
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果然，我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他急切的声音。
“晚晚！等等！”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听到他急促的脚步声，然后，
他从身后抱住了我，声音里带着哀求：“晚ت晚，你别生气……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我慢慢转过身，看着他憋屈又无奈的脸，心里没有半分波澜。“想好了？”“想好了。
”他咬着牙，点了点头。“妈那边……”“我去做我妈的工作。”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看着他转身走向张兰的病床，听着他压低声音，
不知道在跟张兰说着什么。张兰一开始还在拼命摇头，破口大骂，后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变成了抽泣，最后，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头扭向了墙壁。陈辉拿着协议和笔，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丝讨好：“晚晚，妈同意了。”我在心里冷笑。她当然会同意。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除了我，没人会真心实意地照顾她。她的那些亲戚，在她风光的时候，
一个个上赶着巴结，如今她病了，还是这种烧钱的无底洞，你看有谁会来？至于陈辉？
她自己的儿子她自己清楚，从小被她宠到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指望他端茶倒水？做梦吧。
我拿过协议，看着陈辉在末尾签下了他的名字。我把协议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
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贤惠”的笑容。“老公，你放心。从今天起，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妈的。”我说“照顾”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读音。可惜，
陈辉这个蠢货，什么都没听出来。他还以为，自己用一纸空文，又套牢了我这个免费的保姆。
他不知道，他亲手签下的，是他和他妈的地狱入场券。
4 白粥之痛陈辉第二天就把家里的银行卡、存折和房产证都交给了我。我当着他的面，
清点了一下。存款不多，一共十五万。这是他们母子俩攒了半辈子的钱。我把东西收好，
对陈辉说：“好了，钱我收到了。你赶紧去上班吧，这里有我呢。”陈辉如蒙大赦，
叮嘱了我几句“好好照顾妈”、“别惹妈生气”之后，就脚底抹油似的溜了。他一走，
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张兰。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张兰躺在床上，
用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仿佛想在我身上剜下两块肉来。我恍若未见，
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东西。过了一会儿，张兰大概是忍不住了，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哼，
真是翅膀硬了。我儿子都被你迷了心窍，把家底都交给你了。林晚，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她，笑了。“是啊，妈。我现在，确实挺得意的。
”我的坦然，反而让张兰噎了一下。她大概是没想到，一向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我，
敢这么跟她说话。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道：“你别得意得太早！
钱在你手里又怎么样？你敢乱花一分试试！等我好了，我让我儿子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
”“好啊。”我点点头，笑得更灿烂了，“我等着。不过妈，在那之前，
您还是先顾好您自己吧。”说完，我拿起暖水瓶，转身出了病房。午饭时间，我回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张兰早就饿了，看到我回来，虽然还拉着一张脸，
但眼神却不住地往保温桶上瞟。我把保温桶打开，一股清淡的米香味飘了出来。里面，
是一碗白得不能再白的白粥。没有一点配菜，甚至连盐都没放。张兰的脸瞬间就黑了。
“林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给我吃这个？”我把粥递到她面前，一脸无辜：“妈，
医生说您现在要吃清淡的，这对您的肾好。这粥我可是用小火熬了一个小时呢，又香又糯，
您尝尝？”张兰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我的手：“我不吃！我要吃肉！我要喝鸡汤！
你就是故意的，想饿死我！”粥洒了一地。我也不生气，慢悠悠地蹲下身，拿出纸巾，
一点一点地把地上的污渍擦干净。然后，我抬起头，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妈，
您忘了吗？上一……次，我生病的时候，您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呀。
”我故意把“一世”说得含糊不清，听起来就像“一次”。“您当时跟我说，
生病的人肠胃弱，不能吃油腻的东西。白粥最养人，还省钱。您还说，我们家条件不好，
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能为了口腹之欲就乱花钱。”我把她当初对我说过的话，
几乎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您看，您教我的这些道理，我都记着呢。我现在，
不就是在用您教我的方式，来孝敬您吗？”张兰的脸色，由黑转青，由青转紫，精彩纷呈。
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这些话，
确实是她当初用来PUA我，给我洗脑时说过的。她以为我逆来顺受，早就忘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我记得这么清楚。而且，还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你……你这个……”她你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这是不孝！”“妈，
您这话就说错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哦不对，用您能听懂的话说，这叫‘言传身教，
以身作则’。您是我的长辈，我当然要向您学习了。”说完，我不再理会她，
拿起空了的保温桶，径直走出了病房。我知道，她今天中午，是不会吃饭了。饿着吧。
当初的我，也是这么饿过来的。这才只是第一道开胃菜。张兰，你的地狱生活，才刚刚开始。
5 以其人之道接下来的几天，我将张兰曾经对我的“照顾”方式，
进行了百分之百的完美复刻。她想喝口热水，我永远只会递上凉白开，理由是：“妈，
您教我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人不能太娇气。”她嫌病房吵，让我去找护士换个单间。
我一脸为难：“妈，单间一天要好几百呢，太贵了。您不是总说，钱要省着花吗？再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