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澡时，发现浴室排风扇里，藏着我爸的针孔摄像头。后台连接的电脑上，

他正跟一群付费的老头热情互动。我冲出去质问，他却一把将我推开，满脸不耐烦。

“大惊小怪什么？我不看着你，万一你洗澡摔了怎么办？”“你弟马上要订婚，

彩礼还差二十万，我不搞快钱你让他去喝西北风？”“看一下怎么了？我是你爸！

把你养这么大，这点小事都斤斤计较！”亲戚们知道后，反倒劝我不要斤斤计较，

别闹大了毁了父亲的名声。我患上重度抑郁，割腕数十次，最后在无尽的恐惧和羞耻中，

从天台一跃而下。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发现摄像头的那一刻。我没有声张，而是当着他的面，

用他的手机，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吗？我举报我爸，他正在组织淫秽直播，

地址是xxx，后台数据和收款记录，就在他眼前的电脑上。”既然你们不让我活。

那我就都别活了！1我站在父亲身后，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那句“我们立刻出警”。

客厅里一片死寂。父亲林建国僵硬地转过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又看看我手里他的手机。同父异母的弟弟林宇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耳机一摘，满脸错愕。

母亲张兰刚从厨房端着果盘出来，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你……你干了什么？

”林建国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报警了？

你竟然敢报警抓你亲爹？”张兰手里的果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苹果滚了一地。

她快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林晚！你疯了是不是？快把电话挂了！

”“你跟你爸开什么玩笑！家丑不可外扬你懂不懂！”她的话看似焦急，

实则每一个字都在提醒林建国事态的严重性。果然，林建国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他甩开张兰，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电话。“把手机给我！你这个逆女！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上一世，我就是这样质问他，换来的是他振振有词的狡辩和推搡。

是我妈的息事宁人，是我弟的冷漠旁观。是我一个人，在整个家庭的冷暴力中，被逼向绝路。

他们都觉得，为了弟弟二十万的彩礼，牺牲我的尊严和身体是理所应当。我被逼疯，被逼死，

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愧疚。只觉得我给他们添了麻烦，毁了他们的名声。这一次，

我没有闪躲。任由他粗暴地抓向我。在他碰到手机的前一秒，我按下了免提键。“喂？

报警人还在吗？请保持通话，我们的人已经到你小区门口了！

”手机里传来警察清晰、冷静的声音。林建国伸出的手猛地僵在半空中。

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张兰的哭喊声戛然而止，脸色惨白如纸。

林宇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姐！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订婚的彩礼怎么办？你想让我被刘家看不起，一辈子抬不起头吗？

”“不就用你赚点钱吗？至于把爸送进监狱？”我看着这一家子丑陋的嘴脸，心中一片冰冷。

上一世，我听着这些话，心如刀割，为自己辩解。我说我不是商品，我说这是犯罪。换来的，

是林建国更重的一巴掌。他说：“养你这么大，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怎么了？

”他说：“我是你爸，别说看看，我就是让你去卖，你也得给我去！”那一刻，

我所有的亲情幻想彻底破碎。这一次，我没有争辩。我只是抬起头，

平静地看着暴怒的林建国。“爸，我知道了。”“离开之前，我就想问一句。

”“如果今天被放在摄像头下的，是你最宝贝的儿子林宇。”“你是不是也会跟那群老头说，

这是我儿子，年轻力壮，大家多刷点礼物？”2一刹那，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建国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林宇的叫骂声卡在了喉咙里，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张兰尖声道：“林晚！你怎么说话呢！这跟你弟弟有什么关系？

”林建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狮子，猛地朝我扑过来。不是抢手机，而是要掐我的脖子。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他双目赤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要把我生吞活剥。“咚咚咚！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急促而用力的敲门声响起。“警察！开门！

”门外传来威严的喊声，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林建国头上。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死死地瞪着我。林宇慌了神，六神无主地看向张兰：“妈，

怎么办？警察真的来了！”张兰抚着胸口，强作镇定地对林建国说：“老林，你别慌，

你快去把电脑关了！”“我去开门，就说是一场误会，小孩子不懂事瞎报警！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默默地走到书房门口，用身体挡住了门。

然后对着大门的方向，清晰地喊道。“警察同志，我爸要销毁证据！直播的电脑就在书房里！

”门外的警察立刻反应过来。“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强制破门了！”林建国彻底慌了，

他看了一眼书房，又看了一眼大门，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张兰也顾不上了，

冲过来就想推开我。“你这个害人精！你是要毁了这个家啊！”就在她推搡我的时候，

大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冲了进来，瞬间控制了客厅的局面。

“都不许动！”林建国和张兰高举双手，僵在原地。林宇更是吓得缩在沙发角落，瑟瑟发抖。

一名年长的警察走到我面前，语气严肃但带着安抚。“是你报的警吗？你放心，有我们在，

没人能伤害你。”我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书房。“警察同志，电脑还在直播，

后台数据、收款记录、还有那个付费群的聊天记录，全都在里面。”“我爸的手机里，

有收款的支付宝和微信账号。”两名警察立刻冲进书房，另外两人控制住林建国。

当警察从书房里拿出那台笔记本电脑时，屏幕上不堪入目的画面和聊天框里污秽的言语，

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林建国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脸上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张兰哭天抢地地扑上去，被警察拦住。

“警察同志，搞错了，都是误会啊！他是我丈夫，我们闹着玩呢！”林宇也反应过来，

跟着喊：“是啊是啊，我姐精神有点问题，她就是幻想我爸害她！

”看着他们颠倒黑白的丑态，我心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手铐“咔哒”一声，

扣在了林建国的手腕上。他被警察从地上架起来，往外拖去。经过我身边时，

他怨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剜着我。“林晚，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别墅的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哐当”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手机***突兀地响起，是舅舅张伟打来的。上一世，他就是第一个打电话来“劝”我的人。

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他劈头盖脸的质问。“林晚！你是不是疯了？你把你爸送进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马上给我到派出所，跟警察说清楚，就说是个误会！

”“不然我们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握着手机，看着窗外闪烁的警灯。这一次，

我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在他们的道德绑架下，去派出所改口供，

最后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两百块钱，买不到去爷爷家的车票。

但足够打车去一个能让我暂时安身的地方。既然你们觉得丢脸。那就让你们更丢脸一点！

3我没有去派出所，而是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刚安顿好，张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压抑着怒火的质问。“林晚，你到底在哪里？你舅舅说你没去派出所？

”“你是不是非要把你爸往死里整？他要是坐了牢，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对我遭遇的同情，只有对我“不懂事”的愤怒。

我平静地回答：“他在犯罪。”“犯罪？”张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无比，

“他犯什么罪了？”“他是你爸！他养你这么大，现在为了你弟弟的彩礼，想办法搞点钱，

有什么错？”“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看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你弟弟可是林家的独苗，他的婚事要是黄了，你就是林家的罪人！”她的话，

和上一世在医院里，亲戚们围着我说的，一模一样。仿佛受害者是我，

反而成了罪大恶极的那个人。“林晚，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去派出所改口供！

”“就说摄像头是你自己装的，跟朋友开玩笑，不小心被你爸看到了！”“听到了没有！

”她理直气壮地命令我，让我去顶罪。我冷笑一声：“妈，你是不是忘了，

警察把电脑和手机都带走了。”“后台数据，收款记录，直播群里的几百个老头，

都是人证物证。”“你觉得我改了口供，警察就会信吗？”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几秒钟后，

张兰的语气软了下来，带上了哭腔。“晚晚，

算妈求你了……你爸不能出事啊……”“他要是进去了，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你弟弟怎么办啊……”“你忍心看着你弟弟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吗？”又是这套说辞。

永远都是为了弟弟，为了这个家。我从来都不在这个“家”的范畴之内。“妈，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的事情没有被发现。”“以后，他会不会为了更多的钱，

做出更过分的事？”“比如，把我卖给直播群里的那些老头？

”“你……”张兰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能想象到她此刻难看的脸色。因为上一世，

林建国被我质问急了的时候，真的吼出过这句话。而她，就站在旁边，沉默着，默认了。

“林晚，你……你别胡思乱想。”张兰的声音有些发虚，“你爸他……他不会的。

”“他只是想快点凑够彩礼钱，一时糊涂。”我没再跟她废话，直接挂了电话。第二天，

舅舅张伟带着一大帮亲戚，找到了我住的旅馆。他们黑着脸，把我团团围住，

像是在审判一个犯人。“林晚，你太不懂事了！”舅舅张伟指着我的鼻子，痛心疾首。

“我们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赶紧跟我们去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把你爸捞出来！

”一个姨妈也跟着附和：“就是啊，晚晚，你爸也是为了这个家。”“你弟弟的彩礼二十万，

不是小数目，他不着急能行吗？”“你当姐姐的，不为弟弟分忧，还背后捅刀子，

你这心也太狠了。”另一个表叔说：“看一下怎么了？又不是外人，你爸还能对你怎么样？

”“你现在闹这么大，你爸名声毁了，以后林宇还怎么做人？”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说的全都是林建国和林宇。没有一个人，问过我一句，你害怕吗？你委屈吗？在他们眼里，

我的尊严，我的清白，都不如林宇的彩礼和林家的面子重要。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说完了吗？”我冷冷地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我。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林建国和张兰的对话，是我昨晚打电话时录下来的。“……你一个女孩子，

早晚要嫁人的，看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我命令你，现在，

立刻去派出所改口供！就说摄像头是你自己装的……”清晰的声音在小小的旅馆房间里回荡。

所有亲戚的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精彩纷呈。舅舅张伟的脸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话来。那些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姨妈和表叔，都尴尬地别过脸去，不敢看我。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都觉得，他是为了弟弟的彩礼，才一时糊涂，对吗？

”“你们都觉得，他是个为了家庭，可以不顾一切的好父亲，好丈夫，是吗？

”我再次按下了录音笔。里面传来另一段对话，是我重生后，在报警前，

躲在书房门外录下的。是林建国在跟一个男人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讨好和谄媚。

“龙哥，您再宽限我几天，就几天！”“我这边新搞了个路子，来钱快得很！

这周……这周末肯定能把那三十万的利息先给您还上！”“对对对，是我女儿……您放心，

绝对干净……到时候您要是喜欢，我让她单独给您播……”录音结束，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4录音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三十万的利息，

赌债，还有那句令人作呕的“单独给您播”。彻底撕碎了林建国“为儿筹款”的慈父假面。

亲戚们脸上的表情，从尴尬，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的恐慌。舅舅张伟的身体晃了一下，

险些没站稳。他指着录音笔，嘴唇颤抖：“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就在我报警前。

”我平静地回答。“所谓的二十万彩礼，从头到尾就是个谎言。”“他不是为了林宇的婚事，

他是为了填自己烂赌欠下的无底洞。”“而我，就是他用来还债的工具。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煞白的脸。“现在，你们还觉得，他只是‘看一下’吗？

”“你们还觉得，我应该为了这个家的‘脸面’，去替他顶罪，

让他出来继续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没有人回答。房间里一片死寂。

那些刚才还对我口诛笔伐的亲戚，此刻全都成了哑巴。他们你看我，我看你，

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后怕。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家庭纠纷，

而是一个父亲丧心病狂的罪行。他们劝我顾全大局，差点就成了帮凶。

舅舅张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

他只是颓然地挥了挥手。“走，都走吧。”一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我知道，这场闹剧，暂时告一段落了。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林建国和张兰，为了让我改口供，为了脱罪，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上一世，

他们就是用林宇的生命来威胁我。他们骗我说林宇被高利贷的人抓走了，

再不还钱就要被砍断手脚。我心一软，去了派出所，按照他们的说法改了口供。结果，

林建国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我却因为报假警被拘留了十五天。出来后，我才知道，

林宇根本没事，一切都是他们为了骗我设下的局。而林建国，出来后变本加厉，

甚至开始联系那些“老头”，商量着把我卖掉。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傍晚时分，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是林晚吗？”“我是龙哥。

”我的心猛地一沉。录音里的那个“龙哥”，放高利贷的头子。“你爸欠我们的钱，

现在他进去了，这笔账，我们只能找你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城西废车场，带上五十万。

”“一个人来，要是敢报警，或者带别人来，就别怪我们对你那个好弟弟不客气了。”说完，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紧接着，我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

林宇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一个角落，嘴里塞着布，脸上满是惊恐。背景，正是废弃的汽车零件。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话术。我看着照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这是上一世，我可能已经慌了神，开始四处借钱，准备去救我那个“好弟弟”。但现在，

我只觉得可笑。我没有回复，也没有打电话给张兰。而是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然后，我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电话接通，我平静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