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我裴太太。一个活在丈夫光环下,每天只懂弄花种草的透明人。
所以当一张我和陌生男人深夜在书店的照片流出,整个上流圈子都炸了。他们等着我哭,
等着裴家震怒,等着我被扫地出门。我的小姑子打电话来幸灾乐祸。
我丈夫的生意对手们准备好了香槟。八卦杂志的头条,标题一个比一个恶毒。我什么都没做。
只是在我那个从不露脸的作家账号上,发了一条新书预告。“感谢我的编辑许舟言先生,
为拙作《囚鸟》付出的心血。三个月的闭关,终于完稿。”配图,
是那张绯闻照片的高清原图。舆论反转,杂志社道歉,小姑子沉默。新书预售,一分钟,
破了平台记录。他们这才明白。裴太太这个身份,是我最不起眼的一件外套。而文字,
是我最锋利的武器。别惹我,我写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你的墓志铭。1手机震了一下。
我没理。手里的花剪,正对着一根长得不太听话的玫瑰枝条。咔嚓。多余的枝叶掉在地上。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时间长了点,是电话。我还是没理。屏幕上跳动着“菲菲”两个字。
我的好小姑子,裴川的亲妹妹,季菲菲。她随她妈姓。一个永远看我不顺眼的人。电话停了。
世界清净了。我把修剪好的玫瑰***瓶里,水滴顺着花瓣滚下来。管家陈姨走过来,
步子很轻。“太太,您的电话。”她双手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一条推送新闻的锁屏界面。
标题又黑又粗。《百亿总裁裴川婚姻亮红灯,裴太太深夜密会文艺男》。我接过来,划开。
一张高糊的照片。我穿着米色风衣,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对面站着一个男人,
戴着金边眼镜,穿着格子衬衫。他侧着脸,正在对我说话。照片的角度很刁钻,
从书架的缝隙里拍的。看起来,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得有些过分。时间,地点,
都写得清清楚楚。昨晚十一点,城西那家24小时书店。“太太……”陈姨的声音有点担心。
“没事。”我把手机递还给她,“帮我泡杯红茶。”陈姨点点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转身去了厨房。我坐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着院子里的花。这个家很大,
也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蜜蜂飞过的嗡嗡声。季菲菲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一连十几条。
嫂子,你上新闻了,你看到了吗?那个男人是谁啊?哥知道吗?
你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事都敢做?我们裴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最好赶紧想个办法解决,不然等爷爷知道了,你就完了!字里行间,
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我一条都没回。关掉对话框。点开那条新闻。评论区已经炸了。
“我就说吧,这种豪门婚姻有几个是真的?”“这男的谁啊?看着挺斯文的,口味挺别致。
”“裴川这绿帽子戴得……啧啧。”“肯定是协议夫妻,各玩各的。”“这女的谁啊?
平时都没听说过,一出新闻就这么劲爆。”这些评论,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脸上没什么表情。陈姨端着红茶过来,小心地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骨瓷的杯子,
碰到玻璃桌面,发出一声轻响。“先生刚才打电话回来了。”陈姨低声说,
“他说他今晚会早点回家。”“嗯。”我应了一声。“他还说……”陈姨顿了顿,
“让您别理会外面的疯言疯语,一切有他。”我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知道了。
”这个所谓的“绯闻”,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一场风暴。顶多,算是一阵吹乱了头发的风。
而我,连头发丝都没打算动一下。我在等。等风再大一点。等所有看戏的人都挤到台前。
等季菲菲把这场戏唱得更高调。等那些八卦杂志,把“裴太太出轨”这件事,
炒成一道全民大菜。然后,我再亲手把这盘菜,扣在他们所有人的脸上。
用一种他们谁也想不到的方式。2晚饭前,季菲菲直接杀到了家里。
她穿着一身亮粉色的香奈儿套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来。
看见我坐在客厅看书,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哟,嫂子,你还真坐得住啊?
”她把手里的铂金包往沙发上一扔,发出“砰”的一声。“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
你还有心情看书?”我翻过一页书,没抬头。“不然呢?我应该做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
”季菲菲被我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耍嘴皮子!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哥呢?他怎么说?他没骂你?
”“他让我别理会外面的疯言疯语。”我平静地回答。“什么?”季菲菲的音调瞬间拔高,
“我哥就这个反应?他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居然不生气?
”她好像比裴川本人还要愤怒。我合上书,终于抬眼看她。“菲菲,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说。什么叫绿帽子?”“照片都登出来了!全国人民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她气得直跺脚。“一张照片而已,能证明什么?”“深夜!孤男寡女!在书店!
”她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好像在审判犯人。“书店是个好地方,能学习,能进步。
”我说,“总比在夜店鬼混强。”这句话,精准地踩在了季菲菲的痛脚上。
她上个月因为在夜店和人争风吃醋打架,刚被她爸禁足了一星期。“俞静之!
你少在这里给我阴阳怪气的!”她的脸涨得通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嫁给我哥,
不就是图我们家的钱!现在耐不住寂寞了,就在外面找小白脸?”这话说得就很难听了。
陈姨站在不远处,脸色都白了。我却笑了。“菲菲,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我站起身,身高和穿着高跟鞋的她差不多齐平。“你总喜欢用你自己的那套逻辑,
去揣测别人。”“你觉得别人都和你一样,脑子里除了钱和男人,就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我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所以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你哥。”“你更看不懂,
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个家还这么安静。”季菲g菲被我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小步,
嘴上还不服软。“你……你少吓唬我!你做了对不起我哥的事,你就是心虚!”正在这时,
门开了。裴川回来了。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材高大,面容英俊,
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看到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我们,他愣了一下。“菲菲?你怎么来了?
”季菲菲一看见裴川,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巴巴地冲了过去。“哥!你可回来了!
你看看她!她还欺负我!”她指着我,一副我犯了滔天大罪的样子。裴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很平静,甚至还带了点笑意。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书,看了一眼封面。然后,
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陈姨,松了松领带。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没对季菲菲说。
季菲菲急了。“哥!你到底管不管啊!你老婆都给你戴绿帽子了!”裴川终于转过头看她,
眼神冷了下来。“我刚才在门口,都听见了。”他的声音不高,但很有压迫感。“季菲菲,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尊重你嫂子。”“可是她……”“没有可是。”裴川打断她,
“静之是我妻子,我相信她。照片的事,我会处理。用不着你在这里大呼小叫。”“还有,
”他看了一眼季菲菲扔在沙发上的包,“以后进门,换鞋。别把外面的脏东西带回家里来。
”季菲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自己亲哥当着我的面这么训斥,她大概是第一次。
她咬着嘴唇,眼圈都红了。最后,她抓起自己的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高跟鞋的声音,在玄关处消失了。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裴川走到我身边,
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吓到了吗?”我摇摇头。“她那点战斗力,还吓不到我。”他笑了,
坐在我身边。“那个许舟言,是不是又催你稿子了?”“嗯,”我靠在他肩膀上,
“新书的终稿,昨天才给他。他说有些地方要再讨论一下。”“所以你们就约在书店?
”“他说书店有灵感。”我撇撇嘴,“我看他就是想省一杯咖啡钱。”裴川被我逗笑了,
胸膛都在震动。“那这个绯闻,你想怎么处理?”他问我,“要不要我让公关部发个声明?
”“不用。”我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亮的。“这么好的热度,不用来宣传新书,太浪费了。
”裴川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欣赏和宠溺。“好,都听你的。我的大作家。”3接下来的两天,
事情果然像我预料的那样,越闹越大。季菲菲大概是受了***,回去之后,
不知道在她的名媛圈子里怎么编排我。很快,各种版本的“内幕消息”就流传开来。版本一,
说我早就和那个“文艺男”是地下情人,这次被拍到,只是冰山一角。版本二,
说我因为一直生不出孩子,在裴家地位不稳,所以想在外面找个下家。版本三,更离谱,
说我嫁给裴川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现在协议到期,我准备卷钱走人,另寻真爱。
传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他们就住在我家床底下。裴川的生意对手也开始下场。
他们买通了不少营销号,把这件事往裴川的公司上引。“妻子出轨,裴川恐成最大输家,
集团股价应声下跌。”“后院起火,商界巨子无心事业,新项目或将搁浅。”一时间,
财经新闻和娱乐八卦齐飞,好不热闹。我成了全网的笑柄。“豪门弃妇俞静之”这个词条,
甚至冲上了热搜。点进去,是我嫁给裴川时的一张照片。那时的我,还有点婴儿肥,
站在高大的裴川身边,笑得有些拘谨。评论里都在嘲笑我。“看这面相,就是个没福气的。
”“土包子飞上枝头,结果还把自己作死了。”“没有公主命,得了公主病,活该。
”裴家的亲戚也开始轮番打电话来“关心”。七大姑八大姨,拐弯抹角地打探消息。
话里话外,都是劝我赶紧跟裴川认错,保住自己“裴太太”的位置。仿佛我一旦离开裴家,
就活不下去了。我对这些电话,一概用“嗯”、“好”、“知道了”来回应。
多一个字都懒得说。裴川那边,压力应该也不小。董事会那几个老家伙,
估计没少在他耳边念叨。但他每天都准时回家,绝口不提公司的事。只是陪我吃饭,散步,
看电影。好像外面那些惊涛骇浪,都和我们无关。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花园的秋千上。
他问我:“静之,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晃着腿,看着天上的月亮。“再等等。
”我说,“火候还不够。”他捏了捏我的手。“你啊,就是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我歪头看他,“看着一群自作聪明的人,
一步步走进你设好的圈套里。”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是,很有趣。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说,“你就安安稳稳地当你的总裁,看好你的股价就行。
”“至于我的战场,我自己来打扫。”舆作家的战场,在书房。我的武器,是键盘。这几天,
我除了看戏,就是在写一篇东西。不是小说,也不是声明。
是一篇关于我新书的……创作手记。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一只囚鸟的诞生》。
我写了这本书的灵感来源。写了主角的挣扎与救赎。
写了我是如何构建这个压抑又充满希望的世界。当然,我也提到了我的编辑。
我写他是如何在我卡文的时候,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是如何在我陷入情绪低谷时,
用专业和理性把我拉出来。是如何为了一个标点符号,和我争论一个下午。我写得很克制,
很客观。通篇没有一个字提到“绯闻”。但每一个字,都是对那张照片,最有力的解释。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检查了一遍。然后,登录上我那个从不露脸,
也从不和读者互动的作家账号。笔名,“解字”。粉丝不多,几十万。
都是些安安静静看书的铁粉。我点击了发布。时间,是周五的晚上九点。
网络流量最大的黄金时间。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然后,我给裴川发了条微信。“好戏,开场了。”4“解字”这个账号,一向很佛系。
一年也发不了三五条动态。上一次更新,还是半年前,推荐了一本冷门小说。所以,
当我这条名为《一只囚鸟的诞生》的长文发出去时,评论区瞬间就炸了。“活捉解大!
我没看错吧!这是新书要来了吗?”“《囚鸟》!这个名字,一听就很有解大的风格!
期待值拉满了!”“天啊,我等了两年,终于有新作了!”“创作手记都出来了,
正文还会远吗?gkd!”粉丝们像过年一样,在评论区里狂欢。他们讨论着新书的名字,
猜测着情节,完全没注意到文章里提到的那个编辑。但,总有眼尖的人。半小时后,
一个读者的评论被顶了上来。“等一下……姐妹们,
你们不觉得文章里提到的那个‘许舟言’编辑,有点眼熟吗?”下面立刻有人回复。
“哪里眼熟?没听说过啊。”“就是那个……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豪门八卦,
那个照片里的男主,新闻上好像就叫这个名字!”这条评论,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激起千层浪。“***?真的假的?”“我去看了一眼,还真是!那个男的就叫许舟言!
”“所以,那个照片里的女人……难道就是解大本人?”“我的天!
解大是那个裴太太俞静之?这世界也太玄幻了吧!”“不可能吧?解大的文风那么犀利通透,
怎么会是那种豪门金丝雀?”“有什么不可能的!人不可貌相好吗!”风向,
开始变得微妙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从我的读者群,涌向了那些娱乐八ॅ卦的战场。
他们把我发的创作手记,截图,转发。然后,在那些嘲讽我的新闻下面留言。
“@xx娱乐日报,出来挨打!人家那是在讨论新书稿件,你们编故事的能力,
比我解大差远了!”“一群人对着一张照片意淫了好几天,结果是个大乌龙。笑死。
”“所以,真相是,一个畅销书作家,和一个顶级编辑,在24小时书店讨论新书。多励志,
多热血!硬生生被你们说成了婚内出轨?”“心疼我解大,明明是在认真工作,
却要被这群无良媒体泼脏水。”“现在最尴尬的,应该是那个裴总的小姑子吧?
听说在朋友圈都开香槟庆祝了。”事情的反转,来得太快,太猛。
前一秒还在对我口诛笔伐的网友们,瞬间调转枪口,开始痛骂那些造谣的媒体和营销号。
那个“豪门弃妇俞静之”的热搜,悄悄地降了下去。取而代代之的,
是“解字新书囚鸟”和“心疼解字”两个新词条。热度还在不断攀升。我的手机,
又开始响个不停。这次,不是亲戚,不是季菲菲。而是各大媒体的记者,各大出版社的邀约,
还有一些读书节目的制作人。他们都想采访我。
采访这位“神秘的畅销书作家”、“身陷绯闻的豪门太太”。我一个都没接。
全部设置了呼叫转移。然后,我做了第二件事。我在“解字”的账号上,发了第二条动态。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一张高清的,没有打码的,原图。就是那张绯闻照片。只不过,
我的版本更完整。照片里,我和许舟言之间,隔着半张桌子。桌子上,摊着厚厚一沓稿纸,
上面用红笔画得密密麻麻。我手里拿着稿纸,正指着其中一段,眉头微蹙,
似乎在和他争论什么。而他,身体前倾,正在认真地听。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录音笔,
和一本摊开的笔记本。这哪里是什么“深夜密会”。这分明就是甲方和乙方在加班。
而且是吵得面红耳赤的那种加班。这张照片一发出来,全网都沉默了。
之前那些言之凿凿分析我们“***”的“情感博主”,集体删博。
那些追着骂了我三天的键盘侠,默默销号。之前转发过新闻的营销号,开始疯狂道歉。
整个舆论场,完成了一次史诗级的尴尬。而我这条动态的评论区,
画风是这样的:“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为我前几天的言论道歉!我以为是爱情片,
没想到是劳动法纪实片!”“解大:莫挨老子,我在赶稿。”“许编辑:别瞎说,
我们只是纯洁的甲乙方关系。”“裴总:知道了,下次给老婆的编辑加工资。”“这张图,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你看我像是在偷情,其实我是在拼命’。”评论区一片欢乐祥和。
之前的那些污言秽语,消失得一干二净。我放下手机,端起那杯早就凉了的红酒,一饮而尽。
舒服。裴川从书房走出来,靠在门框上看着我。“结束了?”“上半场,结束了。”我说。
“那下半场呢?”我晃了晃空酒杯,对他笑了一下。“下半场,该轮到那些看戏的人,
付门票钱了。”5周一早上,阳光很好。我还在睡懒觉,就被裴川弄醒了。
他把他的手机递到我面前。“看看,你的战利品。”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屏幕上是那家最先爆料的八卦杂志的官方账号。置顶的,是一封道歉信。信里,
他们就“裴太太俞静之女士不实报道”一事,向我、裴川以及我的家人,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承认了他们的报道“捕风捉影,毫无事实根据”,
对我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和精神伤害”。并承诺,会立刻删除所有相关不实文章,
并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严肃处理。态度,可以说是非常之诚恳了。“就这?”我打了个哈欠,
把手机还给他。“当然不止。”裴川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公司法务部连夜准备的律师函。诽谤罪,侵犯名誉权,
精神损害赔偿……一共告了十三家媒体,二十七个营销号。”“还有一个,是给季菲菲的。
”我愣了一下。“给菲菲?”“对。”裴川的眼神很冷,“她以为在朋友圈里造谣,
就不用负责任了?我得让她长长记性。”我看着他,没说话。裴川,平时看着温文尔雅,
但骨子里,是个极度护短的人。这次季菲菲的做法,是真的触到他的底线了。
“会不会……太严重了?”我问。“不严重。”裴川说,“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亲妹妹也不例外。”他摸了摸我的脸,“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
你只要安心写你的书就行。”我没再说什么。我知道裴川的脾气。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
也好。有些人,是该给点教训了。道歉信和律师函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之前那些骂我的人,现在开始反过来同情我。“支持***!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告得好!
早就看那些无良媒体不顺眼了!”“那个小姑子也是绝了,居然在背后这么捅嫂子刀子,
真是豪门是非多啊。”而我的新书《囚鸟》,热度更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出版社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他们连夜开会,决定把预售提前。我的编辑许舟言,
给我发了条微信。解字老师,你这一招‘瞒天过海,借力打力’,用得实在是高。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后面跟了一个作揖的表情包。我回他:别贫了。
赶紧去盯一下封面设计,别给我用那种花里胡哨的。他秒回:得令!保证高级,性冷淡,
符合您的气质!我没再理他。下午,我接到了季菲菲的电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嫂子……我错了……你让哥把律师函撤回去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糊涂……”她在那边泣不成声,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但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只是怕了。怕裴川,怕家里的长辈,怕丢脸。“菲菲,
”我打断她的哭诉,“你觉得,你做错什么了?”她愣住了,半天没说话。
“我……我不该在朋友圈乱说话……”“只是乱说话吗?”我反问,“你那些话,
有多少是你自己编的,有多少是你添油加醋的,你心里没数吗?
”“我……”“你不是讨厌我吗?”我说,“你不是觉得我抢了你哥,丢了裴家的脸吗?
那你现在来求我做什么?”我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你打电话给我,
不是因为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因为,你发现我不是一个可以任你拿捏的软柿子。
”“你怕了。所以你来道歉。”“可是菲菲,道歉,是需要诚意的。不是被逼无奈的眼泪。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声。“这件事,我管不了。”我说,
“是你哥的决定。你要是真觉得自己错了,就去找他,好好跟他谈谈。而不是来找我,
让我帮你求情。”“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我挂了电话。我不是圣母。
被人捅了一刀,还要笑着说没关系。我做不到。季菲菲的这堂课,必须由她自己,
用足够痛的代价,来学会。6事情平息后,我破例接受了一家杂志的专访。不是娱乐杂志,
也不是财经杂志。而是一家很小众的,纯文学期刊,《字与思》。这家期刊,发行量不大,
但每一期的内容都很有分量。能上这本期刊的作者,都是在文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总编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只想和我聊聊文学,聊聊我的新书《囚鸟》,
绝不涉及任何私人八卦。我想了想,答应了。我需要一个正式的渠道,
来为“解字”这个身份,做一个公开的亮相。也为这场闹剧,画上一个体面的。。采访地点,
约在我家。周三下午,阳光正好。记者和摄影师来了。记者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