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时,楚天佑风尘仆仆赶回,恰好抵达逍遥宗众人下榻的客栈。
他刚到楼下,便见一道素色身影立于廊下——正是此前通过灵脉通讯玉联络过的霓裳师姐苏婉霓。
她身着一袭素色广袖襦裙,外披薄如蝉翼的轻纱,青丝半挽,斜插一支水色玉簪,腰间悬着那枚刻有“苏”字的竹牌,正是此前约定的信物。
察觉到楚天佑的目光,苏婉霓抬眸看来,眼中带着几分了然:“刚通讯完你便到了,倒比预想中快些。”
“师姐既奉宗主之命处理事务,为何不提前告知具体事宜?”
楚天佑快步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雾都局势复杂,卫家与幽冥教的眼线遍布,你孤身行事未免凶险。”
苏婉霓指尖轻捻轻纱,低声道:“宗主有令,此事需暗中进行,不便多言。你先上楼与裴逸龙他们汇合,我去确认下灵植香囊的布置,稍后便来。”
说罢,她转身走向大厅,步履轻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那是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噬魂阵,在暗中核查伏兵的信号标记。
楚天佑伫立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此前通讯时便觉师姐语气凝重,如今看来,雾都的事远比想象中棘手。
他正欲上楼,却见苏婉霓忽然从大厅折返,手中多了一个绣着清心草的锦囊:“这个你拿着,内含扰乱神识的灵草,可避开幽冥教的探查。”
楚天佑接过香囊,指尖触到锦囊内硬物,正是此前苏婉霓信中提及的灵脉分布图摹本。
他刚要开口,便见清韵师姐黄沁从回廊转角走来,身上劲装沾着些许尘土,显然刚在外探查过地形。
“哟,天佑来得正好。”
黄沁笑着上前,目光扫过楚天佑手中的香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刚与裴逸龙确认完侧门的陷阱,就等你来了。”
“清韵师姐也在为明日之事准备?”楚天佑问道。
“正是,”黄沁点头,又看向苏婉霓,“慕容枭的噬魂阵分阵图已摸清,卫家那边也有异动,我们得尽快定下应对之策。”
苏婉霓颔首:“我已通过灵脉通讯玉联系上郎渤将军,明日午时他会带兵在外围接应。你们先上楼商议细节,我去确认下赵羽的传讯。”
说罢,她转身离去,步履匆匆——方才收到赵羽的消息,说已牵制住卫家主力,却迟迟未提具体汇合时间,需再确认他的安全。
楚天佑与黄沁并肩上楼,刚至回廊,便见信瑶师姐池诗语捧着一卷地图走来。
信要纸上标注着雾都灵脉节点的红点:“天佑,你来得正好,这是外祖母珍藏的灵脉分布图摹本,与你手中卫家据点图比对,能确定幽冥地宫的入口。”
“师姐此番探查,可有发现?”楚天佑接过地图,指尖落在黑风寨的位置——那里正是赵羽传讯中提及的牵制战场。
“雾都灵脉紊乱得厉害,尤其是黑风寨一带,邪气浓郁,恐是卫明远在暗中掠夺灵脉。”
池诗语皱眉,“我们原计划午后三四时返程,如今看来,需等解决噬魂阵之事再做打算。”
“此事关乎天下灵脉,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楚天佑刚说完,便见玉瑶师姐马瑶从套房走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枚清心丹
楚天佑道:“刚去厨房交代了,煮些能稳固灵力的灵植汤,你们商议完正好用些。对了,裴逸龙在房里整理破邪阵的符文,就等你来了。”
几人说着便来到套房外,刚要推门。
他们却见裴逸龙从房内走出,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符纸:“天佑来得正好,这是破邪阵的核心符文,你与赵羽的双生护灵器能催动它,明日对付慕容枭的黑雾正好用得上。”
楚天佑接过符文,指尖传来熟悉的灵力波动——与腰间蟠龙佩的气息隐隐呼应。他刚要开口。
便见晓柔仙子邹静姝从楼下上来,神色带着几分凝重:“刚收到暗卫传讯,卫家的人在客栈侧门附近集结,似是想趁明日混战夺取灵脉分布图。”
“早有防备。”裴逸龙笑道,“我已在侧门布下‘困灵阵’,卫家那些人来了便别想走。”
这时,晓言师姐叶瑶也匆匆赶来,手中攥着一枚传讯玉:“赵羽传来消息,他已缠住卫明远,必要的时候会尽量赶回来支援,他先去北境办事,有时间会回来相助我们,但卫家主力不好脱身,让我们务必小心。”
楚天佑心中一紧,刚要说话,苏婉霓恰好赶回,手中拿着那枚灵脉通讯玉
苏婉霓道:“我已确认过,赵羽那边暂无大碍。天佑,你今晚便住在此处,与裴逸龙同住,方便明日一早调试破邪阵。”
“如此甚好。”
楚天佑点头,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每个人手中都握着应对危机的物件。
从符文到地图,从香囊到传讯玉,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早已不是孤身奋战。
楚天佑心想:“还是别多想了吧,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待会再跟她们聊聊,具体事宜。”
于是他就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了。
这时,邹静姝走到楚天佑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
“我听说刘月师姐也来了,上次你掀她裙子的事儿,她还记着呢,你就不怕她找我们几个师姐教训教训你?”
邹静姝笑着打趣道。
楚天佑无奈的说:"我说晓柔师姐,我们都是同门,你别拿我开涮啊。"
"行了,不逗你了,也许看在大家都是同门的份上,放过你一回吧,应该不会动你的。"
"那好吧。"
"嗯。"
说完后,邹静姝关门离开了,楚天佑关上门。
这时刘月师姐推开楚天佑房门。
刘月冷笑道:上次你掀了我的裙子,你居然跑了,今天我们几个姐妹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给我绑到黄沁房间去,我要好好******,来个大字型恐怖,这样全身都能教训,立即动手,师弟,跟我们走一趟吧。"
楚天佑看着刘月师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恐惧感,他不停地往后退。
这时,黄沁和裴逸龙走了过来。
黄沁看着刘月师姐说道:"喂,你们这是干嘛呢?"
刘月师姐看见黄沁,眼睛里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但还是挤出了笑容,说道:"这不是想跟天佑玩玩游戏嘛,他是第一次来,我们几个姐妹得尽尽地主之谊啊。"
黄沁听完,皱起眉头,说道:"玩游戏?那你就找其他人啊,我们几个可是这么好的同门,你们这样欺负天佑合适吗?"
刘月师姐看向黄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刘月说道:清韵妹子,六年前的盛夏,他表哥带他回来宗门探望我们,而他却趁长老不在掀了我的裙子,他掀了我的裙子就跑了,这次过来我就是要叫姐妹几个把这个师弟给好好教训教训,你也知道他该受罚吧?"
黄沁说道:"你们怎么可以诬陷天佑呢?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合宗门规矩的?"
刘月师姐冷笑道:"我们犯什么规了?我说他掀了我的裙子就是掀了,他掀了就是掀了,怎么还怪我诬陷他?我还真是冤枉啊,你当时又没在宗门,你又怎么会知道。"
黄沁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没去,不是,你们当时留下了什么证据没有?”
"证据?我们当时留下了什么东西?"
"就是他当时掀我裙子时他表哥立下的字据,这上面写道,他表哥字字句句写道,讲述是几年后,许他过来找我们,要不是看在咱们是同门,他又是无心之过,我都要禀明宗主了。"
"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好立字据的,只是无心之过没必要立个字据许他几年后过来受罚吧。"
"不过,原来是这样啊,那他真是该呀,正好大家都在咱面好好教训教训他。"
裴逸龙说道。
"对了,你们说他该不该被教训呢?"
"这还用说吗,这次肯定要被你们姐妹好好玩玩了,谁让他当众掀女孩裙子啊!"裴逸龙说。
"那就好了。"黄沁松了口气。
"好什么呀。"裴逸龙瞪了黄沁一眼。
"啊?"黄沁看着裴逸龙。
“咱们,陪师弟好好玩玩?”这时逍遥宗的晓璇师姐段璇出来说道。
裴逸龙说道:"刘月师姐你不会是想把他弄成大字型吧?这可使不得。"
刘月笑了笑说:"怎么会呢,师姐又不是变态狂,这只是小小惩罚而已,你放心吧。"
"刘月师姐,我看还是算了,天佑也挺可怜的,就放过他吧。"邹静姝在旁边劝说道。
裴逸龙也帮腔道:"是啊,刘月师姐,天佑还年轻,你不至于跟他计较这么多吧。"
"就是,刘月师姐,你就放过他吧。"黄沁也说道。
刘月看了看大家说道,心里有些不爽,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看着裴逸龙,笑道:"你说的倒轻巧,我们几个好歹是女修,要是被传出去了我们姐妹被男修调戏了,多丢人啊,这事儿,你们不用管,我自己解决,况且在我们这个朝代,女孩十五、十六就要结婚,男孩儿十七岁都有老婆了,都二十二了还不能接受惩罚?恐怕你是忘了我们宗门律法了吧?该是时辰动手了,就算这天佑师弟还是孤身一人,也不能破了宗门律法。"
"好吧,那天佑就交给你了,我先回避一下。"裴逸龙说道。
黄沁看了看裴逸龙,又看了看刘月师姐,说:“好的,待会儿我第一个来,不是乐瑶仙子也来了吗?小米仙子呀,让她也参加一个?菲菲师姐(韩菲)、艾晴师姐、青鸾师姐她们不是也要来吗,这么多姐妹一起肯定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黄沁的话刚落音,一群女修便涌进了屋子,一个个脸上挂着坏笑,看着楚天佑。
楚天佑心里暗骂,他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呢,居然又惹到她们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
"天佑,你不喜欢我们来吗?"
"不是,不是,欢迎,当然欢迎,我怎么可能不换你几个师姐入房呢。"
黄沁说道:"天佑,你就让我们好好的教训教训吧,我们会很温柔的。"
"你们......"
"来,乖,让师姐们,好好的陪你玩玩。"
黄沁说着便朝着楚天佑扑了过去。
楚天佑连忙躲闪,但黄沁却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了回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黄沁:“现在我就要把你带到我房间,我要好好教训你,姐妹们跟我来。”
于是,几个女修便一起将楚天佑往黄沁的房间拽去。
"你们放开我!你们快点放开!"楚天佑挣扎着,可惜女修的力量太大,他根本抵抗不了。
很快,楚天佑就被几个女修带到了黄沁的房间里。
几番惩罚下来,楚天佑已经被大家折磨的精疲力尽,师姐们也累的精疲力尽,这时刘月叫晓雪准备待会儿带楚天佑去吃饭,弥补一下刚才的惩罚,怕他一气之下跑了,他家人会找不到的。
于是就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待会儿带他出去吃饭,本次教训到此结束。
楚天佑道:谢谢,谢谢你们,今天谢谢各位师姐了,不然我一定会倒霉透顶的。
刘月笑道:呵呵,这次就先饶过你一次,你下次若是敢再犯,看我们怎么继续收拾你!
接着刘月又对晓雪道:晓雪,我们出发吧!"
于是,大家一起去了酒楼吃饭。
酒楼内。
晓雪拿起筷子问道:楚天佑,你想吃什么?"
"嗯......"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自己想吃点什么。
"你想吃什么啊?"
楚天佑挠头。
"我不知道诶......"
刘月道:咱们吃些关中美食,再点些岭南佳肴、巴蜀风味如何?"
楚天佑点点头。
"好!就这样决定了!"
于是大家就开始点菜了。
刘月拿出绢布菜单看着上面的菜品,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她把菜单递给楚天佑。
楚天佑接过来,看见上面的菜品很多。
楚天佑道:"你们点吧,我不挑食。"
刘月道:你就别客气啦,我们都不挑食。"
于是楚天佑点了点头。
晓雪看着楚天佑道:"那就随便来两个呗?"
刘月点点头。
楚天佑把菜单交还回去。
楚天佑道:"还是随便来两个吧,这样大家可以吃饱喝足,而且也没有什么压力。"
晓雪点点头。
众人继续点餐。
点完菜之后,大家都坐在座位上等待小二上菜。
"哎呀,好饿哦~"
"好久没这么开心的吃过饭啦~"
"真的是好怀念哦~"
"我想念我的家乡~"
晓雪的声音响起。
"那我们游玩几天没事儿了,就回家了吧?"
"好啊好啊~~"
"太棒了!"
"好啊好啊!"
众人欢呼雀跃。
小二上了菜,刘月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着。
"嗯嗯嗯......"
大家一起吃饭,很开心,很幸福。
一顿饭下来,气氛很热烈,很融洽。
吃完饭之后,大家各自散开,一起回到了客栈里。
客栈内。
大家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楚天佑的话匣子打开,说得特别高兴。
"哈哈哈哈,我和你们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
刘月举双手赞同。
"从前有个女孩子,她的父亲是一名戍边将士,母亲是一名夫子,他们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
可是有一天夜里,一伙马贼突然闯进了她们的家里,把他们抓走了。
他们被关在黑屋里,一直没有吃东西,也没有水,他们都快饿疯了。
最终,他们被逼到了绝境。
他们被迫逃跑,但是因为体力不支,所以,最终被抓住了,被抓到之后,他们的家人都被杀掉了。
他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他的朋友,都被杀掉了。
他们被带到一间废旧的仓库里,被绑住手脚扔在了地板上。
他们被丢在一堆稻草里,身体上全部插满了尖锐的木刺。
他们浑身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求饶。
"那些人对他们做了什么?"
"对他们做了什么?"
大家都很担忧地看向楚天佑。
楚天佑道:"他们把他们的腿砍断了,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了,把他们的舌头割掉了,还让他们用牙齿咬断了他们的喉咙,还把他们的手指头都割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楚天佑的叙述之后,大家忍不住惊叫起来。
大家不敢想象这些惨无人道的虐待。
"太可怕了!"
"太残忍了!"
"他们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太变态了!!!"
"我真的不敢想象他们会对这些小孩子做出什么事情。"
"我也觉得很可怕!"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在一群小孩子身上发生!"
"真的是太残忍了!!"
"真的是太可怕了!"
大家都感慨万分。
楚天佑叹了口气。
这时裴逸龙说道:你知道这个马贼头子是谁吗?他就是当初在我们宗门修炼过的弟子孙家淦。
孙家淦?!
孙家淦?!!!
他怎么会是坏人呢!
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楚天佑叹了口气。
这时裴逸龙说道:"你知道这个马贼头子是谁吗?他就是当初在我们宗门献艺的孙家淦。"
"孙家淦?!"众人惊呼声此起彼伏。
"孙家淦?!!!他怎么会是坏人呢!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楚天佑满脸震惊。
裴逸龙神色凝重:"你在宗门掀裙子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你又加入了睿家军,与他作对。他如今堕落成匪,怕是来找你寻仇的。"
"报仇?孙家淦为何因旧事如此疯狂?"楚天佑仍难以置信。
"我如何得知?"裴逸龙耸耸肩,"你还是躲一躲吧,天佑。你若不离开,定要遭他毒手。"
楚天佑却摇头:"这算什么,我只想在此玩上三日,能有何事?"
裴逸龙无奈:"那好吧,但你千万小心,莫要被他撞见。若被他抓到,我们也爱莫能助,你当真决定不避?"
楚天佑坚定道:"我确定!不过,你们给我讲些志怪故事吧,我最爱听那些悬疑诡谲之事。"
裴逸龙笑道:"好!没问题!你想听何种故事?"
楚天佑兴致勃勃:"悬疑、阴谋、阴险诡诈、怪诞离奇的,什么类型都行!"
裴逸龙思索片刻:"那我就讲一个。
从前有一只小妖怪,在山中潜心修炼,却被其师逐出师门。小妖怪怀恨在心,遂踏上复仇之路。它日夜苦修,实力愈发强大,引得老师出手驱赶。
小妖怪一边躲避一边修炼,终于有一日,它修炼至顶峰,寻得师父。师父见它实力大增,惊讶之余,试图将它封印。然而,师父不知小妖怪已不惧任何封印法术,封印失败。
无奈之下,师父只好放它离去。小妖怪却不死心,一路追踪老师至海边。
见师父与两个孩子在海中嬉戏,它竟施展妖法,将老师一家尽数溺毙,随后驾云离去。
途中,小妖怪偶遇一位美丽的姑娘,对其一见倾心,可惜姑娘对它不理不睬。小妖怪恼羞成怒,将姑娘掳至自己的宫殿囚禁。
此后,它在宫殿中继续修炼,直至姑娘出嫁。可姑娘并未嫁与它,而是嫁给了它的父亲。小妖怪愤怒至极,在父亲面前哭诉。
父亲以不再提供丹药相逼,让它娶姑娘。为得丹药,小妖怪只得勉强应允。成婚当晚,它却偷偷逃出,回到曾经生活的城市,寻找父母。
待它回到家乡,却发现父母早已亡故,家中钱财也已耗尽。小妖怪走投无路,只好找了份营生。但微薄的收入难以维生,它再次踏入黑市。
在黑市中,它见识了人性的丑恶,渐渐变得嗜血暴虐,开始肆意杀人。杀的人越多,它越是疯狂,最终被官府通缉,关进牢房。
在牢房中,它再次遇见那位姑娘,姑娘依旧冷漠。
小妖怪却知道,姑娘早已爱上了他。它拼命努力,终于在十六岁那年,突破到金丹境界,可它不过是筑基期的修为。
即便如此,它仍觉自己强大无比,因为它有个金丹期的父亲。
它开始杀人夺宝,变得愈发贪婪。它不知杀了多少人,却毫无愧疚,认为自己杀的皆是该杀之人。
最终,它成为真正的金丹期高手,父亲也寻到了它。
父亲让它寻找资质出众的修真者为仆,将其培养成金丹期修士,意在让它杀人夺宝。
小妖怪不愿,开始反抗父亲,却在反抗中变得愈发残忍、不择手段。
后来,它试图改变,变得善良纯洁,可本性难移,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它深知父亲不喜它这般,故而一直隐瞒真相。
父亲却不断逼迫,终于有一天,它忍无可忍再次杀人。因害怕父亲发怒,它只杀了一人,那人却是富商之妻,且怀有身孕。
小妖怪失手杀了她,因此获罪,被判五百年监禁。几十年后,它从牢中走出,回到家乡,再未离开牢笼半步,但它仍未放弃。
它觉得自己拥有温柔贤惠的妻子,疼爱自己的父亲,聪明的弟弟,还有慈爱的母亲,生活幸福美满。
于是,它又开始疯狂杀人。直到有一天,它遇见了一位神秘而强大的女子——云曦。
云曦实力高强,身边高手如云,却极好相处,总是对众人微笑,说会一直守护大家。
一次,小妖怪遭遇劫难,命悬一线,云曦出现,用特殊药水救了它,却在它身上留下印记后离去。
小妖怪不敢追寻,只能默默祈祷她平安。终于等来了云曦看望他的那天,他欣喜若狂,却未问她为何相救,只因害怕听到她说自己长得像另一个人。
那晚,云曦喝醉,抱着他呼喊别的男人名字,他虽心痛,却未拒绝。云曦说他长得像那人,之后,他们发生了关系。
那一夜,他灵魂出窍,与云曦在云端缠绵许久,疯狂、激动、快乐又幸福,未曾停歇。可后来,云曦突然消失不见......"
故事讲完,楚天佑疑惑道:"不是说讲志怪故事吗?这分明是修仙武侠之事!"
裴逸龙笑道:"谁说修仙武侠故事不能讲?其中不也有诸多离奇之事?比如男子因女子貌丑将其抛弃,另娶美妾,此类情节不也是修仙故事常见的吗?"
黄沁也道:"正是!不过修仙故事听来乏味,我来讲个真正的志怪故事。
且听好了——深夜,有一书生在异乡的道路上独自徘徊,脚步虚浮,恍若无根之萍。
四周皆是陌生景致,他不知该往何处去。不远处的桥头,一条长长的队伍蜿蜒而立,不知众人在等候何时。
他满心好奇,缓缓靠近。队伍黑压压一片,众人皆低着头,神情呆滞。他想一探究竟,却又心生怯意,只能随着队伍慢慢前行。
片刻后,一个身着衙役服饰的人拦住了他:可有路引?书生心中慌乱,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喂,这边有个没路引的!远处跑来两个同样装扮的人,一把架住书生的胳膊。你们要干什么?
书生奋力挣扎。在此地若无路引,需补缴费用,办理相关手续......
我没带钱,也没带证件...... 如此,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偷渡之人!
不!我有户籍,就住在x州x郡x坊......
依照暂行管理办法,须将你遣返回原籍...... 两人不由分说,将书生推上马车。不要啊!
书生猛然惊醒,只见四周站着一圈身着素白长袍、头戴巾帽的医官,正愣愣地看着他。你终于醒了!一位手持金针的男医官欣慰说道。"
刘月听罢,摇头道:"这也不怎么可怖,再讲一个!"
宫美璃道:"我也来讲一个!
话说有一书生,在书肆中偶然结识了一位名叫钟翠雯的小姐。书生在诗会上介绍了自己,并将自己的通信地址留给了她。
此后,他每日都盼望着钟翠雯的回信。他有个习惯,每日入夜后,都会查看是否有信件。
一日夜晚,外面狂风大作,雷鸣电闪,暴雨倾盆。他如往常一样查看信件,忽见钟翠雯的来信,顿时欣喜若狂。
他立刻写了回信,可按下送信的按钮后,身旁的传信鸽突然躁动不安。
紧接着,一阵凄厉的鸽哨声响起,一只信鸽落在窗前,脚上绑着竹筒。
书生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绢布,上面写着钟翠雯的字迹,约他子时三刻在城郊破庙相见。
书生虽觉奇怪,却难抑好奇,按时赴约。子时三刻,破庙中漆黑一片,阴风阵阵。
书生壮着胆子走进庙内,轻声呼唤:钟姑娘?
突然,一声幽幽叹息从身后传来:你终于来了......
书生浑身僵硬,缓缓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面色惨白如纸,长发披肩,眼中血泪横流。
你......你是钟姑娘?
女子惨笑:我好孤独......好寂寞......书生,你能陪陪我吗......
书生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却发现庙门紧闭,任他如何推搡都纹丝不动。
女子步步逼近,声音愈发凄厉:别走......留下来陪我......永远......永远......
第二日,有人在破庙中发现书生,他面色惊恐,早已气绝身亡,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卷绢布。
后来,人们在坊间听闻,曾有一女子,因感情受挫,在城郊破庙中上吊自尽,死者正是钟翠雯......
诸位切记,莫要随意与陌生之人通信,说不定,夜半时分,就会有人来寻你......"
游乐儿道:"就这点?不够恐怖!再来些更吓人的!"
楚天佑道:"天色已晚,大家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继续游玩呢。"
于是,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孙家淦和黄利民寻至客栈。
孙家淦冷笑道:"楚天佑,真是冤家路窄!六年前你掀刘月裙子之事,我们还未算账!来人,将他押到郊外黑风寨!"
楚天佑一见二人,往事涌上心头,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二位前辈,你们意欲何为!"
孙家淦道:"楚天佑,我等想向你请教些问题,可愿随我们走一趟?"
楚天佑拼命摇头:"不去!哥哥姐姐们,救我!"
黄利民怒喝:"楚天佑,别不识好歹!"
孙家淦阴狠道:"给你机会,莫要不知珍惜。乖乖配合,或许还能少些皮肉之苦;若不答应,即刻将你扔进沅江喂鱼!"
楚天佑哭喊道:"不要!前辈,求求你们放过我!"
孙家淦怒道:"若再废话,立马让你葬身鱼腹!选吧!"
就这样,楚天佑被孙家淦和黄利民押解至郊外黑风寨。
(黑风寨内)
楚天佑身后站着两名凶神恶煞的壮汉。寨中只剩楚天佑、孙家淦、黄利民三人,四周还围着几个小喽啰,逍遥宗的众人也被一同带来。
孙家淦狞笑道:"楚天佑,你上次掀刘月裙子,这笔账今日该好好算算了!我看......"
楚天佑急忙打断,哭求道:"前辈,我知道错了!求您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孙家淦笑眯眯道:"既然你还记得,那就好办。你掀裙子不是挺有趣?今日我们也陪你好好玩玩。若你玩得尽兴,说不定还能让你享受更多乐趣,比如......脱衣示众,哈哈哈哈!"
楚天佑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拒绝。
孙家淦笑道:"楚天佑,想清楚了,这关乎你日后性命。乖乖配合,尚有生机;否则,苦头有你吃的!"
无奈之下,楚天佑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你们动手吧。"
黄利民冷漠道:"楚天佑,劝你别白费力气,今日你插翅难逃。"
楚天佑心灰意冷,哭道:"求你们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疼死我了!"
孙家淦道:"掀裙子之事暂且不提,你为何加入琼华瑞家军,与我们作对?"
楚天佑道:"只因琼华瑞家军首领瑞雪师妹歌声美妙,人品出众,我十分仰慕她。"
孙家淦怒声道:"好!那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美,今日定要让她在我面前褪去衣衫!"
楚天佑急道:"不行!我绝不允许!"
孙家淦暴怒道:"你竟敢说不?楚天佑,你以为你还有说话的资格?"
楚天佑泪流满面,拼命摇头,坚决不肯妥协。
孙家淦怒喝:"黄利民,给我狠狠教训他!"
黄利民应道:"是,大哥!"
于是几番折磨下来,他的脚心已经不成样子了。
裴逸龙见状,低声对众人道:"等等,今晚我们出去寻些酒菜,打包一份给天佑。等他吃饱喝足,明日找机会将他带回逍遥宗宗门,孙家淦竟敢如此对他,待我们回去,定要将孙家淦和黄利民逐出宗门!之后我们前往西域别庄,再转去岭南别庄,诸位意下如何?"
于是,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之后借口外出,留下楚天佑在黑风寨,打算带回酒菜给他,他们殊不知孙家淦其实是冥界妖物混进逍遥宗的。
当年幽冥界前任教主张子豪去世,传位给孙家淦,叫他蛊惑黄利民当二当家的,以便让他们二人之后潜入逍遥宗当内奸。
他为了探取内部宗门秘法,才为今日之事埋下伏笔,于是他们把两位赶着了出去,终身不得踏入这里。
这时众人驱赶二位,从外面吃饭归来后,将酒菜递给楚天佑。
他吃完后,众人围坐在一起休息。此时,马瑶说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
"话说有一商人,新购了一处宅院。这宅院价格低廉,景致却佳,商人心中疑惑,如此好宅为何无人问津?
搬入那日,街坊邻居对他指指点点,商人摸脸自问,不知自己有何异样。
到家后,商人推开大门,皱眉埋怨:怎如此脏乱!
他朝里望去,只见洗手间前挂着一块黑布。掀开黑布,商人惊恐尖叫。
背后是一面铜镜,镜中景象令他终身难忘:洗手间墙壁边缘渗出鲜血,大片殷红;
地上血泊中,几缕长发格外刺眼。他急忙转身查看,沐浴间内却无异常,唯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梳妆台。
商人安慰自己定是劳累过度产生幻觉,当下决定先打扫宅院,再将镜子搬走。忙碌一日后,疲惫的商人躺在浴桶中休憩。
他微微睁眼,忽见旁边墙壁上多了几缕长发。他定睛一看,惊恐万分——自己明明是短发!缓缓地,墙面上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女人面色惨白,皮肉扭曲,长发垂在身侧,面目狰狞,似在阴森发笑,手中还握着一条淌着褐色血水的手臂。
商人吓得魂飞魄散,跳出浴桶就往外跑。
打开房门的瞬间,他僵在原地,早上那面铜镜竟又立在眼前,镜中映出身后惨状:满地鲜血,墙上血迹斑斑,一颗带着诡异笑容的头颅不知从何处滚落。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抓住商人脚踝,头发沾满褐色血水的女鬼爬到他身后,发出渗人的声音:来......陪我......我好无聊,来呀......
商人来不及挣扎,就被女鬼拖回,脑袋重重砸在地上,伴随着阵阵怪笑,鲜血再次溅满墙壁......
而这个沐浴间,仍在等待着下一个主人......"
马瑶指尖凝起一缕微弱灵力,将茶杯里的残茶凝成细雾,在空中勾勒出模糊的人影。
她缓缓开口:“三年前,青云山下有个练气期的修士,姓林,专靠替人绘制低阶符箓谋生。
有次去山下坊市换灵材,遇上一个穿青碧裙的女子,说自己叫云袖,是附近散修,想跟他学画‘静心符’,
还递给他一枚刻着‘云’字的玉牌,说若有心得,可凭玉牌去城西破庙传讯。”
“林修士见女子灵力纯净,不像歹人,便应了。之后他每天都去破庙,却只在石阶上见过两次云袖留下的符纸,上面画着残缺的静心符纹路。
直到某天深夜,外面刮着妖风,吹得门窗吱呀响,他正对着烛火补画符纸,忽然听见院外传来‘沙沙’声——不是树叶响,倒像是有人用剑穗扫过地面。”
“他捏了个‘探灵诀’出去看,院门外空荡荡的,只有墙角的老槐树在风里晃,可转身回屋时,却见书案上多了张暗黄色的符笺,笺角画着半朵枯萎的幽兰,正是云袖最爱的纹样。
他拿起符笺,指尖刚碰到纸边,就觉一股阴寒灵力顺着指尖往上爬,笺上突然浮现出一行血色小字:‘今夜三更,破庙见,我教你画完整的静心符。’”
“林修士心里发毛,却又舍不得错过学符的机会,便揣着两张‘驱邪符’往破庙去。
刚到庙门口,就听见庙里传来女子的声音,软乎乎的,却裹着刺骨的寒意:‘林师兄,你来了?我在供桌后面呢。’
他绕到供桌后,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着几张破碎的符纸,上面的纹路竟与他白天画的一模一样。”
“‘你在哪?别装神弄鬼!’林修士捏紧驱邪符,灵力都提到了指尖。
那声音突然贴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我就在你身后啊。你看,我把你白天画错的符,都补好了呢。’
他猛地回头,看见供桌的阴影里,飘着一个青碧裙的虚影,裙摆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污,右手垂着的,竟是一截断了的手腕,而那截手腕上,正攥着他下午刚丢失的符笔!”
“‘你......你到底是谁?’
林修士的驱邪符刚要掷出去,却见虚影举起断腕,露出腕上的伤口——那里赫然有一道符痕,正是他教云袖画的静心符,只是符尾的灵力线,变成了暗红色的血线。
‘我是云袖啊,’虚影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半个月前,我在这破庙画符时,被一伙夺宝修士砍了手腕,抢了灵脉图!
他们说,我的血能让符纸更灵验......林师兄,你看我用自己的血画的符,是不是比你的好看?’”
“第二天天亮,有人在破庙发现了林修士,他倒在供桌前,手里攥着那张暗黄符笺,笺上的幽兰全变成了血色。
而他的手腕上,竟也多了一道与云袖一模一样的符痕,只是那符痕里的灵力,早已被阴邪之气蚀得干干净净。
后来有高阶修士去查,才发现那云袖根本不是散修,而是三年前死在破庙的符修。
也就是她当年因为不肯交出‘血符秘录’,被人活活砍了手腕,魂魄困在庙里,专找学符的修士索命——她要的,从来不是学符,是找个人替她画完那道没画完的血符啊。”
马瑶收回灵力,细雾散去,杯底的茶叶沉成诡异的形状:“自那以后,青云山下再没人敢随便收陌生女子的玉牌了
——谁知道那玉牌上的灵气,是修士的灵力,还是亡魂的怨气呢?”
苏婉霓疑惑道:“还是先不说了吧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别说什么恐怖片了明天不是还有事要做吗?”
马瑶笑着摆摆手,指尖的灵力轻轻一弹,将桌上的烛火调暗了些:“确实不早了,再说下去,夜里怕是要有人抱着驱邪符睡了。”
马瑶起身收拾好茶杯,又叮嘱道:“明日还要查探幽冥教的动向,大家早些歇着,养足灵力才是要紧事。”
楚天佑也跟着起身,将桌上的灵脉图仔细收好:“师姐说得对,今夜先养精蓄锐,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议。”
众人各自点头,陆续朝着个自客房走去,客栈的回廊里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烛火偶尔噼啪作响,映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又过了一日,众人每日在客栈谈心说笑,外出游历赏景,还去了雾都的竹林,好不快活。回到客栈,众人又围坐说故事。
马瑶站在房间中央,轻轻摆动双手道:"继续我们的志怪之夜吧。" 目光环视众人。
游乐儿坐在榻上,好奇地前倾身子:"好啊,马瑶姐姐,再讲个更惊悚的!"
楚天佑紧靠着榻边,表情略显紧张:"其实我有......"
马瑶走到窗边,背对众人,窗外夜色朦胧,远处雾都的轮廓若隐若现,缓缓道:"这座雾都,有着诸多未解之谜与古老传说。" 说罢缓缓转身,眼神深邃。
游乐儿双手托腮,眼睛发亮:"真的吗?快讲讲!"
裴逸龙靠在墙边,双手抱胸,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马瑶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神秘:"相传,数百年前,这里曾是......"
游乐儿双眼瞪大,惊叹道:"哇!原来雾都还有这般神奇故事!那猎人后来如何?"
马瑶轻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据说,那猎人得神秘力量庇佑,成为雾都首位守护者。
其后代世世代代守护此城,直至今日,仍有传言,每逢月圆之夜,雾都街巷会传来猎人的脚步声,似在巡视这片土地。"
裴逸龙冷笑一声,语气嘲讽:"听着像胡编的神话,可有证据?"
马瑶神色平静,目光坚定:"证据?雾都的存在便是最好证明。那些古老建筑、街巷,乃至每一块石板,都承载着数百年的历史与传说。
你若不信,月圆之夜独自在雾都街巷走走,或许会有奇遇。"
楚天佑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我还是算了,听着就瘆人。"
此时孙家淦和黄利民已被众人设法赶走。
马瑶话音刚落,房间陷入短暂寂静。窗外月光透过薄纱洒入,给房间披上一层银辉,远处雾都在夜色中显得愈发神秘。
游乐儿转头,笑嘻嘻看着楚天佑:"哎呀,天佑,你也太胆小了!这可是雾都传说,多有意思!"
裴逸龙倚在墙角,淡淡道:"怕什么?难不成你还真信这些怪力乱神?"
楚天佑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不是信不信,就是觉得......有点吓人。"
马瑶走到楚天佑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这只是个故事而已。再说了,有你这么多朋友在这儿,没什么好怕的。”
楚天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嗯,也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
所有人都愣住了,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黄沁皱了皱眉,低声说道:“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邹静姝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我去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着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的男子立于门外,面色阴沉如霜。
男子冷冷地说道:“我来找楚天佑。”
楚天佑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是……是他……”
裴逸龙快步走到门口,挡在邹静姝前面,右手按在剑柄上:“你是何人?找他所为何事?”
男子眼神凌厉地盯着裴逸龙,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与你无关。”
男子跨步走进房间,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一圈,最终停在楚天佑身上:“楚天佑,随我走一趟。”
楚天佑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翻了身旁的矮凳:“我……我不去!”
裴逸龙上前一步,挡在楚天佑面前,长剑出鞘半寸,寒光闪烁:“他哪里也不会去,有话就在此处说清!”
男子冷笑一声,伸手搭上裴逸龙的肩膀,内力暗涌:“莫要自寻死路。”
裴逸龙被内力震得踉跄两步,稳住身形后立刻挥剑刺出:“休得猖狂!”
男子反手扣住裴逸龙的手腕,剑势骤停,指尖劲力如铁钳:“不知死活。”
黄沁见状,急忙冲上前拉住裴逸龙的手臂,同时甩出腰间软鞭缠住男子手腕:“住手!”
邹静姝站在一旁,玉手紧攥着裙摆,焦急道:“再动手我们便敲响警钟,召来守卫!然后报官”
男子松开裴逸龙的手腕,冷哼一声,震断软鞭;“报官?呵,尽管试试。”
游璃儿躲在屏风后,压低声音对楚天佑说;“天佑,你认识他吗?他究竟是谁?”
楚天佑声音颤抖,眼神慌乱:“我……我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他为何……”
男子转头看向楚天佑,语气冰冷如刀:“装糊涂?乖乖跟我走,否则——”
他话音未落,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条铁链,直取楚天佑咽喉。
马瑶疾步上前,挥出一道真气击偏铁链:“光天化日之下强掳人,还有王法吗?”
男子收回铁链,神色愈发阴沉:“王法?他犯下的罪孽,岂是王法能判?”
裴逸龙捂着被震伤的手腕,怒目而视:“少在此危言耸听!今日休想带走天佑!”
男子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杀意:“就凭你们?”
说罢,他击掌三声,门外涌入十余名同样装束的汉子,各个手持兵器,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叶瑶脸色苍白,握紧手中的短刃:“你们……你们这是要公然劫人?”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交出楚天佑,可保你们无恙;若敢阻拦,一个不留。”
楚天佑深吸一口气,向前踏出一步:“我随你走,但你需保证不伤害我的朋友。”
马瑶急忙拉住楚天佑的衣袖:“不可!他们定是要加害于你!”
男子晃了晃手中的铁链,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楚天佑,莫要让我亲自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断喝:“何人在此放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披金色锦袍、腰悬玉牌的中年男子阔步而来,身后跟着一队手持长枪的护卫。
中年男子目光如炬,扫视众人:“我乃雾都右金吾卫使郎渤,尔等在此械斗,可知犯了何罪?”
男子微微皱眉,拱手行礼,语气却依旧强硬:“郎大人,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不要插手。”
郎渤冷笑一声,腰间玉牌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在我的地界闹事,便与我息息相关。此人究竟犯了何事,需得你如此兴师动众?”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卷,展开后扔到郎渤面前:“他勾结马贼,意图颠覆逍遥宗,这便是证据!”
马瑶拾起羊皮卷,仔细查看后,脸色大变:“这……这上面的字迹确是天佑的,但内容……”
楚天佑浑身发冷,声音颤抖:“我从未写过这些,这是栽赃!”
郎渤摩挲着下巴,眼神在楚天佑和男子之间来回打量:“仅凭一卷文书,似乎难以定案。依本使看,先将人带回右金吾卫府,细细审问清楚。”
男子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但若查出他有罪,郎大人须得将他交由我处置。”
郎渤背手而立,神色威严:“本使断案,自有公论!”
护卫们上前,将楚天佑护在中间,朝着守备府走去。房间内,逍遥宗众人面面相觑,一场更大的风波,似乎才刚刚开始……
当护卫们准备把两个男子带走,这时,那被郎渤质问的男子突然暴起,袖中飞出三枚淬了黑毒的透骨钉,直取郎渤后心!
护卫们惊呼着举枪格挡却见男子身边的汉子们也同时发难,手中长刀劈向护卫的枪杆,房间内瞬间刀光剑影,真气乱撞,原本暂缓的冲突,竟以更凶险的方式再度爆发。
郎渤腰间鎏金鱼符随步伐轻晃,目光扫过满地狼藉:"雾都城的夜风,竟吹得这般喧嚣?看来有人当这西市是无主之地了。"
男子为玄衣客,此人按剑欺上,鹰目如炬:"郎金吾卫的手,莫要伸得太长。此事乃河东卫家与楚家的世仇。"
郎渤缓步踱至杨俊逸身侧,宽厚手掌重重拍在少年颤抖的肩头:"在这巴蜀大街,我的朋友便是大唐的子民。有话,冲我这金吾卫中郎将说。"
玄衣客瞳孔骤缩,剑鞘与腰带环扣碰撞出清响:"郎渤,你当真要为这逆子,与河东卫氏为敌?"
"敌?"郎渤仰头大笑,声震梁木,"自掌右金吾卫印信那日起,便不知退缩二字如何写。今日这楚天佑,我保定了!"
玄衣客冷哼着挥手,身后两名虬髯壮汉收刀归鞘。他临走前剜了楚天佑一眼,靴跟重重碾过青砖:"且让他多活些时日。"
待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左侧壮汉压低嗓音:"家主,就此罢手?"
玄衣客猛地旋身,袖风扫落案上青瓷:"蠢货!金吾卫的缇骑就在街口!派人盯紧悦来客栈与城南暗桩,待那楚天佑小子落单......"他五指攥成铁拳,"我要楚家血脉,亲眼看着宗祠牌匾落地!"
屋内,郎豹渤转身望向面色惨白的楚天佑:"可还撑得住?"
楚天佑强撑着拱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多谢渤叔救命之恩...只是侄儿实在不知,究竟犯了何事......"
裴逸龙抹去嘴角血渍,愤然起身:"定是卫家栽赃!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
"光天化日?"郎渤冷笑打断,指尖叩击鱼符,"在这雾都城,哪家高门不是朱甍碧瓦下藏着腌臜事?卫家敢如此行事,你以为单凭河东郡望?"
黄沁扶住摇摇欲坠的裴逸龙,凤目含忧:"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困守于此。"
郎渤沉吟片刻,沉声道:"天佑暂居客栈西厢,半步不许踏出。其余人等轮班值守,未经我手令,片叶不得入内。"
马瑶攥紧腰间软鞭:"可卫家势大,若他们卷土重来......"
"我既接了这摊子,自有分寸。"郎渤打断她的话,"都记住——擅动者,军法处置!"说罢甩袖而去,环佩声响渐渐消散在长廊尽头。
待郎渤离开,黄沁立刻查看裴逸龙伤势:"肋骨折了几根?快让阿瑶取金疮药来!"
裴逸龙咬牙推开她的手:"死不了!当务之急是送天佑出城。郎渤虽是好意,但金吾卫终究......"
马瑶摸出袖中竹筒,放飞信鸽:"已传讯宋逸坤前辈,最快明日酉时能到。在此之前,先将俊逸藏入客栈密室。"
邹静姝点头:"后院枯井有暗道直通城外,只是......"
黄沁当机立断:"我与静姝师妹、乐儿师妹护送天佑转移,阿瑶师妹、逸龙师兄留守示警。"
四人屏息穿过回廊,黄沁用鎏金钥匙打开密室暗门。楚天佑刚躲进檀木柜,忽听瓦片轻响。邹静柔脸色骤变:"不好!有夜枭!"
"噤声!从地道走!"马瑶甩出软鞭击灭烛火,黑暗中传来衣袂破风声。
与此同时,雾都城头三盏孔明灯腾空而起。宋逸坤策马狂奔,腰间玉珏撞出清鸣,身后王梦霖握紧熟铜棍:"师父,西市方向有烟火!"
"加速!"宋逸坤一夹马腹,枣红马嘶鸣着踏碎夜色。
密道内,黄沁举着松明火把照亮前路:"此道通往终南山别院,到那便安全了。"话音未落,箭矢破空声骤响。邹静姝挥袖卷落毒箭,急道:"出口被封!"
千钧一发之际,地面轰然炸裂。宋逸坤持剑跃入,剑光如练逼退黑衣人:"天佑!随我走!"
一行人刚出地道,便见十余骑追兵扬尘而来。珊珊师姐突然从树影中掠出,手中长鞭缠住为首马匹:"我引开他们!你们去灞桥渡口!"
楚天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珊珊师姐......"
"此刻不是儿女情长之时!"宋逸坤催促道,"灞桥有艘漕船,可顺渭水东下扬州。"
众人策马狂奔至渡口,漕船早已升起白帆。王梦霖挥舞熟铜棍断后,张文昌甩出流星锤砸退追兵。船舷边,杨俊逸回望长安城方向冲天的火光,衣摆被江风鼓得猎猎作响。
漕船破浪而行,宋逸坤望着翻涌的浪涛,沉声道:"卫家此次动用死士,背后定有皇室宗亲撑腰。到扬州后,需尽快联系琅琊王氏......"
夜色渐浓,水面忽现三艘楼船。船头火把照亮玄衣客狞笑的脸——这场逃亡,不过是惊涛骇浪的开端。
漕船在渭水之上疾驰,船舷撞碎粼粼波光。宋逸坤立于船头,望着渐渐模糊的长安城轮廓,眉头紧锁。王梦霖握紧熟铜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师父,前方水路开阔,若有伏兵......"
"打起十二分精神。"宋逸坤沉声道,"卫家既然敢追,定不会只派些寻常喽啰。"
话音未落,后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余骑黑衣人纵马沿着河岸狂奔,为首者扬手射出响箭,尖锐的破空声划破夜空。紧接着,三艘楼船自芦苇荡中驶出,船帆上绣着的狰狞狼头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果然来了!"张文昌握紧流星锤,"怎么办,宋大哥?"
宋逸坤目光如电,迅速做出决断:"分两路走!梦霖、文昌随我引开追兵,黄沁你们带楚天佑继续东行!"
黄沁急道:"可是......"
"别废话!"宋逸坤打断她,"漕船快,你们走水路还有生机。记住,不到扬州城,绝不能下船!"
此时,楼船上的劲弩已开始发射。宋逸坤挥剑斩断飞来的箭矢,大声喊道:"珊珊,驾船!"
珊珊早已握紧船舵,猛地转动方向,漕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河心。她回头对楚天佑喊道:"抓紧了!咱们走芦苇荡!"
漕船驶入狭窄的芦苇荡,船身两侧的芦苇被刮得哗哗作响。楚天佑扶着船舷,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追兵,心中稍安。黄沁却依旧神色凝重:"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咱们得加快速度。"
邹静姝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借着月光查看:"前面有个隐秘的水寨,咱们可以先去那里暂避。"
珊珊点头,手上动作不停:"坐稳了!"漕船在她的操控下左拐右绕,巧妙地避开了沿途的暗礁和浅滩。
另一边,宋逸坤等人引着追兵远离河道。王梦麟挥舞熟铜棍,砸翻两名黑衣人,大声喊道:"宋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宋逸坤剑挑飞一人,沉声道:"再撑一会儿,等他们分散兵力!"
此时,黑衣人首领突然勒马停下,冷笑道:"宋逸坤,你以为能逃得掉吗?"他挥手示意,又有一队伏兵从树林中冲出。
宋逸坤见状,心中一沉。但他面不改色,反而大笑起来:"卫明远,就凭你这点人手,也想留下我们?"
卫明远眯起眼睛:"是吗?那你看看这是什么?"他抬手示意,一名手下押着珊珊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原来,在他们分兵时,另一队黑衣人早已埋伏在芦苇荡出口,趁其不备掳走了珊珊。
楚天佑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放开她!"
卫明远笑道:"想要人?楚天佑,你自己过来换!"
宋逸坤伸手拦住欲冲上前的楚天佑,低声道:"别冲动,这是陷阱。"
黄沁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怎么办?不能见死不救啊!"
宋逸坤沉思片刻,对张文韬耳语几句。张文韬点头,悄悄潜入水中。
宋逸坤高声喊道:"卫明远,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但你得先放人!"
卫明远大笑:"宋逸坤,你当我是三岁小儿?把楚天佑那小子给本座交出来,我自然会放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水中突然爆起水花。张文韬趁机救出珊珊,与此同时,宋逸坤等人发动突袭。一时间,喊杀声四起。
混乱中,楚天佑握紧长剑,想要加入战斗。邹静姝一把拉住他:"天佑,别去!保护好自己才是对大家最大的帮助!"
经过一番苦战,宋逸坤等人终于击退了追兵。珊珊劫后余生,望着楚天佑,眼眶泛红:"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楚天佑摇头:"不怪你。只要你没事就好。"
宋逸坤查看了一下众人伤势,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继续赶路。"
漕船再次启航,朝着扬州的方向驶去。夜色深沉,江面上雾气渐起。众人都明白,这场危机远未结束,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还有希望......
几日后,株州城。
裴逸龙早已在码头等候多时,他看到漕船驶来,急忙迎上前:"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快,这边有马车,咱们先去琅琊王氏的别庄。"
众人上岸后,迅速换乘马车。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疾驰,最终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庄前。
宋逸坤带着众人进入别庄,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宋兄,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卫家的人也快到扬州了,咱们得赶紧商议对策。
楚天佑望着这座陌生的别庄,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新的挑战又要开始了,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一群生死与共的朋友......
不一会儿,众人已至潭州(今长沙)城郊。裴逸龙身着玄甲立于渡口,见远处三骑烟尘,立刻挥动手中小红旗。
裴逸龙神色严峻,朝着刚下马的众人疾呼:“快!将马匹寄放在老丈家中,即刻登舟!”
珊珊翻身下马,利落地将缰绳抛给一旁的庄户,转头向身后三人招手:“走,漕船已备好,顺湘江而下可直抵扬州!”
黄沁一把拉住楚天佑的手腕,催促道:“天佑,莫要迟疑!”楚天佑踉跄着跟上,衣摆被江风掀起,露出腰间半旧的玉佩。
邹静姝回头望向来路,眉间紧蹙:“此番追兵众多,不知是否已被他们察觉?”
裴逸龙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宋前辈已派人在下游设伏阻拦。但此地不宜久留,这艘楼船经过改装,舱底暗格可***,诸位先暂避其中。”
话音未落,宋逸坤、王梦霖、张文昌等人亦纵马赶到。宋逸坤翻身下马,腰间佩剑发出清越鸣响。
宋逸坤:(向裴逸龙点头示意)“小龙,可安排妥当?”
裴逸龙拱手:“回禀前辈,船中粮草饮水皆备,船家也是信得过的兄弟。只是......”他顿了顿,“卫家在长江沿线布有不少眼线,这一路恐多凶险。”
宋逸坤望向江面翻滚的浊浪,沉声道:“先上船,走水路虽慢,但可避过他们的明桩暗哨。待行至江州,再做计较。”
众人迅速登船,楚天佑在黄沁搀扶下踏入船舱。舱内烛火昏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桐油味。邹静姝掀起一块木板,露出下方黝黑的暗格。
邹静姝低声道;“天佑,你暂且躲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出声。”
楚天佑点头,弯腰钻进暗格。黄沁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囊塞进去,又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
黄沁轻声安慰:“别怕,有我们在。”
船帆缓缓升起,楼船破浪而行。甲板上,宋逸坤负手而立,目光警惕地扫视两岸。
王梦霖握紧熟铜棍,张文昌则将流星锤系在腰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珊珊站在船舷边,望着逐渐远去的岸线,突然低声道:“前辈,后方有情况!”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点火把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马蹄声由远及近。宋逸坤神色一凛,沉声道:“来得倒快。小龙,命船家加速!”
裴逸龙立刻奔向船头,大声传达命令。船工们奋力划桨,船速明显加快。但后方追兵亦不示弱,片刻间已追至百丈之内。
卫明远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岸边,手中火把照亮他阴鸷的面容。他挥动手臂,身后弓箭手立即张弓搭箭。
卫明远咬牙切齿:“楚天佑!今日看你往哪里逃!放箭!”
破空声骤起,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宋逸坤长剑出鞘,寒光闪烁间,将数支箭击落水中。王梦霖和张文昌也各自施展手段,或挡或格,护住船身要害。
混乱中,楚天佑在暗格里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深知,这一路逃亡,才刚刚开始......
经过一夜疾驰,楼船终于摆脱追兵,驶入长江主航道。众人稍作休整,继续朝着扬州方向行进。三日后,当扬州城的城楼出现在视野中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谭州渡口,早有琅琊王氏的人在此接应。众人换乘马车,直奔王氏别庄。别庄内,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出。
中年男子拱手行礼:“宋兄,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卫家的人也已到了金陵,正往扬州而来。”
宋逸坤微微颔首:“多谢王兄相助。如今之计,需尽快将天佑送往杭州,那里有我师兄镇守,可保周全。”
当夜,众人乔装打扮,乘着王家准备的马车悄然出城。一路上昼伏夜出,避开官道,专走山间小路。五日后,终于抵达杭州城外的钱塘江渡口。
一艘华丽的画舫早已停泊在此,船头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老者。宋逸坤见到此人,立刻下马行礼。
宋逸坤:“师兄,有劳了。”
老者微笑着扶起他:“说什么劳不劳的。天佑那孩子呢?快上船,我已安排好一切。”
楚天佑被众人簇拥着登上画舫。画舫缓缓启动,朝着西湖方向驶去。夜色中,西湖的轮廓若隐若现,远处传来悠扬的琴声。
黄沁望着平静的湖面,轻声道:“天佑,到了这里,你总算安全了。”
楚天佑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眼眶微微湿润。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次日清晨,郎豹、宋逸坤等人在码头与众人告别。郎豹拍了拍楚天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好休养,日后若有难处,可来雾都找我。”
宋逸坤也叮嘱道:“在杭州莫要轻易露面,待风头过去,再做打算。我们先回长安,探查卫家底细。”
楚天佑望着众人马蹄扬起的烟尘渐渐消散在雾都的暮色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蟠龙佩
——玉佩上残留的护卫真气还未散尽,却让他想起方才羊皮卷上伪造的字迹,心口一阵发紧。
他转身往悦来客栈的方向走,檐角的灯笼在晚风里晃着昏黄的光,路过街角那间熟悉的灵植铺时,忽然瞥见门板下塞着一张叠得整齐的素笺。
笺上没有署名,只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幽冥教异动,速告苏师姐”,字迹末尾还画了朵半开的玉兰花——正是表姐李婉柔当年教他画过的纹样。
楚天佑心中一凛,刚要将笺纸收起,却见纸面突然泛起一层极淡的灵力波动,墨迹在夕阳下晕开,隐约显露出“徐天龙”三个字。
而此刻,幽冥教总坛的暗殿里,徐天龙正捏着一枚染血的玉牌——那是李婉柔三年前入教时,他亲手赠予的身份令牌,如今牌面已被阴邪之气蚀得发黑。
殿外传来弟子的脚步声,他将令牌重重拍在案上,声音冷得像冰:“李婉柔潜伏三载,竟还敢私传密信,带三十名精锐,去她常去的城西破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李婉柔正在自己栖身的小院中,对着铜镜仔细梳理云鬓。忽见院门轰然洞开,数名幽冥教弟子气势汹汹闯入。
为首弟子冷笑道:“逍遥宗的李姑娘,我家徐大人有请!若教中诸位长老知晓你这细作身份,不知会作何感想?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
李婉柔神色镇定,微微福身道:“既知我身份,想必也知我逍遥宗的手段。且容我换身衣衫,自会随你们前去。”
说罢,她转身入内,片刻后换了一身素色劲装,外披玄色披风,腰间佩着师门短剑。又将平日里收集的密信小心藏入怀中,这才迈出房门。
一路行至幽冥教隐秘的一处别庄,徐天龙已端坐在厅堂之中。
见李婉柔到来,他皮笑肉不笑道:“李姑娘大驾光临,快请坐!来人,给李姑娘上茶。”说着,他不着痕迹地向身旁弟子使了个眼色。
李婉柔目光如炬,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冷声道:“徐大人,这茶中莫不是有什么门道?方才你们交头接耳,当我看不见么?”
徐天龙哈哈笑道:“李姑娘多心了,不过是手下汇报有叛徒被处置罢了。这茶,你且放心饮用。”
李婉柔心中警惕,却也知此刻无法脱身,只得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片刻后,她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待李婉柔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木榻之上。
徐天龙邪笑着凑近:“好个逍遥宗的弟子,若想少受些苦头,便乖乖说出你收集的证据藏在何处,还有逍遥宗在我教中的其他内应!”
李婉柔咬牙道:“徐天龙,休想!我既入这险局,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从我口中套出半个字,绝无可能!”
徐天龙脸色一沉,向弟子示意。弟子会意,上前抓住李婉柔的脚踝,冷笑道:“听闻逍遥宗弟子最是怕痒,不知李姑娘如何?”
李婉柔拼命挣扎,怒喝:“***之徒,放开我!”
然而,她的反抗在众人压制下毫无作用。徐天龙伸手抚上她纤细的小腿,阴恻恻道:“如此柔若无骨的双腿,本大人可要好好‘欣赏’一番了……”
李婉柔只觉一阵屈辱,浑身颤抖,却无力挣脱,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恨 ,在折磨中渐渐陷入昏迷。而徐天龙等人见状,眼中露出更加贪婪的神色,一场劫难,似乎才刚刚开始……
就在幽冥教众人的魔爪欲意肆意妄为时,庄外忽有剑光划破夜幕!逍遥宗执法长老杨俊峰携十二名弟子御剑而至,玄铁剑上的寒光映得整座别庄一片森冷。
"放开她!"杨俊峰声若洪钟,剑气如狂龙般震碎门窗。
徐天龙瞳孔骤缩,慌忙抽出腰间软剑抵挡,却被杨俊峰反手一剑斩断兵刃。李婉柔朦胧间听见熟悉的呵斥声,抬眼望见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泪水终于冲破倔强的防线。
幽冥教弟子仓促迎战,却在逍遥宗凌厉的剑阵下节节败退。杨俊峰足尖点地掠至榻前,拂尘一扫便震断束缚李婉柔的绳索。
他脱下外袍裹住弟子颤抖的身躯,瞥见她颈间淤青,眼中杀意更盛:"徐天龙,残害正道弟子,你幽冥教今日必付代价!"
徐天龙见势不妙,竟抓起案上毒酒泼向众人。杨俊峰挥袖震散毒雾,反手祭出宗门至宝"九霄惊雷鞭",鞭梢如灵蛇缠住徐天龙脚踝。
随着一声惨叫,徐天龙被倒吊于梁柱之上,腰间令牌坠地,露出幽冥教教主的密令残页——原来他们早有颠覆朝廷的阴谋。
"带回去严加审问!"杨俊峰将密令收入怀中,抱起昏迷的李婉柔跃上飞剑。
月色下,逍遥宗剑阵如银河倒卷,彻底荡平了这座罪恶的别庄。而李婉柔发间滑落的银簪,正静静躺在满地狼藉中,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营救。
三日后,逍遥宗后山的云栖阁内,药香混着窗畔的茉莉芬芳萦绕。
李婉柔倚在雕花榻上,腕间缠着雪白的绷带,见杨俊峰端着药碗推门而入,强撑起一抹笑意:"表哥又亲自煎药,莫不是嫌我这伤好得太快?"
杨俊峰将药碗搁在矮几上,指尖探上她腕间脉搏,眉头微蹙:"幽冥教的蚀骨散最是难缠,若不是当日及时服下解毒丹......"
话未说完,他忽觉腕间一紧,李婉柔已攥住他的衣袖。
"那日你御剑而来的模样,倒让我想起七岁那年,你挥着木剑赶走欺负我的恶犬。"
李婉柔垂眸搅动药汁,"原以为这次真要葬身在那暗窟,听见你的声音时......"她声音发颤,终究没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杨俊峰轻轻抽回手,从怀中掏出枚白玉簪,正是那日遗落在别庄的饰物:"这簪子断了半支,等你痊愈,我带你去临安城找最好的匠人修复。"
他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语气忽转严肃:"徐天龙已招供,幽冥教与西域邪教勾结,妄图在皇城布下血煞阵。"
李婉柔猛地坐直,牵动伤口闷哼一声:"难怪这几月他们频繁调动人手!表哥,我......"
"你先养好伤。"杨俊峰按住她肩膀,目光灼灼,"但有一事你须得老实交代——那日在别庄,你藏入怀中的密信,可还带在身上?"
李婉柔狡黠一笑,从枕下摸出用油纸层层包裹的书卷:"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作为交换......"她晃了晃药碗,"这苦药,我要加桂花蜜。"
阁外清风穿堂而过,带着远处传来的晨钟暮鼓。杨俊峰望着表妹眼中重新燃起的神采,终于露出几分笑意,接过药碗走向灶台:"桂花蜜管够,但你须答应我,今后再不许孤身涉险。"
李婉柔望着杨俊峰转身忙碌的背影,指尖摩挲着白玉簪断裂处,轻声道:"好,我答应你。"
药罐在炉火上咕嘟作响,她望着表哥宽大衣袖间若隐若现的剑穗,忽然想起幼时总爱攀着他的后背听江湖传说。
那时她以为仗剑天涯是最潇洒的事,如今方知,有人愿在危局中护她周全,才是真正的安心。
杨俊峰端着重新调制的药碗回来时,见她出神模样,屈指在她额间轻弹:"发什么呆?药要凉了。"
李婉柔仰头饮尽甜润的药汁,瞥见他袖口沾着的药渍,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堂堂执法长老,煎个药还弄得这般狼狈。"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信鸽扑棱棱撞进纱帐,爪上绑着加急密函。
杨俊峰展开看完,脸色瞬间凝重:"血煞阵之事有变,教主已提前启程进京。"他转身欲唤弟子备马,却被李婉柔拽住衣角。
"带我一起去。"她起身时险些踉跄,却仍固执地挺直脊背,"我知晓幽冥教在京城的联络点,也能认出他们的暗桩。表哥,你教过我,剑客的剑,越是见血越要出鞘。"
杨俊峰望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斗志,忽然想起她初入师门时,也是这般倔强地要挑战比自己高出三个辈分的师兄。
杨俊峰沉默良久,他解下腰间的玄铁令牌系在她腕间:"此去凶险,若遇不测,捏碎令牌。"
李婉柔望着两道剑光在逍遥宗山巅交织成银芒,指尖还残留着与同伴并肩御敌时的灵力余温。
她收剑入鞘,转身走向宗门禁地的传讯阁——阁内那面水镜正泛着微光,映出扬州城烟雨濛濛的景象。
她将一枚刻着“王”字的玉符按在镜前,水镜中画面骤变,琅琊王氏别院的灯火与凝重气氛清晰浮现。
杜少卿紧锁的眉头、案上摊开的《伤寒论》,甚至书页间夹着的灵脉图残角,都看得一清二楚。
“杜先生,”李婉柔对着水镜轻声开口,声音透过灵力传向千里之外。
“幽冥教与卫家已在雾都布下噬魂阵,逍遥宗弟子正全力应对,需借先生奇门之术,破其阵眼机关。”
水镜那头,杜少卿闻言猛地抬头,将《伤寒论》倒扣在案上,露出书页下标注着“地宫入口”的草图。
她李婉柔指尖在图上快速滑动:“三日之内,我必带着破阵之法赶往雾都,你等务必守住灵脉节点!”
待水镜光芒渐暗,李婉柔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将传讯玉符收入怀中
——逍遥宗的剑光与扬州城的灯火,虽隔千里,却已因共同的威胁,紧紧系在了一起。
杜先生,逍遥宗有人传信,幽冥教主已提前动身,目标直指京师。
卫家在金陵的势力也蠢蠢欲动,似在接应。”一名王氏管事匆匆入内,声音带着焦虑。
杜少卿缓缓合上书卷,目光如炬:金陵?卫家老巢?哼,此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局。
幽冥教主妄图在京师布下血煞阵,颠覆朝纲,而卫家怕是想借刀杀人,再坐收渔翁之利,甚至取而代之!”
他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细雨中的琼花,“宋兄与杨长老么!”
他掏出怀中的密令残页,这上面记载的血煞阵核心布阵图,显示阵眼就在皇城地下的‘龙脉穴’!
那里守卫森严,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我们必须想办法混进去,或者找到能接近的人。”
李婉柔思索道:龙脉穴我听闻负责看守皇城地脉的,是钦天监的监正,据说此人精通堪舆之术,为人刚正不阿,或许可以争取?”
杨俊峰点头:此乃一条路。但更直接的,是找到卫家与幽冥教勾结的确凿证据,呈递御前!卫家在朝中党羽众多,唯有铁证如山,才能动摇其根基!”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越的鹤唳。众人惊愕抬头,只见一只白鹤优雅地落在庭院之中,鹤背上端坐着一位白衣胜雪、风姿绰约的仙子,正是千年道行的水仙宫主
——白素贞。她身后,跟着英姿飒爽的小青和温文尔雅的许仙(此时已修成天仙,气质更显超然)。
白仙子?!”杜少卿又惊又喜,快步迎了出去。
白素贞轻盈落地,拱手道:杜先生,杨长老,婉柔姑娘。我等奉天庭法旨,前来襄助。幽冥教主布下血煞阵,逆乱阴阳,祸及三界,天庭已敕令封神台众将下界平乱。我等先行一步,探查虚实。”
小青俏皮地插话:就是!那幽冥教主和卫家老贼狼狈为奸,姐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次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许仙则沉稳地补充:素贞感知到金陵地脉有异动,恐与血煞阵有关,故特来相告。另有一位故人,也在此间。”
话音未落,院门处金光大作,一位身披大红袈裟、手持九环锡杖的罗汉庄严现身,正是已成金身正果的法海。
法海双手合十,宝相庄严:阿弥陀佛。幽冥教主妄动禁术,荼毒生灵,佛祖慈悲,命贫僧前来,以佛法化解戾气,诛灭邪魔。白仙子,许道友,别来无恙。”
白素贞微微颔首:法海罗汉,昔日恩怨已了,今日共护苍生,幸甚。”
杨俊峰心中稍定:有诸位仙佛相助,大事可期!只是卫家盘根错节,幽冥教行踪诡秘,还需周密部署。”
杜少卿抚掌道:妙极!诸位神通广大,我等凡夫俗子,自当竭尽所能,出谋划策。我已传书给几位志同道合的友人,庄绍光、虞育德、迟衡山三位先生皆是当世大儒,精通朝纲礼法,或许能从卫家内部寻得突破口。”
众人正商议间,别庄上空突然阴风怒号,黑云压城。
一道凄厉的鬼啸划破夜空,紧接着,数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院墙上。
为首一人,身形飘忽,面容苍白却难掩清丽,正是《聊斋志异》中为爱舍身、义薄云天的女鬼——聂小倩!
她身后,跟着天真烂漫、笑声能驱散邪祟的义妖婴宁,以及忠心耿耿、为报主恩而修成鬼仙的宦娘。
聂小倩见到白素贞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白仙子!法海罗汉!幽冥教主在金陵城外万骨窟布下恶阵,抽取生魂炼化,怨气冲天!我与婴宁、宦娘姐妹试图阻止,但教主座下四大护法实力强横,我们险些被困!特来求援!”
婴宁咯咯一笑,笑声清脆如银铃,竟将院中弥漫的阴气驱散大半:那些坏蛋好凶!不过我的笑声他们可受不了!嘻嘻!”
宦娘则恭敬行礼:奴家见诸位仙长在此,心下稍安。万骨窟中冤魂无数,若不尽早破阵,恐生大变。”
杨俊峰脸色凝重:万骨窟?竟在那里!难怪金陵地脉不稳。事不宜迟,我们需立刻行动!”
就在此时,大地微微震动。院门轰然洞开,一位身材魁梧、手持巨斧的壮汉大步流星闯入,他双目圆睁,顶天立地,正是《搜神记》中为父报仇、不屈不挠的干将!
他身后,跟着英姿勃发的莫邪(其剑魂所化)、身披孝服、面容坚毅的董永,以及一对形影不离、情比金坚的精魂——韩凭与何氏(化为连理枝的精魄)。
干将声如洪钟:哪位是杨俊峰杨长老?我等受义士精魂感召,特来助阵!幽冥教主与卫家倒行逆施,我等虽为凡铁精魂,亦知‘义’字当头,愿效死力!”
莫邪剑身嗡鸣,清越之声直冲云霄:剑锋所指,邪魔退避!”
董永躬身行礼:小子董永,感念仙佛恩德,愿尽绵薄之力,护佑苍生。”
韩凭与何氏的精魂相依相偎,发出柔和的光芒:情义不朽,精魂不灭!愿随诸位,共诛邪祟!”
杜少卿看得目眩神迷,喃喃道:壮哉!义哉!此乃天地浩然正气之所聚!”
法海罗汉点头赞叹:善哉!诸位皆怀大义,此乃破阵之基!”
白素贞正色道:如今人仙佛鬼,齐聚一堂,皆为‘义’字。但幽冥教主与卫明远狡诈多端,万骨窟地势险恶,我们还需……”
她话未说完,天空骤然霞光万道,瑞气千条。只见数位神将踏云而至,为首者手持火尖枪、脚踏风火轮,正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吒!
他身后,跟着银盔银甲、三眼放光的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手持打神鞭的姜子牙,以及英武不凡的雷震子、黄天化、土行孙、韦护等一众封神榜上的英灵。
哪吒性子急躁,大声道:白仙子!法海罗汉!玉帝法旨到了!命我等率领天兵天将,配合诸位,务必剿灭幽冥教主,捣毁血煞阵,维护三界秩序!卫家若敢助纣为虐,一并清扫!”
杨戬威严道:幽冥教主逆天而行,其罪当诛。我等奉命而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姜子牙手持打神鞭,目光深邃:天命昭昭,邪不胜正。诸位同道,请各司其职,共破此局!”
一时间,琅琊王氏别院内外,仙气缭绕,神光湛湛,鬼魂肃穆,凡人激昂。来自不同世界、不同时空,却同样心怀大义的生灵汇聚一堂,只为对抗共同的敌人——幽冥教主与卫家的滔天罪恶。
杨俊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朗声道:诸位神佛仙长,义士精魂!今夜,我们便兵分三路!”
他指向金陵城外:第一路,由哪吒三太子、杨戬真君、姜子牙元帅率领天兵天将,主攻万骨窟,正面牵制幽冥教主及其主力,务必将其拖住!白仙子、法海罗汉、许道友、小青仙子、聂小倩、婴宁、宦娘,随本座一同前往,以仙法佛法鬼道之力,破其阵眼,救出被困生魂!”
他又指向金陵城内:第二路,由杜少卿先生联络庄绍光、虞育德、迟衡山三位大儒,潜入金陵,搜集卫家与幽冥教勾结的铁证,设法策反卫家内部尚存良知之人,并争取钦天监监正的支持,从内部瓦解卫家!李婉柔姑娘熟悉幽冥教事务,可协助杜先生!”
最后,他看向院中那些来自《搜神记》和《山海经》的义士精魂:第三路,由干将、莫邪、董永、韩凭何氏精魂,以及……”
话音未落,院中突然金光一闪,四道身影凭空出现。为首者,形似乌鸦,口衔微木,眼神坚定,正是《山海经》中精卫填海的精卫!她身后,跟着无头仍战、手持巨斧盾牌的刑天,九条尾巴摇曳、妖媚中带着威严的九尾狐,以及身形巨大、鳞爪飞扬、掌控风雨的应龙!
精卫发出清越的鸣叫:我等感召天地义气,前来助阵!”
刑天挥舞巨斧,发出无声的咆哮(意念传递):战!诛邪!”
九尾狐媚眼流转,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幽冥教主妄动禁术,扰乱秩序,我等岂能坐视?”
应龙龙吟震天:风雨雷电,听我号令!”
杨俊峰大喜过望:太好了!第三路,便由精卫、刑天、九尾狐、应龙四位上古神兽,率领干将、莫邪、董永、韩凭何氏精魂,负责切断万骨窟与金陵卫家的联系,阻击卫家派出的援兵,并监视金陵城内动向,随时策应!诸位神兽威能通天,此路重任,非你们莫属!”
众人齐声应诺,声震云霄。
杜少卿拱手道:杨长老部署周详!我等即刻分头行动!庄绍光先生素来与卫家旁支有旧,或可从中周旋;虞育德先生刚正不阿,可助我们辨明证据真伪;迟衡山先生精通礼法,或能从卫家僭越之处找到突破口!婉柔姑娘,请随我来!”
李婉柔点头:杜先生放心,幽冥教的暗号、联络方式,我都知晓。”
白素贞对杨俊峰道:杨长老,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前往万骨窟!”
法海罗汉合十:善!贫僧开路,佛法无边,邪魔辟易!”
哪吒早已迫不及待:杨戬叔父,姜元帅,我们走!让那幽冥教主尝尝我火尖枪的厉害!”
杨戬微微一笑,天眼开启,洞察一切:天兵听令,随我等出击!”
姜子牙挥动打神鞭:天命在此,诛邪卫道!”
精卫振翅高飞:金陵方向,卫家援兵,由我等拦截!”
刑天巨斧一挥:战!”
九尾狐尾尖轻点:迷魂幻阵,布下!”
应龙腾空而起:风起!云涌!阻敌!”
干将、莫邪剑气纵横:愿为前驱!”
董永躬身:愿效犬马之劳!”
韩凭何氏精魂相依:情义同心,共御外敌!”
刹那间,琅琊王氏别院化作一个巨大的指挥中枢。仙光、佛光、神光、鬼火、凡志、精魄、上古神威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沛然莫御的浩然正气,冲天而起,直指金陵!
这时,夜色如墨,万骨窟外阴风惨惨,鬼哭狼嚎。巨大的窟口如同恶魔巨口,不断喷涌出黑色的怨气,将方圆数里的草木都侵蚀得枯萎发黑。
窟口周围,幽冥教的黑衣教众层层叠叠,护法大妖狰狞盘踞,中央的高台上。
幽冥教主身披黑袍,手持一柄白骨法杖,正疯狂地抽取着从地底涌出的生魂之力,注入面前一个由无数骸骨和怨念凝聚成的巨大血色阵图之中。
阵图中央,隐约可见一个不断搏动的、扭曲的心脏状核心——龙脉穴的投影!
“哈哈哈!快了!快了!只要再吸尽这金陵龙脉的精气,血煞大阵便可大成!到那时,朕便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真神!卫明远,你那点小算盘,朕岂会不知?待朕成就无上大道,第一个便拿你祭旗!”幽冥教主狂笑着,声音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一声清越的龙吟!紧接着,金光万道,瑞彩千条!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率先冲入幽冥教众之中!
“幽冥老贼!拿命来!”哪吒声若惊雷,火尖枪化作一条火龙,瞬间绞杀了数十名黑衣教众!
“哪吒?!”幽冥教主又惊又怒,“好大的胆子!天庭竟敢插手!”
“插手?你这逆天而行、残害苍生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杨戬紧随其后,三目神光射出,洞穿虚空,将一名试图偷袭的护法大妖当场洞穿!哮天犬狂吠着扑向另一名护法,利爪撕裂了对方的护体妖气!
姜子牙手持打神鞭,威严喝道:“天兵天将,布列周天星斗阵!困杀邪魔!”
霎时间,无数天兵天将现身,金甲闪耀,刀枪如林,按照玄奥的阵法排布开来,金光形成巨大的牢笼,将万骨窟外围的幽冥教众牢牢困住!
雷震子展翅高飞,雷公锤砸落,雷霆万钧;黄天化挥舞攒心钉,钉无虚发;土行孙遁地而行,专袭敌阵薄弱之处;韦护的降魔杵更是佛光普照,净化着污秽的怨气!
“给我冲!撕开他们的阵法!”
幽冥教主目眦欲裂,疯狂催动法杖。窟内涌出的怨气更加浓郁,化作无数恶鬼凶魂,咆哮着扑向天兵天将。
四大护法也各显神通,与哪吒、杨戬、姜子牙战作一团,一时之间,万骨窟外杀声震天,仙魔混战,光华乱射!
“就是现在!”杨俊峰一声令下。
白素贞玉手轻扬,清冽的水汽弥漫开来,瞬间凝结成无数冰晶箭矢,精准地射向那些操控怨气的幽冥教法师,冻结了他们的法术!
小青则化作一道青色闪电,青蛇剑寒光闪闪,在混乱的战场上穿梭,专斩敌阵指挥官!
“阿弥陀佛!”法海罗汉九环锡杖顿地,一声“嗡”响,梵音浩荡,如洪钟大吕,震得那些凶魂恶鬼哀嚎连连,魂体不稳!
他口中真言急诵,金色的“卍”字印不断飞出,所过之处,怨气净化,黑雾消散!
“姐姐,我来助你!”
聂小倩身形飘忽,鬼魅般出现在幽冥教主身边,玉手轻挥,一道阴柔却蕴含着强大束缚之力的鬼气缠向教主!
婴宁则咯咯笑着飞到半空,清脆的笑声化作无形的音波,专门干扰那些正在凝聚血煞阵法的教徒心神,让他们法术频频出错!
宦娘则怀抱琵琶,纤指轻拨,凄美的琴音带着悲天悯人的力量,抚慰着那些被抽取的痛苦生魂,削弱了血煞阵汲取的怨念之力!
“好个鬼妖!找死!”幽冥教主被聂小倩缠住,勃然大怒,法杖挥舞,强大的魔气轰向聂小倩!
“小倩小心!”杨俊峰飞身挡在聂小倩身前,玄铁剑横斩,硬撼魔气!一声巨响,杨俊峰被震退数步,气血翻涌。
“杨长老!”李婉柔惊呼,手中短剑化作数道寒光,刺向幽冥教主侧翼!
“哼,一群蝼蚁!”幽冥教主不屑冷笑,法杖一扫,一股更加狂暴的魔气将李婉柔震飞!
“婉柔!”杨俊峰急怒攻心,正欲再上。
“杨长老,莫急!看我的!”
许仙此刻已非昔日书生,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温润如玉的地仙之力笼罩住李婉柔,稳住了她的伤势,同时,无数散发着生机的藤蔓破土而出,缠绕向幽冥教主,虽不能伤他,却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行动!
“多谢许道友!”杨俊峰感激道。
“同舟共济,何言谢字。”许仙淡然一笑,继续施展仙法,辅助众人。
万骨窟内的血煞阵,在白素贞、法海、聂小倩、婴宁、宦娘的联手干扰下,运转变得迟滞,那搏动的血色核心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但幽冥教主实力实在太过恐怖,即便被哪吒、杨戬、姜子牙三大高手牵制,仍有余力反击,杨俊峰、李婉柔、许仙等人联手,也只能勉强自保,难以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找到阵眼的核心,彻底摧毁它!”杨俊峰急道。
“核心在那高台之下!但被教主魔气护持,难以靠近!”白素贞观察道。
“我去试试!”小青性子最急,化作青光直扑高台!
“青儿小心!”白素贞惊呼。
果然,小青刚接近高台十丈之内,就被一股无形的魔气屏障弹回,摔落在地,口吐鲜血!
“青儿!”白素贞急忙飞身扶起。
“姐姐…那屏障好强…”小青脸色苍白。
“阿弥陀佛,此乃教主本命魔气所化,非同小可。”法海眉头紧锁,“需以更纯粹的力量,或找到其破绽方可破之。”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金陵城方向,突然传来杜少卿焦急的传音入密:“杨长老!不好!卫明远那厮识破了我们的计策!
他不仅没有中庄先生的离间之计,反而提前发动了卫家私兵,并…并召唤了西域魔教的一批邪修作为援兵!
他们正绕过精卫神兽她们的拦截,从另一条秘道直扑万骨窟!数量极多,来势汹汹!我们这边证据虽已取得部分,但钦天监监正被卫家死死看住,无法脱身!”
“什么?!”杨俊峰心头一沉,“卫明远果然狡猾!他这是要和幽冥教主里应外合,彻底吃掉我们!”
“杨长老,我们这边快顶不住了!”杜少卿的声音带着喘息,“卫家私兵悍勇,西域邪修邪术诡异,庄先生、虞先生、迟先生正以礼法正气勉力支撑,婉柔姑娘留下的暗号也用上了,但…但快撑不住了!”
“岂有此理!”哪吒怒吼,“杨戬叔父,你我去拦住那些援兵!”
“不可!”杨戬断然拒绝,“我们一走,幽冥教主无人能制!他若全力催动血煞阵,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姜子牙也是眉头紧锁,“天兵天将已被教主和四大护法牵制,分身乏术!”
万骨窟内外,局势急转直下。正面,幽冥教主实力深不可测,众人难以突破;侧面,卫明远率领的精锐援兵即将杀到,腹背受敌!
更可怕的是,血煞阵在幽冥教主的疯狂催动下,似乎又恢复了几分威力,那血色的核心搏动得更加剧烈,仿佛一颗即将爆动的恶魔心脏!
“完了…难道今日真要葬身于此?”李婉柔看着越来越强的魔气,心中涌起绝望。
“不!绝不!”杨俊峰眼中闪过决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诸位,随我强攻高台!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毁掉这阵眼!”
“好!拼了!”哪吒、杨戬、姜子牙齐声应和。
“姐姐,我们上!”小青挣扎着起身。
“阿弥陀佛,贫僧亦当竭尽全力!”法海罗汉锡杖高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骨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紧接着,大地剧烈颤抖,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破土而出!
“吼——!!!”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巨大的应龙破土而出!它庞大的身躯遮蔽了窟口的天空,鳞片在魔气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身后,是无头却战意冲天的刑天,挥舞着巨斧盾牌;口衔微木、眼神坚毅的精卫;以及九条尾巴舞动、散发着迷离魅惑气息的九尾狐!
“应龙?刑天?精卫?九尾狐?!”幽冥教主惊骇欲绝,“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去拦截卫家援兵了吗?”
刑天发出无声的咆哮(意念传递):卫家援兵…已…灭!
精卫清鸣:精卫衔木,填海之心,岂容尔等宵小阻拦?!
九尾狐媚笑,声音却冰冷刺骨:卫明远?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本座略施小计,便让他和那些西域邪修自相残杀,如今怕是已化作窟外的新骨了!”
应龙龙吟震天:风雨雷电,听我号令!净化——!”
应龙张开巨口,狂风暴雨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轰向幽冥教主和那血色高台!这股力量,纯粹而霸道,带着上古神兽的威严,远非人间仙法可比!
“不——!”幽冥教主发出绝望的嘶吼,全力催动魔气抵挡。但应龙的神力太强,他的魔气屏障在狂风暴雨和雷霆的轰击下,如同纸糊一般,瞬间破碎!
“就是现在!”杨俊峰大吼一声,玄铁剑化作一道惊鸿,率先冲向高台!
哪吒、杨戬、姜子牙紧随其后!白素贞、法海、小青、许仙、聂小倩、婴宁、宦娘、李婉柔也爆发出全部力量,紧随其后!
干将、莫邪剑气纵横,斩杀残余教众!董永以孝义感召之力,净化着残余怨气!
韩凭何氏精魂化作连理枝,缠绕住试图偷袭的幽冥教妖物!
“保护教主!”四大护法疯狂阻拦,但此刻他们已被哪吒、杨戬、姜子牙死死缠住,自身难保!
“啊——!”幽冥教主眼睁睁看着杨俊峰的剑光刺向那血色核心,发出不甘的怒吼。他拼尽最后力量,将法杖掷出,化作一道黑色魔光,射向杨俊峰后心!
“杨长老小心!”李婉柔惊呼,飞身挡在杨俊峰身后!
噗嗤!
魔光穿透了李婉柔的肩膀,鲜血染红了衣襟!但她却死死地抓住了那柄白骨法杖!
“婉柔!”杨俊峰目眦欲裂。
“快…快毁掉阵眼!”李婉柔忍着剧痛喊道。
杨俊峰眼中含泪,却无比坚定。他玄铁剑上灌注了全部的真元和义愤,狠狠地刺入了那搏动的血色核心之中!
“不——!!!”
伴随着幽冥教主最后的惨叫,那巨大的血色阵图如同破碎的琉璃,轰然炸裂!无数被抽取的生魂得到解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地之间。万骨窟内,怨气尽散,阴霾顿清!
幽冥教主失去了阵眼的力量支撑,又被应龙的神力重创,已是强弩之末。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杨俊峰和李婉柔,又看了一眼被天兵天将和众义士围剿的四大护法和残余教众。
幽冥教主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朕…朕不会放过你们的!卫明远…你…你等着…”
话音未落,他化作一道黑烟,强行撕裂虚空,狼狈逃窜而去!四大护法也或死或逃,幽冥教在万骨窟的势力,被彻底摧毁!
窟外,卫明远带来的援兵,在九尾狐的幻术挑拨下,早已与西域邪修自相残杀,损失惨重。
当精卫、刑天、应龙、干将、莫邪、董永、韩凭何氏精魂从窟内杀出时,残余的卫家私兵和邪修更是魂飞魄散,纷纷溃逃!
金陵城内,杜少卿、庄绍光、虞育德、迟衡山四位大儒,在李婉柔留下的暗号和收集到的部分铁证面前,联合朝中正直官员,发起了对卫家的弹劾。
虽然卫明远逃过一劫,但卫家在朝中的势力遭受重创,多名党羽下狱,钦天监监正也得以脱身,公开指证卫家勾结邪教、图谋不轨!
数日后,琅琊王氏别庄。
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别院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院中,众人齐聚,气氛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喜悦。
杨俊峰正细心地为李婉柔包扎伤口,语气带着后怕和心疼:“婉柔,你太冲动了!那魔光…若非你修为尚可…”
李婉柔微微一笑,打断他:“表哥,我们是一家人。危难时刻,本该如此。再说了,若不是你那一剑,阵眼如何能破?我们都是义字当头,不是吗?”
杨俊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暖流,重重点头:“是,义字当头,生死与共!”
杜少卿抚掌大笑:“好一个‘义’字当头!此番能挫败幽冥教主和卫家的阴谋,全赖诸位神佛仙长、上古神兽、义士精魂,以及我等凡人,皆怀大义,方能众志成城!
庄先生、虞先生、迟先生,此番多亏了你们,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卫家元气大伤啊!”
庄绍光正色道:“杜兄过誉。卫家倒行逆施,勾结邪教,人神共愤。我等读书人,虽手无缚鸡之力,然明辨是非,坚守礼法正义,亦是本分。此乃‘义’之所在。”
虞育德点头:“正是。义者,宜也。卫家所为,大逆不道,我等自当声讨。”
迟衡山也道:“礼法乃国之纲常,卫家僭越,必遭天谴。我等不过是顺应天命,略尽绵力而已。”
白素贞对法海笑道:“法海罗汉,此次联手,方知佛法无边,仙道亦有情。昔日恩怨,果真如过眼云烟。”
法海合十:“阿弥陀佛。白仙子道法通玄,心怀苍生,贫僧敬佩。邪魔歪道,方是三界公敌。你我目标一致,何来恩怨?”
哪吒凑过来:“白仙子,法海罗汉,你们打打杀杀的本事厉害!不过,还是我的火尖枪痛快!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叫我!”
杨戬无奈地摇头:“你这泼猴,就知道打打杀杀。此番若非刑天、应龙他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上古神兽,威能确实非凡。”
刑天无头,却意念传来:战…痛快!诛邪…快哉!
精卫飞落在杨俊峰肩头,轻鸣:填海之心,永不言弃。护佑苍生,义不容辞。
九尾狐慵懒地甩着尾巴:“小场面罢了。不过那卫明远倒是滑溜得很,竟让他跑了。下次可别让我再碰上,否则…”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应龙低吼:风雨…再起…我…仍在!
干将、莫邪剑身共鸣:剑锋所指,邪魔退避!愿随诸位,再护苍生!
董永躬身:“小子幸不辱命。得见诸位神威,更知‘义’之重于泰山。”
韩凭何氏精魂相依相偎,光芒柔和:情义同心,生死不离。愿以微末精魄,长伴义举。
聂小倩、婴宁、宦娘也上前行礼。聂小倩道:“多谢诸位仙长搭救,小倩等方能脱离苦海,更得机会践行心中之义。”
婴宁咯咯笑:“打仗好可怕!不过能帮到大家,好开心!嘻嘻!”
宦娘轻抚琵琶:“能以微末琴音,抚慰生魂,助破邪阵,奴家…心满意足。”
许仙看着眼前这跨越时空、种族、身份,却因一个“义”字而凝聚在一起的庞大群体。
他心中感慨万千:“义之一字,重逾千钧。它能令仙佛携手,人鬼同心,神兽共志,凡人奋起。今日之胜,非一人之功,乃天下大义之所聚也!”
杨俊峰环视众人,从仙佛神兽到凡人精魂,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一种共同的光芒——那是为正义、为信念、为守护而战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位!幽冥教主虽败,然其心未死,卫明远亦在逃。天下之大,暗流依旧汹涌。
今日我们因‘义’而聚,他日,若苍生再遭劫难,若正义再蒙尘埃,我等,可愿再聚首,再为这天地间,挥洒这一腔热血,践行这铮铮铁骨的‘义’字?!”
“愿——!!!”
仙佛的庄严承诺,神兽的威严咆哮,精魂的坚定意念,凡人的激昂呐喊,汇聚成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洪流,冲天而起,响彻云霄!
“义”之一字,在那一刻,超越了时空,超越了生死,超越了种族,成为了连接所有生灵最坚韧、最璀璨的纽带!
金陵烟云散尽,而新的征程,已在众人心中悄然开启。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份“义”,他们,随时准备再次出发!
杭州城,西湖边,春意盎然。他们终于暂时摆脱了追杀。
这边,楚天佑在琅琊王氏别庄中安心休养。然而,他心中却无法平静。
那晚在黑风寨的惊险,以及一路逃亡的经历,都让他深刻体会到,自己身处一个危机四伏的江湖。
卫家与幽冥教的阴谋,以及背后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庞大而复杂。
这天,楚天佑在庭院中散步,望着湖面上荡漾的波光,思绪万千。
突然,他听到一阵清越的琴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白衣女子坐在湖边,琴声悠扬,仿佛将人的心灵都带入了一种宁静的意境。
楚天佑被女子的气质所吸引,忍不住走了过去。女子抬头,微微一笑,正是白素贞。
“楚公子,你怎么来了?”白素贞轻声问道。
“我…我正想出去走走,没想到遇到了姐姐。”楚天佑有些拘谨地回答。
“那便一起吧。”白素贞起身,邀请楚天佑一起在湖边长椅上坐下。
两人静静地听着琴声,欣赏着湖景,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楚公子,你这次遇到的危机,可还顺利吗?”白素贞打破沉默,问道。
楚天佑叹了口气,将自己一路逃亡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白素贞听后,微微皱眉:“卫家与幽冥教的勾结,果然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若非众人齐心协力,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楚天佑问道。
“幽冥教主虽然败逃,但他的势力并未被彻底铲除。卫家也在暗中蠢蠢欲动。我们还需继续密切关注,防止他们再次作乱。”白素贞说道。
“那…我能不能加入你们,一起对抗邪恶?”楚天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楚公子,你放心,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客。”白素贞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先好好休养,恢复体力。”
“姐姐,我…我等不及了。”楚天佑说道,眼中充满了期待。
“既然如此,我教你一个剑法吧。”白素贞说道,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写着几个古朴的剑诀。
“这是…?”楚天佑接过纸片,发现上面写着“紫电神剑诀”。
“紫电神剑,乃我修行多年所得,威力非凡。你若用心修炼,定能成为一名强者。”白素贞说道,“不过,此剑法需以真元为引,不可操之过急。”
楚天佑接过剑诀,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一条守护正义的路。
在白素贞的指导下,楚天佑开始修炼紫电神剑诀。他感悟着剑诀中的玄妙,体会着剑意与真元的融合。
到了一年后元旦节的那日,楚天佑的实力不断提升,最终他终于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剑客。
而这时,金陵城内,卫家正在密谋报复。他们联合西域邪教,意图卷土重来,重夺天下。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杭州城,有一位年轻的剑客,正在悄然崛起,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他,就是楚天佑。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这时他们该离开的都离开了,不过其他人则又继续前行,开启他们的风波之旅。