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是个“伟大”的姐姐。弟弟姜宇尿毒症,我毫不犹豫捐了一颗肾。术后感染,
家里为了省钱,把我扔在廉价病房里自生自灭。我死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
正用我的死亡赔偿金,在给我那换了肾的弟弟,庆祝新生。再睁眼,
我回到了他们开口求我捐肾的那一天。我妈握着我的手,声泪俱下:“珂珂,
你可是他亲姐姐啊,你得救他!”我爸在一旁叹气:“我们养你这么大,
现在是需要你回报的时候了。”我那好弟弟躺在病床上,对我颐指气使:“姜珂,
你别不识好歹,少一颗肾又死不了人。”这一次,我笑了。我当着他们的面,
摘下我妈硬塞给我的,所谓“传家宝”的金镯子,转身就进了典当行。然后,用换来的钱,
给自己订了一张头等舱机票,外加七星级酒店海景套房。在我妈的咆哮声里,
我发了条朋友圈: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地点:马尔代夫。勿扰。他们都说我疯了,
说我冷血无情,是个畜生。没错。当了二十多年的圣母,被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这一世,
我只想当个快乐的疯子。而这,仅仅是个开始。1“珂珂,医生说,你的肾和你弟弟最匹配。
”我妈刘玉芬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力道大得像是要在我骨头上刻字。“宇宇还那么年轻,他不能就这么毁了啊!你是他亲姐姐,
你必须救他!”我爸姜建国站在旁边,吧嗒吧嗒抽着烟,一口接一口,
整个病房呛得人睁不开眼。他用那种惯常的,带着沉重和命令的语气说:“家里养你这么大,
现在是你回报的时候了。”病床上,我那个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傲慢的弟弟姜宇,扯着嘴角,
哼了一声。“姜珂,你别犹豫了,搞得好像谁逼你一样。不就一颗肾吗?医生说了,
正常人一颗肾也够用,死不了。你赶紧签字,我好早点做手术。”我看着他们三个人。
一张嘴脸,丑恶,贪婪,理所当然。和上一世,我死前在走廊尽头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我已经捐完了肾。术后感染,高烧不退,躺在最便宜的,
混杂着各种气味的多人病房里。我求我妈,给我请个护工,或者换个单人病房。
她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你弟弟刚做完手术,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哪有闲钱给你折腾?
你忍忍不就过去了?真是娇气。”姜建国直接把缴费单摔在我脸上。“要钱没有!
我们所有的钱都给宇宇了!你自己的命,自己想办法!”姜宇和他的未婚妻孙倩,
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从我病房门口路过,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听到孙倩娇滴滴地说:“还好是用的她的肾,宇宇,你以后可要好好养身体,
咱们下个月就办婚礼。”我死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和绝望气味的夜晚。灵魂飘在医院上空,
我看见,他们拿着医院赔付的“医疗意外”赔偿金,一家人笑逐颜开,
给我那“重获新生”的弟弟,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宴。现在,我又回来了。
回到了做出选择的这一刻。刘玉芬见我久久不说话,脸色沉了下来,加重了语气:“姜珂!
你发什么呆!哑巴了?”我缓缓地,把手从她滚烫的手心里抽了出来。然后,我笑了。
我对他们三个人,露出了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灿烂到近乎诡异的笑容。“妈,你说得对。
”刘玉芬愣了一下,以为我被说动了,脸上立刻浮现出喜色:“这就对了嘛,
我就知道我的珂珂最懂事……”“我是他亲姐姐,”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目光扫过姜宇那张错愕的脸,“我当然要救他。”姜建生重重地吐出一口烟圈,
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姜宇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轻轻放在姜宇的床头柜上。“这是自愿捐献器官的同意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刘玉芬立刻就要伸手去拿,我却用一根手指按住了文件。“但是,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你还敢跟我们谈条件?”刘玉芬的眉毛又竖了起来。“很简单。
”我抬起手腕,指着上面那个成色并不怎么好的金镯子,“这是奶奶留给我的,
你前天硬塞给我,说是感谢我,也算是个念想。”刘玉芬点头:“是啊,
这是我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妈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很满足。
”我微笑着,慢条斯理地把镯子褪了下来,放在手心掂了掂,“所以,为了表达我的决心,
我决定,用这个镯子,来为弟弟的康复,献上第一份力。”他们三个都没听懂。
我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拿着镯子,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身后传来刘玉芬疑惑的声音:“这死丫头,拿个镯子去干嘛?”我没理会。我径直走出医院,
打车去了市里最大的金店和典当行一条街。货比三家后,
我把这个被刘玉芬吹嘘成“无价之宝”的传家宝,卖了三万六千八。
拿着手机里收到的转账提醒,我走进了一家豪华旅行社。“你好,
帮我订一张去马尔代夫的机票,要最快的一班,头等舱。
”“再帮我订一家当地最好的七星级酒店,海景套房,先订一周。”“好的,女士,
一共是五万八。”钱不够。我掏出另一张卡,那是我工作三年,省吃俭用,
原本打算给自己买个小单间的首付款。“刷这张。”半小时后,
我拎着新鲜出炉的机票行程单和酒店预订单,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
点了一杯最贵的猫屎咖啡。然后,我拍了张照片,连同电子机票的截图,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文: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地点:马尔代夫。勿扰。发完,
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上一世的我,一定想不到。
用一颗肾换来的所谓亲情,原来还不如一张头等舱的座位,来得踏实。2手机重新开机时,
已经是我坐在飞往马累的头等舱里。空姐正弯腰,用甜美的声音问我需要喝点什么。
我点了一杯香槟。然后,我点开了那个已经爆炸的手机。上百个未接来电。
几百条微信和短信。点开微信,家人群已经刷了999+条。
最上面的是刘玉芬发疯一样的语音条,一条接一条,每一条都超过五十秒。我点开一条。
“姜珂!!!你这个畜生!你死哪里去了?!你弟弟等着肾救命,
你竟然拿着家里的镯子跑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接着是姜建国相对“克制”的文字。珂珂,
别闹了,快回来。你弟弟的情况很不好,全家人都指望着你。爸爸知道你工作压力大,
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再不回来,我们就报警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最可笑的是姜宇。他给我发了一张他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脸色惨白的照片。
配文:姐,我快不行了。你真的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吗?我嗤笑一声,
把照片随手保存了下来。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可惜了。紧接着,是各种亲戚的轰炸。
大姨:珂珂啊,你妈都急哭了,你快接电话吧。你弟弟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啊!
二舅:翅膀硬了是吧?连你爸妈的话都不听了?我告诉你姜珂,你要是敢不管你弟,
你就是我们老姜家的大罪人!表妹:姐,你怎么能去旅游呢?
宇哥都病成那样了……你快回来吧,大家都很担心你。担心?我记得上一世,我死后,
就是这个表妹,第一时间住进了我那间小公寓,用着我的东西,
还发朋友圈说:“姐姐不在了,但她的爱永远陪着我们。”真够恶心的。
我懒得回复任何一个人。我只是默默地截了几张图,然后点开微信群右上角,
按下了“删除并退出”。世界,瞬间清静了。但这只是开始。我点开微博,
热搜榜上赫然挂着一个词条:姐姐为旅游拒给弟弟捐肾点进去,是一篇声情并茂的小作文。
发布者是一个刚注册的小号,但已经被各大营销号疯狂转发。文章里,
我被塑造成一个自私自利、贪慕虚荣的恶毒姐姐。为了出国享乐,不顾亲生弟弟的死活。
配图有三张。一张是姜宇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照片。
一张是我那条去马尔代夫的朋友圈截图。还有一张,是我大学时和同学出去玩,
在酒吧拍的合影,被特意截取出来,照片里的我化着浓妆,笑得张扬。文章下面,
评论已经过万。“***,这是人干的事?亲弟弟啊!”“看她那张脸,就是个玩咖,
估计早就被外面的世界迷了心窍,哪里还管家人死活。”“这种女人就该被浸猪笼!
太恶毒了!”“心疼弟弟,摊上这种姐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人肉她!
让她社会性死亡!”我看着那些恶毒的咒骂,脸上没什么表情。上一世,他们也是这样。
我捐了肾,术后没钱恢复,只能自己硬扛。公司知道了,觉得我身体不行,
找了个理由把我辞退了。我去找我爸妈理论,他们反过来说我没用,连个工作都保不住。
亲戚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一个女孩子,没了肾,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是个累赘。那时候,
我百口莫辩,只觉得全世界都塌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空姐送来了晚餐菜单。“女士,
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我指着菜单上最贵的那道。“澳洲龙虾,谢谢。”然后,
我把之前保存的姜宇那张“病危”照,发给了我最好的闺蜜,一个三甲医院的急诊科医生,
周冉。帮我看看,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周冉秒回。问题大了。第一,
他这个呼吸机的型号是辅助呼吸,根本不是给重症病人用的,流量都没开到最大。第二,
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值平稳得像是在睡觉,心率血压比我都健康。第三,他眼角那滴泪,
是眼药水吧?太假了。这孙子在哪家医院?我去给他查个房。我笑了。不用,看戏就好。
接着,我用微博小号,把我跟周冉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她指出的那几个疑点,
清清楚楚地罗列出来,发在了那个热搜词条下面。然后,我编辑了一条新微博,
@了那几个转发最起劲的营销号。@XX扒王@XX圈内揭秘……本人姜珂。
关于网上流传的我拒绝为弟弟捐肾一事,情况属实。但原因并非小作文所述。
真相远比各位想象的要复杂。为避免占用公共资源,三天后,我会开直播,
把我为何做出这个决定的所有证据,公之于众。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多年来的银行转账记录、家庭内部通话录音、以及一份……上一世的死亡证明。
发完这条微博,我关掉手机,戴上眼罩,开始睡觉。龙虾很好吃。香槟也很好喝。
至于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3我在马尔代夫的第三天,
国内的网络已经吵翻了天。我那条预告直播的微博,像一颗深水炸弹。
“上一世的死亡证明”这几个字,充满了悬疑和诡异的气息,
成功勾起了所有吃瓜群众的好奇心。舆论开始两极分化。一部分人依旧在骂我,
说我装神弄鬼,为了洗白自己不择手段。“还上一世?她以为在写小说呢?”“肯定是编的,
想博眼球罢了,坐等打脸。”但另一部分人,开始有了疑虑。“等等,她敢直播,
还说有银行记录和录音,是不是真有什么内情?”“那个病危照确实看着有点假,
监护仪的数值太平稳了。”“蹲一个后续,让子弹飞一会儿。”我那边的家人,
显然也看到了我的微博。他们彻底慌了。刘玉芬的电话打不通,就通过各种亲戚的微信,
给我发来铺天盖地的语音。这次,不再是单纯的咒骂,而是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恐慌。
“姜珂!你到底想干什么?!什么叫上一世的死亡证明?你是不是疯了?!我警告你,
你别在网上胡说八道,给我们家丢人!”“你赶紧把微博删了,立刻滚回来!
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我就去你公司闹!”姜建国也发来短信,企图动之以情。珂珂,
别再错下去了。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说?非要闹到网上,让外人看笑话吗?
你弟弟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定的治疗环境,你这么做,是想逼死他吗?我看着这些信息,
只觉得好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想的,依然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错在哪里,
而是如何堵住我的嘴,维护他们那可笑的“家庭名誉”。逼死他?上一世,被逼死的人,
是我。我没有回复他们。我只是打开了手机银行,看着我那张工资卡的流水。
从我工作第一天起,每个月八成的工资,都准时转入了刘玉芬的账户。整整三年,一笔不落。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我悠闲地躺在沙滩椅上,喝着冰镇椰子汁,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在一家私家侦探所工作。“喂,是我,姜珂。帮我查个东西。
”“查我爸姜建国名下一张尾号6688的银行卡,最近三年的所有流水。对,
就是他藏在书房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夹层里的那张。”“再帮我查查,我妈刘玉芬,
最近半年,在城南那家奇牌室的消费记录。”“钱不是问题,尽快。”挂了电话,
我给刘玉芬的微信,发了一张照片。一张非常模糊的,从门缝里***的照片。照片里,
姜建国正鬼鬼祟祟地把一沓现金,塞进一本厚厚的书里。这张照片,
是我上一世无意中拍到的。当时我以为他只是藏点私房钱,没敢声张。现在,
它成了最好的导火索。我什么都没说,只发了照片过去。做完这一切,我继续享受我的假期。
我知道,一个巨大的炸弹,已经在姜家内部,被我亲手点燃了。当天晚上,
国内时间凌晨两点。我接到了大姨打来的,带着哭腔的电话。“珂珂啊!你快劝劝你妈吧!
她和你爸打起来了!家里东西都砸了!”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哦?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妈突然就疯了,说你爸在外面藏钱,
还说……还说要去查什么奇牌室的账……你爸气得脸都绿了,两人现在跟乌眼鸡似的,
谁也不让谁!宇宇在医院听说了,气得差点背过去!”我笑了。姜建国的私房钱,
可不止那点现金。那张卡里,存着他这些年背着刘玉芬,从家里拿的,从我这里刮的,
所有的油水。他打算用这笔钱,给自己养老,或者,给他的宝贝儿子买婚房。而刘玉芬,
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沉迷打牌,输了不少钱,有好几次都是挪用了我给姜宇存的“救命钱”,
然后再哭着让我补上。上一世,我就是个冤大头,两头填坑。这一世,
我只需要把引线递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引爆自己。“大姨,他们打他们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淡淡地说,“我在度假,很忙。没别的事我挂了。”“哎,
珂珂……”我直接挂断了电话。一场家庭内战的序幕,就此拉开。而我,这个点火的人,
正躺在距离他们一万公里的地方,看着天上的星星。真亮啊。4姜家的内讧,
比我预想的还要精彩。私家侦探的效率很高。第二天,
他就把姜建国的银行流水和刘玉芬的奇牌室账单,打包发到了我的邮箱。不出所料。
姜建国那张卡里,足足有三十万。每一笔入账,都和我给家里转钱的时间点,完美重合。
他就像一只贪婪的硕鼠,在我这艘破船上,偷偷啃噬着本就不多的龙骨。刘玉芬更狠。
半年时间,在奇牌室输了将近五万。有好几笔大额支出,正对应着姜宇几次病情加重,
需要紧急用钱的日子。上一世,她就是用“宇宇病情恶化”的借口,
哭着从我这里骗走了好几万块钱。原来,那些钱,都变成了麻将桌上的炮火。我把这些证据,
分批次,匿名发给了刘玉芬和姜建国各自的手机上。我发给刘玉芬的,是姜建国的银行流水。
发给姜建国的,是刘玉芬的奇牌室账单。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们看到这些东西时,
脸上那副精彩的表情。信任?在这个家里,从来只存在于,
如何更高效地从我身上榨取利益这件事上。果然,大姨的电话又来了,
这次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珂珂,你爸妈……唉,他们闹到派出所去了。
你妈说你爸偷家里的钱,你爸说你妈拿宇宇的救命钱去赌。警察都劝不住。”“哦。
”我平静地回应。“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宇宇那边,他未婚妻孙倩都快急疯了。”孙倩。
我等的人,终于要出场了。上一世,这个女人,可没少给我添堵。她嘴上说着多爱姜宇,
实际上,看中的不过是我家那套即将拆迁的老房子,
以及我这个可以无限压榨的“提款机姐姐”。我捐肾后,她一边享受着我用命换来的安宁,
一边在外面跟人说,我这个大姑子身体有残缺,以后肯定会拖累他们。
我淡淡地对大姨说:“我直播结束就回去。至于孙倩,她着急,可以自己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查了查国内的舆论。因为姜家的内讧闹到了派出所,
这件事被当地的小报记者知道了,捅了出去。离奇!
网红“恶毒姐姐”父母因财产纠纷互殴报警!这下,原本一边倒骂我的舆论,
彻底变得扑朔迷离。“这家人……怎么感觉没一个正常的?”“细思极恐啊,
会不会姐姐说的才是真的?”“等直播,我瓜子都买好了。”就在这时,我的公司邮箱,
收到了一封来自HR的邮件。姜珂,你好。公司近期接到匿名举报,反映你在职期间,
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合作方回扣,严重违反公司规定。请你在见到邮件后,
立刻回公司接受调查。我看着邮件,笑了。孙倩的手段,还是这么低级。
她在我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当经理。我跟哪个合作方见过面,吃过饭,她都能知道个大概。
上一世,她就是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证据”,在我被辞退后,又狠狠地在我背后捅了一刀,
把我的名声彻底搞臭。可惜,她不知道。我重生回来第一天,就在办公桌的隐蔽位置,
装了一个带录音功能的微型摄像头。我登录云端,调出最近一周的监控。果然,
在我出国后第二天,孙倩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我的办公室。她在我桌上翻来翻去,最后,
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了我抽屉的最深处。做完这一切,她还拿出手机,
对着抽屉拍了张照片。这,应该就是她所谓的“举报证据”了。我把这段监控视频,
截取下来,保存好。然后,我给公司的HR总监,回了一封邮件。王总监,您好。
举报信已收悉。对于这种无稽之谈,我本不欲理会。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
也为了揪出公司内部的蛀虫,我愿意配合调查。另,我刚收到一段有趣的视频,
或许和此次举报有关,已上传至附件。我将于X日回国,届时,
希望能和您、举报人、以及法务部的同事,当面对质。顺便说一句,
我怀疑此次恶意举报,与我近期的家庭纠纷有关,不排除对方有敲诈勒索的嫌疑。
我已保留所有证据,并咨询了律师。发送。孙倩啊孙倩,你以为你是在第一层。
但你不知道,我早就站在了第五层,等着你自投罗网。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5孙倩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的那点小伎俩,从一开始就暴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HR总监王姐是个聪明人。她收到我的邮件和视频后,只回了四个字:等你回来。
没有停我的职,也没有再发邮件催促。她选择了观望。这就够了。只要我的工作还在,
孙倩想从外部击溃我的计划,就宣告破产。而此时的姜家,因为财产问题,
已经彻底成了一锅沸粥。姜建国和刘玉芬互相提防,互相指责。家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
都被刘玉芬锁进了自己的房间。姜建国则是天天泡在外面,不到半夜不回家。
没人再有心思去管病床上的姜宇了。高昂的透析费用,很快就让他们捉襟见肘。
刘玉芬打不通我的电话,开始在亲戚群里哭穷,挨个借钱。
但那些曾经对我“义正言辞”的亲戚们,现在一个个都装聋作哑。嫂子,
我们家最近也困难……玉芬啊,不是不借,实在是拿不出来啊。要不,
你们先把房子卖了?房子。他们终于提到了房子。那套老破小,是这个家唯一的,
也是最值钱的资产了。因为地段好,早就传闻要拆迁,一旦拆迁,就是几百万的巨款。
上一世,我捐完肾,他们就是靠着这笔拆迁款,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这一世,这笔钱,
我一个子儿都不会让他们拿到。我看着日历。距离我预告的直播,还有一天。是时候,
再加一把火了。我用一个新手机号,注册了个微信小号,
头像用的是网上随便找的一个成功人士的风景照。然后,我通过“附近的人”,
加上了姜建国。验证信息是:老姜,我是你之前在钓鱼协会认识的李总,换号了。
姜建国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虚荣心极强,最喜欢跟人吹嘘自己认识多少“大老板”。
果然,他很快就通过了我的好友请求。李总啊!稀客稀客!最近在哪发财啊?我笑了笑,
开始我的表演。我告诉他,我最近通过一个内部消息,投资了一个新能源项目,一个月不到,
翻了三倍。我把网上找来的,P过的股票收益图发给他看。红彤彤的K线图,极具诱惑力。
姜建国的呼吸,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变得急促起来。真的假的?李总,有这种好事,
可得带带老弟啊!带你可以,我故作高深地回复,不过这个项目门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