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假千金和我一起被献给残暴君主的那晚,她正准备用苦肉计获得怜惜。我拦住她,
自己先一步走到了君主面前,抬起他的手,咬破了他的指尖。在他错愕的目光中,
我舔掉血珠,轻声说:我知道你每晚都会被噩梦折磨,痛不欲生。我的血,是唯一的解药。
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1.铜炉里的龙涎香,熏得人头昏脑涨。我重生了。
回到和假千金沈青鸾一起被献给暴君萧珏的这晚。大殿幽深,烛火摇曳,
映着御座上那个男人阴鸷的脸。他就是萧珏,传说中弑父杀兄,靠铁血手腕登上皇位的暴君。
上一世,我们被当成安抚他的玩物送进宫。沈青鸾是个聪明人,
她知道一味地顺从和恐惧只会死得更快。她准备在我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计,
故意撞向殿中的柱子,用满头鲜血去赌一个让暴君另眼相看的机会。她赌赢了。
萧珏确实对她产生了兴趣,而我,则因为木讷和恐惧,被他当晚就赏给了殿外的恶犬。
撕心裂肺的疼痛,是我对上一世最后的记忆。此刻,沈青鸾正整理着衣袖,
眼底闪着势在必得的光,准备朝那根决定她命运的盘龙金柱冲过去。就在她提步的瞬间,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力气没我大,被我牢牢钳制住,惊愕地看着我。姐姐,你做什么?
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恼怒。我没理她,径直松开手,迎着满殿或探究或轻蔑的目光,
一步步走向高台之上的萧珏。他穿着一身玄色龙袍,墨发未冠,慵懒地靠在宝座上,
一只手撑着额角,神情倦怠又暴戾。传闻他因杀戮过重,夜夜被亡魂纠缠,饱受噩梦折磨,
性情才会如此乖张。上一世,我死后魂魄不散,飘在宫中,
亲眼见证了他每晚在梦魇中痛苦挣扎,嘶吼咆哮的模样。他不是暴戾,他是痛苦。
我在他面前三步远处站定,宫人们都为我捏了把冷汗,沈青鸾更是瞪大了双眼,
不明白我要做什么。萧珏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不耐。
你想死得快点?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我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跪下,仰头看着他,
然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垂在扶手上的那只手。他的手指冰冷修长,骨节分明。
在他皱眉抽手之前,我低下头,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他的指尖。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萧珏闷哼一声,全身僵住,
错愕地看着我这个胆大包天的举动。我没有松口,直到尝到那温热的液体,才缓缓抬起头,
迎上他震惊的目光。我伸出舌尖,将他指尖沁出的那颗血珠舔舐干净。然后,我凑近他,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开口。我知道你每晚都会被噩梦折磨,痛不欲生。
我的血,是唯一的解药。我看着他瞬间收缩的瞳孔,满意地勾起唇角。现在,
我们来谈谈条件?2.萧珏眼中的错愕,很快被浓重的审视和杀意取代。他猛地抽回手,
指尖那点微不足道的伤口,却仿佛点燃了他全身的戾气。解药?他低声重复,尾音拖长,
带着致命的危险,你知道对朕撒谎的下场吗?我不需要撒谎。
我维持着仰视他的姿势,平静地与他对视,今晚,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的笃定,让萧珏的杀意凝滞了一瞬。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直接下令将我拖出去。最终,他却只是挥了挥手,
对身边的内侍总管吩咐:带下去,安置在揽月殿,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
揽月殿,是宫中最偏僻的宫殿之一,名为揽月,实则荒凉。这是试探,也是囚禁。
我被两个太监请了下去,路过沈青鸾身边时,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淬毒般的嫉恨。
她精心准备的舞台,被我轻而易举地抢走了所有光芒。这一世,
我不会再给她任何踩着我往上爬的机会。揽月殿果然如我记忆中一般破败,院中杂草丛生,
殿内积着一层薄灰。但我不在乎。上一世被恶犬分食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我平静地坐在冰冷的床榻上,等待着。
我知道,萧珏今晚一定会来找我。夜深了,宫人们送来的晚膳我一口没动。不是不想吃,
而是不敢。在皇宫里,入口的东西最要小心。果然,没过多久,
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被轰然推开,萧珏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
他双眼布满血丝,额角渗着冷汗,呼吸急促,显然是刚从噩梦中惊醒。
他身后跟着的内侍总管一脸惊惶,却不敢靠近。你!萧珏指着我,声音嘶哑,过来!
我顺从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说你的血是解药,怎么用?他咬着牙问,眼中的痛苦和暴戾交织。我抬起另一只手,
从发间拔下一根尖锐的银簪,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指尖。血珠瞬间涌出。
我将手指凑到他唇边:吃了它。萧珏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挣扎和怀疑。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滴来路不明的血。可梦魇带来的剧痛,
又让他无法抗拒这唯一的希望。最终,他还是低下头,含住了我的指尖。
当他的唇瓣触碰到我伤口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他眼中的血丝和癫狂,也随着那滴血的渡入,缓缓褪去。他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像是终于从溺水的边缘回到了岸上。许久,他才睁开眼,用一种全新的、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3.一个能让你睡个好觉的人。我抽回手,
用帕子按住还在渗血的指尖,语气平淡。萧珏没有再逼问。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转身离开,扔下一句: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跟福安说。福安,
就是他身边的内侍总管。这意味着,我暂时安全了。第二天,
揽月殿就不再是昨晚的破败模样。几十个宫人进进出出,将殿内打扫得窗明几净,
换上了全新的陈设和用具。福安总管亲自过来,对我嘘寒问暖,态度恭敬得让人侧目。
沈姑娘,陛下吩咐了,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看着他那张笑成一朵菊花的脸,
淡淡开口:我需要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关于前朝的史籍。福安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这种要求,但还是立刻点头哈腰地去办了。我需要尽快了解现在的局势,
前世我浑浑噩噩,死得不明不白,这一世,我不仅要活,还要活得好。而沈青鸾,
则被安排住进了离皇帝寝宫不远的流云轩,虽然地段不错,但除了份例用度,
萧珏再没有给过她任何关注。我知道,她一定坐不住了。果然,下午的时候,
沈青鸾就打着姐妹情深的旗号来看我了。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妆容精致,
一进门就拉住我的手,眼眶红红的。姐姐,你昨天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陛下会怪罪你。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我抽出手,打断了她的表演。
有事吗?沈青鸾的哭声一噎,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很快调整过来,
挤出一个笑容:我就是担心你,给你送了些我宫里小厨房做的点心,你尝尝。
她身后的宫女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上前。我看着那食盒,心中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上一世,我就是太相信她这副虚伪的面孔,才会被她一步步推入深渊。
多谢妹妹好意,只是我身体不适,太医嘱咐了要忌口,心意我领了,东西就拿回去吧。
我直接拒绝。沈青鸾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以为我会害你吗?她泫然欲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周围的宫人们都看着,
我若再拒绝,倒显得我不近人情。既然如此,我话锋一转,那就多谢妹妹了。
我示意身边的宫女接过食盒,然后对沈青鸾说:妹妹宫务繁忙,就不多留你了。
这是赤裸裸的逐客令。沈青鸾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咬着牙,带着人离开了。她走后,
我看着那个食盒,吩咐宫女:找只银针来。宫女很快取来银针,我让她当着我的面,
将银针探入每一块点心。银针没有任何变化。宫女松了口气:姑娘,是您多虑了。
我却摇了摇头。沈青鸾没那么蠢,会用一验就知的毒药。我捻起一块桂花糕,
凑到鼻尖闻了闻。除了桂花的香甜,还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得的苦杏仁味。是七日断肠
。这毒无色无味,银针验不出,需要连续服用七日,才会毒发身亡,死状凄惨,
看起来和暴病而亡无异。好狠的心。我放下点心,缓缓地笑了。沈青鸾,
你这么着急地想让我死,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自作自受。4.当晚,萧珏又来了。
和昨晚一样,他被噩梦惊醒,浑身戾气,像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我依旧用一滴血,
安抚了他。在他情绪平复后,我没有像昨晚那样沉默,而是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萧珏皱眉看我:怎么了?我用帕子捂住嘴,咳得更加厉害,
等我再摊开手帕时,上面赫然是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当然,那不是我的血,
是我白天偷偷弄来的鸡血。但在昏暗的烛光下,看起来触目惊心。萧珏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帕子,看着上面的血迹,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虚弱地靠在桌边,喘息着说: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胸口发闷,
气都喘不上来……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他。他的手紧紧攥着那方手帕,
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在紧张。他在紧张我这个解药会失效。这就够了。福安!
他猛地朝殿外吼了一声。福安总管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陛下!传太医!
把所有太医都给朕叫过来!萧珏的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若是治不好她,
朕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很快,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提着药箱,战战兢兢地跪在了揽月殿。
为首的张院使抖着手为我诊脉,半晌,他一脸惶恐地跪在萧珏面前。回……回陛下,
沈姑娘脉象虚浮,气血两亏,但……但并无中毒迹象,倒像是……像是精血亏损过度的模样。
我心中冷笑,这老狐狸,倒也有些本事。我的身体自然没问题,他什么都诊不出来,
只能含糊其辞。精血亏损?萧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
我适时地露出一副茫然又虚弱的表情,摇了摇头。萧珏的视线在殿内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了桌上那个还未收拾的食盒上。那是沈青鸾下午送来的。那是什么?
他指着食盒问。我的宫女立刻跪下回话:回陛下,
那是……流云轩的沈小主下午送来的点心。萧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走过去,
打开食盒,捻起一块桂花糕。福安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银针依旧没有变色。沈青鸾的宫女见状,连忙磕头:陛下明察!我们小主绝无害人之心啊!
这、这点心都是御膳房领的材料,在我们宫里的小厨房做的,绝对干净!萧珏没说话,
只是将那块桂花糕放在鼻尖闻了闻。他久在宫中,对各种阴私手段的了解,远非我能比。
片刻后,他冷笑一声,将桂花糕狠狠摔在地上。干净?他一脚踩在那宫女的背上,
力道之大,让那宫女惨叫一声,把沈青鸾给朕带过来!沈青鸾很快就被带到了揽月殿。
她显然是刚睡下,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当她看到殿内这副阵仗,尤其是看到我虚弱地靠在椅子上时,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陛、陛下……萧珏一言不发,只是将脚边那块被踩得稀烂的桂花糕踢到她面前。
你送来的好东西。沈青鸾看着那块糕点,身体抖得像筛糠。
臣妾……臣妾不知……陛下,臣妾冤枉啊!她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臣妾只是看姐姐身体不适,想送些点心表表心意,绝无他想啊!是吗?
我虚弱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妹妹送来的点心,
我一块都还没吃呢。怎么就……咳咳……就吐血了呢?我这句话,
瞬间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另一个可能。不是点心有毒。而是有人不想让我吃这点心,
不想让我好。是谁,不言而喻。沈青鸾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不认识我一般。萧珏的目光也变得更加阴沉。他缓缓蹲下身,捏住沈青鸾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头。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说实话。
5.沈青鸾浑身一颤,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但她还是咬死了不承认。陛下,
臣妾真的冤枉!臣妾对姐姐一片真心,怎会害她?定是有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她哭得梨花带雨,转向我,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上一世,她就是靠着这副面孔,骗过了所有人。可惜,
她面对的是萧珏。一个从不相信眼泪的暴君。萧珏松开她,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既然你说冤枉,他淡淡开口,那就把这些点心,都吃下去。
沈青鸾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食盒里剩下的七八块点心,每一块都可能藏着七日断肠
的毒。吃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不……陛下,不要……她惊恐地后退,拼命摇头。
看来你还是不想说实话。萧珏的耐心耗尽了,福安,让她吃。福安立刻上前,
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架住沈青鸾,掰开她的嘴。沈青鸾疯狂挣扎,
发出凄厉的尖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揽月殿的宫人!是她!是她想害我们姐妹不和!
她指向我身边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宫女,秋月。秋月是我特意从一群宫人里挑出来的,
手脚麻利,人也机灵。被她指认,秋月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奴婢冤枉!
奴婢没有!就是你!沈青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下午来的时候,
就是你接过的食盒!一定是你趁机在里面下了毒,想嫁祸给我!好一招祸水东引。
我看着沈青鸾颠倒黑白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波澜。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了萧珏的注意。
陛下,我虚弱地说,我相信妹妹是无辜的。或许……或许真的是一场误会。
我越是以德报怨,沈青鸾的陷害就越显得卑劣可笑。萧珏冷冷地瞥了沈青鸾一眼,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没有理会我的求情,
而是对福安说:既然她说不出来,那就帮帮她。福安会意,
立刻命人将沈青鸾宫里的所有下人,以及下午和她有过接触的御膳房人员,全部抓了起来。
刑讯逼供,是宫里最常用的手段。很快,一个在沈青鸾宫里负责采买的小太监就招了。
他承认,是沈青鸾命令他去宫外采买了一种特殊的香料,混入了做点心的材料里。
人证物证俱在。沈青鸾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萧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拖下去,打入冷宫。简单的几个字,宣判了她的结局。冷宫,
那是比死还可怕的地方。沈青鸾被拖走时,用一种怨毒到极点的目光死死地瞪着我,
嘴里还在不甘地咒骂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消失在殿外。这一世,我们的位置,
终于颠倒了过来。殿内恢复了安静,萧珏走到我面前,亲自为我披上一件披风。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些,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说完,
他便带着人离开了。我知道,从今晚起,我在他心里,不再仅仅是一味解药。
而是一件必须被小心保管,不容有失的珍宝。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沈青鸾虽然倒了,
但宫里的眼睛,却都盯上了我。尤其是,慈安宫里那位,一手将萧珏扶上皇位,
却又处处掣肘他的母后,当朝的皇太后。第二天,皇太后的懿旨就到了揽月殿。
皇太后宣沈姑娘,前往慈安宫觐见。传旨的嬷嬷一脸倨傲,
看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心里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皇太后是萧珏最大的政敌,她在这个时候召见我,目的不言而喻。
我成了他们母子权力斗争中的一枚新棋子。而我,毫无反抗之力。6.慈安宫内,檀香袅袅,
庄严肃穆。皇太后端坐在凤座之上,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凤袍,
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真实年纪,但那双眼睛,却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我跪在殿中,
垂着头,感受着那道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逡巡。抬起头来。皇太后终于开口,
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依言抬头。就是你,用些狐媚手段,勾住了皇帝?
她端起茶杯,轻轻撇去浮沫。臣女不敢。我低声回道。不敢?皇太后冷笑一声,
你有什么不敢的?刚进宫就斗倒了沈家另一个女儿,把皇帝迷得神魂颠倒,连夜审问,
闹得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你的手段,可比哀家年轻时厉害多了。她的话里,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身上。这是敲打,也是警告。我垂下眼,
不卑不亢:臣女只是想活下去。想活下去?皇太后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哀家可以让你活,不但能活,还能让你活得风风光光,成为这后宫真正的女主人。
我心中一凛,知道她要说正题了。只要你,肯为哀家做一件事。她顿了顿,
声音压得更低:皇帝的身体,离不开你。哀家要你,成为哀家安插在他身边最利的刃,
最温顺的棋。她的意思很明确,要么,让我慢慢毒杀萧珏,要么,让我彻底控制他,
让他成为她手中的傀儡。无论哪一种,我都是在刀尖上跳舞。答应她,
我会立刻死在萧珏手里;不答应,我今天就走不出这慈安宫。这是一个死局。我沉默了片刻,
才缓缓开口:太后娘娘,臣女……我的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内侍高亢的通报声。
陛下驾到——皇太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萧珏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我心里也有些惊讶,
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萧珏穿着一身常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甚至没有看皇太后,
径直走到我面前,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谁准你动朕的人?他看着皇太后,
声音冷得掉冰渣。皇太后气得脸色发青,猛地一拍桌子:放肆!萧珏,
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母后?萧珏冷笑,在你派人监视朕,
试图将手伸进朕的后宫时,就该想到,你早已不是了。母子二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好,好得很!皇太后怒极反笑,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妖女,
你就要跟哀家撕破脸皮?哀家倒要看看,她能保你到几时!萧珏不再理会她的叫嚣,
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紧紧地包裹着我冰凉的手指,
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感。直到走出了慈安宫,他才松开我,停下脚步。她跟你说了什么?
他问,目光沉沉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些家常。我不能说实话。
告诉他皇太后想让我当棋子,只会加剧他们母子间的矛盾,让我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萧珏不是傻子,他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穿我的谎言。我坦然地与他对视,眼神清澈,
没有一丝躲闪。许久,他才移开目光,淡淡道:以后,没有朕的允许,
不许离开揽月殿半步。这既是保护,也是更深一层的禁锢。我顺从地点头:是。
回到揽月殿,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与虎谋皮,步步惊心。今晚,
萧珏又来了。这一次,他没有等噩梦发作,而是清醒地坐在了我的面前。给朕讲讲你的事。
他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在被送进宫之前,你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补充道。
7.我没想到萧珏会对我的过去产生兴趣。我斟酌着,拣选了一些可以说的事情告诉他。
关于我如何从真正的沈家嫡女,变成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
关于沈夫人如何捧杀沈青鸾,却对我百般苛待,关于我在沈家过得如何如履薄冰。
我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但这些事实,已经足够令人唏嘘。
萧珏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烛光下,
他深邃的眼眸里情绪不明,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等我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沈家,
该换个主人了。我心中一震,猛地抬头看他。他这是……要为我出头?你想要的,
朕都可以给你。他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但朕也要你记住,你的命,是朕的。
你的忠诚,也只能给朕一个人。这是交易,也是承诺。我跪下,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臣女,遵旨。从那天起,萧珏来揽月殿的次数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