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入侯门深似海我叫苏怡晴,是吏部侍郎苏文远的嫡长女。在我十六岁那年,
一纸婚书将我送进了安平侯府,成为了世子萧易赫的正妻。安平侯府,
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显赫世家。我的夫君,萧易赫,更是京中无数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
他俊美无俦,文武双全,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少年将军,前途不可***。所有人都说,
我苏怡晴是走了天大的运,才能嫁得如此良婿。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踏入侯府大门的那一刻,
我踏入的,不是锦绣堆砌的富贵窝,而是一个暗流涌动、杀机四伏的深渊。我的新婚之夜,
夫君萧易赫没有来。红烛高燃,龙凤呈祥的喜被上绣着百子千孙,我端坐在床边,
从天黑等到天亮。丫鬟小桃几次想开口劝我歇下,都被我挥手制止。我知道,
这不仅仅是新郎的缺席,这是一场下马威,一场来自侯府,
甚至来自我那未曾谋面的夫君的***。天快亮时,门终于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萧易赫,
而是他的贴身太监。他递给我一个锦盒,面无表情地传达世子爷的话:“世子爷军务繁忙,
让夫人好生休息,这是世子爷给夫人的礼物。”我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珠钗,样式普通,
珍珠也非上品,珠钗的底部,刻着一个极小的‘月’字。我的手指一颤,心头涌上一股寒意。
这个‘月’字,是萧易赫青梅竹马的表妹,林月如的闺名。林月如,三年前病逝,
据说是萧易赫心中永远的痛。这支珠钗,不是给我的,是给一个亡魂的。他是在告诉我,
在他的心里,我苏怡晴,永远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摆设。我抬起头,对着太监,
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有劳公公了,请代我转告世子,我会好好欣赏这份礼物的。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我不能再是那个在父亲庇护下天真烂漫的苏家小姐了。在这座深宅里,软弱,就等于死亡。
第二章:步步惊心的后院安平侯府的后院,由老夫人——也就是萧易赫的祖母掌管。
老夫人是个信佛吃斋的老人,平日里不问世事,但府中大事,仍需她点头。我作为新妇,
第二天一早便去给她请安。老夫人坐在佛堂里,手里捻着佛珠,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坐吧。”那语气,不像是对待孙媳,
倒像是对待一个不相干的路人。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垂首坐在下首。佛堂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老夫人捻动佛珠的“嗒嗒”声。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易赫是个好孩子,
就是心性执拗。月如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可惜了……你既嫁了过来,就要安分守己,
做好你世子夫人本分,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话,分明是在敲打我,
让我认清自己的位置。我低下头,柔顺地回答:“祖母教诲的是,孙媳明白。”从佛堂出来,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老夫人这一关,算是勉强过了。她不喜我,但只要我安分,
她也不会主动为难我。可后院里,想看我出丑的人,又何止老夫人一个?萧易赫有两个妾室,
一个是通判之女柳嫣然,一个是商贾之女赵芸儿。这两个人,一个是心机深沉的笑面虎,
一个是嚣张跋扈的草包。我请安回来的路上,正好撞见两人在花园里赏花。柳嫣然见到我,
立刻上前行礼,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姐姐安好,妹妹听说姐姐昨夜辛苦了,
特地备了安神汤,正想给姐姐送去呢。”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却暗藏机锋。辛苦二字,
点明了我独守空房的尴尬。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赵芸儿就冷笑一声:“柳姐姐,
你这是白费心机,世子爷心里只有月如姐姐,谁也取代不了,某些人啊,
就算坐上了世子夫人的位置,也不过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空有虚名罢了!”她的话,
粗鄙而直接,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我身后的丫鬟小桃气得脸都白了,
就要上前理论。我拉住小桃,目光平静地扫过柳嫣然,然后落在赵芸儿身上。我轻笑一声,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赵妹妹心直口快,倒是可爱,只是,这茅坑二字,
未免也太不雅了些,若是传到老夫人耳朵里,怕是会罚妹妹去抄《女诫》吧?
”赵芸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最怕的就是老夫人。我又转向柳嫣然,
笑容依旧温和:“柳妹妹有心了,只是我这人有个毛病,从不喝别人送的东西,
怕……里面加了不该加的东西。”我的话音刚落,柳嫣然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我知道,
我成功的敲打了赵芸儿的嚣张,也警告了柳嫣然的伪善。我没有再看她们一眼,
扶着小桃的手,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我的背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在这座深宅里,每一天都可能是战场。我不能退,也无处可退。
第三章:夫君的试探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一尊精致的摆设。萧易赫从未踏足我的院子,
我也乐得清静。我把自己的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日里不是看书习字,就是教导小桃针线,
对外界的一切纷争,都表现得漠不关心。柳嫣然和赵芸儿几次三番地来找茬,
都被我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她们见我油盐不进,也渐渐没了兴致。我知道,她们在等,
等萧易赫的态度。半个月后,萧易赫终于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叫白芷,据说她精通医术,救了萧易赫一命。萧易赫感念她的恩情,便将她带回府中,
安置在离他不远的听雨轩。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整个侯府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以为,
萧易赫会一直为林月如守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带回了新的女人。当晚,
萧易赫便来到了我的院子。这是我嫁进来之后,他第一次来。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
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冷意。他走进屋子,目光扫视了一圈,
最后落在我身上。“苏怡晴。”他开口,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我起身行礼:“夫君。
”“府里的事,你打理得如何?”他问。“一切尚可,只是妾身初来乍到,许多事还不熟悉,
若有疏漏,还请夫君多多包涵。”我低眉顺眼,扮演着一个合格的略带怯懦的正室。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审视我,然后,他突然说:“白芷,你见过了?”“回夫君,
妾身今日才听闻,尚未拜见。”“她救过我的命,你待她,要客气些。”他的语气,
像是在下达命令。“是,妾身明白。”他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探究,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没有多余的停留。
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探望。这是一次试探,
他在试探我的反应,试探我是否会因为白芷的出现而嫉妒失态。他希望看到我嫉妒,
因为那证明我在乎他。他希望看到我失态,因为那证明我不过是个寻常的善妒的妇人。可我,
偏偏不让他如愿。我要让他觉得,我苏怡晴,对侯府的一切,包括他这个世子爷,
都毫不在意。只有这样,他才会对我放下戒心,我才能在这座深宅里,
获得一丝喘息和观察的机会。第四章:白芷的谜团第二天,我备了一份厚礼,
亲自去了听雨轩拜见白芷。白芷长得并不算绝色,但眉眼间有一股空灵的气质,
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见到我,很是谦恭,行礼道:“白芷见过世子夫人。
”我扶起她,温言道:“白姑娘快请起,你救了夫君,便是我们侯府的恩人,
我该谢谢你才是。”我们客套了几句,我便借口走进了她的内室。她的内室布置得极为雅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我坐在她床边,看似随意地和她聊着天,
眼睛却在不经意间观察着屋里的每一个细节。我的目光,
最终落在她梳妆台上的一只小瓷瓶上。那瓷瓶通体雪白,上面没有任何花纹,
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我敏锐地注意到,瓶身处,有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色痕迹。
那不是胭脂,更像是一种……干涸的血渍。我心里一动,
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白姑娘的医术如此高明,不知师承何处?
”白芷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家父是个乡野郎中,
我从小跟着他学些皮毛,上不得台面。”“哦?那令尊尊姓大名?
或许我曾在哪本医书上见过。”我追问道。白芷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低声道:“家父早已过世,姓名不足挂齿。”她回避了这个问题。我心里更加确定,
这个白芷,绝不简单,她身上的谜团,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从听雨轩出来,
我立刻派了我的心腹丫鬟小桃,去暗中调查白芷的底细。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
将是搅动侯府风云的关键。第五章:中秋夜宴风波很快,便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家宴。
这是侯府最重要的家宴之一,所有女眷都要出席,盛装打扮,以示对老夫人的尊敬。
我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只在裙摆和袖口绣了几朵素雅的兰花,既不失世子夫人的体面,
又不会显得过于张扬。柳嫣然穿了一身粉色的罗裙,娇艳欲滴。赵芸儿则是一身大红色的,
恨不得把所有珠宝都戴在身上。而白芷,依旧是那身素净的白色长裙,清冷得像一朵雪莲。
宴席上,觥筹交错,笑语喧哗,老夫人难得地露出了笑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萧易赫突然站了起来,举杯对众人说:“今日中秋,家宴团圆,我有一事要宣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芷,
缓缓说道:“白芷姑娘救我性命,又精通医术,对我侯府多有助益,我感念其恩,
欲收她为义妹,从此,她便是我萧易赫的妹妹,安平侯府的义女,不知祖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收为义妹?这简直闻所未闻!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
一跃成为侯府的义女,地位仅次于正室夫人。这不止是在打我苏怡晴的脸,
也是在打整个侯府的脸!老夫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看着萧易赫,沉声道:“易赫,
此事不可儿戏,白芷姑娘的来历,我们尚不清楚,怎能轻易收为义女?
”萧易赫却态度坚决:“祖母,白芷的品性,我信得过,此事,我意已决。
”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尴尬。柳嫣然和赵芸儿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们在看我,看我这个世子夫人,如何应对这前所未有的羞辱。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知道,这是我进府以来,面临的最大的危机。如果我此时站出来反对,
只会显得我善妒小气,和萧易赫彻底撕破脸皮。如果我默不作声,
那就等于默认了白芷的地位,我这个世子夫人,将彻底沦为笑话。我深吸一口气,
缓缓站了起来。我端起酒杯,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目光先看向老夫人,
然后转向萧易赫,最后,落在了白芷身上。“夫君有此心,是宅心仁厚,
白姑娘救夫君于危难,确实是侯府的恩人,只是,义妹之名,事关重大,需得禀明皇上,
由皇上赐封,才名正言顺,也才不负夫君对白姑娘的一番情意。”我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易赫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提出禀明皇上这一条。是啊,他一个世子,收个义妹,
本是家事。可一旦要禀明皇上,那就成了国事。皇上会怎么想?一个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