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舟开始转移财产,这需要十天。
接着他开始拟离婚协议,在触及孩子抚养权时,他顿住了手。
孩子从被领养起,就和亲生父母解除了关系,法律会把孩子判给他。
可......孩子长大会不会怨他。
季怀舟收拾一番去了医院,远远地,他就听见伊夏和孩子打闹的声音。
女孩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呀眨,突然喊道:
“爸爸!”
“小初。”季怀舟快步走去,“伤口怎么样?以后下楼梯小心,别再摔着了。”
“知道啦。咦,这是给我带的吃的吗?”季小初看着那个保温桶。
“我给你煲的鸡汤。”
站在一侧的伊夏蹙起眉头,面露心疼。
“不是让你别下厨房吗?这点事交给保姆就行。”
她揉揉季怀舟的手,又捏捏他的肩膀,企图缓解下厨的疲惫。
季小初见状让出床位,小手也学着母亲开始了***。
门外的护士看见这一幕,目露艳羡,感叹要是婚姻都这样子,她们也就不恐婚了。
季怀舟心中自嘲,曾经他也为有个美满家庭而确幸。
冬天奔赴千里只为送一条围巾。
电梯维修时,抱着孩子爬十九层,只因他一句,“想小初了。”
季小初又是那么乖,总是眼睛亮晶晶地喊爸爸。
可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这样的女人会分心,这样的孩子......
季怀舟望向季小初,孩子是无辜的。
伊夏的手从肩膀移到太阳穴:
“昨天是不是因为孩子没睡好?会不会头疼?”
她指腹温热,动作轻柔,连声音都那么温和。
“还好。”
季怀舟想起数个睡不着的夜晚,她都这样替他缓解,甚至学会了针灸。
第一次施针时她还颇有些得意,信誓旦旦地说,“你肯定能睡着,我特地找大师学的。”
经过他调查,发现她确实学了半年,还拿自己做实验,手法不稳,差点扎了个半瘫。
季怀舟意识涣散,就快要睡过去。
却猛然嗅到一丝木质香。
他睁眼看向门口,一截棕色的皮衣。
太阳穴的手停住,头顶传来声音,“怀舟,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季怀舟沉默,看着她离开。
......
“爸爸!没关系的!我给你按。”
季小初肉乎乎的手举了起来。
季怀舟笑笑,门外脚步声渐远,他本想试探孩子想跟爸爸还是爸爸,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小初,给你办出院啦。晚上给你***吃的红烧猪蹄。”
手续办完后,他带着孩子去停车场。
刚走几步,就看见伊夏和伊泽抱在一起激吻。
那一瞬季怀舟心痛又慌乱,连忙遮住孩子的视线。
可是季小初还是看见了,她声音轻轻地,眼睛带着迷茫。
“爸爸,那个人是谁?”
......
“电视上说是情夫,妈妈也是坏人对不对?”
......
季怀舟心脏像被大力压碎,那画面***地她喘不过气,转眼看见孩子眼里的迷茫,心疼到落泪。
最后他安抚性地摸了摸季小初的头,快步离开。
电梯还没来,有些话争先恐后地涌入耳朵。
“想我了吗?”伊夏嗓音甜腻。
男人声音喑哑,“没有,你赶紧回去吧,去陪季怀舟。”
“躲在门边偷看我的不是你?今天陪你。”
伊夏从口袋拿出块腕表,那是季怀舟一直想要的。
可伊泽也看上了。
她把腕表轻轻环在男人手上,“腕表送你,开心点。”
伊泽低头蹭着她的脖子,朝她耳边吹气,“不怕他生气?”
伊夏暗骂一声,将人推进车里,“他不知道。”
很快,急促喘息声传来。
伊泽低笑,“你这个样子,他看见过吗?”
“只给你看,开心吗?”
电梯门前的季怀舟,身体僵硬,脑子嗡嗡地响。
过往的甜蜜,还有他那心中那点点留恋,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季小初趴在他肩上,“爸爸,你们离婚,我跟你。”
“好。”
十天后,他会带着孩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