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我被将军府的养子害得众叛亲离。
五个姐姐信了他的鬼话，把我赶出家门，还默许他派人杀我。
再睁眼，我回到被姐姐们审问的那天。
二姐冷着脸让我认罪：“去青楼败坏门风，还不跪下！”
我看着他们冷笑：“让我认罪？你们也配？”
养弟假惺惺劝和，未婚妻嫌恶地看我。
我直接撕了族谱：“既然选了外人，那就恩断义绝。”
他们以为离了他们我活不下去。
却不知道，我早已投靠了王府。
等着瞧吧，我的好姐姐们。
等我把你们最珍视的东西，一件件碾碎。
我猛地睁开眼，后脑勺一阵闷痛。
视线里是熟悉的雕花房梁，空气里飘着廉价熏香的味儿。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膝盖硌得生疼。
“沈屹！你还不认罪！”
二姐沈凌霜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我耳朵里。
我抬起头，看到五个姐姐高高坐在堂上，像庙里供的菩萨。只是这些菩萨脸上没有慈悲，只有冰冷的怒火。
养弟沈青云坐在三姐下首，一脸担忧。我那未婚妻林婉清站在他旁边，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堆垃圾。
脑袋里嗡嗡作响，两辈子的记忆疯狂搅在一起。上一秒我还躺在破庙血泊里，胸口插着沈青云派来的人捅的刀子；这一秒就回到了这个决定我命运的夜晚。
“认罪？”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我认什么罪？”
“你还敢装傻！”三姐沈月薇猛地一拍扶手，“有人亲眼看见你昨夜进了百花楼！我们将军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因为久跪发麻，但我站得很稳。
百花楼？又是这个罪名。上一世我就是被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压垮，认了罪，从此在姐姐们心里成了烂泥。
“让我认罪？”我扯了扯嘴角，“你们配吗？”
死一样的寂静。
烛火噼啪一声，格外刺耳。
五个姐姐全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沈青云的担忧僵在脸上，林婉清厌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诧。
“你……你说什么？”沈凌霜指着我的手在发抖。
“我说，”我一字一顿，“你们，配让我认罪吗？”
“混账东西！”沈月薇冲过来要打我，被我一把抓住手腕。
我死死盯着她：“怎么？说不过就要动手？你们除了仗着人多欺负我，还会什么？”
我狠狠甩开她的手，她踉跄着倒退几步，被四姐五姐扶住。
“反了！真是反了！”大姐沈莲心捂着胸口，像是要晕过去。
沈青云赶紧上前扶住她，痛心疾首地看着我：“大哥，你怎么能这样顶撞姐姐？她们都是为你好啊！”
又是这副嘴脸。永远装得为我着想，背地里却一次次偷我的方子，抢我的功劳。
“为我好？”我嗤笑，“包括把我未婚妻也‘为’给你？”
林婉清脸色一白，尖声道：“沈屹！你少血口喷人！是我自己愿意解除婚约的！你看看你这副德行，哪一点配得上我？青云哥哥比你强百倍！”
看着她迫不及待撇清关系的样子，我心里最后那点因为婚约产生的涟漪也平了。
“配？”我冷冷看着她，“林婉清，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这种货色，白送我都嫌脏。”
“你！”林婉清气得浑身发抖。
“沈屹！”沈凌霜猛地站起，“我最后问你一次，这罪你认是不认？若认了，家法处置，禁足三月。若不认……”
“不认又如何？”我迎上她的目光。
沈凌霜胸口剧烈起伏：“若不认，便说明你毫无悔改之心！将军府容不下你这等败坏门风的子弟！”
“二姐！”沈青云假意惊呼，“不能啊！”
“凌霜姐！”林婉清也哀求地看着她。
看看，多感人的戏码。坏人我来当，好人他们做。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血气。
“沈凌霜，还有你们几个，”我的目光扫过五个姐姐，“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沈屹，才是这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我猛地提高音量：“你们几个，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审我？让我认罪？你们也配！”
“放肆！”沈凌霜脸色铁青。
沈月薇又要冲过来，被我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沈青云适时地站出来打圆场：“大哥，你别这样，姐姐们都是气话……”
“闭嘴！”我打断他，“这里轮得到你一个野种说话？”
沈青云脸色瞬间惨白。
“沈屹！”沈凌霜厉喝，“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失望？”我笑了，“你们对我，何曾有过希望？”
我从怀中掏出那本薄薄的族谱。看到族谱，所有姐姐脸色都变了。
“你想干什么？”沈凌霜声音里带着惊慌。
“干什么？”我双手抓住族谱两端，在她们惊恐的注视下，用力一撕！
“刺啦——”
清脆的撕裂声在大厅回荡。
我将撕成两半的族谱摔在沈凌霜面前。
“既然你们眼里只有这个野种，既然你们早已不把我当弟弟，”我的声音冷硬如铁，“那我今日，便以沈家嫡长子的身份，将你们五人逐出沈氏门墙！从此以后，恩断义绝！再见面，便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
姐姐们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被撕碎的族谱，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沈凌霜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你……你这个孽障！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打断她，“你们不是早就把将军府世子的名分，给了这个野种了吗？”
我指向沈青云：“在他拿出那块破玉佩，编造他父母为救我们父亲而死的鬼话时，你们不就信了吗？不就已经在心里，把我这个嫡长子当成废物了吗？”
我环视她们惊怒交加的脸：“既然你们选了外人，那就别怪我清理门户！从今往后，你们是死是活，与我沈屹再无干系！这将军府的老宅，你们爱住就住，但我迟早会拿回来！”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沈青云和林婉清身上：“还有你，沈青云，你给我听好了。你从我这里偷走的东西，抢走的一切，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吐出来！还有你这条贱命，我迟早来取！”
说完，我不再看她们任何人，转身大步朝厅外走去。
“站住！”沈凌霜在我身后尖叫，“沈屹！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再回来！”
我脚步不停。
“回来？”我头也不回，“等我回来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夜风扑面，带着初冬的寒意。
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灯火通明却让我窒息的老宅。
等着吧。
我的好姐姐们。
我的好弟弟。
我的好未婚妻。
游戏开始了。
这辈子，没有我暗中帮你们制造细盐、肥皂、白糖……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几个蠢女人，和那个只会偷窃的废物，能撑多久。
而我，该去找真正能助我腾飞的人了。
靖安王府。
我摸了摸袖中那个小纸包，里面是我这几天偷偷提炼的细盐。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