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手机屏幕在深夜的公寓里亮起，冰冷的光照在我同样冰冷的脸上。
您尾号6024的储蓄卡账户于10月10日收入RMB 200,000.00元，
活期余额985,430.21元。二十万。不多不少，分秒不差，像一台精准的机器，
每月准时投喂着我的人生。这不是薪水，是买断我灵魂的月费。我关掉屏幕，
目光落回面前的电脑上。屏幕上，一座名为“凤凰栖”的商业中心设计图正静静地绽放。
那是我熬了三个月，修改了上百版，耗尽心血才催生出的孩子。它的每一个线条，
每一个曲面，都流淌着我的呼吸。可它，不属于我。就像我的人生，也早已不属于我。
“嗡——”手机震动，一个备注为“陆景深”的视频通话弹了出来。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是我的金主，也是买走我才华、我名字、我未来五年人生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视频。屏幕那头，
陆景深正坐在他那间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办公室里。昂贵的定制西装，
一丝不苟的发型，以及那双永远淬着冰的眼睛。他从不问我过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
他的开场白永远只有一个主题。“苏晚晴下周的课程设计稿，完成了吗？”苏晚晴，
他的白月光，他心尖上的朱砂痣。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正面”。而我，
是她光鲜亮丽之下，见不得光的影子。“完成了，”我压下喉咙里的干涩，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一潭死水，“今晚就能发给您。”“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目光像X光一样审视着我，“秦雨，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代笔者，别有不该有的想法。
”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自嘲。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
连同我的名字一起，早在三年前签下那份“影子协议”时，就已经被锁进了保险柜里。
“我知道。”“你知道最好。”陆景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
似乎和我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他话锋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我看不懂的弧度，“等一下，给你看个好东西。”他将手机镜头转向，
对准了他桌上的一本杂志。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那是国际最顶级的建筑杂志——《时代建筑》。封面上，苏晚晴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
笑得温婉动人，气质清雅。而在她身后，正是我耗尽心血设计出的“凤凰栖”商业中心，
那绚丽的效果图，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一行烫金的大字标题，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了我的瞳孔上：苏晚晴：定义下一个时代的建筑诗人建筑诗人……苏晚晴？
她连CAD的基础快捷键都记不全！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血气直冲头顶。视频里，
陆景深的声音带着一丝炫耀和极致的冰冷，穿透屏幕，像一把淬毒的利刃，
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看到了吗？”“只有‘苏晚晴’这个名字，
才能让你的图纸登上这里。”“你的名字，秦雨……”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轻蔑和裁决的意味。“一文不值。
”视频被他单方面挂断了。房间里恢复了死寂，只有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精美绝伦的“凤凰栖”，又想起刚刚杂志封面上苏晚晴那张灿烂的笑脸，
和他那句“一文不值”的最终审判。原来，我呕心沥血的创作，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原来，
我燃烧的生命，只是为了照亮他心上人的名利场。原来，我秦雨，真的连同我的名字一起，
被他踩进了尘埃里。我在黑暗中枯坐了整整十分钟。十分钟后，我抬起头，
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我打开电脑，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
解开了一个加密的、从未示人的文件夹。里面，
是我所有作品的原始手稿、每一稿的修改记录、带着时间戳的源文件，以及无数的灵感笔记。
这些，是我的骨血，是我的灵魂。我给世界建筑师协会WAA的官方邮箱，
发送了一封邮件。没有多余的废话，
有一行冷硬的标题：关于贵刊封面人物苏晚晴作品“凤凰栖”的原创性证明申请陆景深，
你说的没错。我的名字或许现在一文不值。但很快，我会让你，让苏晚晴，
让全世界都看清楚——究竟是谁，离了谁，才真的一文不值！2一夜之间，世界颠倒。
《时代建筑》的封面故事像病毒一样，在整个设计圈和互联网上疯狂传播。
天才少女苏晚晴，出道即巅峰！家世显赫，才华横溢，上帝到底为她关了哪扇窗？
深度解析‘凤凰栖’，一窥苏晚晴的诗意建筑世界！
我坐在学校图书馆最不起眼的角落，周围的空气里都漂浮着对“苏晚晴”的赞美和惊叹。
“天啊，她也太厉害了吧，这个设计简直是神来之笔！”“而且你们看了她的采访没？
人长得又漂亮，气质又好，简直是人生赢家。”我面无表情地合上书。神来之笔？
那是我在父亲病床前，熬了七个通宵才磨出来的创意。气质好？
那个连设计理念都需要我逐字逐句写好稿子让她背诵的草包，也配谈气质？更可笑的是，
苏晚晴趁着这股热度，居然开启了一场个人直播。我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直播画面里，
她就站在我亲手搭建的“凤凰栖”模型前，穿着和我昨天在杂志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白裙子，
妆容精致，对着镜头笑得人畜无害。“一个真正的设计师，灵魂和作品是统一的，
”她歪着头，声音甜美而无辜，“我呀，从不屑于假手于人。
论区瞬间被“女神好样的”、“支持原创”、“那些靠团队包装的设计师滚开”的弹幕刷屏。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她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是在公开处刑我这个躲在阴影里的“枪手”！是在警告我，就算我付出了全部，
也永远别想站到台前！我正准备关掉直播，一个更具爆炸性的新闻弹窗，
占据了我的手机屏幕。陆氏集团宣布：将向我校捐赠一千万英镑，
设立“苏晚晴天才设计师奖学金”！一千万英镑！以她的名字！
消息瞬间在学校的各个论坛和社群里炸开了锅。很快，我就在同学群里看到了有人@我。
“@秦雨，同为华夏学子，看看人家苏晚晴的高度，你可要努力啊！”“是啊是啊，
听说你也很刻苦，但设计这东西，终究是看天赋的。”“别这么说，秦雨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和苏晚晴这种神仙没法比而已。”一句句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话，像一根根细密的针，
扎进我的皮肤。他们不知道，他们口中那个遥不可及的“神仙”，此刻正穿着我的“战袍”，
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荣光。而我，这个真正的创造者，却只能在他们的同情和嘲讽中，
默默地当一个“努力”的普通人。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手机响了。是陆景深。我走到图书馆外无人的角落，按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嘉奖，也不是安抚，而是一声暴躁的质问。
“你是不是对晚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愣住了：“我没有。”“没有？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耐和怀疑，“她今天心情很不好，
说感觉学校里有人对她有敌意！除了你，还能有谁？”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享受了所有的名利，却连一丝虚构的“敌意”都承受不了？而他，不问青红皂白，
第一时间就将这顶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我算什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一个需要为他的白月光所有负面情绪负责的垃圾桶？我喉咙发紧，
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没有。我一整天都在图书馆。”“最好是这样！”陆景深冷哼一声，
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秦雨，管好你的嘴，安分守己地待着。要是让晚晴受了半点委屈，
惹出什么麻烦，你知道后果！”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我握着手机，站在冰冷的秋风里，
浑身发抖。委屈？麻烦？原来，他担心的，从来不是真相会不会败露。他担心的，
只是他的白月光，会不会因为这场完美的骗局，而受到一丝一毫的惊扰。好。陆景深，
你放心。我保证，接下来，我会让她受的委屈，比你想象中……多得多！3我以为，
羞辱已经到了极致。但我没想到，陆景深能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我对无耻的认知。
周五的晚上，我接到了国内医院的紧急电话。“秦小姐吗？你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
心衰指数非常高，必须马上进行二期心脏搭桥手术！否则……否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医生焦急的声音，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钱……钱不是问题！
”我声音发抖，几乎站立不稳，“陆……陆先生那边有预留一笔备用金，我马上让他打过去！
”挂断电话，我立刻拨通了陆景深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男女的说笑声。“什么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酒意和被打扰的不悦。“我爸……我爸病危，需要立刻手术！
”我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保持镇定，“协议里的那笔备-用医疗金，求你，
现在就打给医院！”电话那头，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然后，
我听到了他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问话。“你发给WAA的邮件，是怎么回事？”我的血液，
在瞬间凝固了。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我……”“秦雨，你以为你的小动作，
能瞒得过我？”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寒意，
“WAA已经向集团法务部发来了问询函，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晚晴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我的父亲在生死线上挣扎，他却在关心他的白月光，
有没有因为一封邮件而“压力山大”？“陆景深，那是我爸的一条命！”我冲着电话怒吼。
“那又如何？”他冷笑一声，“是你先不守规矩的。现在，是你求我。”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几乎尝到了血腥味。是的，他说的没错。现在，是我在求他。我闭上眼睛，
将所有的尊严和骨气都踩在脚下，声音沙哑地开口：“……对不起。求你，先救我爸。
”“可以。”陆景深的声音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想让你爸活命，很简单。
”“做到三点。”“第一，立刻向WAA官方撤回你的所有申请，就说一切都是误会，
是你自己记错了。”“第二，在你的所有社交媒体上，发表一篇一千字的公开道歉信。
承认你因为嫉妒，蓄意捏造事实，恶意污蔑了天才设计师苏晚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他拖长了语调，像是在欣赏我被凌迟的样子，“亲自打电话向晚晴道歉，哭着求她，
求她原谅你。”“做到这些，手术费，一小时内到账。”我的世界，轰然倒塌。
他要的不是解决问题。他要的，是把我的人格，我的尊严，我作为一个创作者最后的骄傲，
完完整整地碾碎、踩烂，然后捧到他的白月光面前，博她一笑！电话那头，
传来了我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小雨啊，你快想想办法，
医生说……说再不动手术就来不及了……”母亲的哭声，像一把尖刀，
刺穿了我最后一道防线。“……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空洞得像是从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发出来的。“我答应你。”挂断电话，
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按照他的指示，一步步走向深渊。我先给WAA发了邮件，
撤回申请。然后，我打开社交媒体，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逐字逐句地敲下那封，
足以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道歉信。对不起，@设计师苏晚晴。是我利欲熏心，
是我因为嫉妒，才会一时糊涂，做出污蔑您原创作品的卑劣行为。我对我给您造成的伤害，
深表歉意……点击发送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最后，
我拨通了苏晚晴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她，语气得意而轻蔑，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想通了？”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那几个字。
“对……对不起。求你，原谅我。”“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她轻笑一声，“行吧，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挂断电话，我瘫倒在地，
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地喘息着，却感觉不到一丝空气。我给陆景深发去信息：我做完了。
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不是他的回复，而是一条银行的转账通知。那串冰冷的数字，
此刻在我的眼里，像一封来自地狱的判决书，上面沾满了我和我父亲的血。陆景深。苏晚晴。
这笔债，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用比这痛苦千万倍的代价，连本带利地偿还！
4钱到账了。手术也做了。我等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终于等来了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消息。
“秦小姐，手术很成功。”我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整个人虚脱地靠在墙上。
“谢谢您，医生，谢谢……”“但是，”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地看着我，
“因为送来的时间耽误太久，病人的心肌和脑部长时间缺氧，造成了不可逆的神经损伤。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意思？”“意思是，”医生叹了口气，
“你父亲的命是保住了。但……他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轰隆——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雷声滚滚而来。我感觉我的世界，也跟着一起，
被劈得粉碎。站不起来了。那个曾经能把我高高举过头顶，
那个在我被欺负时能为我扛起一片天的男人，那个我心中永远像山一样伟岸的父亲，以后，
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那封该死的道歉信，
因为我那通屈辱的求饶电话，因为我为了换取那笔沾满了肮脏交易的手术费，
而耽误的黄金抢救时间！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像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让我几乎窒息。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三天三夜。我不敢开视频，不敢看母亲发来的照片，
不敢面对轮椅上父亲那空洞的眼神。我像一只鸵鸟，以为只要不看，
那血淋淋的现实就不存在。直到第四天，我被一通电话吵醒。是我的一个同学，
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秦雨，快看新闻！你那个老乡苏晚晴，简直是人生赢家啊！
陆氏集团的总裁为她在巴黎办了一场庆功派对，天啊，那场面，跟皇室婚礼似的！
”我麻木地挂断电话，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社交媒体。#苏晚晴 巴黎之夜#的词条，
高高地挂在热搜第一。我点了进去。一张张高清照片，像一把把尖刀，轮番插进我的心脏。
照片上，是在卢浮宫旁包下的整个奢华宴会厅，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宾客名流云集。
苏晚晴穿着一身高定星空裙，站在人群中央，笑靥如花，她手中举着的，
是“年度新锐设计师”的奖杯——那本该是属于我的奖杯。而陆景深，就站在她的身边，
西装革履，英俊挺拔。他看着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宠溺和骄傲，
仿佛在看一件他亲手雕琢出的、全世界最完美的艺术品。其中一张照片里，
他们在香槟塔前亲密地碰杯。苏晚晴的笑容，明媚得刺眼。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我母亲发来的视频里，
护工正费力地将我父亲从床上抱到轮椅上，他目光呆滞，瘦骨嶙峋。一边，
是巴黎的无尽繁华，香槟美酒，名利荣光。另一边，是医院的惨白凄清，药水味道，
余生残废。我的地狱，成了他们的天堂。我父亲的痛苦，成了他们爱情的点缀。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着手机屏幕，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泪水滴在屏幕上，模糊了苏晚晴那张幸福的脸。我慢慢地，慢慢地擦干眼泪。
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死寂般的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当一个人连心痛都感觉不到的时候，那剩下的……便只有仇恨了。
我打开电脑，从邮箱深处，翻出了一个我一直珍藏着、却从不敢轻易联系的地址。
那是我们学院的终身教授，建筑界的泰斗，林泽老师的私人邮箱。我敲击键盘，
发过去一封短信。内容很简单。林老师，您好。我想以我自己的名字，
参加今年的‘普利兹克’建筑金奖大赛。您，愿意做我的推荐人吗？
5. The Counterattack陆景深大概以为，
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一周后，他的律师团队给我发来一封邮件，
措辞傲慢，要求我召开一场线上会议，
议题是：关于我那封挂在社交媒体上、有损苏晚晴名誉的道歉信，该如何“处理”。
他们大概觉得，施舍给我一个“删除”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我同意了会议。
视频接通，陆景深和他身后一排金牌律师，齐刷刷地出现在屏幕上，阵仗十足。“秦雨，
”陆景深率先开口，语气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那封信，你该删了。晚晴心善，
不跟你计较，但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我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陆总，”我平静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今天参加会议，不是来听你训话的。
”“我是来通知你。”“我们的‘影子协议’，从今天起，单方面终止。”空气，
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陆景深和他身后的律师们，都愣住了。随即，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嗤笑出声：“终止？秦雨，你睡醒了没有？你凭什么终止？
”他身体前倾，眼神里充满了威胁和不屑：“怎么，你父亲后续的治疗费，不想要了？
”他以为，他依然死死地攥着我的命脉。“那笔钱，”我淡淡一笑，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温度，
“我嫌脏。”“至于我父亲的治疗费，不用陆总操心。我会用我该得的奖金，
让他得到全世界最好的治疗。”说着，我按下了屏幕共享键。一份文件，
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那不是道歉信，也不是求饶书。而是一份，
由国际知识产权法庭正式发出的，盖着鲜红印章的——立案回执。
原告：秦雨被告：苏晚晴，陆氏集团诉讼理由：系统性、长期性的知识产权侵占，
以及由此造成的名誉与经济损失。“凭这个。”我看着屏幕那头，陆景深陡然收缩的瞳孔，
一字一句地说道。“陆景深，从我的作品上剽窃的，我会一分一毫地拿回来。
”“你们欠我父亲的，我会用你们最在乎的东西，来千倍百倍地偿还！”会议室里，
一片死寂。陆景深身后的律师们，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交头接耳，乱作一团。
只有陆景深，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令人作呕的傲慢。他死死地盯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