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婆婆王秀的病，成了压垮陈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死，需要立刻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否则性命堪忧。
手术费用，加上后期的康复治疗，至少需要三十万。
三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陈阳和小姑子陈敏的头上。
陈阳的积蓄，这些年早已被他母亲和他妹妹以各种名义掏空。
小姑子陈敏更是个彻头彻尾的月光族，甚至还欠着一***信用卡债。
他们俩，连三万块都拿不出来。
走投无路之下，她们再次将目标对准了我这个“前儿媳/前嫂子”。
最先出马的，是小姑子陈敏。
她在我公司楼下堵我，一见面就扑通一声跪下了，抱着我的腿哭得惊天动地。
“嫂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妈吧！她快不行了！”
“只要你肯出钱救我妈，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
她的表演声情并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要不是我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质，恐怕真的会心软。
我冷冷地看着她：“***命是命，我的钱就不是钱了？这些年，你们从我这里拿走的还少吗？”
见我油盐不进，陈阳也开始了他的夺命连环call。
电话里，他的语气卑微到了尘埃里。
“琴琴，算我求你了，就当是借的，行不行？以后我做牛做马还给你！”
“只要你肯救我妈，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房子、车子，都给你！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如果妈真的出了事，我这辈子都过不去了……琴琴，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帮帮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听起来确实可怜。
可我一想到他和他家人之前的所作所为，心就比铁还硬。
多年的夫妻情分？
在我最需要他支持的时候，他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
在我被他家人践踏尊严的时候，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份情分，早就被他们亲手葬送了。
我通过我的律师，向医院和陈阳发出了正式的函件，内容清晰而冷酷：
“本人李琴，与陈阳先生正处于分居及离婚诉讼阶段。根据相关法律，对于其母王秀女士的医疗费用，本人无法律义务亦无个人意愿予以承担。”
“夫妻共同财产可以依法分割，但本人的婚前财产，以及婚内个人收入中可明确界定的部分，与王秀女士的医疗费无任何关联。”
“本人，绝不会为‘不实用’的家人，再多付一分钱。”
这封律师函，彻底斩断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紧接着，我向法院递交了我的离婚协议。
我的条件，堪称严苛。
第一，婚内房产归我所有，因为首付和绝大部分房贷由我支付。我可以象征性地，以市场价的十分之一，“买”下属于陈阳的那部分产权。
第二，陈阳名下的那辆车归他，但剩余车贷需由他自己一次性还清。
第三，我要求分割陈阳所有的个人资产，包括我查到的，他那些隐秘的股票、基金和理财产品。因为这些，都属于婚内共同财产。
第四，我明确表示，离婚后，我拒绝承担前婆婆王秀的任何养老及医疗义务。
这份协议，等于是在宣判陈阳的“***”。
他不仅将失去房子，失去我这个经济支柱，甚至可能因为我的财产分割要求而背上债务。
他将变得一无所有。
陈阳收到协议后，据说在公司办公室里，当场精神崩溃，嚎啕大哭。
他从未想过，那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任劳任怨的妻子，会变得如此决绝，如此“狠毒”。
他给我发了上百条微信，内容从忏悔，到咒骂，再到绝望的祈求。
我一条都没回。
医院那边，医生在不停地催促手术费。
小姑子陈敏狗急跳墙，竟然想到了一个最愚蠢的办法。
她偷偷潜回家，撬开了王秀的衣柜，拿走了她所有的金银首饰，准备拿去变卖。
没想到，王秀因为没钱做手术，被医院暂时“请”回了家休养。
母女俩在家里撞了个正着。
王秀发现自己的宝贝首饰被女儿偷了，气得当场发疯，和陈敏在病床上扭打在了一起。
一个骂对方是“不孝女”、“讨债鬼”，一个骂对方是“老不死”、“拖油瓶”。
场面之混乱，言语之恶毒，连赶来劝架的邻居都目瞪口呆。
这场闹剧，最终以王秀再次病发，被救护车拉走而告终。
只是这一次，她的病情更重了。
医生说，就算做了手术，以后也需要长期服药和康复治疗，养老问题，迫在眉睫。
而陈阳和小姑子，这对曾经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女，此刻却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她。
他们，根本无力承担这个沉重的负担。
曾经那些被王秀请来“劝说”我的亲戚朋友，得知了陈家的近况后，风向也彻底变了。
“唉，王秀这个人啊，就是太偏心，太刻薄了，现在遭报应了。”
“可不是嘛，放着李琴那么好的儿媳妇不要，非要把人家逼走，现在好了吧，活该！”
“自作自受，一点都不同情。”
舆论，彻底反转。
王秀，从一个“可怜的婆婆”，变成了人人唾弃的“恶婆婆”。
而我，在朋友圈晒出了一张和朋友一起在巴厘岛享受高端SPA的照片。
阳光，沙滩，无边泳池。
我笑得灿烂而肆意。
配文是：
“钱，就是要花在‘实用’的保养和爱自己身上。”
照片下面，是一排排羡慕的点赞。
而我知道，在城市的另一端，有人正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有人正为了筹钱而焦头烂额，有人正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就是他们当初选择“不实用”的，最终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