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瞳疑云
端木正龙蹲下身，指尖拂过张伟所说的遇袭位置——地面残留着几枚深浅不一的鞋印，边缘带着不规则的锯齿，明显不是普通运动鞋的纹路。
“这鞋印不对劲。”
李腾从背包里掏出卷尺，眉头拧成一团，“长度快西十厘米了，而且鞋底的磨损痕迹很奇怪，像是……在粗糙的石头上磨过。”
他拿出相机，对着鞋印多角度拍摄，镜头里的印记在阴云下显得格外诡异。
端木正龙站起身，目光扫过巷子两侧的居民楼。
二楼一扇窗户半开着，挂着的蓝白格子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他刚想上前敲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王建发来的语音，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社长！
我查了建国巷附近三个路口的监控，拍到那个壮汉了！
但他……他根本不像正常人！”
端木正龙快步走到巷口，点开王建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一个高瘦的黑影在午夜的街道上行走，步伐僵硬得像提线木偶，***的手臂上隐约能看到暗紫色的纹路。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当他路过路灯下时，镜头清晰捕捉到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泛着猩红的竖瞳，在夜色里像两团跳动的火焰。
“他往东边走了，朝着废弃工厂的方向。”
李腾凑过来看完视频，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那片工厂去年就停工了，现在只有流浪汉会去。”
两人立刻驱车前往废弃工厂。
车子刚拐进工厂区，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就飘进车窗，跟张伟描述的一模一样。
工厂大门早己生锈，被人用蛮力撞开一个缺口，地上散落着几块破碎的铁皮，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
端木正龙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光束划破昏暗的厂房。
空旷的车间里堆满废弃的机械零件，蛛网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只有角落里传来细微的“滴答”声。
他顺着声音走去，发现地上有一滩未干的液体，呈暗褐色，凑近一闻，铁锈味更加刺鼻。
“这不是血。”
李腾蹲下身，用棉签蘸了一点液体，放在鼻尖轻嗅，“更像是……金属氧化后的味道。”
他刚想把棉签装进证物袋，厂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王建的呼喊：“社长！
快出来！
有东西！”
两人立刻冲出去，只见王建跌坐在地上，手指着不远处的仓库。
仓库门口，那个红瞳壮汉正背对着他们，身形比监控里看起来更高大，后背的衣服被撑得紧绷，隐约能看到凸起的骨骼轮廓。
他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猩红的瞳孔死死盯住端木正龙，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小心！”
端木正龙一把将王建拉到身后，同时从腰间掏出防身用的甩棍。
壮汉猛地朝他们冲过来，速度快得惊人，地面都被他的脚步声震得微微发颤。
李腾迅速掏出***，对准壮汉的胸口扣下扳机，电流击中的瞬间，壮汉却只是闷哼一声，身上的暗紫色纹路反而亮起微弱的光芒。
“这东西不怕电击！”
李腾惊呼一声，拉着王建往后退。
端木正龙趁机挥起甩棍，重重砸在壮汉的肩膀上，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甩棍竟然被弹开，壮汉的肩膀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就在这时，端木正龙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沈星凌打来的。
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急促：“正龙！
心怡查到了！
最近失踪的宠物，还有那个壮汉，都跟三年前坠毁的外星陨石有关！
陨石碎片散落在废弃工厂，接触过碎片的生物都会发生变异！”
端木正龙心里一沉，难怪壮汉的身体如此坚硬，还带着金属味。
他抬头看向壮汉，发现对方的动作似乎慢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像是在抵抗什么。
突然，壮汉发出一声嘶吼，转身朝着仓库深处跑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追吗？”
李腾握紧***，问道。
端木正龙摇摇头，目光落在地上的暗褐色液体上：“先回去跟星凌汇合，我们需要更详细的信息。
而且，他刚才的反应，说不定还有救。”
三人驱车返回侦探社时，沈星凌和林心怡己经在会议桌前等候，桌上铺满了资料和地图。
林心怡推了推眼镜，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卫星图：“三年前陨石坠毁的位置，就在废弃工厂的地下仓库。
最近有居民反映，工厂附近的地下水有奇怪的味道，可能是陨石碎片污染了水源。”
“那个壮汉，说不定是误喝了污染的水，才变成这样的。”
沈星凌拿起张伟的报案记录，眉头紧锁，“他身上的铁锈味，应该是陨石碎片中的金属元素导致的。
如果不尽快找到他，他可能会完全失去理智。”
端木正龙看着桌上的资料，又想起壮汉眼神里的痛苦，突然站起身：“我们明天再去废弃工厂，这次带上防护装备和采样工具。”
“心怡，你继续查陨石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办法抑制变异；王建，你去联系环保部门，检测工厂附近的水质；李腾，我们准备一下防身装备，以防万一。”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王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本来以为只是个简单的抢劫案，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早知道就不跟你抢着查监控了。”
李腾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把一把备用的***递给他：“少废话，明天跟紧我，别又吓得坐在地上。”
王建接过***，嘿嘿一笑：“知道了，我的‘保镖’。”
沈星凌看着打闹的两人，又看向端木正龙，轻声说：“明天会很危险，你要小心。”
端木正龙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放心，我们一起面对。
而且，小雪还等着我们带草莓蛋糕回家呢。”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五人就带着装备出发前往废弃工厂。
这次，他们不仅带了防身工具，还有水质采样瓶和防护服。
刚走到工厂门口，就听到仓库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
“是他！”
李腾立刻警觉起来，举起***。
端木正龙示意大家安静，慢慢靠近仓库。
仓库里，那个壮汉正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停颤抖，身上的暗紫色纹路忽明忽暗。
看到他们进来，壮汉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恐惧，却没有发起攻击。
“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
端木正龙慢慢走上前，声音温和，“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壮汉张了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我……我叫刘凯……是工厂的保安……”林心怡立刻拿出平板，调出工厂的员工名单，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对！
他就是刘凯，三年前陨石坠毁后，他就失踪了，厂里的人以为他辞职了。”
刘凯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水……不能喝……会变成怪物……”他指着仓库角落的一个水龙头，那里正滴着暗褐色的水，“我……我不想伤害人……”沈星凌立刻拿出水质采样瓶，采集了水龙头里的水，又从地上收集了一些暗褐色的液体：“我们会帮你，只要你配合我们，就能找到恢复的办法。”
就在这时，刘凯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身上的纹路变得越来越亮。
他嘶吼着，指甲开始变长，朝着门口跑去。
端木正龙立刻追上去，却看到刘凯冲出仓库后，突然停在原地，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众人连忙跑过去，发现刘凯的身体己经恢复了正常，只是陷入了昏迷。
地上，一枚暗紫色的碎片从他的口袋里掉出来，正是陨石的碎片。
“他没事，只是体力透支了。”
沈星凌检查了刘凯的情况，松了口气，“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再把陨石碎片和水样交给科研部门，应该能找到治疗的办法。”
王建看着恢复正常的刘凯，挠了挠头：“没想到，这个‘怪物’竟然是个可怜人。”
李腾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以后别随便下结论。”
众人将刘凯送到医院后，又把陨石碎片和水样交给了科研部门。
几天后，科研部门传来消息，他们己经研制出抑制变异的药剂，刘凯很快就能恢复健康，而工厂附近的水源也在进行净化处理。
张伟的钱包也在仓库里找到了，里面的身份证、银行卡和照片都完好无损。
当他拿到钱包时，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又额外给侦探社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为民解忧，神探无敌”。
那天晚上，端木正龙和沈星凌带着草莓蛋糕回家，端木怜雪看到蛋糕，立刻扑进他们怀里，叽叽喳喳地问今天有没有破案。
“当然破了。”
端木正龙抱起女儿，笑着说，“而且，我们还帮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沈星凌看着父女俩的笑容，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只要侦探社的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窗外，月光洒在青桐街的老樟树上，风里依旧带着橘子的清香。
光明侦探社的灯光亮了很久，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守护着这条街的和平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