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产检受辱,老公逼我道歉

孕期产检受辱,老公逼我道歉

作者: 藏身于人海

都市小说连载

由谢莉莉刘远担任主角的现实情书名:《孕期产检受老公逼我道歉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孕期产检受老公逼我道歉》主要是描写刘远,谢莉莉,苏婷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藏身于人海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孕期产检受老公逼我道歉

2025-10-11 02:08:12

产检抽血被护士连扎七针,丈夫却骂我丢人现眼。“看你胖成猪的丑样子,

哪有当年校花的半点影子?”他忘记了三年前大雪夜,是谁跪了整晚求我嫁给他。

如今我捏着孕检单看他和护士眉目调情,突然笑出声。真好,这婚离定了,

你们的工作也别想要了。1冰冷的酒精棉擦过皮肤,激起一阵颤栗。我下意识地缩了下胳膊。

她已经扎了两次。“乱动什么?”负责抽血的护士声音更冷,眼皮耷拉着,

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我手背上,“胖成这样血管都找不着,还添乱!”针头猛地扎进来,

一阵尖锐的酸麻疼得我瞬间绷紧了背。没血。她啧了一声,抽出针,又一次扎进去。

又是一通盲目的探寻。我的指尖掐进掌心,冷汗从额角渗出来。第五针,

第六针……旁边后来的人都已经拿着单子离开,只有我还在这个窗口前,

承受着这场漫长的凌迟。第七次扎进去的时候,我疼得几乎呻吟出声,

眼泪不受控制地漫上来。“哭什么哭?”护士猛地拔出血淋淋的针头,声音尖利得刺耳,

“又老又丑又胖,肉厚得针都扎不透,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真是晦气!耽误时间!

”不堪入耳的辱骂刀子似的捅进耳朵。我猛地抬头,看向身旁的刘远。我的丈夫。

他单手插兜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护士的谩骂,

我的痛苦,他都听不见。“老公……”我声音发颤,带着最后一丝期望喊他。他终于动了。

收起手机,一步上前。我以为他终于要护住我,哪怕只是吼一句“别说了”。可他看向的人,

是那个护士。他脸上堆起一种我陌生的、近乎谄媚的笑:“不好意思啊护士小姐,

她这人就是事儿多,敏感又爱胡思乱想,给你添麻烦了。”一瞬间,

我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连心跳都冻僵了。那护士得意地撇了我一眼,哼了一声。

刘远转过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只剩下不耐烦的冰冷和嫌恶。他用力扯了我一把,

压低的声音冷得像冰:“曾心怡,你闹够了没有?不嫌丢人吗?赶紧给人家道歉!”道歉?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把我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男人。

剧烈的震惊和委屈海啸般扑上来,砸得我头晕眼花,喉咙像是被铁钳死死扼住,

发不出一点声音。血液冲上头顶,嗡嗡作响。“看你胖成猪的丑样子!

”他上下扫视着我浮肿的身体,目光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哪有当年校花的半点影子?

现在除了给我找麻烦还会干什么?”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在我心口反复拉扎。

胖?丑?是谁在我孕吐到脱水进医院时,抱着我说“老婆你辛苦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最爱你”?是谁一遍遍亲吻我因为怀孕而长出妊娠纹的肚皮,

说“这是宝宝的功勋章,是我老婆最美的样子”?校花……是啊,我也曾明媚鲜亮,

是无数人目光追逐的焦点。可如今……剧烈的酸楚冲垮堤坝,视线彻底模糊。恍惚间,

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大雪夜。急性阑尾炎穿孔,生命垂危。是他,刘远,

在冰硬的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夜,磕头求遍了每一个能求的亲戚,才凑齐了手术费,

求来了一个专家号,把我从鬼门关硬生生抢了回来。那天早上他被冻得几乎失去意识,

被抬进病房时,嘴唇乌紫,浑身僵硬,却还死死攥着凑来的那叠钱,

反复念叨着:“救心怡……求求你们,救她……”那时的他,怎么不怕丢人?

怎么不觉得我麻烦?怎么如今,只是抽血受了委屈,需要他一句维护,就成了丢人现眼,

成了敏感多疑,成了性格偏激?冰冷的现实劈头盖脸砸下来,砸碎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

委屈和失望像藤蔓一样勒紧心脏,疼得无法呼吸。可在那片灭顶的酸涩里,

一丝冰冷的、尖锐的怀疑,终于破土而出。为什么?为什么短短三年,爱会消失得这么彻底?

这么……面目全非?“还愣着干什么!”刘远的耐心耗尽,猛地推了我肩膀一下,“道歉!

别逼我在这儿跟你翻脸!”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慌忙扶住冰冷的抽血台才稳住身子。

小腹似乎抽动了一下,带来一丝隐晦的不安。那护士抱着胳膊,斜眼睨着我,

嘴角挂着一抹胜利者的、近乎诡异的嘲弄。刘远的眼神里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催促。

所有的声音忽然都远了。我慢慢地站直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得生疼,

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镇定。在一片空白的死寂里,我听到自己空洞的声音,

轻飘飘地响起。“……道……歉?”两个字,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护士嗤笑一声,

像是打发乞丐一样挥挥手。大度,怜悯,不屑……像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刘远脸色稍霁,

看也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快点,拿单子,后面还有检查。”我头脑一片混乱,

僵硬地拿起那张浸满屈辱的化验单,步履蹒跚地跟在他身后。走廊尽头人稍微少些,

他脚步不停,不耐烦地回头催我:“磨蹭什——”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视线猛地定在了我身后某处,脸上瞬间切换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灿烂到近乎慌乱的笑容,

甚至还带着一丝讨好?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领。我的心猛地一沉,

霍然转头,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是那个抽血的护士窗口。

刚才那个对我横眉冷对、恶语相向的护士,正倚在窗口内侧,

笑靥如花地朝着我们的方向——不,是朝着刘远的方向,轻轻眨了眨眼。

刘远脸上那抹慌乱又荡漾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两人眼神交汇,缠绕,

那种旁若无人的、隐秘又张扬的默契,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我的眼眶。

嗡——大脑里某根一直紧绷的弦,猝然断裂。世界寂静无声。手里那张轻飘飘的孕检单,

忽然重得我几乎拿不住。所有碎片式的怀疑、委屈、不解,在这一刻,被这个眼神彻底串联,

砸实——砸得血肉模糊,砸得筋骨断裂。原来不是爱消失了。是转移了。我站在原地,

看着刘远匆忙收起那点笑意,重新板起脸朝我走来。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

似乎在抱怨着什么。看着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对我这个“又老又丑又胖”的妻子的厌弃。

看着几步之外,窗口里那个年轻护士投来的、带着怜悯和胜利意味的挑衅目光。

巨大的荒谬感如同潮水般灭顶涌来。

曾经大雪地里那道跪得笔直、为我求遍世间一切生机的身影,

和眼前这个为了讨陌生女人欢心而逼自己怀孕妻子道歉的男人……两幅画面在眼前疯狂交织,

碰撞,最终“砰”地一声,摔得粉碎。一片死寂的废墟里,有什么东西彻底冷了,硬了,

沉了下去。我忽然,轻轻地笑出了声。2车里弥漫着一股不耐烦的沉默。

刘远把方向盘攥得很紧,指节泛白,像是要把它捏碎。从医院车库开出来,

他就一直这个状态,紧绷的,烦躁的,多一秒都不愿意在我身边待着。

我靠在副驾的窗玻璃上,冰冷的触感透过太阳穴,试图给混沌滚烫的大脑降降温。

什么时候开始的?车窗外的街景流水一样滑过,模糊不清。是我怀孕四个月左右?那次产检,

医生说孩子偏小,让我加强营养。他那时候还挺紧张,天天变着花样给我煲汤。

后来……后来有一次,他煲汤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神色有点慌,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打了很久电话。回来时,汤糊了。他第一次冲我发了火,说我就知道坐着等吃,

连厨房都不进一下,一点都不像个贤惠的妻子。我当时委屈得哭了,以为他只是工作太累,

汤糊了心情不好。现在想想,那通电话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多了些什么。是挑剔,

是不耐烦,是……比较。拿我和某个看不见的人比较。“有病。

”他忽然发出极不耐烦的一声,猛地按了下喇叭,吓了我一跳。前面车流只是缓慢移动,

并没人别车。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进来,他只飞快瞥了一眼,

嘴角极其细微地勾了一下,又瞬间压下。那速度快得像是我的错觉。

但那股因那条消息而起的烦躁,却明晃晃地落了下来。“你说你,刚才在那闹什么?

”他开口,声音冷硬,像扔出来的石头,“抽个血而已,哪个女人不怀孕?就你娇气?

非得搞得全世界都围着你转?”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那七针,那辱骂,

那逼迫的道歉,在他嘴里,轻飘飘地成了“娇气”。“看看你现在,

”他视线扫过我因怀孕而浮肿的腿和脚,扫过我宽松也遮不住的粗壮腰身,

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除了吃就是睡,跟猪有什么两样?我每天累死累活,

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要你有什么用?”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心脏跳得又急又慌,手脚开始发冷,冒出虚汗。

视线里的他一张一合的嘴变得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是低血糖。孕中期以后经常这样,

医生说是正常的,让我随身带点糖。我下意识地去摸口袋,手指却抖得厉害,

掏了几次都没掏出来。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口。“呕……”我猛地捂住嘴,

干呕了一声,眼前阵阵发黑。“又来了!”刘远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讽刺和极度的不耐烦,“曾心怡,你除了会装可怜博同情还会干什么?

一天到晚戏那么多!真该给你颁个奥斯卡!”装可怜?博同情?刚查出怀孕时,我孕吐严重,

瘦了七八斤。他急得不行,半夜跑遍全城给我买想吃的酸梅子,我吐得昏天暗地时,

他一直抱着我,给我拍背,擦脸,眼神里的心疼满得快要溢出来。“我老婆受苦了,

等这小家伙出来,我替你揍他。”那时的话,言犹在耳。如今,同样的不适,

在他眼里却成了拙劣的表演。胃里翻江倒海,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我死死咬着牙关,

忍住那一波强过一波的呕意,手指痉挛地抓住车门上的扶手。

“停……停车……”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我想吐……”他是真怕我吐在他这辆宝贝车里。几乎是立刻,他猛地一打方向盘,

车子粗暴地靠边停下,轮胎刮擦路沿,发出刺耳的噪音。“快滚下去吐!别弄脏我的车!

”他解锁车门,语气嫌恶得像在驱赶什么秽物。我踉跄着推开车门,几乎是滚下去的。

双脚踩到实地的那一刻,天旋地转。我扶住路边一棵行道树的树干,弯下腰,

剧烈地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和灼烧喉咙的胆汁。眼泪生理性地飙出。

冷风吹在汗湿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我虚弱地靠着树干,喘着气,

看着几步之外那辆熟悉的车。曾经,哪怕我只是咳嗽一声,他都会紧张地问我是不是感冒了。

现在,我吐得死去活来,他只关心他的车会不会被弄脏。悲凉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漫上来,

淹没了心脏,淹没了四肢百骸。车里,刘远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语气瞬间变得温柔甚至谄媚:“哎,没事儿,一点小麻烦……嗯,解决了……马上就到,

等着我啊……”那声音,是我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的耐心和讨好。我扶着树,慢慢直起身。

他挂了电话,透过摇下的车窗看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切,只有急于摆脱麻烦的焦躁。

“吐完了没?磨磨蹭蹭的!真是又麻烦又懒!自己想办法回去吧!”话音未落,

他已经猛地发动了车子。“刘远……”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声音虚弱得被风吹就散。

他没有听见,或者根本不想听见。黑色的车尾毫不留恋地汇入车流,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靠着冰冷的树干,像被丢弃的垃圾。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粒没来得及剥开的糖。3我靠着那棵脏兮兮的行道树,

看着他的车尾灯彻底消失在车流里,一次回头都没有。世界嘈杂,鸣笛声,引擎声,

人来人往的喧闹声,全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低血糖带来的眩晕和恶心还没完全退潮,手脚依旧发软。我慢慢蹲下去,抱住自己,

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暖意。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知到我的情绪,不安地动了一下。

我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砸下来,落在干燥的水泥地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不能倒在这里。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站起来,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抖了半天,才拔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心怡?”闺蜜谢莉莉的声音传来。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所有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

喉咙堵得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有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心怡?你怎么了?说话!

别吓我!”谢莉莉的语气立刻急了。“莉莉……”我好不容易挤出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能来接我一下吗?”半小时后,谢莉莉的车停在我面前。她跳下车,

看着脸色惨白、眼眶红肿的我,吓了一大跳:“我的天!怎么回事?刘远呢?

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我摇摇头,疲惫地闭上眼:“别提他。送我去你那儿吧,

我不想回家。”谢莉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问,赶紧扶我上车。到了她家,

温暖的空气裹挟着熟悉的香薰味道,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她给我倒了杯热水,

又翻出零食塞给我。“现在能说了吗?跟刘远吵架了?”她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杯口氤氲的热气,睫毛垂下去:“嗯……他出差了。”谎话脱口而出,

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为什么还要替他维持这可笑的面子?是习惯,

还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谢莉莉明显不信,狐疑地打量我:“出差?

你这样子可不像只是他出差。他欺负你了?”“没有,”我飞快地否认,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是孕晚期,情绪有点不稳定,想找你待会儿。”她没再追问,

只是心疼地搂了搂我的肩膀:“行,不想说就不说。在我这儿好好住着,想住多久都行。

”那一晚,我躺在谢莉莉家柔软的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手机就放在枕头边,屏幕漆黑,

安静得可怕。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微信。一条都没有。他甚至没有发现我没回家吗?

还是发现了,根本不在乎?曾经我加班晚归半小时,他的电话能打爆我的手机。现在,

一整夜,音讯全无。冰冷的绝望像藤蔓,一圈圈缠绕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曾经那些好,

那个大雪夜里跪着的身影,在眼前反复闪回,然后被今天他绝情离开的车影碾得粉碎。

一夜无眠。天亮时,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刺得眼睛生疼。我拿起手机,

屏幕安静得依旧令人心寒。最后一丝微弱的期望,也彻底熄灭了。心脏那个地方,

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漏着冷风。离婚吧。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坚定地冒了出来。我收拾好心情,

跟谢莉莉说想回家拿点东西。她要陪我,我拒绝了。有些路,终究要自己走。

用钥匙打开家门,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里没人。我换了鞋,正准备往卧室走,

却听到阳台传来他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久违的、甚至陌生的温柔曲意。

“……没事了没事了,一点小批评而已,奖金扣了就扣了,我给你补上,双倍,好不好?

”我的脚步顿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滞了。“别不高兴了,嗯?乖,笑一个?

我给你学个猪叫?哼哧?哼哧?像不像?”他甚至真的对着电话那头,发出了滑稽的哼哼声。

那样带着宠溺的、讨好卖乖的语气,那样耐心哄着的姿态……多久没对我有过了?一年?

两年?还是从那个煲糊了汤的夜晚开始,就再也没有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几乎弯下腰。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逗笑了。他也跟着笑,

声音里满是松了口气的愉悦:“笑了就好!我就爱听你笑。晚上老地方?给你赔罪,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他挂了电话,

脸上那抹荡漾的笑意还没收起,一转身,看见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我。笑容瞬间消失,

换上的是毫不掩饰的厌烦和怒气。“你还知道回来?”他劈头盖脸就是质问,

“昨天你投诉了苏——那个抽血的护士是不是?害得人家被医院批评!扣了三个月奖金!

曾心怡,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一点小事至于吗!”我一夜未归,他毫不关心。

我为什么投诉,他毫不理会。他只知道,他的情人受了委屈,扣了奖金。

巨大的悲哀和愤怒席卷而来,冲垮了所有理智。“我恶毒?”我像疯了似的尖叫,

“她连着扎我七针!骂我又老又丑又胖!你逼着我跟她道歉!她受点批评难道不是活该?!

你居然为了她来骂我?刘远!你还是不是人!”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他被我的爆发激怒了,更加口不择言:“那还不是你自己找事!

你要不是那么胖那么丑人家能说你?你要不是像个木头一样乱动人家能扎你七针?

整天疑神疑鬼!我看你就是心理变态!”“我变态?我看是你眼瞎心盲!被个狐狸精勾了魂!

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冲到我面前,

脸色铁青,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曾心怡我警告你!少血口喷人!

自己像个黄脸婆没人要就看谁都是狐狸精!”“我血口喷人?那你刚才是在跟谁打电话?

笑得那么恶心!赔罪?赔什么罪?是用我们孩子的奶粉钱去赔吗!

”“你——”他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挥了一下手,像是极力克制才没落下来,

情绪彻底失控,脱口吼道,“你比不上苏苏一根手指头!

她比你温柔比你懂事比你像女人一千倍!”“苏苏”两个字,像一道惊雷,

猝然劈在我天灵盖上。所有的争吵声,瞬间静止。我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个名字……那个抽血护士的工牌上,好像……姓苏?

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变了,愤怒僵在脸上,转而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被更深的恼羞成怒覆盖。客厅里死寂一片。只剩下我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声,

和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冰冷的、粘稠的真相,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一角。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声音轻得发飘:“苏苏?叫得真亲热啊。刘远,原来……真的是她。”4“苏苏?

”那两个字从我喉咙里挤出来,轻飘飘的,却带着刮骨般的寒意。

刘远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尽。那是一种被当场戳穿的惊惶,赤裸裸的,无处遁形。

他眼神慌乱地闪烁,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嘴唇哆嗦着,试图拼凑出解释。

“你……你胡说什么!”他拔高声音,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就是……就是上次产检碰巧认识的!人家是专业护士,我加个微信,

不就是想着多问问怎么照顾孕妇吗?谁知道你那么敏感,把人给得罪死了!我替你去道个歉,

怎么了?不应该吗!”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同床共枕多年,此刻却陌生得让我心寒的男人。

谎言像一层油腻的薄膜,糊在他的急切和慌乱上,拙劣又可笑。“请教如何照顾孕妇,

需要学猪叫哄她开心?需要赔罪双倍补偿她的奖金?”我的声音抖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射出的子弹,“刘远,你把我当傻子吗?”“你他妈就是有病!

”他被我的逼问彻底激怒,那点心虚迅速转化为暴戾,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上,“曾心怡!

我看你就是孕期激素失调疯魔了!整天捕风捉影,疑神疑鬼!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种女人!

”“把手机给我看。”我伸出手,平静地看着他,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

只要看一眼,一切就都清楚了。这句话却像点燃了炸药桶。“看你妈!

”他猛地一把挥开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

眼神凶狠得吓人。“你想看什么?啊?查岗?监视我?我告诉你!老子没做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但老子就是不想给你看!凭什么!你是我妈还是我祖宗?我欠你的?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开始疯狂地发泄。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

狠狠砸在地上!“砰——!”巨响炸开,碎片四溅。我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护住肚子。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他咆哮着,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扫过屋里的陈设,

像是要找更多东西来砸,“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不是怀疑吗?好!我走!我给你时间冷静!

你他妈自己好好想想!”他猛地转身,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拉开门就要冲出去。“刘远!

”我嘶声喊他,眼泪终于决堤,“你走了就别回来!”他脚步顿在门口,背影僵了一下,

却没有回头,只有冰冷厌弃的声音砸回来:“等你什么时候不像个疯婆子了,

我再好好跟你说!”“砰——!”大门被狠狠摔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

世界骤然死寂。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我粗重压抑的喘息。他走了。就这样走了。

用最暴怒、最虚张声势的方式,掩盖了他的背叛,然后,丢下怀孕八个月的我,走了。

冰冷的绝望像潮水,灭顶而来。我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碎片硌疼了手掌,

却比不上心口万分之一疼。眼泪模糊了视线。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那个曾经视我如珍宝的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就因为我怀孕变丑了?变胖了?

不如那个年轻护士鲜嫩动人了?剧烈的悲愤和不甘在胸腔里冲撞,撕扯。

小腹传来一阵阵紧缩的坠痛,我起初没在意,以为是情绪太过激动。可那痛感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密集,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肚子里狠狠攥紧,往下拉扯。不对劲……我艰难地喘息着,

试图平复,却毫无用处。一股温热的暖流,毫无预兆地从身下涌出。我猛地低头。

浅色的家居裤上,赫然泅开了一小片刺目的鲜红!血?!孩子……我的大脑“嗡”地一声,

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手脚冰凉。

“宝宝……宝宝别吓妈妈……”我语无伦次,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脱力,动弹不得。

血还在流,温热粘腻的触感,让我魂飞魄散。不行,

得去医院……孩子不能有事……我抖得不成样子,摸索着找到刚才被摔在地上的手机。

第一个念头,还是打给他。他是孩子的爸爸啊!这种时候,他不能不管我们!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他极其不耐烦的声音:“又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让你冷静吗?没完没了了是吧!”“刘…刘远……”我声音破碎,

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恐惧,

流血了……孩子……孩子可能要生了……你快回来……送我去医院……”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随即响起他嗤之以鼻的冷笑。“曾心怡,你演戏还演上瘾了?啊?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够,

现在开始演流产了?你他妈少看点那些狗血小说!现实点行不行?幼稚!”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将我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灭杀。“真的……我没骗你……”我气若游丝,

绝望地哀求,“求求你……回来……”“我没空陪你发疯!你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

”他恶狠狠地甩下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嘟——嘟——嘟——”忙音像丧钟,

在我耳边敲响。世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我粗重痛苦的喘息,

和身下不断漫开的、温热的鲜血。意识开始模糊,寒冷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

我们……会死在这里。这个念头,像最后的丧钟,在我脑海里轰鸣。

不……不能死……我的孩子不能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我颤抖的手指,

按下了那个唯一的、能求救的号码。1……2……0……接通的那一刻,

我用尽胸腔里最后一丝气息,

挤出微弱的求救:“救……命……地址是……”电话从手中滑落。5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身体像被拆散了架,又沉又痛。有人在很远的地方焦急地喊,声音模糊不清,

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水。“……血压下降!” “心率过快!” “胎心减速了!

准备抢救!” “联系上家属了吗?手术同意书谁签?” “……电话打不通!关机了!

”关机了……刘远……他关机了……冰冷的绝望比麻药更快地侵蚀着我的意识。

孩子……我的孩子……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猛地攫住我,

像是要把我从中间硬生生劈开。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刺得我耳膜生疼。“不行了!

必须立刻做决定!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一个男医生的声音吼着,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不……不要选……我的孩子……我的宝宝……我用尽全身力气,

对抗着那要将我拖入深渊的黑暗,手指胡乱地抓挠,竟然真的抓住了一只戴着无菌手套的手,

冰冷,却是我唯一的浮木。“……保……大人……”声音嘶哑得不像我的,气若游丝,

却用尽了残存的全部意志。眼泪从眼角疯狂滚落,烫得吓人。对不起,

能不要你……可是……可是……妈妈得活着……活着才能给你报仇……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

只有这一个念头,带着血腥的恨意,死死钉在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挣扎着,从一片混沌的泥沼里慢慢浮上来。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费了好大的劲,

才颤巍巍地睁开一条缝。模糊的白光。消毒水的味道。“心怡?心怡!你醒了?!医生!

医生她醒了!”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谢莉莉。我艰难地转动眼珠,

看到她红肿着眼睛,扑在我床边,脸上又是泪又是笑。记忆碎片一点点拼凑回来——争吵,

流血,冰冷的忙音,刺耳的警报,那个艰难的决定……我的肚子!手下意识地摸向小腹,

那里平坦了下去,裹着厚厚的纱布,传来一阵阵钝痛。孩子……我的孩子呢?!

恐慌瞬间攫住我,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抓住谢莉莉的手,

眼神里全是惊惧的询问。“孩子没事!没事!”谢莉莉立刻明白过来,赶紧按住我,连声说,

“是个女儿,早产,有点弱,在保温箱里观察着呢,医生说问题不大!你别激动,

千万别激动!”女儿……我的女儿……还活着……巨大的、劫后余生的庆幸猛地冲上头顶,

冲得我一阵眩晕,眼泪再次决堤,却不再是绝望,

而是掺杂着无尽后怕和无限喜悦的复杂洪流。“太好了……太好了……”我喃喃着,

浑身脱力地瘫软回去。谢莉莉一边替我擦眼泪,一边自己却哭得更凶:“好什么好!

吓死我了!要不是医院从你手机最近通话里找到我,我都不知道你……刘远那个王八蛋呢?!

他人死哪儿去了!你出事的时候他在哪?!”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后怕。我闭上眼,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疼得窒息。他在哪?他在陪他的苏苏吧。在我流血濒死,

医生疯狂打电话找他的时候,他关了机,沉浸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

“医院说怎么都打不通他的电话,一直关机!”谢莉莉咬牙切齿,“天杀的畜生!

他还是不是人!自己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这种男人就该下地狱!千刀万剐!

”她骂得一句比一句狠,句句都戳在我血淋淋的心口上。是啊,他关机了。

他选择在那个时刻,彻底切断和我们的联系。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不在乎孩子的死活。

心口那片破开的大洞,呼啸着灌进穿堂风,冷得我浑身发抖。谢莉莉还在不停地骂,

试图用这种方式宣泄她的恐惧和愤怒。我静静地躺着,任由眼泪无声地淌进鬓角,打湿枕头。

恨吗?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死寂的悲凉。为自己瞎掉的这些年,

为那个曾经在雪地里跪求的男人,最终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护士进来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

叮嘱我要好好休息,情绪不能激动。谢莉莉勉强压下火气,喂我喝了点水。

等我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她帮我把手机拿了过来:“喏,昨天慌慌张张的,掉在救护车上了,

还好护士给收着了。”屏幕已经碎了,像一张破裂的蛛网。我颤抖着手指,按亮屏幕。

几个未接来电,几条微信消息。没有一条,来自刘远。心,彻底沉到了底,

连最后一丝微弱的、可笑的期待,也熄灭了。就在我准备放下手机时,

一条新的好友申请提示跳了出来。头像是一个模糊的女性侧影。

验证消息里写着:关于你老公,有点东西想给你看。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我。手指僵在半空,呼吸都屏住了。“怎么了?

”谢莉莉察觉到我的异样。我没说话,盯着那条申请,看了足足十几秒。然后,

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点了“通过”。几乎是在通过的瞬间,

对方立刻发来了几张图片。加载圈转动着。第一张图片清晰起来。是刘远。

他穿着那件我给他买的高订西装,笑得很开心,侧着头,正在亲吻一个女人的脸颊。

那个女人……即使照片角度有些刁钻,即使她戴着遮阳帽,我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张在抽血窗口后对我极尽嘲讽的脸,那个被刘远下意识脱口喊出的名字。苏苏。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第二张,是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前,

刘远从后面抱着她,两人脸贴着脸,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无比。第三张,是夜晚,路灯下,

两人依偎着,眼神拉丝,背景是一家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酒店门口……一张比一张亲密,

一张比一张刺眼。照片上的时间,是半年前。最后,是一行文字消息,

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胜利者的炫耀。“他早就嫌你又老又胖倒胃口了。识趣点,自己滚吧,

别占着位置惹人嫌。”手机从我颤抖得无法控制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屏幕彻底黑了。像我的心一样。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谢莉莉焦急的呼喊声变得遥远而模糊。原来……不是从煲糊汤开始。也不是从抽血那次开始。

他早就……早就和那个护士搞在了一起。那些加班,那些应酬,

那些不耐烦的眼神和刻薄的指责,那些莫名其妙的开销……一切都有了解释。而我,

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蒙在鼓里,还抱着过去那点可怜的温暖自我安慰,

甚至在他逼我道歉、抛下我、关机不管我死活的时候,还对他存有过一丝可笑的幻想。

“啊——”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终于冲破了我的喉咙,带着血腥味,回荡在冰冷的病房里。

6那一声尖叫,几乎抽干了我肺里所有的空气。谢莉莉吓得跳起来,慌忙抱住我:“心怡!

心怡你怎么了?别吓我!看到什么了?!”我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牙齿咯咯作响,

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指着地上的手机。谢莉莉捡起来,按亮屏幕。那张游乐园亲吻的照片,

赫然映入眼帘。“我操他妈的刘远!!”谢莉莉的骂声瞬间炸开,比刚才激烈十倍,

眼睛气得通红,“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我撕了那个见人!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莉莉!”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别去!”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冷静。

谢莉莉愕然回头:“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不是护他。”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压下那阵灭顶的眩晕和恶心,眼底一片冰冷的死寂,“这几张照片,离婚够了么?

”谢莉莉愣住了,张着嘴,怒火还凝在脸上。“打蛇要打七寸。”我看着窗外惨白的天光,

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我要的不是大吵大闹,不是抓花小三的脸。我要他净身出户,

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要他以后想起我和女儿,都悔不当初。”每一个字,

都像是从血海里捞出来的,带着彻骨的恨意。谢莉莉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她眼里的愤怒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担忧和凝重:“心怡……”“莉莉,你放心。

”我反手握住她,手指冰凉,“我死过一次,已经醒了……。”谢莉莉重重地点了点头,

眼圈又红了,这次是心疼:“好!好!你要好好的,咱们一起创死那对狗男女!”就在这时,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刘远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头发凌乱,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愧疚:“心怡!你怎么样?吓死我了!我手机昨天不小心摔坏了,

刚修好看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孩子呢?没事吧?”他的表演,一如既往的真情带感。

谢莉莉瞬间炸了,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就骂:“手机摔坏了?刘远你骗鬼呢!

你老婆差点一尸两命的时候你手机摔坏了?你怎么不把自己摔死!”刘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被骂得有些下不来台,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语气沉痛:“莉莉,

我知道你生气,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种人吗?我昨天真的是……”“是在陪苏婷吧,

对吧?”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地接过话头。刘远猛地噎住,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眼神里的心虚再也藏不住。我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

眼神却清凌凌地看着他:“替你那个受了委屈的专业护士道歉,陪她散心,哄她开心,

甚至……陪她去了游乐园,是吗?”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

像是见了鬼:“你……你怎么……”“我怎么知道?”我轻轻笑了一下,笑意却未达眼底,

反而带着一种悲凉的嘲讽,“刘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撒谎的时候,

右手小拇指会不自觉的抖。”他下意识地猛地攥紧右手。“滚!”谢莉莉气得又要冲上去。

我拉住她,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极度疲惫、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莉莉,

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想……单独跟他谈谈。”谢莉莉瞪了刘远一眼,

警告道:“你他妈再敢气她,我跟你没完!”这才不情愿地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死一样的寂静。刘远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脸上青白交错,冷汗从额角滑下来。我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滑落,既是演戏,

也是为死去的那段感情送葬。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心灰意冷的哀伤:“刘远,

我昨天……差点就死了。医生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我签的字,保大人。

”他身体猛地一颤,震惊地看着我。“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哽咽着,哭得不能自已,

“可是当时……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我害怕……我真的好怕……”这一下,

彻底击溃了他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抓住我的手,

语无伦次地解释:“对不起心怡!对不起!是我混蛋!我不是人!

我昨天……我昨天确实是去找她了,但我只是为了替你道歉!我想着把她哄好了,

她以后就不会再为难你了!我真的只是为了你!我心里只有你和孩子!你信我!”为了我?

我心底冷笑,脸上却依旧是破碎的脆弱:“真的吗?你真的……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他指天发誓,表情真挚得可笑,“我就是一时糊涂,用错了方式!

我以后再也不会见她了!我保证!心怡,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看着他表演,心里一片冰冷的麻木。过去那些年,少年情谊,

大雪地里的跪求,婚后的甜蜜……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最终定格在游乐园那张亲吻的照片上。都过去了。彻底变质了,发臭了。我沉默了许久,

久到他跪得腿都开始发抖,才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好,

我信你最后一次。”他如蒙大赦,一下子喜形于色,爬起来就想抱我。

我虚弱地推开他:“我累了,想睡会儿。女儿在保温箱,你去看看,拍张照片给我。

再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需要注意什么。还有,我饿了,

想吃城东那家粥铺的鸡丝粥。”我指挥着他,一样一样,琐碎而麻烦。他毫无怨言,

甚至带着一种赎罪般的殷勤,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去!你好好休息!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我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

选择了那张仅一人可见的分组。然后,我截图保存刘远发给我的宝宝照片,

又从手机隐藏相册里,找到一张很多年前的照片。那时我们刚毕业,穿着傻气的情侣T恤,

在学校的操场上,他背着我在跑,两人笑得没心没肺,阳光灿烂。配文:“鬼门关走了一圈,

才知道最放不下的还是最初的美好。老公,以后我们好好过,一起陪着宝宝长大。

谢谢你不离不弃。”点击,发送。刘远,你的苏苏看到这条“岁月静好”的朋友圈,

会是什么表情呢?我放下手机,轻轻拍着身边终于被护士抱回来的、小小的女儿。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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