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上的DNA检测报告。看了第五遍。亲子关系概率：0%。这不可能。
小宇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记得每一次产检，记得生他时撕心裂肺的疼。
但更让我崩溃的是报告后面那行小字。"检测显示，孩子与您婆婆存在直系血缘关系。
"什么意思？小宇是我婆婆的孩子？我手在发抖。这份报告是我偷偷做的。起因很简单，
小宇学校要做家族遗传病筛查，需要提供父母双方的基因样本。老公出差，
我就先带小宇去了。本来只是例行检查。结果医生看着报告，表情越来越奇怪。"李女士，
这个……可能是样本搞错了。建议您重新检测一下。"我当时没多想，又做了一次。
结果一样。我不是小宇的生物学母亲。但小宇确实是我生的啊。
我记得2014年7月15日，凌晨三点，在市第一医院。我疼了十八个小时。
老公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婆婆一直陪着我。等等。婆婆一直陪着我。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生完孩子后，我因为大出血昏迷了两天。醒来时，小宇已经在婴儿室了。是婆婆抱给我的。
"囡囡啊，你看看咱家小宇，多像他爸。"我当时虚弱得很，看了一眼就睡了。现在想想，
那两天里发生了什么？我打开微信，找到医院的检验科主任。他是我大学同学。"老陈，
帮个忙。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份DNA报告里，孩子的生物学父母到底是谁？"半小时后，
陈主任回了消息。"根据基因比对，孩子的生物学母亲是你婆婆王桂英。
生物学父亲……"他停顿了很久。"生物学父亲不是你老公。但从基因序列看，
应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性。"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不是我老公。是谁？这时，
我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桂英啊，小宇放学了吗？我给他带了他最爱吃的烤鸭。
"是隔壁老张。住了十年的邻居，平时对小宇特别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宇的耳朵，
有个特征。耳垂很小，几乎贴着脸。老公说这是隐性遗传，我们家族里有人有。
但我刚才看了看镜子。我的耳垂很大。老公的耳垂也很大。婆婆的耳垂，很大。只有老张。
他的耳垂，和小宇一模一样。2 耳垂的秘密我强撑着下楼。老张正在客厅跟婆婆聊天。
"小宇这孩子，越来越像……"他说到一半，看到我，立刻住了嘴。"像谁？"我看着他。
"像他爸，像他爸。"老张笑得不自然。我盯着他的耳朵。那个几乎没有耳垂的耳朵。
跟小宇一模一样。"老张，你今年多大了？""四十三，怎么了？"四十三岁。
陈主任说的年龄段吻合。婆婆突然站起来："囡囡，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伸手要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没事。"这个女人，我叫了十年妈的女人。
她到底隐瞒了什么？"妈，"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小宇是七月十五号生的吧？
""是啊，凌晨三点十五分。"婆婆答得很快。太快了。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那我昏迷的那两天，小宇在哪？"婆婆的脸色变了。"在婴儿室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我笑了笑，"我去做饭了。"我转身进厨房，
听到他们压低声音在说话。"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这是老张的声音。"不可能，
都十年了。"婆婆的声音。"要不要告诉老刘？""别说，他最近压力大，别给他添乱。
"老刘是我老公。他们在瞒着我老公。也就是说，我老公可能也不知道真相。我拿出手机，
给老公发消息。"你还记得小宇刚出生时的事吗？"他很快回复："记得啊，你大出血，
把我吓死了。""小宇是从婴儿室抱出来的吗？""不是啊，我妈说医生直接把孩子给她了，
说你情况危急，让她先照顾孩子。"医生直接给婆婆了？哪有这种操作？
我打电话给市第一医院。"您好，请问2014年7月的值班记录还能查到吗？""抱歉，
五年以上的记录已经封存了，需要特殊申请才能查阅。"我挂了电话。这时，
小宇放学回来了。"妈妈！"他扑进我怀里。我抱着他，心如刀绞。这个孩子，
我养了十年的孩子。竟然不是我的。"妈妈，你怎么哭了？"小宇给我擦眼泪。"妈妈没哭，
是切洋葱辣的。""妈妈骗人，厨房里根本没有洋葱。"这孩子，观察力一直很敏锐。
像谁呢？我看向客厅里的老张。他正偷偷看着这边，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是愧疚？
还是别的什么？晚上，婆婆特意做了一桌好菜。"囡囡啊，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妈，
我不吃肥肉的。""哦对对，我记错了。"她真的记错了吗？还是心虚？吃饭时，
老张又来了。"我做多了菜，一起吃吧。"他端着一盘菜进来。这十年来，他经常这样。
我以前觉得是邻里关系好。现在想想，哪有邻居天天往别人家跑的？3 照片真相深夜，
婆婆睡了。我悄悄进了她的房间。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我知道密码，是小宇的生日。
打开微信，我直接搜索"老张"。聊天记录被删得很干净，只有最近几天的。
但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老张："她最近有没有怀疑什么？"婆婆："没有，
她一直都很单纯。"老张："十年了，也该……"婆婆："闭嘴！答应过的事不能反悔。
"答应过什么？我继续翻。相册里有很多小宇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小宇刚出生的照片，背景是医院。但不是市第一医院。是另一家私立医院。
照片的时间是2014年7月14日。比小宇的出生日期早一天。我放大照片，
看到婴儿身上的腕带。上面写着：男婴，7月14日23:45出生。这个时间，
我还在市第一医院待产。那这个孩子是谁的？我截图发给自己，然后删除记录。突然，
婆婆翻了个身。我赶紧把手机放回原位，屏住呼吸。她嘟囔了几句，又睡了。
我轻手轻脚出来，心跳如鼓。回到房间，我仔细看那张照片。婴儿旁边还有个人的手。
戴着一个玉镯。那个镯子，我见过。在另一个人手上。楼上的王阿姨。她也是我们的老邻居，
比婆婆小几岁。难道她也知道些什么？第二天一早，我敲响了楼上的门。"王阿姨，
借点酱油。""哎呀囡囡啊，快进来坐。"我进门就盯着她的手。没有镯子。"阿姨，
您那个玉镯呢？挺好看的。"她愣了一下："哪个玉镯？""就是您常戴的那个，翠绿色的。
""哦，那个啊。"她的表情变了，"早就……早就送人了。""送谁了？
""这……"她支支吾吾。我掏出手机，调出那张照片。"是这个吗？
"她脸色大变："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王阿姨，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嘴唇发抖："囡囡，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我必须知道。"她看了看门外，
压低声音："你真想知道？""说。""这孩子……是你婆婆生的。"虽然有心理准备，
但亲耳听到，我还是觉得天旋地转。"那我的孩子呢？"王阿姨眼神躲闪："什么你的孩子？
""2014年7月15日，我在市第一医院生的孩子，去哪了？
"她猛地站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走吧！""王阿姨！""走！"她推着我出门，
"当年的事我发过誓不能说。你别来找我了！"门砰地关上。发誓？向谁发誓？
为什么要发誓？4 老张的坦白我决定去找老张。他住在隔壁，独居。
老婆几年前跟他离婚了，据说是因为他不能生育。不能生育？那小宇……我敲门。"老张，
在家吗？"门开了，老张看到是我，明显慌了一下。"囡囡？有事吗？""借个打火机。
""你不抽烟啊。""给我老公带的。"他让我进屋。房间里很乱，但墙上挂满了照片。
都是小宇的。从小到大，各个年龄段都有。"你很喜欢小宇？""这孩子乖。"他不看我。
"老张，我问你个事。""什么？""你老婆为什么跟你离婚？
"他的脸色变了："这是我的私事。""是因为你不能生育？""你听谁说的？
"他声音提高了。"那小宇是怎么来的？"这句话像一个炸弹。老张愣在那里，脸色苍白。
"什么……什么意思？"我掏出DNA报告。"小宇是你的儿子，对吧？
"报告从他手里滑落。他跌坐在沙发上。"你都知道了？""我知道小宇不是我的，
是婆婆生的，你是生物学父亲。""不！"他突然激动起来，"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他抱着头，声音发抖："我不能说，我答应过桂英……""老张，
这是我的人生！我有权知道真相！"他看着我，眼里全是痛苦。
"当年……当年是桂英求我的。""求你什么？""求我……帮个忙。""什么忙？
""她说，她儿媳妇生不出孩子，但她儿子不知道。她怕儿子知道后会离婚。
所以……""所以什么？"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所以她自己怀了孕，准备生下来给你们养。
"我愣住了。"可是……可是我明明生了孩子！我记得清清楚楚！"老张摇头："你是生了，
但那个孩子……""怎么了？""死了。"轰！我脑子里像炸开了。"你说什么？
""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呼吸。桂英怕你和老刘接受不了，所以……""所以换了孩子？
"他点头。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真厉害，瞒了我十年。""囡囡，
桂英也是为你好……""为我好？"我站起来，"偷换我的孩子，为我好？
让我养别人的孩子，为我好？""小宇也是你们家的孩子啊！""是吗？"我冷笑，
"那他为什么长得像你？"老张哑口无言。我转身就走。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囡囡，
求你别告诉老刘。他会崩溃的。"我没回头。5 宫外孕真相我坐在车里，给陈主任打电话。
"老陈，帮我查一下，2014年7月15日，市第一医院有没有新生儿死亡记录。
""你等等。"十分钟后，他回电。"有一个，产妇李晓月，新生儿窒息死亡。"李晓月。
我的名字。原来我的孩子真的死了。"但是，"陈主任继续说，"记录有问题。
""什么问题？""死亡证明是后补的，时间是7月17日。而且，没有尸体处理记录。
"没有尸体处理记录？"什么意思？""就是说，这个孩子的尸体，不知道去哪了。
"我握紧手机。事情比我想的更复杂。回到家，婆婆正在做饭。"囡囡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